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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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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中原中也工作的地方——就在五棟高樓大廈的某一間辦公室。雖然他本人還是只小萌新,但森鷗外看重他,直接給了武裝部小隊長的職位,一半的工作時間在外鎮場子,一半的工作時間在搞業務,至於這個業務是什麽,懂得都懂。

果果也不問中原中也日常工作具體做什麽,一路安靜得很。

但正是他那種淡然的態度,反而讓中原中也很不安,他思前想後自己上班的路線有什麽非常態的事和人。

其實……港口黑手黨的本部其實和普通公司沒什麽太大差別,對吧!

中原中也開始洗腦自己。

它只不過是樓層高了點,采光更好;人多了點,不咋好惹;武器全面點,一點危險。

——沒有什麽特別的才怪啊!

無法洗腦自己要帶小可愛去危險之地的中原中也坐立難安,開始思考現在就打電話威脅那些人能看著老實人些的可行性。

似乎感受到搭檔的緊張,坐在前排的太宰治忽然開口道:“有森先生在,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今天又會是無聊的一天。”語氣淡淡地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他倚靠在車門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森鷗外會讓果果看到港口黑手黨那些不好的一面嗎?

答案是——不會。

中原中也細想一圈明白是自己想得過分了,鎮靜地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等我和果果出了本部你想做什麽隨你。”

太宰治慵懶一笑,呵呵道:“還真是多謝你的好意啊~中也。”

他們對有些見不得光的話心知肚明,監視也好,幫扶也罷!都是人情世故。

果果的視線從窗外世界移回來車內看向副駕駛,那個頭倚著車窗玻璃一臉病容的少年滿目蕭然。

一身單調簡約的黑白色陪襯著瘦弱少年的蒼白孤寂,他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他像局外人一樣冷漠無情地拒絕著幸福的可能性,好像沒有一丁點在乎的人和事。

來到那地標建築物前,三人下車,由中原中也親自帶路。

到達他辦公室這一路的氣氛比以往更祥和些,就像一個普通的公司一樣。

果果步履輕盈,就好像走在自己家一樣隨意,偶爾會多看兩眼左右兩側做什麽,但主要的視線還是在前方。

中原中也帶著人來到自己所處的樓層,出了電梯經過一隔間直達辦公室,他推開門讓太宰治和果果進,隨後大門自動合上。

室內面積將近百來平米,通光通風,裝潢明亮,風格簡潔。

太宰治一進來就躺在沙發上,有種當自家床鋪的態度,一動不動像是睡著覺了。

果果進來掃過一眼房間裏的布置,也沒見到其他人,脫口問道:“中也,平時沒有其他人嗎?”

中原中也眼裏閃過幾分無措,這種自家人審視工作環境的既視感讓他說不出來哪裏別扭,但就是怪不好意思。但他話說出口又異常平淡,道:“其他人在外面,他們沒事是不會過來的。”

“其實沒什麽特別的,大部分時候我也不待這裏。”中原中也拉住果果走向休息室,“還是先去休息一下。”

被中原中也拉走時,果果瞥了一眼書櫃的書,有些地方是空的,明顯有書被抽走了閱讀。

果果順著力道轉身,邊走邊問:“平時有什麽為難嗎?”

中原中也想也沒想就答道:“沒有,一切都好。”

為難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會不會被後來者居上報覆回去。

聽罷,果果也不再多說,由著中原中也去了。這一路說不摻水,他不信。

但偏偏是森鷗外這刻意的態度才有點意思,無論是想鞏固交情,還是維護利益,這樣的做法反而讓他覺得中也的分量足夠影響這位老奸巨猾的首領。

這不足以讓果果徹底放心,可卻能讓他安心些。畢竟中也不是那種依賴他人的少年,他的立足之本是他霸道蠻橫的重力異能,至於封印後的力量,為了他的成長著想暫時還是不要接觸得好。

趁著果果休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平靜地聊了會,有關鐳缽街,有關組織,還有蘭波,連森鷗外也沒放過。

兩個人聊著聊著便陷入沈默。很長一段時間,誰也不理誰。

中原中也側身坐在窗臺上,屈起一只腳,雙手搭在膝蓋上,長睫毛落下陰影加深藍色的眼眸,他靜靜地眺望這座城市。

太宰治躺在沙發上,背對著光,鳶色的眼沒有焦點,只是睜著眼看著沙發皮面的紋理。

他們就這樣平和地保持靜默狀態,少有地和諧相處。

直到太宰治打破這份安寧,他一動不動地問:“中也,你找到自己的出生了嗎?”

清朗的聲音流淌進中原中也的心間,他回過頭看向沙發上纖瘦的人,臉上掛著冷熱的笑,說道:“是森先生讓你來問我的嗎?”

“是我自己想問的。”太宰治眨了下眼,他背對著人,沒法讓人知道是不是真的。

中原中也好像信了,又好像無所謂了。他的目光再次眺望至遠方波光粼粼的蔚藍海面。

默不作聲許久,他稚嫩的臉龐浮現一個釋然的笑,意味不明地說道:“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太宰治瞪大眼睛,立馬轉過身來,他坐起來看向坐在窗臺沐浴陽光的赭發少年。

海闊天空,飛鳥與城市,少年風華正茂。鮮艷的發絲和眼睛閃爍著耀眼的光,白皙的皮膚曬得微微泛紅。正青春明媚的年紀穿了一身大人的濃墨正裝,卻沒學會大人那樣規規矩矩,行為舉止都散發著自在張揚的氣場。

這一幕拍下來的照片就是去參加比賽也能位居前茅。

中原中也恰好回過頭來對上太宰治凝視的目光,深邃的藍色眼睛比他身後的大海更有魅力。

太宰治心中也不得不稱讚一句,不愧是精心挑選的優秀基因。

二人相識不算愉快,就連日常相處也處處給對方找茬,可真算起來,他們二人又是有默契的。

這種默契讓太宰治忍不出去試探他們之間的底線,他想要通過中原中也來確認自己身上人性。

中原中也不懂太宰治那覆雜的心腸,他讀不懂少年覆雜的心思,但他有權利拒絕,不被對方牽著走,不成為一個衡量物。

誰也不希望自己被他人沒底線地試探,被探究。除非交換。

中原中也笑得越發愉悅,眉眼之間油然而生的高傲讓人眼前一亮。

既然太宰治想要知道他的秘密,那就得交換。他對太宰治提出自己的要求,鈷藍的眼睛凝視著啞了口的家夥,說道:“太宰,遵守黑手黨的底線,想知道我的事不妨拿秘密來換。”

太宰治心下厭惡起自己,他想:真有活力,燦爛得讓人害怕。

壓下心裏翻滾的情緒,他垂下頭,過長的發絲遮住眉眼,只露出略帶嬰兒肥的下半張臉,消瘦的肩膀托著不合身的黑大衣,像是被不合身衣服壓垮住的孩子悶悶不樂了。

可沒過多久,低低的笑聲從太宰治身上發出來。

他忽然笑起來,從隱忍地笑到放聲大笑,甚至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止不住地笑。他看著中原中也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發自內心地笑著,鳶色的眼睛裏滿是肆意妄為的笑意,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年遇見了什麽好事。

中原中也一臉平淡,其實習慣了太宰治時不時犯病,就沒必要對他的行為大驚小怪。

止住笑地太宰治摸了一把額頭,平躺在寬敞的沙發上,平視著雪白的天花板,好聽的聲音虛弱地說道:“連中也都知道要挾人了,真是太可惡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加入組織啦。你那麽守規矩,未免像個愚忠的傻子,何必這樣規規矩矩呢?”

中原中也挑眉冷哼。面對腹黑的少年,他眼神中有鄙視流露出來,“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呢!”

沒多久,太宰治就起身離開了。他心裏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下午,果果醒來,中原中也問了他的意願也離開了。

他們來到山下公園散步,陽光正好,就連吹來的風也是微暖的。

空曠的草坪上有人野餐,有人追逐,有人放風箏。

紙風箏路邊有人賣,果果對此來了興趣,當即買了一只,賣風箏的人還教他們怎麽把風箏飛上去。

果果聽明白原理,興沖沖地拉著中原中也去玩。

讓東西浮起來這種事,他們就是站那不動也能做到。

可誰也沒動異能力,風箏在他們配合下順著風自然飄在空中,並且隨著一拉一松的線飛得越來越遠。

把風箏線都用完的過程不算容易,現在他們的風箏飛得最高,只能看到一個墨點,賺足了風頭。

不少路人驚呼厲害。

但問題也來了——放得遠,收得回來嗎?

中原中也和果果都是第一次放風箏,玩起來沒想別的,把線放完了那才有意思。

在收風箏這事情上,他們和普通人沒兩樣,一樣靠拉,松弛有道收束著細細的風箏線。

果果對異能力還沒精細到能通過一根魚線細的繩索延伸到雲層那個高度,但想想也很有挑戰性。

他試探著收了收線,細線緊繃得像是要斷了,仰頭瞇眼盯著天上的小點,估測說道:“這個高度,距離才是硬傷,技巧很重要。中也,要試試嗎?這比放風箏有意思多了。”

有難度的事情的確會有意思些。

中原中也擡手遮住陽光,目測距離差不多五百米左右,他接過果果手裏的風箏線輪盤開始收線。

天上那只風箏隨著中原中也手中轉輪的轉動開始拉回風箏,小心翼翼收了幾米線,緊繃的風箏線忽然便斷了,而地面也掀起一陣風。

地上的人看著那只風箏被風卷走,並且逐漸消失在眼前,有人惋惜地發出嘆聲。

果果這下沒忍,撲哧一笑,大而亮的眼睛彎起像個月牙兒,嘴角微微上揚,一抹甜甜的笑掛精致美麗的小臉上,無憂無慮。

耳邊笑聲清脆悅耳,中原中也定定立在原地,失落地看著從天上緩緩掉落的細線,像蛛絲一樣優美地滑落下來。

但這風箏線無疑是在告訴他,你想得太簡單了。

果果轉身走賣風箏的人,這次他帶回兩只風箏,一只給了還在不服氣的中原中也。

他看了看身後無人的草坪,隨手一揚拋出風箏,小跑著說道:“中也,我們比放風箏吧!”

“誰先能把風箏收回來,誰就贏了,贏了的人請客去吃茶點。”風中傳遞果果清澈稚嫩的聲音。

中原中也吐槽道:“餵餵,有沒有搞錯,難道不該是輸了的人請客麽!”

果果回過身看向中原中也,笑容可掬,說道:“因為——我才不想輸給中也呢!”

這麽幼稚的理由,中原中也發出“哈?”的語氣詞,立刻反應過來補充道:“我才不會輸。”

他看著果果手裏那只越來越遠的風箏,立馬有了危機感,當即放飛手中風箏。

相較於中原中也鬥志昂揚的氣勢,果果一臉愜意地哼著歌謠,音調輕柔,聲韻悠長,是不知名的歌曲。

隨著,風力越來越大,風箏線想要全部放出去再收回來變得困難多了,他們又用了異能力使得風箏線承受的力更重,不久後風箏就落了下來。

因高空中位置強勁的風和波動的異能輸出,折損了好幾只風箏,不過很快也掌握住了技巧。

沒人提出放棄,一番比賽,最終還是果果贏了,中原中也只差一點。

贏了風箏比賽的果果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讓中原中也又氣又無奈地說道:“下次我不會輸了。”

果果挽起耳邊碎發,歡快語氣說道:“那可不一定。”

聽到此話,中原中也露出咬牙切齒的神色上前揉他的臉蛋,發洩道:“一定。”

果果無奈一笑推開他,轉身就把才買來玩了一次的風箏送出去,給了一位眼巴巴看著別人玩的小朋友。

中原中也以同樣方式把風箏送了出去。

小孩的家長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孩子多了風箏,連忙追問,確定是別人不要了才松口氣。

中原中也和果果一路散步出去吃茶點,雖然說是茶點,但是其實主要是吃了紅豆乳、其次是特色的豆制品點心。

最後按照賭約是果果付錢。即使這次的味道一般般,他也吃得很開心。

下午茶過後,又去海邊看輪船,遠遠地也能看到渡口處的巨大輪船傳來的陣陣嗚嗚聲,龐然大物的船帶著白煙游向遠方,遠方的船又來到港口。

這座城市一直在勞作著,從沒停歇下來。

他們走了許久不想動了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著,二人能看到海面上飛翔的海鷗,他們沒有負擔和壓力地聊天,說人生,說故事,說未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

直到太陽西沈,夕陽霞光嶄露頭角,行人也匆匆而過。

果果拉著中原中也回去,路上順手就買了章魚丸子,這次果果讓中原中也付賬,避免少年氣呼呼走人。

回去路上碰見了小偷偷錢跑路,失主是個穿著素雅和服的中年婦人,被搶了錢包一臉驚慌地小跑,追喊著:“站住!抓小偷啊!”

路人紛紛避讓,小偷逃跑方向正好朝著中原中也和果果,他看著不避不閃的二人並不打算繞一下,直闖過來。

兩人閃過身,但擦肩而過的瞬間中原中也面露冷色,伸腿絆住了他,戴著帽子的小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砰!”那一下聽著都痛。

小偷痛到喚出聲,忍住了餘下的哀嚎,狼狽地爬起來回頭狠狠地瞪著他們,臉上露出十分猙獰的表情,並且從衣服裏掏出鋒利的小刀奔著中原中也而去。看來是打算當場報覆。

面對手裏揮舞利器的歹徒,路人驚慌四散,生怕被波及。

中原中也面不改色,擡腿一擊踢斷小偷持刀的手腕,落腳時踢中小偷胸口,人直直飛出去砸地上,而那柄被用來行兇的刀也落地發出清脆響聲。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路人頗為詫異地看著赭發少年的英俊身姿,而小跑著趕過來的夫人從地上撿起被搶走的錢包感激道謝。

就在失主稱讚中原中也時,人群裏冒出一中年男人拿出手銬銬起倒地哀嚎的小偷,還一步一步向他們而來。

中年男人不讚同地說道:“中也,你下手太重了!”

“怎麽又是你?”中原中也雙手插兜,像是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一樣變得煩躁起來,說話的口氣也變得不耐,“大叔,你行了啊!他都拿刀砍我,我自衛有什麽問題。”

果果略驚訝於中原中也對面前男人劇烈的表情變化,那種不耐煩中隱約透露的妥協對著一個普通男人實在少見。

言語中來看,對方是中也的個熟人,還是個讓中也覺得棘手的熟人。

暗暗觀察的果果沒發覺男人有什麽厲害的地方,普普通通,一擊就廢。但看中也的態度,還是靜觀其變吧!

中原中也不想多搭理人,拉著果果就離開。

而中年男人沒有立馬追上去,他向失主亮出警察證,隨後開口:“你好,我是村瀨,這個人現在將由我帶回警局,需要麻煩你和我去做一下筆錄,夫人,你現在有時間嗎?”

那名夫人面露難色,“村瀨警官,我能明天去嗎?”

村瀨收起證件,點頭說道:“可以,麻煩你明天去……”

另一邊,已經走了的二人。

果果仰頭看向臉上明顯寫著有心事的中原中也,他問道:“中也,那個人對你怎麽了?”

中原中也嘆了口氣,告訴道:“他叫村瀨,是名警察。他想讓我離開港口黑手黨。”

果果“喔”了一聲,說道:“只是這樣嗎?”

中原中也點點頭,默認了。

緊接著身後傳來村瀨的聲音,略帶焦急地說道:“中也,我們能談一下嗎?”

中原中也起先沒反應,後像是下定決心了,停住腳步轉過身面對走來的中年人。

在他眼中,村瀨和普通人一樣,只是對自己很不錯,不論是在以前還是現在都希望他能投身光明。但這是不可能的。

果果跟著中也回頭,村瀨提著人走到面前,垂眸看向他,又把視線放回少年臉上,說道:“中也,這個孩子是?”

“大叔,他有監護人,一個很厲害的監護人。”中原中也不想過多和他講,簡單地打消他的多疑。

村瀨眉頭一皺,關切又擔憂地看向中原中也,他不知道最近到底出了什麽事。

青年一直在勸說少年棄惡從善,可這段時間他卻聽到中原中也成為黑手黨,難以置信。

【羊】和港口黑手黨一直是敵人,村瀨一直都在希望心懷正義的中原中也走向正途,可結果卻……

村瀨不相信,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人,可中原中也他怎麽都見不到。

今天恰巧遇見,他一定要問個明白,“中也,你脫離【羊】後去了哪裏?他們都說你加入港口黑手黨,我不信!我相信你一定是”

“夠了!”中原中也擡高音量發聲打斷他,看著關心自己的人一臉震驚的表情,他也覺得難過。但他不想暴露,於是面上的表情是冷酷的,說話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就像敵人一般。

村瀨被驚得嘴巴合不攏,原先堅定的心也顫抖起來,目光呆滯在一片冰海。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中原中也,哪怕第一次見面時針鋒相對時,少年的臉上也帶著張揚無比的笑容。

如今中原中也的身上沒有一絲暖意,甚至放出殺氣,威脅著說道:“我是自願加入的,你現在知道了。看在以往的事情上,你走吧!以後別讓看見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果果不大理解這情況,明明中也不是那麽想的,可嘴上還要嘴硬,對面那人也是傻的,這讓他看著好心痛啊。

村瀨和他手裏提著的小偷額頭開始冒冷汗,二人對濃烈刺骨的殺氣十分恐懼,但村瀨還是開口反駁,道:“我不相信!”

中原中也冷哼一聲,“老子,管你信不信。”他收起殺氣,牽著果果的手欲要離開。

村瀨還是不死心,連忙追問:“中也,你有什麽不能解決的,你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麽非要選擇那麽極端方式,你只是一個少年!”

中原中也搖頭,說道:“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一個警察來操心。”

果果朝著中年人跨出一步,提出問題:“村瀨警官,你打算怎麽幫中也呢?”

他的目光真摯,態度也溫和,“你說說看,如果可以,我幫你勸勸中也,他會聽我的話哦。”一番話下來讓人提不起防備之心。

中原中也的氣勢被果果消減一半,他拉回果果,使勁瞪眼色,“大人的事情很覆雜。”

村瀨見狀覺得有戲,他將很早以前想好的說辭說出來:“離開港口黑手黨,作為證人向警方提供港口黑手黨證據,警局會保護他的,等警察抓捕這些犯罪分子後,中也自然安全了,他以後還能享受政府的補貼去學校學習,像他這樣聰明的人絕對會成為國家的棟梁人才。”

中原中也口袋的手握拳,他自己否認道:“那是不可能的。”

村瀨從俯視角度看不清他中眼神色,不甘心道:“你都沒去嘗試,怎麽就不可能了!中也,你要相信警察。”

壓根不相信警察的中原中也想要離開,果果這時問道:“村瀨警官,你知道港口黑手黨的實力嗎?”

村瀨搖頭,但他想要說些什麽。

果果,又問:“你知道中也殺了多少人嗎?”

黑手黨,殺人,這些敏感話題,讓人避之不及。

中原中也無法否認。

村瀨想也沒想,說道:“那些都是惡人。”他心直口快,似乎沒想到更多的東西。

“沒錯。”果果補充,說:“可是法律規定,即使是惡人,也不能私自行刑處死啊。”

作為警察的村瀨怎麽會不知道呢!他連忙解釋道:“中也是未成年人,那些死者沒人會在意的。”

果果不認同,客觀又平靜地分析,說:“中也是未成年人沒錯,可殺人就是殺人,同樣接受法律制裁。還有,你說‘死者沒人會在意’是不正確的,死者怎麽可能不在意,死者的家人朋友更不會不在意。一旦成為警方證人,那麽中也就要放棄抵抗,放棄抵抗死者的覆仇,接受正義的審判,以及被各路人用各種方式追殺,直到死亡。”

聽孩童那輕言細語的描述,村瀨感到呼吸不暢,他手心冒汗,緊張地說道:“你這樣講是在將中也推進一個深淵,你知道嗎?沒有一條路走到黑的道理。”

村瀨突然靈光一閃,警惕地俯視金發碧眼美麗到非人的孩子,嚴肅地說道:“你是港口黑手黨首領身邊那個孩子,你在監視中也。”

他把目光看向聞言一臉驚詫的少年,恨不得拉著人立馬回警局,“中也,你不能再回去了,他們會以背叛的罪名處決你的。”

果果也看向中原中也,生動的表情變得木木的,他說道:“你這種人真的不是在要人命嗎?”冷漠從他眉宇間洩露,冰霜在凝聚在周身,無形壓力四散。

中原中也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從來沒想過果果講話如此犀利,從來沒想過果果還有被認錯成愛麗絲的一天。

真是夠了!他發誓:如果有重來的機會,我今天老老實實待在辦公室,然後等飯點再出門。

人生沒有如果!

在中原中也糾結時,果果忍不下去了。他直接踢了村瀨的膝蓋,迫使對方跪地,然後重重一揮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村瀨的臉頰偏向一側,眼冒金星的他單手撐地才沒倒下去。

村瀨身邊的小偷嚇得癱坐在地,瑟瑟發抖看著他們,嘴裏說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算街道的街道接連發生事故,路人們開始加快腳步離開。

中原中也連出手阻止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著果果動手,反應過來想要扶起村瀨時,果果擋住他的手。

村瀨回過神來,立馬拔出槍指著果果的頭,“別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果果絲毫沒有畏懼,並且憐憫地註視著他。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說道:“村瀨警官,你夠了!果果,我們走吧!”他不能任由事態爆炸。

村瀨大聲說道:“不行!你們不能走。”他的眼睛死死盯住果果,鋒利得像刀子一樣。

果果冷著臉看著中年男人,對方腦洞大開回避掉他問題,這種人居然說拯救中原中也的話,笑話!

現在還如此不知好歹,不僅沒什麽本事,更沒什麽腦子。

下一秒,村瀨手裏的槍消失不見,果果出手快到不可思議。他看著沒反應過來的警察,說:“村瀨警官既不能解決問題,還自以為是用理想化來蒙騙自己,蒙騙中也,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他的聲音不再溫柔,眼神越來越冷厲,“你真是令人發笑。如果警察都是你這樣的人,那麽這個國家也差不多要完了吧,畢竟你這樣推著人去死的救助方式真是比惡人還可惡。”

“我明明問了你那麽多問題,可你一個都解決不了,明明察覺自己解決不了,還不願承認,你難道真的想看著中也死的那天,再來說對不起嗎?”

“或許你還會說,中也,你的死是值得的,我會為你報仇的。當然,更大的概率是你先死,然後讓中也替你覆仇。”

村瀨梗著腦袋,說:“你是魔鬼。”

中原中也頭疼不已。

果果又打了村瀨一巴掌,這下左右臉對稱了,他心裏舒坦了,壓著殺意說道:“你這個人心思不純,腦子還蠢,我不喜歡你。”

果果轉頭看著面色難看得不得了的中原中也,小小的身影不帶一絲煙火氣,柔聲說道:“我不殺他,你放心。我只是希望他認識自己錯誤,免得哪天拖累到你還驕傲救了你。”

中原中也和村瀨面面相覷,“不是”

果果轉頭就走了,只有他的話留在他們心中驅不散。

他撫著自己的心口,清醒地嘆道:“幸好!我不善良,不然得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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