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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全都是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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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全都是心機

新的一周,學校變得有點不一樣。

木棉收書後擡眼,有幾個離他很遠的同學立刻移開打量的目光,而這並不是個例,今天從他進入學院開始,相似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悄悄地脧巡。

他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學校裏發生了什麽,或者說他身上又多了哪幾條傳言他根本不在乎,他無視著一切,照常保持自己的規律。

等到了社團謎霧終於被解開。秘書長神秘兮兮地將他拉到一邊。

“木棉,你和塗抑交往了?”

木棉掀起眼皮看著他,沒有否認。

秘書長瞪著眼睛:“天哪!你倆是怎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上的,哦對對對,難怪塗抑那小子每次找我都問你的事,是那小子先追的你吧?你也喜歡他?你現在喜歡那一款的?他跟你前任的風格都不一樣哎,你換口味了?”

木棉心想不是自己換口味,是之前找對象都是按模版找的工具人,現在這個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他嫌秘書長吵,繞過他要走,忽然想到什麽,回身問到:“可是你怎麽知道?”

“啥?”秘書長停下瘋狂打字的手,“你說你倆交往的事啊,這個啊,塗抑的頭像你沒看見?他把頭像換成你的照片了。”

“恩?”木棉示意他把手機拿過來,“我看看。”

秘書長把塗抑的微信頭像放大了展示,“你看,這是你倆約會的時候拍的吧?”

原來是在水族館拍的那張,他兩只手各提著一袋子魚,原本彎腰在看著面前的小水箱,聽到塗抑喊他扭臉看向鏡頭的瞬間被拍了下來。水族館光線暗,照片呈現出一種古舊的氣氛,像是帶著經年記憶的老照片。

“恩。”木棉承認,“是約會的時候。”

秘書長眼睛瞪得更大了,隨後又埋頭在手機上拼命打字。

木棉餘光掃到他原來在社團的群裏發消息,便拿出自己的手機看。

“是真的是真的!剛剛木棉來社團親口承認了!臥槽!我真的沒想到居然是塗抑!!”

大家的回覆很快開始刷屏,無一是驚訝震驚感嘆,木棉忽略不計,往上翻了翻,發現了這次八卦的罪魁禍首。

原來塗抑約會後就立刻換上了那張頭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馬上去群裏冒了個泡,眼尖的人很快發現重點,揪著他一問,他半是得意半是害羞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緊接著,木棉和學弟交往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整個商學院,今天那些刺探好奇的目光都是因此而來。

“......”木棉沈默著,換作以前他會覺得這一切是個巧合,但如今......他看穿了塗抑背後的意圖,全都是心機......

木棉和塗抑交往的事情在學院引起不小的波瀾之後,大家很快又發現了一個更加震撼的事實——那個高冷有潔癖的學長竟然會和學弟進行一些情侶間的互動!大學兩年,木棉身邊幾乎沒斷過對象,可誰敢在公開的場合碰他?那個傳聞中的冰塊什麽時候對男友這麽親密過!

“剛才我在圖書館碰見木棉和塗抑了,你們猜怎麽著,他倆竟然是牽著手進來的!”

“你看花眼了吧,這怎麽可能?”

“我騙你們幹啥,他們現在還在圖書館,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他們走的時候會不會牽手!”

“可能是真的......上次我上完大課,出了教室就看見在外面接人的塗抑,他竟然抱了木棉一下,最關鍵的是,木棉沒有拒絕!”

“不會吧......木棉不是有潔癖嗎?以前他從不讓人碰啊,男朋友也不行。”

“對啊,還記得他和周格陽戀愛的時候,那臉冷的,在一個班也不見他倆親密,好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相信他倆在處對象。”

“那時候周格陽不還在班裏吐槽嘛,說和木棉談一點勁都沒有,看來木棉以前是真不讓人碰啊,私底下也不讓?”

“不知道,問問?”

幾人互相遞了個眼神,齊齊看向後排的周格陽,卻見對方戴著耳機在玩游戲,幾人只好作罷,又把腦袋擠在一起聊天。

此時,原本專註盯著手機的人緩緩擡眼,屏幕上的游戲已經暫停,而音量根本沒開。他沈著眼,不知在想什麽,臉色有點嚇人。

課後,周格陽單肩掛包走在校園裏,這一整天他幾乎都沒怎麽理人,此時耳朵裏也塞著耳機,冷著臉悶頭走路。

一個高個子忽然從他面前跑過,速度太快差點撞到他,他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餵——”

對方沒有聽見,他惱怒地在後面急追幾步,繞過一面花壇後,看到了坐在休息椅上的木棉,而那個高個子——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塗抑。

木棉起初冷臉在手機上打字,看到塗抑之後,臉色變軟,展開了一個微小的笑容。隨後他從對方手中接過一杯冰鎮奶茶,讓對方坐在自己身邊,身體間沒有空隙,手臂挨著,頭頂是花架。

此處花叢掩映,是學校裏著名的情侶幽會的地點,以前他何曾不想帶木棉來這裏,木棉總是以無聊為理由拒絕掉。

現在這個人和另一個人出現在這裏,臉上不僅沒有絲毫不耐煩,看起來還那麽愉悅。而接下來的每一個畫面都給周格陽帶來不小的沖擊,先是塗抑熟練地用手臂環住木棉的腰,接著木棉又不顧那人鬢邊的汗水,幫他捋了捋微亂的頭發。

沒有抗拒、沒有冷臉、沒有嫌惡。

傳言一點一點被證實,木棉的的確確特別相待了一個人。

他不變還好,一經變化,就顯得前面的人可憐又可笑。既然冰塊可以消融,規矩可以被打破,那為什麽偏偏對他們那樣嚴苛。

周格陽想起分手的時候,除了當下的挽回,他們的感情破裂對木棉來說無足輕重,無論是分開還是交往,似乎都未曾在木棉心中泛起過波瀾。

他的條件優秀,不說追求者無數,至少在擇偶方面從沒碰過壁,追求木棉一年已是罕有,更別提交往期間屢次被冷落,以前他還能安慰自己是木棉的問題,木棉性格如此無法更改,可現在被事實打臉,木棉分明可以如此喜愛一個人。

所以曾經的冷落,只是因為不喜歡?或者說,木棉根本就沒喜歡過他。

那個人像狗一樣戲弄了他,還讓自己像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一樣,借著花壇陰暗地刺探他人生活。

屈辱感從心底升騰,周格陽咬碎牙齒,恨意攔不住地往外沖。

連續兩節專業課上完,半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木棉收了書往外走時開始查看手機的消息。課前塗抑說食堂出了新菜想去吃,木棉越來越縱容他,連這個請求也答應了,他特意多帶了濕巾準備對付食堂裏油膩的桌子。

聊天界面是塗抑在上課前幾秒鐘發的內容,讓木棉下課後回覆消息,他過來接。木棉正要打字,對面忽然落下陰影。

他擡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讓他卡了下殼。

“你什麽表情?”對方先說話了,“怎麽,還能把我忘了不成?”

木棉這下想起來他:“哦,周格陽。”

周格陽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什麽意思,你剛還真沒想起我是誰?就算我倆分手了,好歹也是一個班的,這你都能忘?”

木棉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了眼前方,語氣裏隱含著不耐煩:“有事嗎?”

這樣反而更傷人,意味著他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周格陽憋著一團火:“你很著急?這麽急是要去見誰?”

木棉睨他一眼:“和你有關系嗎?”

“你有必要這樣嗎木棉?我可是專門在這等你,你就這個態度?”

“是我讓你等的嗎?”木棉眼神冷峭,“有事就說,不說我走了。”

周格陽煩躁地捋了把頭發:“你現在裝這麽傲是忘了之前求我覆合的時候嗎?要讓我幫你回憶你那時候是怎麽犯賤的嗎?還自己把衣服——”

“周格陽。”木棉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容我告訴你,當時之所以挽回,只是因為再有一天我們交往就可以滿兩個月,你應該也聽過關於我的傳聞,我只是想要打破那個魔咒,而已。”

他強調最後兩個字時的語氣像一把斬下的刀,一切已成定局。

周格陽急促地呼吸,還沒想出話來反駁,木棉已經繞開他要走。

“等等!”

挽留得情急他下意識抓了一把木棉的手,被對方迅速甩開。他的臉色隨即變得更加難看,“你現在不是已經能讓人碰了嗎,裝什麽?”

木棉直言不諱:“只有一個人可以,你們不行。”

“什——”周格陽的嘴角扭曲了一下,“還真是啊,你真是對他特別優待啊,為什麽?因為是男朋友?那之前跟我交往的時候怎麽不這樣?”

木棉想要快點擺脫他,講話越發直白:“不是交往就可以,你們跟他不一樣,我現在真的有事,別來煩我。”

他的用詞甚至是“你們”,而不是“你”,他把周格陽和那些無關緊要的前任混在一起,像是在攪拌某些廉價的食材。

周格陽震怒上前擰住木棉的手腕,這次沒被對方掙紮開,兇狠地控制住了他。

“放開!”木棉斥責,他的臉有些發白,是潔癖犯病的樣子,周格陽曾經見過。也就是說他的潔癖其實沒有治好,只是對那個特定的人有了例外。

這使得周格陽的肝火更勝,越要執著地去碰他。

手指強行插入他的指縫,要和他五指相扣,要和他做曾經沒做過的事情。

木棉看著發瘋一樣的人,力氣不敵就果斷地用腳踹,踹中膝蓋後聽得一聲哀嚎,手上的力道瞬間消失,木棉便趁機逃走。

他疾步繞開行人下樓,提防著周格陽追上來,還好一直未見那人蹤影。他成功走到教學樓下,這時,才發現自己被攥紅的手腕,他拿書擋著,眺望找人,卻沒瞧見塗抑。

等了好幾一會兒也不見人來,他給塗抑打電話。

“餵。”對面倒是立馬接了。

“怎麽沒看到你?”

“哦學長。”不知是不是錯覺,話筒裏的聲音有些微喘,“奶茶店臨時有事兒把我叫去了,我可能趕不回來。”

“這樣......”木棉盯了一眼腳尖,有些失落,“行,我知道了。”

“恩!”塗抑的聲音還是很有活力,“學長去幹凈的餐廳吃飯吧,我忙完就來找你。”

木棉掛了電話,已然失去大半胃口,餐廳沒去,在超市買了面包牛奶對付。下午完課後他早早回了家,塗抑仍舊不在,他進書房忙到晚上,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兒奶茶店已經關門了,他又等了會兒,見塗抑還是沒有主動聯系他,就給對方打電話,然而沒接。

心裏陡然慌了,密密麻麻的不安感開始啃嚙他。

塗抑下午到晚上都沒課,按理忙完奶茶店的事就該回來了,而且這麽長時間沒動靜也不是他的風格。那他去哪兒了?總不能是去社團了吧?

木棉給秘書長打了過去。

“塗抑?”秘書長半開著玩笑,“你逗我呢?你不在社團的時候他怎麽可能來?那小子啥時候對社團積極過?要不是最近能力提升很快,早被踹出去了,外面不知多少人等著進咱們社。”

“恩。”木棉就要掛電話,秘書長“咦”了一聲。

“你竟然還問起他的行蹤來了,你倆交往後都快成了連體嬰兒,你都不知道他在哪我們怎麽可能知道?而且你們中午不是還一起吃飯了嗎,他沒說晚上要去哪?”

“我們中午沒吃上飯,還有,你怎麽知道?”

“怎麽會沒吃上?塗抑不是都到教學樓接你了嗎?”

“什麽?”按照塗抑所說,他被奶茶店臨時叫走,根本沒有去教學樓。

秘書長回憶著:“是啊,早上我下課在樓下遇見他了啊,他等你半天不見人,就問我你們專業課在幾樓上,我告訴他了,還看著他上樓了。”

木棉豁然起身,掛斷電話。

塗抑又對他撒謊了。

原來今天他早到了教學樓,經秘書長指引或許還到了教室,那麽,他極有可能看見周格陽糾纏自己的那一幕。

接下來的爽約、失蹤,肯定都和奶茶店沒有關系,那通電話裏古怪的喘息好像也有了答案。

他曾見識過塗抑可怕的占有欲和殘忍的本性,他一定會去找周格陽。

他會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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