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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沒有安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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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沒有安全詞

室內被落雨聲填滿,傅純鈞也開始在尼奧尼的頭上慢慢地擦了起來。

“既然諾亞哨兵來了,那我就再說明一下:我一、定、會為你們安排一支隊伍,絕、對、不可以單獨行動,明白嗎?”

“Okay~”

“如果你執意違抗命令……什麽?”徐元奧本都做好了尼奧尼不配合的打算,準備了一大套說辭,沒想到尼奧尼點頭點得十分幹脆,讓他通宵熬夜趕制的幾千字的演講稿毫無用武之地。

“我幹嘛違抗命令?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想去哪就去哪、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了,但是我的向導,我的純鈞哥哥、我的honey要和我一起出任務,怎麽看這都是多人作戰,我沒有經驗照顧不好他,他剛回到戰場也不見得能照顧得好我,還是多幾個人讓任務完成的輕松點比較好啊。”

“是……是,難得、難得。”徐元奧硬把一句“難得你願意講道理”咽回了嗓子眼裏,用拳頭抵著下唇咳了兩聲,又說道:“既然如此,鑒於事態特殊,我還有一句話要囑咐,你們也可以當做是命令:不要留下——”

“不要留下任何特種人在薩莫塔獨立國的邊界,連屍體都不行。”尼奧尼歪了歪頭,湊近視頻界面,對著徐元奧笑了笑:“首席大人,是想說這個吧?”

“沒錯。那邊有極大的可能存在藥物實驗的總基地,所以無論是人質還是屍體,都絕對不能留下。”

“放心吧,處理屍體我本來就最——”尼奧尼笑瞇瞇地說著,雙手本已經有些興奮地捏著浴衣的袍帶甩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麽,話頭一頓,硬生生地停下了。

由於尼奧尼是表情、話語、動作三位一體同時停滯,徐元奧還以為是出現了通話卡頓,沒有過多在意,隨口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傅純鈞倒是註意到了尼奧尼的不尋常,但是沒有點破,也沒有深究的打算。

比起傅純鈞,尼奧尼是對徐元奧的抱怨一丁點都不感冒的類型,聽了兩句就直接代替傅純鈞強制掛斷了通話,揚起腦袋,將顱頂抵在了傅純的下巴蹭了蹭,閉著眼睛翹著嘴角,嬌俏又做作地撒嬌:“純鈞哥哥~”

傅純鈞拿下了已經潮濕的毛巾,撥了撥尼奧尼半幹的頭發,低聲開了口:“趴到桌子上去。”

尼奧尼沒想到傅純鈞的發難如此突然、如此毫無預兆,先是驚訝了一瞬,旋即感到身體的毛細血管開始發熱。

意識到自己就這麽興奮了起來,尼奧尼吞了口口水,暗罵著實在沒什麽出息、簡直被傅純鈞拿捏得死死的,一面慢吞吞地站起身朝著餐桌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又想著自己可真是沒救了,想怪不得和傅純鈞能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原來老天爺早就看好他們倆臭味相投一丘之貉,早晚會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了。

為了貼合大部分向導的身高,傅純鈞宿舍裏的桌子高度只到尼奧尼的大腿中段,他緩緩趴伏在冰涼的玻璃臺面上,腰部要下沈幾分才能落到實處,臀部迫不得已地跟著擡高起來。

只花了一秒,尼奧尼就明白傅純鈞要幹什麽了。

“衣服,自己撩上去。”

傅純鈞命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尼奧尼抿著唇,沒有遲疑,將浴衣的下擺直接一口氣撩到了腰際。

後腰先是感受到了傅純鈞手指的力度,之後是某種皮質用具的硬度,接著臀部一涼,尼奧尼感到自己剛換上沒多久的內褲也被拉了下去。

下一秒,他的眼前驟然化為一片漆黑。

“你的視覺,我暫時剝奪了。”

盡管尼奧尼並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失明而緊張,但隨著傅純鈞的話語,他的心臟卻越跳越快起來。

“鑒於下午的事情,我會打你二十下,你自己要好好數清楚,每次數錯或者報數不及時,我就會把你的觸覺調高一點,如果你想知道到底能有多疼,就盡管故意犯錯來試試。”

“還有,尼奧尼。”

身後傅純鈞的聲音停頓了下來,房間裏只餘下一片落雨的水滴聲,卻像一顆顆豆大的冰雹一樣,砸在尼奧尼的心臟上。

“——我這個人,不喜歡安全詞。”

尼奧尼其實並沒有規律的作息,也不需要多麽充足的睡眠時間,大部分日子都是自然睡自然醒,熬夜通宵或者十幾個小時不省人事也是常有,最近天天早起跟著傅純鈞跑訓練,才開始過每天六點半鐘之前便醒來的日子。

短短二十餘天,生物鐘就這麽恰好地刻進了尼奧尼的腦子裏,他動了動眼皮,無聲地醒來,先是覺得涼爽得很舒服,又閉上眼睛等著大腦徹底轉醒,慢悠悠地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在傅純鈞的身側睡著的。

還是胳膊和腿都搭在傅純鈞的身上、貼得死緊、狗皮膏藥一樣撕不開的那種。

傅純鈞的皮膚帶著涼爽與滑膩,讓尼奧尼感到分外舒適,不禁又貼近了一些,直到上半身壓住傅純鈞身側的手臂,嚴絲合縫。

和尼奧尼抱著一塊天然大冰箱不同,傅純鈞估計夢裏也身處火焰山,明顯是覺得熱了,身上一點被子都沒蓋,室內的空調也開到了二十六度,看上去像是一個晚上都沒關,貼近尼奧尼那一側的手臂沒辦法移動,但是另外一只手輕輕搭在尼奧尼壓在他身上的大腿上,頭也向著尼奧尼的方向微微側過去了一些。

尼奧尼這輩子還從來沒與人這樣親昵地在一起睡過,甚至從來沒有在醒來的時刻,看到過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熟睡的人。

放到以前,尼奧尼會覺得一個人睡非常好,他自己住得地方早換了一張大床,在上面想怎麽打滾就怎麽打滾,橫著睡豎著睡倒立著睡任意自由,沒有人打擾,沒有人分享。

可是與傅純鈞肌膚相貼之後,尼奧尼開始覺得,還是抱著傅純鈞一起睡比較好,比自己睡安心,也比自己睡舒服。

想著,尼奧尼略微撐起身體,小心地湊近傅純鈞的臉,輕輕地吻在了傅純鈞幹燥的嘴唇上。

他沒有閉起眼睛,所以在傅純鈞睜開眼醒來的第一時間,便與傅純鈞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不知道傅純鈞是否也還未清醒,所以有了片刻恍惚,他當即重新闔起眼簾,搭在尼奧尼大腿上的手一路沿著尼奧尼的腰身向上滑去,直至攬住了尼奧尼的脖頸,接著一個翻身將尼奧尼壓在了身體下面。^o^

兩具軀體貼合的位置更多,不可言說的反應在彼此之間昭然若揭,沒有恢覆多少的向導素順著動作湧入尼奧尼的身體,痛得他瞬間清醒過來,一個哆嗦咬到了傅純鈞的舌尖。

尼奧尼這一下不受控制地用了力,哪怕及時收住了,也把傅純鈞疼得清醒了。

“純鈞哥哥,我……”尼奧尼還以為傅純鈞清醒過來後會不滿自己偷偷親吻的舉動,搶先開口想要解釋,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傅純鈞調低了他的感官,重新吻了上來。

晨起的吻纏綿又帶著一絲壓迫感,尼奧尼驚喜過望,極盡可能地回應著,直到傅純鈞緩緩地起身離開。

他看到傅純鈞在清晨的陽光中撐起身,在十分近前的地方對著他笑了笑,說:“早。”

尼奧尼感覺自己在這一瞬間融化、蒸發、消散,成為包裹著傅純鈞的灰燼在陽光中翻滾,再也凝聚不能。

前一日晚上,在傅純鈞說過安全詞雲雲之後,尼奧尼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聽見了身後破空的聲音。

一開始尼奧尼確實也抱著作死試試看的心態,想要故意數錯的,然而傅純鈞從第一下就沒收著自己的力度,那東西不知道為什麽又那麽痛,尼奧尼實打實地犯了幾次錯,到後面感覺自己的身後已經燒了起來,傅純鈞手裏的東西恐怕也不再是馬鞭,而是一小塊滾燙的烙鐵,每一下都仿佛沾著血帶著皮肉。

約莫是感覺到尼奧尼承受不來,傅純鈞半路放開了對尼奧尼視覺的控制,也得已讓尼奧尼扭過了頭,看到男人不茍言笑的、看不出是否喜悅的冷酷面龐。

“傅純鈞好像真的在做懲罰”這個念頭鉆入尼奧尼的腦海,最初的旖旎和興奮驟然之間蕩然無蹤,他開始切實地感受到了害怕,以至於就算恢覆了視覺,也一直緊緊閉著雙眼,不敢再去看傅純鈞好像凝著一層冰霜的黑色瞳孔。

直至眼淚溢出眼眶,聲音溢出喉嚨,尼奧尼感覺自己被割裂成為清晰與混沌的兩個部分,混沌的一半在由傅純鈞手中的馬鞭所引燃的烈火下灼燒著,清晰的一半又在傅純鈞冰川一般的神情下冷藏著,給予他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輕而易舉便可以反抗傅純鈞、終止這樣的行為,卻無法自拔地沈迷其中,放任自己感受傅純鈞帶給他的——或許可以稱之為“無助”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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