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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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哪來化妝品啊，我——”
疾言厲語地說著，夏今棠側頭往旁邊一看，這才發現剛剛拆連衣裙盒子的時候，弄翻了另外一個盒子。
那套名貴的化妝品盒子，現在就孤零零地掉落在床底，要不是漏出一個角，她都沒法發現那是個裝化妝品的玩意兒。
夏今棠將碎發撩到耳後，撐著床面彎腰去撿：“這是，你訂的？”
她見過這種化妝品盒，是在嵐風學院和季芷杉做室友的時候。
季芷杉作為嵐風學院的校花，裙擺之下追求她的貴公子自然數不勝數，收獲的高訂禮盒恨不得要堆到夏今棠的床頭。
有次，堆積起來的禮盒掉了一份在地上，夏今棠便幫忙撿了起來，還幫忙擦了擦灰塵：“季芷杉，你東西剛剛掉了，我給你放這兒咯？”
季芷杉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聲音往旁邊一看：“既然被你撿到了，不如就送給你吧，反正這種東西我多的就是。”
夏今棠惶恐，直接給她放回了原位：“不行，這看上去好像很貴，它不該屬於我。”
季芷杉輕笑道：“哪裏貴了，也就二三十萬的東西，你沒看到麽，它放那兒生灰了我都沒發覺。況且，你臉上不是有疤麽，這種程度的疤……應、應該是可以遮住的，你啊，也該學學化妝了。”
很奇怪，其它同學站在夏今棠面前與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只會盯著她臉上的疤痕，露出嫌惡的表情。而季芷杉和她說話的時候，永遠都在註視她的眼睛，她就像是在欣賞什麽名貴的珍寶。
季芷杉的化妝禮盒夏今棠最後還是沒有接受。
後來眼看著化妝品快過期，季芷杉沒有拆開的打算甚至還想扔，夏今棠才只好接受她的贈予，畫出她這輩子的第一次妝。
畫了才知道，她臉上的疤痕確實可以被完全遮住，但是工程實在太大了，她在鏡子前差不多倒騰了四小時才搞定，而且那些塗抹的東西在她臉上跟砌墻一樣砌，做表情的時候根本不舒服。
所以在此之後，即使化妝能夠遮住疤痕，她也不願在這種事情上每天浪費四小時。
真沒想到，同款化妝品現在又回到她手上了，還是舔狗許亦燃為、為——
為夏今棠的閨蜜買的。
許亦燃臉色不耐：“別廢話了，趕緊去化妝。”
夏今棠：“你那麽著急幹什麽？”
許亦燃脫口而出：“你們女孩子化妝動不動就要半天的時間，我等不起。”
夏今棠嗓門嚷得比他還大聲：“哪有女孩化妝需要半天時間啊？那是化妝還是易容呢？！”
這話一聽就是沒等過女孩子化妝的。
許亦燃不吭聲了，就杵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
夏今棠不再廢話，迅速拆開化妝盒開始倒騰，憑著當年季芷杉教她的記憶，不過二十分鐘就搞定。
因為這張面孔本就漂亮，隨意畫畫就能呈現天使般的容顏，美得跟季芷杉有得一拼。她根本不需要像前世一樣，反反覆覆為了遮住那條疤而大費周章，最後完工也不過就是普通模樣。
許亦燃走到她對面，慵懶地斜靠在桌旁，以審視的目光打量她的臉。夏今棠見他如此凝視自己，一改前世靦腆害羞的模樣，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湊近在他面前，還優雅地轉圈圈。
她牽著兩側的裙擺，笑著問：“怎麽樣，現在沒丟你的臉了吧，這出門要是跟你站一塊兒，旁人只怕還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就此一瞬，夏今棠極速捕捉到他的唇角有微微上揚的趨勢，而且臉頰似乎有些微紅。
這種情況難道是……
開心？
很好，許亦燃恨的是夏今棠前世不曾多看他一眼，這沒關系，但如果她現在作為閨蜜的身份能和他交上朋友，再請他幫忙為她點祈願螢燈，這種辦法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裏，夏今棠歪著腦袋，對他粲然一笑：“許亦燃，咱倆不如做個交易，你幫我為夏今棠點盞祈願燈，我天天都像今天這樣逗你開心，怎樣？”
說得很輕松，但她實際很緊張地等待答案。
倒不是擔心許亦燃會立刻回絕她，而是撒這種謊話，她莫名有些罪惡感。
未料，許亦燃本就不易察覺的淺笑在瞬間凝固。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將臉避到一旁走向出門的方向，語氣沈沈：“想讓我為她點祈願螢燈，就讓她‘親自給我’托夢。”
-
“許先生，那游樂園的項目再考慮考慮吧，厲老先生如今就吊著一口氣，這事兒沒辦成，他死也不安心啊。
“唉……現在公司內憂外患，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境地，再不想辦法就真的要垮了。你好歹也是未來繼承人，怎麽就不知道著急呢？！
“這次的拍賣會，我已經想辦法跟主辦打過招呼了，她呢，還是那個意思，說咱們的「月光琉璃盞」依舊是第三位出場。第三就第三吧，反正今年也沒那麽多沖動的紈絝。”
誰能告訴夏今棠，為什麽半個小時的路程要開車三小時。
而前面那個正在開車的助理，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太監命，許亦燃半點都沒著急的事兒，他急得跟無頭蒼蠅一樣，吵死人了。
搞得她想醞釀到底怎樣給許亦燃托夢，都沒辦法集中註意力。
嗯，沒錯，許亦燃那句話，她夏今棠當真了。
——“想讓我為她點祈願螢燈，就讓她‘親自給我’托夢。”
所以現在到底該怎樣給他托夢？
“嫌他吵麽？”後方車座上的許亦燃，突然毫不避諱地問出這個問題。
助理手持方向盤，喋喋不休的話戛然而止，小眼睛警惕地盯著後視鏡中的許公子。
夏今棠抽回趴在車窗的上半身，漠然回視身後的許亦燃，幹脆利索：“嫌。”
許亦燃抱著手臂直視前方，坐得端端正正，冷靜道：“你對他說，再吵，就給我滾出這個車。”
夏今棠莫名其妙：“呃？為什麽要讓我幫你說？你怕他？”
“………”許亦燃一張黑臉緩緩轉到她臉上，盯著她沈默無聲。
夏今棠秒懂，現在她可是秘書啊。
她趕緊將手肘撐在大腿上，弓下了腰，拍了拍助理的富貴包，下巴往外邊擺，眼神犀利：“你，滾下去，車，我來開。”
助理：？
許亦燃：？
然而助理只是楞了會兒神，隨後譏諷：“大姐，當年許先生還在嵐風學院的時候，我就給他擦過皮鞋了，你不過是昨天才出現的女人，憑什麽覺得能代替我？”
夏今棠怔了半晌。
隨後，她問許亦燃：“你曾經真的允許他給你擦皮鞋？”
許亦燃縱使覺得這個問題來得莫名其妙，也順著答道：“擦過，那還不是因為——”
話音未落，夏今棠直接甩了他一耳光，封住他將要說出的話：“敢讓這種人給你擦皮鞋，你問過我了嗎？！”
許亦燃：？？！！
助理：！！！！
夏今棠揉了揉發麻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往旁邊的“火焰山”瞥了一小眼，慌得臨危不亂：“看清了嗎，這就是他允許你給他擦皮鞋的後果。”
助理已經看傻了。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異常沈靜的許亦燃，此時噎不出半個字。
他還能說什麽呢。連他引以為傲的擦皮鞋交情，都不過是這個女人的手裏的掌控。
他一恨聲，一低頭，一拍大腿，一踩剎車，道：“行吧，今天這車就給你開了，記得在十二點整一定要趕到拍賣會，我打個車會跟過去的。”
許亦燃哪裏是沈靜，他是已經石化了，唯有雙眼睛似乎帶刀。
這些刀子，全都被夏今棠若無其事的避開，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哼，反正也是許亦燃希望他滾出去，讓他配合吃個耳光應該不礙事吧，正好也是報了他奪走螢燈的仇。
這樣想著，夏今棠便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
眼看助理即將下車，許亦燃才像是被解了穴道，趕緊拿出手機打出一行字給夏今棠看——
【在我身旁坐好，不需要你開車，只需要放狠話就行，趕緊讓他回來。】
夏今棠看到手機屏幕，一張十八歲的嫩臉愁成九十大壽。
不是，霸總的心思怎麽這麽捉摸不透？！
當助理半只腿已經邁了下去，夏今棠見之心下一急，提起胸腔響徹雲霄地追喊——
“大哥你後邊□□炸開了！！！”
“！”助理登時驚了一跳，屁股退回到車座上時，後腦沒剎住力道，直接往車頂砸了個清脆響。
屁股落穩在座位後，他捂著後腦慚愧地望著後邊兩位祖宗：“那個，要不這車暫時還是我開？”
夏今棠問：“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以後還廢話麽？”
助理連忙擡起發誓的手勢，宛若認真道：“我保證現在起好好開車，絕不廢話。”
夏今棠不屑地看了眼他發誓的手，厲聲質問：“會審題？我問的是‘以後’還廢話麽？”
助理擰著眉頭，陷入了漫長的猶疑。
夏今棠冷冷一笑，眼神透著銳利：“還需要考慮？那不如先滾出去考慮清楚？”
“別別別——”助理慌了，忙真誠發問：“那我又不知道怎樣說話，才算廢話。”
聞言，夏今棠將腰板撐直了幾個度，莊嚴鄭重道：“你問出這種問題，就已經算是一種廢話了，你是覺得許先生會在乎你的感受麽？同理，與他利益或是感受毫不相幹的事，你都得閉嘴。
“你要是實在蠢得夠嗆，不理解許先生到底需要怎樣的利益或感受，我可以教你個辦法。那就是你只需要時時刻刻切記，你是個廢物，你的存在對許先生毫無作用，這樣也行。”
助理聽完此番話，掰著手指陷入自我懷疑：“只說對許先生有利益的話，但又要我時時刻刻謹記，我對許先生而言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夏今棠冷靜瞪他：“你現在又說了句廢話，你信不信，如果在說下去，我哪怕跟你魚死網破也會整到你滾出歷氏集團？”
助理再無廢話。
夏今棠擦了一把虛空的冷汗，眼睛往旁邊一瞥，許亦燃正用一種無比賞識的目光看向她。
這就對了，看樣子讓他幫忙祈願，已經是勢在必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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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言厲語地說著，夏今棠側頭往旁邊一看，這才發現剛剛拆連衣裙盒子的時候，弄翻了另外一個盒子。
那套名貴的化妝品盒子，現在就孤零零地掉落在床底，要不是漏出一個角，她都沒法發現那是個裝化妝品的玩意兒。
夏今棠將碎發撩到耳後，撐著床面彎腰去撿：“這是，你訂的？”
她見過這種化妝品盒，是在嵐風學院和季芷杉做室友的時候。
季芷杉作為嵐風學院的校花，裙擺之下追求她的貴公子自然數不勝數，收獲的高訂禮盒恨不得要堆到夏今棠的床頭。
有次，堆積起來的禮盒掉了一份在地上，夏今棠便幫忙撿了起來，還幫忙擦了擦灰塵：“季芷杉，你東西剛剛掉了，我給你放這兒咯？”
季芷杉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聲音往旁邊一看：“既然被你撿到了，不如就送給你吧，反正這種東西我多的就是。”
夏今棠惶恐，直接給她放回了原位：“不行，這看上去好像很貴，它不該屬於我。”
季芷杉輕笑道：“哪裏貴了，也就二三十萬的東西，你沒看到麽，它放那兒生灰了我都沒發覺。況且，你臉上不是有疤麽，這種程度的疤……應、應該是可以遮住的，你啊，也該學學化妝了。”
很奇怪，其它同學站在夏今棠面前與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只會盯著她臉上的疤痕，露出嫌惡的表情。而季芷杉和她說話的時候，永遠都在註視她的眼睛，她就像是在欣賞什麽名貴的珍寶。
季芷杉的化妝禮盒夏今棠最後還是沒有接受。
後來眼看著化妝品快過期，季芷杉沒有拆開的打算甚至還想扔，夏今棠才只好接受她的贈予，畫出她這輩子的第一次妝。
畫了才知道，她臉上的疤痕確實可以被完全遮住，但是工程實在太大了，她在鏡子前差不多倒騰了四小時才搞定，而且那些塗抹的東西在她臉上跟砌墻一樣砌，做表情的時候根本不舒服。
所以在此之後，即使化妝能夠遮住疤痕，她也不願在這種事情上每天浪費四小時。
真沒想到，同款化妝品現在又回到她手上了，還是舔狗許亦燃為、為——
為夏今棠的閨蜜買的。
許亦燃臉色不耐：“別廢話了，趕緊去化妝。”
夏今棠：“你那麽著急幹什麽？”
許亦燃脫口而出：“你們女孩子化妝動不動就要半天的時間，我等不起。”
夏今棠嗓門嚷得比他還大聲：“哪有女孩化妝需要半天時間啊？那是化妝還是易容呢？！”
這話一聽就是沒等過女孩子化妝的。
許亦燃不吭聲了，就杵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
夏今棠不再廢話，迅速拆開化妝盒開始倒騰，憑著當年季芷杉教她的記憶，不過二十分鐘就搞定。
因為這張面孔本就漂亮，隨意畫畫就能呈現天使般的容顏，美得跟季芷杉有得一拼。她根本不需要像前世一樣，反反覆覆為了遮住那條疤而大費周章，最後完工也不過就是普通模樣。
許亦燃走到她對面，慵懶地斜靠在桌旁，以審視的目光打量她的臉。夏今棠見他如此凝視自己，一改前世靦腆害羞的模樣，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湊近在他面前，還優雅地轉圈圈。
她牽著兩側的裙擺，笑著問：“怎麽樣，現在沒丟你的臉了吧，這出門要是跟你站一塊兒，旁人只怕還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就此一瞬，夏今棠極速捕捉到他的唇角有微微上揚的趨勢，而且臉頰似乎有些微紅。
這種情況難道是……
開心？
很好，許亦燃恨的是夏今棠前世不曾多看他一眼，這沒關系，但如果她現在作為閨蜜的身份能和他交上朋友，再請他幫忙為她點祈願螢燈，這種辦法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裏，夏今棠歪著腦袋，對他粲然一笑：“許亦燃，咱倆不如做個交易，你幫我為夏今棠點盞祈願燈，我天天都像今天這樣逗你開心，怎樣？”
說得很輕松，但她實際很緊張地等待答案。
倒不是擔心許亦燃會立刻回絕她，而是撒這種謊話，她莫名有些罪惡感。
未料，許亦燃本就不易察覺的淺笑在瞬間凝固。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將臉避到一旁走向出門的方向，語氣沈沈：“想讓我為她點祈願螢燈，就讓她‘親自給我’托夢。”
-
“許先生，那游樂園的項目再考慮考慮吧，厲老先生如今就吊著一口氣，這事兒沒辦成，他死也不安心啊。
“唉……現在公司內憂外患，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境地，再不想辦法就真的要垮了。你好歹也是未來繼承人，怎麽就不知道著急呢？！
“這次的拍賣會，我已經想辦法跟主辦打過招呼了，她呢，還是那個意思，說咱們的「月光琉璃盞」依舊是第三位出場。第三就第三吧，反正今年也沒那麽多沖動的紈絝。”
誰能告訴夏今棠，為什麽半個小時的路程要開車三小時。
而前面那個正在開車的助理，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太監命，許亦燃半點都沒著急的事兒，他急得跟無頭蒼蠅一樣，吵死人了。
搞得她想醞釀到底怎樣給許亦燃托夢，都沒辦法集中註意力。
嗯，沒錯，許亦燃那句話，她夏今棠當真了。
——“想讓我為她點祈願螢燈，就讓她‘親自給我’托夢。”
所以現在到底該怎樣給他托夢？
“嫌他吵麽？”後方車座上的許亦燃，突然毫不避諱地問出這個問題。
助理手持方向盤，喋喋不休的話戛然而止，小眼睛警惕地盯著後視鏡中的許公子。
夏今棠抽回趴在車窗的上半身，漠然回視身後的許亦燃，幹脆利索：“嫌。”
許亦燃抱著手臂直視前方，坐得端端正正，冷靜道：“你對他說，再吵，就給我滾出這個車。”
夏今棠莫名其妙：“呃？為什麽要讓我幫你說？你怕他？”
“………”許亦燃一張黑臉緩緩轉到她臉上，盯著她沈默無聲。
夏今棠秒懂，現在她可是秘書啊。
她趕緊將手肘撐在大腿上，弓下了腰，拍了拍助理的富貴包，下巴往外邊擺，眼神犀利：“你，滾下去，車，我來開。”
助理：？
許亦燃：？
然而助理只是楞了會兒神，隨後譏諷：“大姐，當年許先生還在嵐風學院的時候，我就給他擦過皮鞋了，你不過是昨天才出現的女人，憑什麽覺得能代替我？”
夏今棠怔了半晌。
隨後，她問許亦燃：“你曾經真的允許他給你擦皮鞋？”
許亦燃縱使覺得這個問題來得莫名其妙，也順著答道：“擦過，那還不是因為——”
話音未落，夏今棠直接甩了他一耳光，封住他將要說出的話：“敢讓這種人給你擦皮鞋，你問過我了嗎？！”
許亦燃：？？！！
助理：！！！！
夏今棠揉了揉發麻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往旁邊的“火焰山”瞥了一小眼，慌得臨危不亂：“看清了嗎，這就是他允許你給他擦皮鞋的後果。”
助理已經看傻了。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異常沈靜的許亦燃，此時噎不出半個字。
他還能說什麽呢。連他引以為傲的擦皮鞋交情，都不過是這個女人的手裏的掌控。
他一恨聲，一低頭，一拍大腿，一踩剎車，道：“行吧，今天這車就給你開了，記得在十二點整一定要趕到拍賣會，我打個車會跟過去的。”
許亦燃哪裏是沈靜，他是已經石化了，唯有雙眼睛似乎帶刀。
這些刀子，全都被夏今棠若無其事的避開，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哼，反正也是許亦燃希望他滾出去，讓他配合吃個耳光應該不礙事吧，正好也是報了他奪走螢燈的仇。
這樣想著，夏今棠便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
眼看助理即將下車，許亦燃才像是被解了穴道，趕緊拿出手機打出一行字給夏今棠看——
【在我身旁坐好，不需要你開車，只需要放狠話就行，趕緊讓他回來。】
夏今棠看到手機屏幕，一張十八歲的嫩臉愁成九十大壽。
不是，霸總的心思怎麽這麽捉摸不透？！
當助理半只腿已經邁了下去，夏今棠見之心下一急，提起胸腔響徹雲霄地追喊——
“大哥你後邊□□炸開了！！！”
“！”助理登時驚了一跳，屁股退回到車座上時，後腦沒剎住力道，直接往車頂砸了個清脆響。
屁股落穩在座位後，他捂著後腦慚愧地望著後邊兩位祖宗：“那個，要不這車暫時還是我開？”
夏今棠問：“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以後還廢話麽？”
助理連忙擡起發誓的手勢，宛若認真道：“我保證現在起好好開車，絕不廢話。”
夏今棠不屑地看了眼他發誓的手，厲聲質問：“會審題？我問的是‘以後’還廢話麽？”
助理擰著眉頭，陷入了漫長的猶疑。
夏今棠冷冷一笑，眼神透著銳利：“還需要考慮？那不如先滾出去考慮清楚？”
“別別別——”助理慌了，忙真誠發問：“那我又不知道怎樣說話，才算廢話。”
聞言，夏今棠將腰板撐直了幾個度，莊嚴鄭重道：“你問出這種問題，就已經算是一種廢話了，你是覺得許先生會在乎你的感受麽？同理，與他利益或是感受毫不相幹的事，你都得閉嘴。
“你要是實在蠢得夠嗆，不理解許先生到底需要怎樣的利益或感受，我可以教你個辦法。那就是你只需要時時刻刻切記，你是個廢物，你的存在對許先生毫無作用，這樣也行。”
助理聽完此番話，掰著手指陷入自我懷疑：“只說對許先生有利益的話，但又要我時時刻刻謹記，我對許先生而言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夏今棠冷靜瞪他：“你現在又說了句廢話，你信不信，如果在說下去，我哪怕跟你魚死網破也會整到你滾出歷氏集團？”
助理再無廢話。
夏今棠擦了一把虛空的冷汗，眼睛往旁邊一瞥，許亦燃正用一種無比賞識的目光看向她。
這就對了，看樣子讓他幫忙祈願，已經是勢在必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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