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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因為你,我愛這閃閃發光的一切,以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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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因為你,我愛這閃閃發光的一切,以及生活!

媽媽突如其來的問她,何松石是否會來拜年,讓向美蘭又想起了剛才與何松石分別時,他那分明是有所期待的眼神。或許,自己向他發出邀請,他會來的吧。

“哦……”向美蘭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腦筋飛快地轉了一下,“剛才就是不小心遇上了,我其實還沒打算帶來見爸爸,沒準備好。”

“這要準備什麽?”媽媽催她,“而且今天見都見了。”

向美蘭臉都紅了,在前面拉著媽媽的購物車,一頭鉆進了人群裏。

“那他有請你去他們家嗎?”

“他們家?”向美蘭楞了一下,知道媽媽指的是年夜飯大家族聚會那種,“沒有。”

前面人群裏,爸爸朝她們走過來,爸爸走近,向美蘭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裏除了兩瓶白酒,還拿著兩串糖葫蘆,於是她伸手就要去拿一串。

爸爸的手縮了一下:“等你姐回來一起吃。”

向美蘭笑了起來,想起小時候她可沒少和向奕因為搶吃的而吵架。

回到家,爸爸在客廳鋪開了墨硯紅紙,大筆揮灑寫著春聯,電視裏放著各式各樣迎新春的晚會節目,喧囂熱鬧。

向美蘭從廚房端著茶盤果碟走出來,路過爸爸身旁時瞥了一眼,他寫的正是“風前始覺蒼松勁,雪後方知翠柏貞”。

她立在了那裏。

爸爸停筆看著她,隨後說:“美蘭,如果是你選定了的男人,帶來讓爸爸見一見。你是我的女兒,趁著我還行,總是要替你把把關。”

向美蘭忽的眼眶一熱,看著爸爸,白發皺紋,小時候經常倚靠的背,也不再筆挺。

“爸,我會帶他來見你的。”她說,“你替我把關,我才能放心。”

“去吧,去幫你媽的忙吧。”在爸爸眼裏,她依然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小女兒。

向美蘭回到廚房,媽媽正忙而不亂的準備著年夜飯,她乖乖坐在桌旁,按著媽媽的吩咐,拌著湯圓的餡料,一邊聞著爐子上飄出了魚頭湯的香味,一邊陪媽媽說著母女間的悄悄話。

時間悄然流逝,陽光漸收,天色愈濃。

爸爸敲開廚房的門,手裏拿著一只白天買回來的大紅燈籠:“你有梯子嗎?我想把這個掛在陽臺的晾衣鉤上,太高了。”

“我沒有梯子。”向美蘭甩幹了手上的水,站起來迎上去,“我去拿把椅子,我來掛,爸你扶著我就行。”

“別弄了。”媽媽以前在家裏爬高的時候,曾經從椅子上摔下來過,“掛不上就別掛了,這裏不比在老家,這麽高的樓,反正外面也看不見。”

爸爸有些不高興:“怎麽看不見呢!”

就在他們倆掰扯的功夫,家裏門鈴響了,向奕回來了。

打開門,向奕就看見房間裏已經煥然一新,柔黃色的燈光明亮溫和。餐桌上的三層食盒,鋪開來裝滿了各色零食,再配上鮮花和茶酒,一張桌子放得滿滿的,恐怕再也挪不出一點空地兒。

桌角上的筆筒裏,和小時候一樣,插著兩支糖葫蘆,圓滾滾的山楂上裹著亮晶晶的糖衣。

一切都是如此的溫馨漂亮,等著她回家。

媽媽看到向奕的第一句話便是:“孩子呢?你沒去接……”話沒問完,她就看到向奕身後走出一個男人,手裏大包小包的,臉上掛著微笑,年輕又靦腆。

“阿姨,你好。”

向美蘭聞聲從廚房裏探出頭看,果然是蕭晨。

“哦,哦,你好……”媽媽楞了半天,才笑了出來,“向奕也不事先說一聲……”始終是腦子沒嘴反應快,媽媽直到把蕭晨迎進來,還處於驚愕的狀態。

向美蘭在一旁看到爸爸盯著蕭晨,一臉莫名,趕緊跑上前打了個圓場:“爸,這是姐姐公司的老板,他們今天還在出差,所以順路一起回來了。”

大過年的帶個男人回家,爸爸又不傻。他知道向美蘭這是說的場面話,但為了避免尷尬,也就順著她的思路,和蕭晨打了招呼,又領著他坐到了客廳裏。

向美蘭看著客廳裏正襟危坐的兩個男人,一個坐在沙發最左,一個坐在沙發最右,肉眼可見的不知所措。

她把向奕拉到身邊,小聲說:“你怎麽不提前說蕭晨也要來?”

向奕反問:“不是說今年爸要留在單位值班嗎?”她以為只有媽媽來,這會兒也是極其尷尬無奈,推著母親和妹妹進了房間。

向美蘭一路都在嘀咕著:“王書記聽說爸媽是到我這裏來過年,就替了爸爸的班。昨天媽不是在群裏說了嗎?你沒看嗎?”

“我忙的雞飛狗跳的,哪有時間看。”向奕一邊說一邊關上了身後的房門,問媽媽,“我離婚的事,爸還不知道?”

媽媽也很有道理:“這又不是結婚擺酒,有什麽好說的。”把自己撇幹凈,又白了她一眼,“你這麽大人了,你的事,你不該自己告訴你爸?”

“行了,都別推卸責任了。”這裏面最能把自己摘幹凈的,也就向美蘭了。

向美蘭看著姐姐眉頭不展的樣子,正想毛遂自薦,要不要去叫爸進來,兜裏手機震動,她掏出手機,一條微信跳過來:

“美蘭,我想娶向奕。”

向美蘭手指抖了一下,正不知該如何回覆的時候,第二條消息又進來了:“請你幫幫我。”

向美蘭是知道蕭晨和向奕之間有暧昧,可她萬萬沒想到,已經到了能把蕭晨帶回家見父母的階段。

蕭晨在向美蘭眼裏,沈默,少言寡語,生意場上再多的困難,他能靠自己解決的靠自己,即便自己解決不了的,也從不開口求人。

身旁媽媽還在嘮叨著向奕,向美蘭打斷了她們的對話,鄭重地問姐姐:“你和蕭晨,怎麽打算?”

媽媽也停下來看著向奕,一時間房間裏三個人面面相覷。

向奕沈默良久,像是定了決心:“我想和他在一起,他尊重我,鼓勵我。我們發展太快,你們也許覺得,我又是頭腦發熱——”

向奕看向媽媽,認真說道,“我心裏有他,為了他,我心甘情願再瘋一次。”

這話一說,媽媽就知道,向奕已經做出了決定。

向美蘭也沒說話,低頭發了一個“好”字給蕭晨,然後直接去了客廳。

“爸,姐姐幾個月前和賀凡辦了離婚手續。”

她走到爸爸和蕭晨中間,說,“他叫蕭晨,姐姐喜歡他,姐姐離婚,又沒有得到小波的撫養權,那段時間,幫她的人不是只有我,是這個男人,救活了向奕。”

向美蘭話音剛落,蕭晨“刷”地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對著老爺子說:“叔叔,您放心,我不會虧待向奕的。”

爸爸擡頭看了眼蕭晨,輕嘆一聲:“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解決,這事,我做不了主。”起身往餐桌方向走,也不回頭招呼他們,只是說了句,“先吃飯。”

一頓飯,吃的熱鬧又豐盛。

爸爸平時也就小酌二兩,今天大概是受了刺激,一個人喝了幾乎一整瓶白酒。蕭晨在一旁作陪,客套了點,但在年節氣氛的烘托下,也很溫馨。兩人談的都是些時政社會新聞,沒人提一句家長裏短的事情。

直到晚飯後,蕭晨幫著向美蘭和向奕收桌子,到了廚房,被向美蘭扣了下來,那邊向奕回到客廳,立刻被爸媽摁在那裏談話。

爸爸對向奕說:“離婚了,那孩子呢?”

“孩子我和賀凡共同撫養。”向奕當然是把話往好聽了講,“一到五,他媽帶,周末我帶。”

媽媽說:“當時你要和賀凡結婚,我就不看好,他那個媽,不是個省油的燈。但離婚,這個事本身,我也不讚成。”她想到了未能見面的小外孫,又瞟了眼廚房,“這次可不能草率了。”

爸爸在一旁說:“不要因為自己結過婚,離過婚,就不敬重婚姻。”

“是。”媽媽說,“更不能因為自己離婚有個孩子,就看低自己。別一有人向你示好,你心裏就感動,頭一昏,就和他在一起。很多人離婚兩次、三次,都是因為這個!”

爸媽一人一句,絲毫沒給向奕說話的空擋。

直到他們該說的都說完了,向奕才開口,簡簡單單一句話:“爸、媽,我想和蕭晨在一起。”

這一刻,爸媽就明白了,倔強如向奕,她決定了的事,無法改變。

他們的兩個女兒,大女兒向奕倔強,認定的事情,無法動搖,小女兒向美蘭太過理智,利弊從來拎的很清,但對於感情的事,少了大女兒身上的那種執拗勁兒。

那邊廚房裏向美蘭問蕭晨:“你過年不回家,騙你爸媽說加班?”

他倒是回答的大大方方:“我爸媽知道。”

“那你爸媽知道我姐姐大你好幾歲,離婚有個孩子?”向美蘭咄咄逼人式的刨根問底。

“放心,我決定和向奕在一起,我父母那裏我會做好工作,不會讓她難堪。”

“哦。”話說到這份上,向美蘭也就不能再多加評論了。

蕭晨坐在一旁看向美蘭洗碗,突然說了一句:“我送你一臺洗碗機吧。”

向美蘭笑了,想起他幾乎每次來家裏,都要幫著洗碗。

“好。”

他又說:“你怎麽沒請何總來?”

向美蘭朝客廳擡了擡眼:“我爸來,我可不敢像你們這樣,這麽快就走了明路。”

蕭晨遲疑了一下,嘴裏呢喃了一句:“何總,他一個人。”

他看了向美蘭一眼,欲言又止,後面的話,再沒往下說。

向美蘭好奇:“何松石,沒有家人嗎?”

認識這麽些天,她只知道何松石有個搞藝術的媽媽,因為後悔生下他,所以拋棄了他……

蕭晨看著向美蘭,神色裏似有一絲難言之隱:“美蘭,你如果真想要和他繼續下去,那就別輕易放開他。”

向美蘭掂量著他的這句話,似懂非懂。

兩人洗完從廚房出來,向美蘭觀察了一下客廳,只有媽媽和向奕坐在沙發上,平靜地嗑瓜子聊天。

她剛想問爸爸去哪兒了,就看見爸爸提著那只大紅燈籠走出來,徑直對著蕭晨說:“你個子高,你去陽臺上試試,能不能掛上去。”

蕭晨接過了燈籠,二話不說就往陽臺去。爸爸跟在他後面,對身旁的向美蘭說:“掛上了,家裏才有過年的樣子。”

向美蘭說:“好,您說的都對!”

燈籠掛上,向美蘭拍了張照,發到了朋友圈,配上:“過年啦!”

除夕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家人們一起聚在客廳裏守歲,吃著零食喝著茶,電視上放著熱鬧的晚會節目。

向美蘭挨著媽媽半躺在沙發上,媽媽在給她勾毛線球,說是一會兒給她掛在新織的圍巾上。

她手裏捏著毛茸茸的球球,隨口問媽媽:“這你打算勾幾個呀?”

“圍巾兩頭,各兩個。我給你勾四個。”媽媽說,“不是你說的想要一條和小時候一樣的圍巾嗎?”

向美蘭想了起來,十二歲那年,自己要去住宿學校,媽媽給她織的那條圍巾,就是掛著四個絨球,代表著家裏的四個人。

冬天的冰天雪地裏,奔跑在操場上,圍巾上的絨球隨風飛起,又落下,敲打在胸口的位置上。

“好,還是 4 個。”她笑著一把摟住了媽媽的胳膊,恨不得鉆回媽媽的懷抱裏。抱住媽媽的瞬間,她的眼神恰好瞄到了坐在不遠處的蕭晨,正陪著爸爸聊天。

蕭晨剛才在廚房裏和她說的話,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向美蘭掏出手機,靠在媽媽肩上,用一只手打著字,問蕭晨:“你說的,‘何松石,一個人’,是什麽意思?”

隨後她就看到蕭晨掏出手機,看了看,又把手機放在了桌上,沒有回覆她。

向美蘭眉頭微皺,又想起前一晚上,何松石和周妍音遇上的時候,周妍音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除夕前一夜……又去喝酒了……別問我原因……”

周妍音和蕭晨,應該都比她更了解何松石的過去吧。她想得出神,一邊無聊的刷著朋友圈,十條裏有九條,不是拜年就是曬全家福的,自己剛才發的那一條紅燈籠,已經被壓在了很下面。

好不容易翻到了她的紅燈籠,已經有好幾十個人點讚,向美蘭饒有興趣的一個個看著,其中不乏一些平時不太聯系的朋友或前同事,但卻唯獨沒有看到她想找的那個人。

這時候蕭晨的微信才發進來:“你如果想要和他往下走,你就自己去找答案。”

一個蕭晨,一個周妍音,這幾天給她的答案都是如此含糊不清,但卻都包含著一條明確的線索,何松石,大概率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

想到這裏向美蘭突然覺得胸口一悶,似有些心事重重。她坐起身,這時電視裏傳來的歡聲笑語又將她的心緒拉回了現實。

今天是個舉家團圓的歡喜日子。她笑了笑,給何松石發了一條消息:“新年快樂呀,你快去給我點讚啊!”

他幾乎是秒回:“美蘭,我想你。”

向美蘭不知道是手機抖動了一下,還是她的手在顫抖。

這時候她就聽見不遠處,向奕正站起身,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對著爸爸說著:“我去給你們煮湯圓,蕭晨明天還要趕回去工作,吃完早點睡。”

向美蘭腦子裏立刻出現了一個問題:“多了個蕭晨,今晚怎麽睡?”

好在姐姐並沒有需要她來思考這個問題,路過向美蘭和媽媽身旁的時候,向奕說:“爸媽睡主臥,我和蕭晨睡你房間。”這就安排妥當了。

向美蘭楞了一下,嘀咕一句:“爸媽在,你不矜持一下?”

向奕連腳步都沒停:“都這麽大人了,裝什麽裝。”

向美蘭追著姐姐往廚房去:“所以你就真的讓我睡客廳?”她原本的盤算裏,今晚可沒有蕭晨。她還想著自己能和姐姐擠一張床,重溫一下小時候,姐妹幾個閨房夜話的場景。

向奕看了眼向美蘭,姐倆四目相對,不用說話,立刻就想到一起去了。

上次媽媽來家裏,向美蘭就去了何松石家睡。

向奕關上廚房的門,開始煮湯圓。

向美蘭心想,過了今晚自己又長大一歲,轉眼間就到了不想正視年齡的時候了,再拖拖拉拉的,這輩子最好的年華時光就都去了。

“媽。”她說,“我出去一趟。”

“大半夜的去哪裏?”媽媽剛剛問出口,就已經猜到了答案,“多穿點衣服,外面冷。”

向美蘭嘴裏答應著,但想來就走幾步路,於是就只披了件羊絨罩衫。她走到門口穿鞋的時候,瞥見桌上筆筒裏放著的兩串糖葫蘆,一般她和姐姐都是要留到睡覺前才吃。

向美蘭一想到今晚就這樣被姐姐搶了房間,略有些賭氣,趁著沒人註意,她偷偷地把糖葫蘆都順走了。

雪花飛舞在空中,小區裏燈火明亮,大部分人家這時候都還未休息。

向美蘭踩著厚厚的積雪,一路小跑到 1 號樓下。

“何松石!快開門!”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的路,但真是要凍死她了。

“美蘭?”屏幕裏的他使勁眨了一下眼睛,眉間略帶疑惑。

向美蘭一看他這樣子,就猜到他又喝多了:“是我,你沒看錯,快開門!”心裏想著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自己不給他開門,今天就輪到自己被扔在外面挨凍。

向美蘭上了樓,打開門的瞬間,她還向往著能感受到屋子裏熱騰騰的暖氣,但其實卻只比外面高了十幾度,有股寒風瑟瑟的感覺。

“你這裏怎麽這麽冷。”她都沒舍得把外衣脫下來,只把藏在懷裏的糖葫蘆放在了餐廳的桌上。

吊燈照射出白色的光芒,照得整間屋子少有的明亮通透,又大又空的大平層,搭配冷色調的家具,清冷寡淡,連窗簾都是淺灰色的。

她扭頭就看見客廳桌上胡亂放著幾只酒瓶,再往裏看,吧臺前的地上,也躺著一只空瓶。

何松石就躲在客廳深處的沙發上,身旁壁爐裏的火都快熄滅了。

向美蘭走過去,重新點起火,再回頭看他。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悲戚寂寞,胸前的襯衫只扣了兩個扣子。

“美蘭……”

向美蘭走到他身旁,剛想拿起邊上的薄毯給他蓋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美蘭。”他的眼睛在她身上尋找著溫度,最後慢慢闔上,整個人靠在她身上,緩緩的把頭埋在了她的懷抱裏。

“我在這。”向美蘭用毛毯將兩個人裹在一起,緊緊地抱著他,“以後你有我,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何松石一伸手,就從茶幾上的酒瓶旁,拿起一個戒指盒:“美蘭,你能不能做我的家人?”

向美蘭心念一動,臉上瞬間像燒起來似的發燙,被身旁不遠處燃燒著的壁爐映襯著,一片緋紅。

她感覺到會有這樣的一天,這樣的時刻到來時,她也似乎並不意外。但此刻的時機,卻又不夠完美。

她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沒有讓他打開盒子。

她說:“我很早很早就想給你一個家了。那次出海看星星,回頭看得到你站在我身後的時候,我就想,我們都老大不小了,兩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成熟也世俗,生活中整日都在權衡利弊。”

“但我深知我對你有偏愛,你對我亦是如此。”她從他手裏拿走了戒指盒,放回了原來的地方,深情款款地看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今天我不答應你的求婚。因為我爸爸要見你,等見完他,你當著他的面,再向我求婚。”

何松石明白她的意思,婚姻大事再慎重都不為過,而且他現在至少知道,她心裏是願意的。

何松石看著她的眼睛,脈脈含情,撩人心弦。

他笑問她:“你就不怕,我不是你爸眼中的好女婿。”

“你肯定不是,但這沒關系。”向美蘭笑得燦若春熙,眼神卻異常堅定,一如過去無數次那樣信心滿滿,“刀山火海,你願意為我過,山重水覆,我也會一步步走向你!”

她順手解開了他襯衣上最後的兩粒紐扣,冰冰冷的手觸摸到他的胸膛上,用力撫摸著,像是要將他的心融化,又像是要將他揉碎,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何松石一個翻身,輕而易舉的把向美蘭按在沙發上。

他褪去掛在身上的襯衫,任由薄薄的毛毯披在背上,伸手鉆進了她的衣服裏,被她的內衣勒著,緊緊地貼合著她的肌膚,順著腰間一路向上,終於摸索到了胸前的柔軟,松了口氣似的,又將頭埋了下去,無限珍惜的吸吮著她身上的氣息。

向美蘭揉了揉他的頭發,由著他松開了自己的腰帶。

他的手帶著炙熱的溫度,輕柔的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們凝視著對方,眼神纏綿,唇齒輕觸,耳鬢廝磨,絲毫看不出薄毯下的激烈。

恩愛歡愉過後,向美蘭躺在沙發上打瞌睡,何松石起身喝水,看到餐桌上的兩串糖葫蘆,被好好地放在托盤中。

他從來沒吃過,拿起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像極了柔情蜜意的她,像極了他向往的生活。

她此時就沈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垂在扶手上的秀發烏黑柔順。何松石感覺心田湧過一陣水波流動的溫柔。

他放下手裏的糖葫蘆,走過去,輕輕將向美蘭抱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

就是這短短二十來步的距離,何松石腦子裏,不知為何閃過了婚禮上,向美蘭穿著婚紗,朝他款款走來的樣子……

今夜除夕,任憑外面的世界如何熱鬧紛擾,何松石身邊有向美蘭,他很知足,一夜都睡的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向美蘭又是被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叫醒。她光溜溜地睡在被窩裏,伸出手拿了手機,上面顯示來電是“周妍音”。

她皺著眉,看了眼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眉眼清朗,睡得正香。

向美蘭接起電話,小聲說:“餵?”

“我在你樓下等你。”周妍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明扼要。

向美蘭皺眉,過去的她並不在意節假日突然被叫出去工作,但今天她猶豫了一下,問:“什麽事?”

周妍音語調有些急促:“給你 15 分鐘,收拾一下,我們去廣州。”又補充一句,“很急,這會兒時間比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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