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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空氣都是凝固的，偏偏晚高峰路上堵車嚴重。任洛年望著窗外哀悼自己的下班時間，要是坐地鐵早到家了，現在說不定已經躺在床上了。
一想到這個她眼神都黯淡了。
第一次單獨和老板相處，活潑外向的王冉也不敢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地說話，生怕自己說錯什麽。她只能默默觀察著前面兩個人的表情。
三個人就這樣沈默了一路。
王冉自己選的餐廳是一家很熱鬧的燒烤店，一看就是受年輕人喜歡的地方。
進店之後任洛年的視線被墻上色彩濃烈對她來說誇張的塗鴉所吸引，一直盯著。
王冉像是註意到她的目光，笑嘻嘻地介紹道：“我朋友，也就是店長自己畫的，厲害吧。”
話音剛落，樓梯下走出一個女生，畫風和她的塗鴉一樣。一頭熱烈的紅發，很有藝術感的長裙，黑色長靴。雖然畫著顯成熟的紅唇，也能看出是一個年輕的面孔。
她看見王冉之後跑著下樓，熱情地沖他們的方向打了一個招呼。
王冉還是那副很禮貌的微笑，跟她介紹任洛年和林亦慈。在座位上的時候她也不安分地坐著，悄悄走到吧臺和朋友說話。
在說話的時候，那個女生止不住地往任洛年他們那桌看。從剛才看見他們進來她的目光就落在他們身上。
不是別的原因，就單純地因為他們長得太好看了。雖然說是藝術院校的學生，看見的帥哥美女數不勝數，但大部分都還沒脫去學生的稚氣。
眼前的這個女生很高挑，穿著棕色長風衣，披散著烏黑的頭發，淡妝，但五官立體精致。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讓她的眼神看起來很淡漠，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是那種走在路上她都會看很久的大美女。
她對面這個正在說話的男人，看見他的第一眼也覺得帥得有些難以接近，氣質同樣冷厲。
當時她聽見王冉介紹說是她的老板，以為這種年紀輕輕又事業有成的人都有些高傲。
結果他現在正笑著和對面的女人說話，臉上是像在逗人的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笑起來的樣子沖淡了剛才冷冽的氣質。
她看了幾秒，隨即轉頭對旁邊的王冉說：“你確定這不是你的老板娘？”
不知道她是怎麽直接說出這個詞的，王冉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我姐要是聽見這個詞肯定又要上吊了，她可害怕我們老板了，你沒看見她這坐立難安的樣子嗎？”
坐立難安？女生琢磨了一下任洛年的表情，沒看出來。
此時的任洛年是真的坐立難安，恨不得立馬爬起來走了。明明是王冉造成她必須面對這一切，結果這人現在居然臨陣脫逃，留她一個人面對。
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手都快把茶杯扣出一條縫。
“你緊張什麽？”
雖說林亦慈這句話不是質問，聽見這句話任洛年還是嗆了一下，擡眼迎上他帶著戲謔的目光。
“沒緊張啊，咳。”
她沒註意到自己的語氣發虛，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語調都變了。
對方很善於從她的行為和語氣裏找問題，繼續追問：“我們之前是網友嗎？”
“啊？”
“你現在的狀態就像和網友第一次見面。”
……
不愧是林亦慈，三兩句話就讓任洛年徹底自閉。正一籌莫展時，王冉終於回到位置上。
她很自然地坐在任洛年旁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兩人都沒說話甚至中間還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氛圍，她用機靈的大腦思考了一下，開口：“聽說林總和任姐姐是一個大學的，是嗎？”
這件事情在公司也不是秘密，她這突然的問題應該不是為了求證。但為什麽突然提這個話題，任洛年沒想明白，沒坑聲。
倒是一旁的林亦慈很自然地點點頭。
不知道這姑娘今晚是怎麽了，一直追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那你們大學的時候認識嗎？”
“怎麽認識的呀。”
“那個時候就很熟了嗎？”
……
越聽越尷尬，任洛年感覺林亦慈應該也不太願意和自己扯上關系，於是嘗試把話題往工作上引。
結果旁邊的林亦慈冷不丁地來一句：“下班時間不談工作。”
這人居然好意思說這話，任洛年滿頭問號：那下班時間憑什麽要求我跟老板吃飯！！！
不敢說出來，她只在心裏發了一個窩囊氣，雖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
這家餐廳受眾偏年輕，外表看起來和酒吧差不多，但實際上也差不多。這裏酒的品類繁多堪比酒吧。
店主問他們喝什麽酒的時候，林亦慈說要開車不喝，王冉覺得一個人喝沒意思，讓任洛年陪她喝一點。
她不僅強調了只喝一點還強調了這個酒度數很低，說她大學的時候就能一個人喝幾瓶都沒事。
雖然酒量很差，但她這麽一說任洛年倒也沒什麽畏懼的。誰知道剛喝兩口就發現自己被她忽悠了。
喝下去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臉變得很滾燙，隨即五臟六腑都像被烘熱一樣。
一開始以為只是熱一下就算了，她不相信自己的酒量真的能差到喝這個酒也能喝醉的程度，於是沒有在意，繼續喝了下去。
結果隨著瓶裏的酒越來越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頭腦變得清醒，像有一層霧，迷迷糊糊的。
她沒意識到自己是怎麽倒在桌上的，也不知道王冉是怎麽被她嚇得差點哭著打急救電話的。當然更不知道林亦慈是怎麽把她弄上車的。
看著車離開的地方，王冉若有所思地對旁邊的店主說：“我感覺你的猜測有點道理，她說不定真是我的老板娘。”
與此同時的另一半，林亦慈不抱希望地問旁邊的醉鬼家在哪裏，結果她還真的斷斷續續地說出來了，像是提前打好草稿的一樣。
車停下之後，林亦慈準備把不省人事的任洛年抱回家，結果剛碰到她就聽見這人迷迷糊糊地說：“不要抱…..鄰居看見的話，很丟人。”
醉成這樣還在想丟不丟人，林亦慈問她：“那我背你？”
任洛年眼神還不太清明，因為喝酒臉上浮起一片淺淺的紅色，聽見這句話她直楞楞地看著林亦慈，皺眉似乎是深思了一下，試探地點點頭。
這才把她背起。她手無力地圈住林亦慈的脖子，時不時晃蕩一下，感覺起來就像是在輕輕地撫摸。林亦慈喉結滾動，沒說話。
走到一半，背上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林亦慈你不要生氣。”
聲音很輕，但因為靠近他的耳邊，聽起來格外清晰。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林亦慈問。
“你明明每天都在生氣。”
不知道她怎麽得出的結論，林亦慈就當她喝醉了胡說的。
結果這人有理有據地補充道：“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很脆弱的人。我還不上進，也不樂觀，你不要跟我計較了呀。”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上揚，甚至有點想在哄人。
“那為什麽不開心？”
他這句話問得很突兀，跟任洛年說的話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關聯。背上的人像是被問住，沈默了很久才用哭腔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說完這句她就沈默了，趴在林亦慈的背上無聲地流眼淚。很安靜，但是林亦慈能感覺到。
“哭什麽？”
要是平時任洛年肯定不敢把林亦慈的衣服沾濕，但現在她沒有任何意識，只覺得被龐大的痛苦籠罩，而面前這個，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腦子裏只閃過很多細碎的畫面，像走馬燈一樣，她再次經歷了一遍前十幾年的那種絕望和無助。
林亦慈的問題任洛年沒回答，樓道有些狹窄，腳步聲和呼吸都很清晰，她在昏暗中閉上眼睛。
把人放到床上之後林亦慈起身去拿毛巾，用熱水沾濕後他扶起那個哭得滿臉淚花的人，輕輕擦拭著她的臉。
也許是感覺到毛巾的溫度，任洛年清醒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她推開林亦慈的手，含糊地問：“今年公司還有年會嗎？”
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但是喝醉的人往往思維都很跳躍，林亦慈耐心地回答她：“有。”
“那能不能讓我表演一個節目。”
以往沾上展示之類的活動任洛年都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居然主動要求要去。
林亦慈頗為玩味地挑眉看著她：“你要表演什麽？”
“我要上去講講我這一年的悲慘經歷。”
她說完林亦慈忍不住想了一下她一個人站在臺上拿著話筒對著幾百上千號人講自己傷心事的畫面，有些可憐，還有些可愛。
他逗她：“那現在彩排一下，先給我講講。”
饒是對方不太清醒的狀態下也知道他在逗人，有點生氣，嘴角抿直沒理他。
看她靜下來林亦慈像擦什麽貴重物品一樣珍重地捧著任洛年的臉輕輕擦了幾遍。
倒也不是完全逗她，他是真的想讓任洛年親口告訴他這些事情。
但是清醒狀態下的任洛年就像一個海膽一樣防備著別人，讓他想了解也無從下手。
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逼迫，但不代表他不會引誘她自己說出來。
顯然，這次的引誘再次以失敗告終。
也不知道有什麽心事，她睡著之後還皺著眉頭，林亦慈蹲在床邊看了很久，雖然知道她聽不見，還是輕輕說了一句：“脆弱就脆弱吧，那能開心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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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空氣都是凝固的，偏偏晚高峰路上堵車嚴重。任洛年望著窗外哀悼自己的下班時間，要是坐地鐵早到家了，現在說不定已經躺在床上了。
一想到這個她眼神都黯淡了。
第一次單獨和老板相處，活潑外向的王冉也不敢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地說話，生怕自己說錯什麽。她只能默默觀察著前面兩個人的表情。
三個人就這樣沈默了一路。
王冉自己選的餐廳是一家很熱鬧的燒烤店，一看就是受年輕人喜歡的地方。
進店之後任洛年的視線被墻上色彩濃烈對她來說誇張的塗鴉所吸引，一直盯著。
王冉像是註意到她的目光，笑嘻嘻地介紹道：“我朋友，也就是店長自己畫的，厲害吧。”
話音剛落，樓梯下走出一個女生，畫風和她的塗鴉一樣。一頭熱烈的紅發，很有藝術感的長裙，黑色長靴。雖然畫著顯成熟的紅唇，也能看出是一個年輕的面孔。
她看見王冉之後跑著下樓，熱情地沖他們的方向打了一個招呼。
王冉還是那副很禮貌的微笑，跟她介紹任洛年和林亦慈。在座位上的時候她也不安分地坐著，悄悄走到吧臺和朋友說話。
在說話的時候，那個女生止不住地往任洛年他們那桌看。從剛才看見他們進來她的目光就落在他們身上。
不是別的原因，就單純地因為他們長得太好看了。雖然說是藝術院校的學生，看見的帥哥美女數不勝數，但大部分都還沒脫去學生的稚氣。
眼前的這個女生很高挑，穿著棕色長風衣，披散著烏黑的頭發，淡妝，但五官立體精致。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讓她的眼神看起來很淡漠，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是那種走在路上她都會看很久的大美女。
她對面這個正在說話的男人，看見他的第一眼也覺得帥得有些難以接近，氣質同樣冷厲。
當時她聽見王冉介紹說是她的老板，以為這種年紀輕輕又事業有成的人都有些高傲。
結果他現在正笑著和對面的女人說話，臉上是像在逗人的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笑起來的樣子沖淡了剛才冷冽的氣質。
她看了幾秒，隨即轉頭對旁邊的王冉說：“你確定這不是你的老板娘？”
不知道她是怎麽直接說出這個詞的，王冉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我姐要是聽見這個詞肯定又要上吊了，她可害怕我們老板了，你沒看見她這坐立難安的樣子嗎？”
坐立難安？女生琢磨了一下任洛年的表情，沒看出來。
此時的任洛年是真的坐立難安，恨不得立馬爬起來走了。明明是王冉造成她必須面對這一切，結果這人現在居然臨陣脫逃，留她一個人面對。
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手都快把茶杯扣出一條縫。
“你緊張什麽？”
雖說林亦慈這句話不是質問，聽見這句話任洛年還是嗆了一下，擡眼迎上他帶著戲謔的目光。
“沒緊張啊，咳。”
她沒註意到自己的語氣發虛，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語調都變了。
對方很善於從她的行為和語氣裏找問題，繼續追問：“我們之前是網友嗎？”
“啊？”
“你現在的狀態就像和網友第一次見面。”
……
不愧是林亦慈，三兩句話就讓任洛年徹底自閉。正一籌莫展時，王冉終於回到位置上。
她很自然地坐在任洛年旁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兩人都沒說話甚至中間還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氛圍，她用機靈的大腦思考了一下，開口：“聽說林總和任姐姐是一個大學的，是嗎？”
這件事情在公司也不是秘密，她這突然的問題應該不是為了求證。但為什麽突然提這個話題，任洛年沒想明白，沒坑聲。
倒是一旁的林亦慈很自然地點點頭。
不知道這姑娘今晚是怎麽了，一直追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那你們大學的時候認識嗎？”
“怎麽認識的呀。”
“那個時候就很熟了嗎？”
……
越聽越尷尬，任洛年感覺林亦慈應該也不太願意和自己扯上關系，於是嘗試把話題往工作上引。
結果旁邊的林亦慈冷不丁地來一句：“下班時間不談工作。”
這人居然好意思說這話，任洛年滿頭問號：那下班時間憑什麽要求我跟老板吃飯！！！
不敢說出來，她只在心裏發了一個窩囊氣，雖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
這家餐廳受眾偏年輕，外表看起來和酒吧差不多，但實際上也差不多。這裏酒的品類繁多堪比酒吧。
店主問他們喝什麽酒的時候，林亦慈說要開車不喝，王冉覺得一個人喝沒意思，讓任洛年陪她喝一點。
她不僅強調了只喝一點還強調了這個酒度數很低，說她大學的時候就能一個人喝幾瓶都沒事。
雖然酒量很差，但她這麽一說任洛年倒也沒什麽畏懼的。誰知道剛喝兩口就發現自己被她忽悠了。
喝下去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臉變得很滾燙，隨即五臟六腑都像被烘熱一樣。
一開始以為只是熱一下就算了，她不相信自己的酒量真的能差到喝這個酒也能喝醉的程度，於是沒有在意，繼續喝了下去。
結果隨著瓶裏的酒越來越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頭腦變得清醒，像有一層霧，迷迷糊糊的。
她沒意識到自己是怎麽倒在桌上的，也不知道王冉是怎麽被她嚇得差點哭著打急救電話的。當然更不知道林亦慈是怎麽把她弄上車的。
看著車離開的地方，王冉若有所思地對旁邊的店主說：“我感覺你的猜測有點道理，她說不定真是我的老板娘。”
與此同時的另一半，林亦慈不抱希望地問旁邊的醉鬼家在哪裏，結果她還真的斷斷續續地說出來了，像是提前打好草稿的一樣。
車停下之後，林亦慈準備把不省人事的任洛年抱回家，結果剛碰到她就聽見這人迷迷糊糊地說：“不要抱…..鄰居看見的話，很丟人。”
醉成這樣還在想丟不丟人，林亦慈問她：“那我背你？”
任洛年眼神還不太清明，因為喝酒臉上浮起一片淺淺的紅色，聽見這句話她直楞楞地看著林亦慈，皺眉似乎是深思了一下，試探地點點頭。
這才把她背起。她手無力地圈住林亦慈的脖子，時不時晃蕩一下，感覺起來就像是在輕輕地撫摸。林亦慈喉結滾動，沒說話。
走到一半，背上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林亦慈你不要生氣。”
聲音很輕，但因為靠近他的耳邊，聽起來格外清晰。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林亦慈問。
“你明明每天都在生氣。”
不知道她怎麽得出的結論，林亦慈就當她喝醉了胡說的。
結果這人有理有據地補充道：“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很脆弱的人。我還不上進，也不樂觀，你不要跟我計較了呀。”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上揚，甚至有點想在哄人。
“那為什麽不開心？”
他這句話問得很突兀，跟任洛年說的話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關聯。背上的人像是被問住，沈默了很久才用哭腔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說完這句她就沈默了，趴在林亦慈的背上無聲地流眼淚。很安靜，但是林亦慈能感覺到。
“哭什麽？”
要是平時任洛年肯定不敢把林亦慈的衣服沾濕，但現在她沒有任何意識，只覺得被龐大的痛苦籠罩，而面前這個，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腦子裏只閃過很多細碎的畫面，像走馬燈一樣，她再次經歷了一遍前十幾年的那種絕望和無助。
林亦慈的問題任洛年沒回答，樓道有些狹窄，腳步聲和呼吸都很清晰，她在昏暗中閉上眼睛。
把人放到床上之後林亦慈起身去拿毛巾，用熱水沾濕後他扶起那個哭得滿臉淚花的人，輕輕擦拭著她的臉。
也許是感覺到毛巾的溫度，任洛年清醒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她推開林亦慈的手，含糊地問：“今年公司還有年會嗎？”
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但是喝醉的人往往思維都很跳躍，林亦慈耐心地回答她：“有。”
“那能不能讓我表演一個節目。”
以往沾上展示之類的活動任洛年都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居然主動要求要去。
林亦慈頗為玩味地挑眉看著她：“你要表演什麽？”
“我要上去講講我這一年的悲慘經歷。”
她說完林亦慈忍不住想了一下她一個人站在臺上拿著話筒對著幾百上千號人講自己傷心事的畫面，有些可憐，還有些可愛。
他逗她：“那現在彩排一下，先給我講講。”
饒是對方不太清醒的狀態下也知道他在逗人，有點生氣，嘴角抿直沒理他。
看她靜下來林亦慈像擦什麽貴重物品一樣珍重地捧著任洛年的臉輕輕擦了幾遍。
倒也不是完全逗她，他是真的想讓任洛年親口告訴他這些事情。
但是清醒狀態下的任洛年就像一個海膽一樣防備著別人，讓他想了解也無從下手。
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逼迫，但不代表他不會引誘她自己說出來。
顯然，這次的引誘再次以失敗告終。
也不知道有什麽心事，她睡著之後還皺著眉頭，林亦慈蹲在床邊看了很久，雖然知道她聽不見，還是輕輕說了一句：“脆弱就脆弱吧，那能開心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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