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是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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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這是女朋友？
“李雨水？他不是在……”褚宜下巴轉向來時的方向，卻發現此時長椅上坐著一家三口的游客，早沒了李雨水的影子。
她眼皮一跳，嘴裏念叨著“他說坐在椅子上等我”，小跑著去問長椅上的一家人：“您好，請問你看到剛剛坐在這裏的男孩嗎？穿著綠色衣服，包是紅色的。”
被詢問的父親奇怪地看了褚宜一眼，搖搖頭說沒看到。
褚宜頓時生出一頭冷汗。
李霧山跟在她後面跑過來，面色嚴峻：“我剛剛回來沒看到你們，就問過一遍了。”
“對了！打電話！”褚宜突然想到李雨水是戴了手表的，“可以給他打電話。”
她低頭快速地掏出手機要撥號，李霧山卻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李雨水手表沒電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電量就只剩一點，剛剛我沒看到你們，就打了一次，沒打通。”
“那怎麽辦？”褚宜驚慌失措地擡頭看李霧山，眼裏有光閃爍。
李霧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安慰褚宜也是安慰自己地說：“我們先到處找找吧，問問周圍的人有沒有人看到過李雨水，應該……沒事的。”他聲音平穩，但內心一樣慌亂，不敢去思考最壞的結果，只能先穩住心態。
褚宜顧不上手上掛著的三支棉花糖，一股腦地都送給了長椅上的一家人，急著去找李雨水。長椅上年輕的媽媽接過棉花糖，給他們出主意：“你去游客服務中心問問，有的小孩子迷路了工作人員看到了就會給他領過去，要是實在沒找到，讓人家游樂園給你廣播尋人一下！”
褚宜忙不疊地道謝，和李霧山對視了一下眼神，說：“你先在附近找一下，我去服務中心，有消息打電話。”
她轉身跑了兩步，又返回來，拉著李霧山的胳膊，沈默了兩秒，叫了李霧山的名字，說：“別著急，一定會找到的。”
李霧山盯著她的眼睛，重覆她的話：“嗯，一定會找到的。”
游客中心裏坐著一排走丟等待認領的小孩，裏面卻沒有李雨水。褚宜找到工作人員，記錄了李雨水的詳細信息，站在播音室裏準備播報。
播報信息重覆第三次的時候，褚宜終於接到了李霧山的電話。
“找到了。”
十分鐘後，李霧山拉著蔫頭耷腦的李雨水，身後跟著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了游客中心。褚宜坐在一排椅子上等著他們。
倆兄弟都沒說話，工作人員給褚宜講述事情經過。
“我在紀念品商店看到的這個男孩，”他指了指李雨水，“就過去問他怎麽一個人，是不是跟爸爸媽媽走散了。他說不是，他家人在外面，買完東西就出去，我就沒當回事。”
“後來他哥哥過來問，我就說他來買過東西，但是買完已經走了。”
褚宜拿著手機去買棉花糖的時候，李雨水便承擔了保管財物的責任，他背上背著自己的書包，胸前還抱著褚宜的包，哼哧哼哧跑到紀念品商店買東西。買完了要回去，卻被路上的花車游行吸引住了目光，沒忍住，站在路邊看了半天，李霧山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對著花車的隊尾意猶未盡。
“唉，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褚宜摸著胸口，只覺得裏面的心臟還在咚咚跳，看李雨水小小的人兒掛著兩個巨大的包，伸手要接過去，李雨水卻像個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褚宜擡頭一看，李霧山臉色鐵青，看起來是生了大氣。褚宜一陣心虛。是她把李雨水單獨留在椅子上的，也不知道李霧山會不會遷怒她，因此只是從李雨水身上扒下來自己的背包。
和善的工作人員摸摸李雨水的腦袋，教育道：“以後可不要到處亂跑啊，你看哥哥姐姐多著急啊。”
李雨水在哥哥的威視下，頭都不敢擡，縮了縮脖子就當點頭。
褚宜打量著李霧山的眼色，蹲下來跟李雨水說話：“想去哪裏想買什麽，跟我們說一聲啊，姐姐帶你去，為什麽要自己跑過去呢？”
李霧山卻抓住了另一個重點，語氣冰冷地問：“你哪兒來的錢？”他怕李雨水是翻了褚宜的包，去買東西。
“我自己的錢。”李雨水垂著腦袋悶悶地說。
李霧山追問：“我問你錢是哪來的？我沒有給你錢，你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他聲音有點大，正要離開的工作人員也停住了腳步，上前勸：“別跟孩子生氣，好好說話。”
李霧山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要是在家裏他早就把李雨水褲子扒了打一頓。李雨水打了個寒顫，往褚宜的方向躲了躲。
褚宜在心裏嘆了口氣，摸著李雨水的臉問：“跟哥哥好好說，錢是誰給的，你買了什麽？”
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李雨水局促地擡起頭，緊緊拉著自己背包的肩袋，眼眶紅紅的。良久，他松開抓著肩帶的手指，把身後的背包放到身前，拉開了拉鏈，掏出了一個橙色的狐貍發圈，這個狐貍是哈哈谷的吉祥物，周邊產品一向賣的很好。
李雨水安靜地把發圈塞到褚宜的手心，小小的一個，發圈上的狐貍狡黠地沖著她笑。
“這是……給褚宜姐姐的……生日禮物，我本來……要下個月再給你的。”李雨水哽咽地說，因為不想溢出哭腔而說的很慢。
褚宜一楞，攥著手掌裏的發圈，問：“你知道我的生日？”
李雨水點頭：“哥哥……哥哥說的，六月十號。”說完擡頭看了眼李霧山，又從包裏翻出一個黑色紙盒，慢慢地挪到李霧山旁邊。
巴掌大的紙盒遞到李霧山面前，他覺得很眼熟。“這是什麽？”他問。
李雨水癟著嘴，用同樣的動作把紙盒塞進李霧山的手裏：“我的錢……只有這麽多了。”
李霧山打開看，紙盒裏放著零零碎碎的幾張鈔票，最大的五十塊只有兩張，其餘都是五塊十塊，甚至還有幾個硬幣。
“給姐姐買了禮物，就只有一百四十八塊了……都給你……我不要了！”李雨水堅決地轉過身，不去看他。
李霧山想起來了，上次他笑話李雨水這麽寶貝這個盒子，還問他是不是女同學送的情書。
“你怎麽存的錢？”李霧山問，語氣卻溫和了很多。
李雨水很想翻個白眼，再說一句“你管我”，到底還是不敢，低聲答道：“你給我充食堂飯卡的錢，買文具的錢，用不完，就放在盒子裏。”
李霧山明白過來。李雨水平時學校的花銷，他的確會多給一點錢，但只是一點點，頂多夠他買個閃卡吃個小布丁。這一百多塊錢，不知道他存了多久……
他的氣此時已經全消了，褚宜更是感動得一把將李雨水摟進懷裏，狠親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臉蛋，親完還是嚴肅地勸誡道：“下次不要這樣啦，有這個心就很好啦，姐姐很開心！不用給我們制造驚喜，你看你把你哥哥嚇得！”
李霧山又皺起了眉毛。明明是你快嚇哭了吧！
總歸是有驚無險，李雨水全頭全尾地回來了。李霧山將裝著錢的紙盒塞進李雨水的背包，拉上拉鏈，一向很硬的嘴終於說了句軟和話：“錢自己收著，以後不要亂跑。”心裏還有點酸，有小金庫也從沒見過他給自己買過什麽。
有了這麽一段插曲，後續大家也提不起什麽精神來玩。李雨水心有餘悸，害怕回家後他哥還要秋後算賬；褚宜不錯眼地盯著李雨水，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又丟了；李霧山原本就沒什麽興致。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將褚宜包裏的零食酸奶分食一空，隨意玩了兩個項目，一致同意打道回府。
才剛剛過三點，褚宜懶得回家，她知道劉海莉女士今天在家，為了避免產生新的爭吵影響家庭和諧，她還是不回家為妙。李雨水則對她表示強烈的歡迎，甚至邀請褚宜去他家幫他檢查作業，看來是真的很怕挨打。李霧山獨自坐在他們前一排的座椅上，不置可否。
公交搖搖晃晃、走走停停行駛了一半的路程，下一站，褚宜就要考慮是換乘回自己家，還是跟著兄弟倆一起去李家了。她跟著公交的節奏搖擺，小心地問前排的李霧山：“你今天不用去打工嗎？”
“嗯，同事有點事，跟他換了半天班，我晚上過去就可以。”李霧山微瞇著眼睛，後腦勺靠在椅背上休息。
褚宜盯著他的睫毛看，說了一聲“哦”，又問：“你幾點去上班？”
“回去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要過去了。”李霧山又閉上了眼睛。
褚宜放下心來，薈園六點開始營業，李霧山應該不會在家待太久。
為什麽要避著李霧山？甚至希望他早點去上班？褚宜自己也無法解釋，或者說不敢解釋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說出口，說出口，美味的蛋糕就會變質。
李雨水是最高興的那一個，他成功把他最喜歡的褚宜姐姐拐回了家，又得知哥哥一會兒就要去上班，簡直天降喜事！
但他快樂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
李雨水蹦蹦跳跳地上了六樓，拐過樓梯口，一眼就瞧見了蹲在自家門口的穿著短褲胡子拉碴的男人。
韓餘慶最先看到雨水，臉上拉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雨水回來了？玩得開不開心啊？”
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的李霧山聽到這個熟悉的公鴨嗓，腳步頓了頓，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額前的頭發，其實沒什麽好抓的，太短了抓不起來。
“要不……”他轉向褚宜，頭疼地說：“你還是先回家吧。”
褚宜還沒說話，公鴨嗓就先一步走了過來，跟李霧山打招呼：“好久沒見了呀霧山，喲，這是女朋友？真好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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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水？他不是在……”褚宜下巴轉向來時的方向，卻發現此時長椅上坐著一家三口的游客，早沒了李雨水的影子。
她眼皮一跳，嘴裏念叨著“他說坐在椅子上等我”，小跑著去問長椅上的一家人：“您好，請問你看到剛剛坐在這裏的男孩嗎？穿著綠色衣服，包是紅色的。”
被詢問的父親奇怪地看了褚宜一眼，搖搖頭說沒看到。
褚宜頓時生出一頭冷汗。
李霧山跟在她後面跑過來，面色嚴峻：“我剛剛回來沒看到你們，就問過一遍了。”
“對了！打電話！”褚宜突然想到李雨水是戴了手表的，“可以給他打電話。”
她低頭快速地掏出手機要撥號，李霧山卻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李雨水手表沒電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電量就只剩一點，剛剛我沒看到你們，就打了一次，沒打通。”
“那怎麽辦？”褚宜驚慌失措地擡頭看李霧山，眼裏有光閃爍。
李霧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安慰褚宜也是安慰自己地說：“我們先到處找找吧，問問周圍的人有沒有人看到過李雨水，應該……沒事的。”他聲音平穩，但內心一樣慌亂，不敢去思考最壞的結果，只能先穩住心態。
褚宜顧不上手上掛著的三支棉花糖，一股腦地都送給了長椅上的一家人，急著去找李雨水。長椅上年輕的媽媽接過棉花糖，給他們出主意：“你去游客服務中心問問，有的小孩子迷路了工作人員看到了就會給他領過去，要是實在沒找到，讓人家游樂園給你廣播尋人一下！”
褚宜忙不疊地道謝，和李霧山對視了一下眼神，說：“你先在附近找一下，我去服務中心，有消息打電話。”
她轉身跑了兩步，又返回來，拉著李霧山的胳膊，沈默了兩秒，叫了李霧山的名字，說：“別著急，一定會找到的。”
李霧山盯著她的眼睛，重覆她的話：“嗯，一定會找到的。”
游客中心裏坐著一排走丟等待認領的小孩，裏面卻沒有李雨水。褚宜找到工作人員，記錄了李雨水的詳細信息，站在播音室裏準備播報。
播報信息重覆第三次的時候，褚宜終於接到了李霧山的電話。
“找到了。”
十分鐘後，李霧山拉著蔫頭耷腦的李雨水，身後跟著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了游客中心。褚宜坐在一排椅子上等著他們。
倆兄弟都沒說話，工作人員給褚宜講述事情經過。
“我在紀念品商店看到的這個男孩，”他指了指李雨水，“就過去問他怎麽一個人，是不是跟爸爸媽媽走散了。他說不是，他家人在外面，買完東西就出去，我就沒當回事。”
“後來他哥哥過來問，我就說他來買過東西，但是買完已經走了。”
褚宜拿著手機去買棉花糖的時候，李雨水便承擔了保管財物的責任，他背上背著自己的書包，胸前還抱著褚宜的包，哼哧哼哧跑到紀念品商店買東西。買完了要回去，卻被路上的花車游行吸引住了目光，沒忍住，站在路邊看了半天，李霧山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對著花車的隊尾意猶未盡。
“唉，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褚宜摸著胸口，只覺得裏面的心臟還在咚咚跳，看李雨水小小的人兒掛著兩個巨大的包，伸手要接過去，李雨水卻像個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褚宜擡頭一看，李霧山臉色鐵青，看起來是生了大氣。褚宜一陣心虛。是她把李雨水單獨留在椅子上的，也不知道李霧山會不會遷怒她，因此只是從李雨水身上扒下來自己的背包。
和善的工作人員摸摸李雨水的腦袋，教育道：“以後可不要到處亂跑啊，你看哥哥姐姐多著急啊。”
李雨水在哥哥的威視下，頭都不敢擡，縮了縮脖子就當點頭。
褚宜打量著李霧山的眼色，蹲下來跟李雨水說話：“想去哪裏想買什麽，跟我們說一聲啊，姐姐帶你去，為什麽要自己跑過去呢？”
李霧山卻抓住了另一個重點，語氣冰冷地問：“你哪兒來的錢？”他怕李雨水是翻了褚宜的包，去買東西。
“我自己的錢。”李雨水垂著腦袋悶悶地說。
李霧山追問：“我問你錢是哪來的？我沒有給你錢，你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他聲音有點大，正要離開的工作人員也停住了腳步，上前勸：“別跟孩子生氣，好好說話。”
李霧山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要是在家裏他早就把李雨水褲子扒了打一頓。李雨水打了個寒顫，往褚宜的方向躲了躲。
褚宜在心裏嘆了口氣，摸著李雨水的臉問：“跟哥哥好好說，錢是誰給的，你買了什麽？”
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李雨水局促地擡起頭，緊緊拉著自己背包的肩袋，眼眶紅紅的。良久，他松開抓著肩帶的手指，把身後的背包放到身前，拉開了拉鏈，掏出了一個橙色的狐貍發圈，這個狐貍是哈哈谷的吉祥物，周邊產品一向賣的很好。
李雨水安靜地把發圈塞到褚宜的手心，小小的一個，發圈上的狐貍狡黠地沖著她笑。
“這是……給褚宜姐姐的……生日禮物，我本來……要下個月再給你的。”李雨水哽咽地說，因為不想溢出哭腔而說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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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水點頭：“哥哥……哥哥說的，六月十號。”說完擡頭看了眼李霧山，又從包裏翻出一個黑色紙盒，慢慢地挪到李霧山旁邊。
巴掌大的紙盒遞到李霧山面前，他覺得很眼熟。“這是什麽？”他問。
李雨水癟著嘴，用同樣的動作把紙盒塞進李霧山的手裏：“我的錢……只有這麽多了。”
李霧山打開看，紙盒裏放著零零碎碎的幾張鈔票，最大的五十塊只有兩張，其餘都是五塊十塊，甚至還有幾個硬幣。
“給姐姐買了禮物，就只有一百四十八塊了……都給你……我不要了！”李雨水堅決地轉過身，不去看他。
李霧山想起來了，上次他笑話李雨水這麽寶貝這個盒子，還問他是不是女同學送的情書。
“你怎麽存的錢？”李霧山問，語氣卻溫和了很多。
李雨水很想翻個白眼，再說一句“你管我”，到底還是不敢，低聲答道：“你給我充食堂飯卡的錢，買文具的錢，用不完，就放在盒子裏。”
李霧山明白過來。李雨水平時學校的花銷，他的確會多給一點錢，但只是一點點，頂多夠他買個閃卡吃個小布丁。這一百多塊錢，不知道他存了多久……
他的氣此時已經全消了，褚宜更是感動得一把將李雨水摟進懷裏，狠親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臉蛋，親完還是嚴肅地勸誡道：“下次不要這樣啦，有這個心就很好啦，姐姐很開心！不用給我們制造驚喜，你看你把你哥哥嚇得！”
李霧山又皺起了眉毛。明明是你快嚇哭了吧！
總歸是有驚無險，李雨水全頭全尾地回來了。李霧山將裝著錢的紙盒塞進李雨水的背包，拉上拉鏈，一向很硬的嘴終於說了句軟和話：“錢自己收著，以後不要亂跑。”心裏還有點酸，有小金庫也從沒見過他給自己買過什麽。
有了這麽一段插曲，後續大家也提不起什麽精神來玩。李雨水心有餘悸，害怕回家後他哥還要秋後算賬；褚宜不錯眼地盯著李雨水，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又丟了；李霧山原本就沒什麽興致。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將褚宜包裏的零食酸奶分食一空，隨意玩了兩個項目，一致同意打道回府。
才剛剛過三點，褚宜懶得回家，她知道劉海莉女士今天在家，為了避免產生新的爭吵影響家庭和諧，她還是不回家為妙。李雨水則對她表示強烈的歡迎，甚至邀請褚宜去他家幫他檢查作業，看來是真的很怕挨打。李霧山獨自坐在他們前一排的座椅上，不置可否。
公交搖搖晃晃、走走停停行駛了一半的路程，下一站，褚宜就要考慮是換乘回自己家，還是跟著兄弟倆一起去李家了。她跟著公交的節奏搖擺，小心地問前排的李霧山：“你今天不用去打工嗎？”
“嗯，同事有點事，跟他換了半天班，我晚上過去就可以。”李霧山微瞇著眼睛，後腦勺靠在椅背上休息。
褚宜盯著他的睫毛看，說了一聲“哦”，又問：“你幾點去上班？”
“回去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要過去了。”李霧山又閉上了眼睛。
褚宜放下心來，薈園六點開始營業，李霧山應該不會在家待太久。
為什麽要避著李霧山？甚至希望他早點去上班？褚宜自己也無法解釋，或者說不敢解釋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說出口，說出口，美味的蛋糕就會變質。
李雨水是最高興的那一個，他成功把他最喜歡的褚宜姐姐拐回了家，又得知哥哥一會兒就要去上班，簡直天降喜事！
但他快樂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
李雨水蹦蹦跳跳地上了六樓，拐過樓梯口，一眼就瞧見了蹲在自家門口的穿著短褲胡子拉碴的男人。
韓餘慶最先看到雨水，臉上拉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雨水回來了？玩得開不開心啊？”
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的李霧山聽到這個熟悉的公鴨嗓，腳步頓了頓，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額前的頭發，其實沒什麽好抓的，太短了抓不起來。
“要不……”他轉向褚宜，頭疼地說：“你還是先回家吧。”
褚宜還沒說話，公鴨嗓就先一步走了過來，跟李霧山打招呼：“好久沒見了呀霧山，喲，這是女朋友？真好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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