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社畜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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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社畜的噩耗
“真的PTSD了？不至於吧，你可是S級高階向導，上過多少戰場了，你眼皮子下面死的人死的哨兵都快能堆成這麽高的山了吧。”尼奧尼揚起手，誇張地在自己頭頂上方比劃了一下，“不過沒事，你得了PTSD也沒有關系，我不死不就行了？你要是怕再經歷一次自己哨兵死亡的遭遇，那選我豈不是最優解，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難死的哨兵嗎？”
傅純鈞整理完了自己的衣著，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又拿起了手機，一邊確認剛剛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新的消息或者行程，一邊淡淡地對尼奧尼說道：“我沒有與哨兵永久結合的打算，尼奧尼，確實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一旦公布出來都要被寫進特殊人種受訓基地的教科書裏，但這只是說明我們是彼此的最優選項，並不是唯一選項，甚至我和你可以什麽都不選，你明白嗎？”
尼奧尼楞了一下，歪著頭眨了眨眼，突然嘴角一垮，眉毛一蹙，眼底立刻變戲法一樣浮起來一層水霧：“嗚嗚，傅總，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地說呢，我……”
“行了，尼奧尼。”傅純鈞擺了擺手，向著門外走去，路過尼奧尼的時候，用手掌輕輕按了按男人的肩膀，“我給你個建議，你現在趕緊回到塔去，立刻申請和那位契合度百分之七十二的S級別向導永久結合，我想他一定也相當願意，如果你舍不得和我之間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那麽在危險且不想傷害到你的向導的時候，你可以過來找我，我會為你提供我能力範圍內的精神疏導。不過你也別指望太多，畢竟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退役多年的B級普通向導。如果說那位S級向導的精神力是一片湖泊，那我只有一個水庫，就算水庫可以給你將近所有的水，也絕對比不上湖泊給你的七成那麽多，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對了，還有。”傅純鈞的腳步頓了頓，摸上了門的把手，“黑暗哨兵直至死亡都要為雙塔戰鬥，你需要服役、需要出任務、需要盡快趕回塔，不要為了一時意氣，就在這裏跟我玩什麽總經理和助理的游戲了。”
“傅純鈞！你知不知道我的身體——”
“好了，尼奧尼，不必說了，我可以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再會。”
傅純鈞推開休息室的門，徑直走過了自己文件堆積的辦公桌，大步流星地出了辦公室，倒是把正在門口辦公的邢文抒嚇了一跳。
傅純鈞知道不必盤問或者責怪邢文抒是怎麽把那麽大一個黑暗哨兵放進自己的辦公室的，畢竟以尼奧尼的能力，邢文抒恐怕連總經理辦公室進去了一個大活人都不曉得。
“傅總，您……”
“跟我去一趟物流部，看看萊八角那邊積壓的貨物要怎麽處理。”
“好的。”
邢文抒按下電梯，傅純鈞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電梯的門緩緩合起，將眼前的辦公室擠壓不見。
正如傅純鈞所猜想的那般，由於尼奧尼擁有出色的但是多半應該是偽造和瞎編出來的履歷，而且面試時對答如流表情穩定，再加上無比優越的外在條件，面試官想當然地一拍板，興高采烈地將他錄用了。
比原先更要厚一些的詳細個人資料經由邢文抒的手遞放在了傅純鈞的辦公桌上，傅純鈞只能用最近事情太多需要稍緩、公司一直被針對所以背調要嚴格一些作為拖延的理由，沒有同意立即錄用尼奧尼。
好在這兩個理由都十分正當，邢文抒沒有任何懷疑。
令傅純鈞頭疼的是，或許人事那邊的負責人太大喇叭了，又或許是身為黑暗哨兵的尼奧尼給普通人下了什麽他們抗拒不了的暗示，傅純鈞只是在倉庫裏走了一趟，回來之後“總經理要招一個大帥哥助理”的消息就不脛而走，甚至還有關系好的、膽子大的小領導巴巴兒地跑上前來，眉開眼笑地問傅純鈞新的助理什麽時候正式入職，端得一副表面期待新鮮血液實則內膽無比好色的樣子。
食色性也，人活著只要沒出家就不能免俗，傅純鈞偶爾會因為下屬們喜笑顏開的試探而回憶起那一雙時不時就噙著點眼淚的漂亮眼眸，只覺不勝唏噓。
不過傅純鈞也沒頭疼太久，第二天下午，他的特殊人種專用電子端便收到了來自白塔首席的召喚消息。
看來是契合度的結果終於實際意義上出來了，首席們應該也很震驚。
傅純鈞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了電子端，拿起手機，通知邢文抒自己臨時有私人行程，下午和晚上的事項全部推後，收到邢文抒“明白，立刻就辦。”的回覆後，傅純鈞重重地嘆了口氣。
就算退役多年，傅純鈞與雙塔聯合基地之間的聯系也並未切斷。
他所負責的麟鴻制藥公司便是由本國雙塔聯合基地主要負責、面向特種人進行藥物以及醫療器械開發的公司，當然了，也是當年白塔的首席徐元奧實在惋惜傅純鈞的遭遇，才力排眾議，將他空降在了管理層的位置。
一開始傅純鈞只是被強塞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副總的稱號，被排擠著幹點臟活累活雜活爛活，後來副總成了傅總，倒是真的風生水起了，不僅讓共事的普通人心悅誠服，也開始負責起每個月一次與雙塔方面溝通的任務來。
今天距離上一次月度匯報僅僅過了十天，而且傅純鈞深知，自己絕不是被叫來盤問公司情況的。
——哪怕現在公司的情況確實不怎麽好。
傅純鈞駕駛著自己的四葉草進入塔基地的大門，盡管傳召他的人是徐元奧，但見面的地點卻定在了全是哨兵駐紮的塔裏，傅純鈞相當肯定，再過不到十分鐘，自己就會又一次見到尼奧尼。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傅純鈞推開了小會議室的門，見到了正對門口坐在沙發正中的首席哨兵周動軒、坐在旁邊的首席向導徐元奧，以及坐……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抖著腳玩魔方的尼奧尼。
“Enchanté~”尼奧尼最先打了招呼，對著傅純鈞笑得見牙不見眼，翻身坐了起來，一只手頗為隨意地揮了揮，另外一只手單手操作，將手中的十二階魔方擰得卡拉卡拉色塊紛飛。
礙於兩位首席都在場，傅純鈞不得不微微頷首回應了尼奧尼一下，接著躬下`身體，對著首席們各自行了禮，嘴裏說著：“周首席、徐首席，二位好。”
“純鈞，坐吧。”徐元奧和傅純鈞曾經是同期，算得上很是熟悉，明明兩個人差不多的年紀，偏要對著傅純鈞擺出一副慈祥的長輩臉來，擡手指了指靠近尼奧尼那一側的單人沙發。
暗示性非常明顯了。傅純鈞瞥了一眼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幾杯茶水，以及最中央的位置，兩張擺放在一起的、相當單薄的紙，順應徐元奧的意思，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傅純鈞坐下之後，尼奧尼也不擺弄手裏的魔方了，也沒有再去騷擾傅純鈞，乖乖地挺直後背盤腿坐著，倒像幼兒園裏等待老師們發蘋果的小朋友，緊閉著嘴巴大睜著眼睛，樣子誰看誰憐愛。
“傅向導，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這狗東西昨天就坦白了說自己去找過你，但是就是不說原因，到了今天契合度結果出來，我們才知道是為什麽。我倒是想和你道個歉，說都怪我們塔對哨兵管理的不嚴格，但是這個……這個玩意，”周動軒滿臉頭痛的神色，一邊說著一邊擡起手，對著尼奧尼的臉的位置畫了個圈，“就算是我也管不了他，只能希望你理解。”
話題的主角、被嫌棄的尼奧尼完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聽了周動軒的話，反而“嘿嘿”笑了兩聲，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身體。
傅純鈞看了尼奧尼一眼，點了下頭：“我理解。”
“好，現在我再來和你說一下諾亞具體的情況。”周動軒說完這麽一句話後，沈默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會議室裏詭異地安靜了快要一分鐘，讓氣氛也變得嚴肅與沈重起來。
傅純鈞的心慢慢地緊了起來，意識到了似乎有什麽發生在尼奧尼身上的事情，非常的不尋常。
最終，周動軒嘆了一口氣，看向傅純鈞，沈聲說道：“三年之前，諾亞前往霍納高合眾國執行任務，一時不察被註射了一支正體不明的藥物，最初的狀態像是興奮劑，讓他在短時間內五感與體能驟然激發，且感覺就和被向導用精神力放大過差不多，持續了一個星期癥狀才徹底消退。當時他因為過度透支太過疲憊，昏迷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身體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無論是他、我、甚至醫院都掉以輕心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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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TSD了？不至於吧，你可是S級高階向導，上過多少戰場了，你眼皮子下面死的人死的哨兵都快能堆成這麽高的山了吧。”尼奧尼揚起手，誇張地在自己頭頂上方比劃了一下，“不過沒事，你得了PTSD也沒有關系，我不死不就行了？你要是怕再經歷一次自己哨兵死亡的遭遇，那選我豈不是最優解，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難死的哨兵嗎？”
傅純鈞整理完了自己的衣著，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又拿起了手機，一邊確認剛剛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新的消息或者行程，一邊淡淡地對尼奧尼說道：“我沒有與哨兵永久結合的打算，尼奧尼，確實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一旦公布出來都要被寫進特殊人種受訓基地的教科書裏，但這只是說明我們是彼此的最優選項，並不是唯一選項，甚至我和你可以什麽都不選，你明白嗎？”
尼奧尼楞了一下，歪著頭眨了眨眼，突然嘴角一垮，眉毛一蹙，眼底立刻變戲法一樣浮起來一層水霧：“嗚嗚，傅總，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地說呢，我……”
“行了，尼奧尼。”傅純鈞擺了擺手，向著門外走去，路過尼奧尼的時候，用手掌輕輕按了按男人的肩膀，“我給你個建議，你現在趕緊回到塔去，立刻申請和那位契合度百分之七十二的S級別向導永久結合，我想他一定也相當願意，如果你舍不得和我之間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那麽在危險且不想傷害到你的向導的時候，你可以過來找我，我會為你提供我能力範圍內的精神疏導。不過你也別指望太多，畢竟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退役多年的B級普通向導。如果說那位S級向導的精神力是一片湖泊，那我只有一個水庫，就算水庫可以給你將近所有的水，也絕對比不上湖泊給你的七成那麽多，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對了，還有。”傅純鈞的腳步頓了頓，摸上了門的把手，“黑暗哨兵直至死亡都要為雙塔戰鬥，你需要服役、需要出任務、需要盡快趕回塔，不要為了一時意氣，就在這裏跟我玩什麽總經理和助理的游戲了。”
“傅純鈞！你知不知道我的身體——”
“好了，尼奧尼，不必說了，我可以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再會。”
傅純鈞推開休息室的門，徑直走過了自己文件堆積的辦公桌，大步流星地出了辦公室，倒是把正在門口辦公的邢文抒嚇了一跳。
傅純鈞知道不必盤問或者責怪邢文抒是怎麽把那麽大一個黑暗哨兵放進自己的辦公室的，畢竟以尼奧尼的能力，邢文抒恐怕連總經理辦公室進去了一個大活人都不曉得。
“傅總，您……”
“跟我去一趟物流部，看看萊八角那邊積壓的貨物要怎麽處理。”
“好的。”
邢文抒按下電梯，傅純鈞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電梯的門緩緩合起，將眼前的辦公室擠壓不見。
正如傅純鈞所猜想的那般，由於尼奧尼擁有出色的但是多半應該是偽造和瞎編出來的履歷，而且面試時對答如流表情穩定，再加上無比優越的外在條件，面試官想當然地一拍板，興高采烈地將他錄用了。
比原先更要厚一些的詳細個人資料經由邢文抒的手遞放在了傅純鈞的辦公桌上，傅純鈞只能用最近事情太多需要稍緩、公司一直被針對所以背調要嚴格一些作為拖延的理由，沒有同意立即錄用尼奧尼。
好在這兩個理由都十分正當，邢文抒沒有任何懷疑。
令傅純鈞頭疼的是，或許人事那邊的負責人太大喇叭了，又或許是身為黑暗哨兵的尼奧尼給普通人下了什麽他們抗拒不了的暗示，傅純鈞只是在倉庫裏走了一趟，回來之後“總經理要招一個大帥哥助理”的消息就不脛而走，甚至還有關系好的、膽子大的小領導巴巴兒地跑上前來，眉開眼笑地問傅純鈞新的助理什麽時候正式入職，端得一副表面期待新鮮血液實則內膽無比好色的樣子。
食色性也，人活著只要沒出家就不能免俗，傅純鈞偶爾會因為下屬們喜笑顏開的試探而回憶起那一雙時不時就噙著點眼淚的漂亮眼眸，只覺不勝唏噓。
不過傅純鈞也沒頭疼太久，第二天下午，他的特殊人種專用電子端便收到了來自白塔首席的召喚消息。
看來是契合度的結果終於實際意義上出來了，首席們應該也很震驚。
傅純鈞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了電子端，拿起手機，通知邢文抒自己臨時有私人行程，下午和晚上的事項全部推後，收到邢文抒“明白，立刻就辦。”的回覆後，傅純鈞重重地嘆了口氣。
就算退役多年，傅純鈞與雙塔聯合基地之間的聯系也並未切斷。
他所負責的麟鴻制藥公司便是由本國雙塔聯合基地主要負責、面向特種人進行藥物以及醫療器械開發的公司，當然了，也是當年白塔的首席徐元奧實在惋惜傅純鈞的遭遇，才力排眾議，將他空降在了管理層的位置。
一開始傅純鈞只是被強塞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副總的稱號，被排擠著幹點臟活累活雜活爛活，後來副總成了傅總，倒是真的風生水起了，不僅讓共事的普通人心悅誠服，也開始負責起每個月一次與雙塔方面溝通的任務來。
今天距離上一次月度匯報僅僅過了十天，而且傅純鈞深知，自己絕不是被叫來盤問公司情況的。
——哪怕現在公司的情況確實不怎麽好。
傅純鈞駕駛著自己的四葉草進入塔基地的大門，盡管傳召他的人是徐元奧，但見面的地點卻定在了全是哨兵駐紮的塔裏，傅純鈞相當肯定，再過不到十分鐘，自己就會又一次見到尼奧尼。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傅純鈞推開了小會議室的門，見到了正對門口坐在沙發正中的首席哨兵周動軒、坐在旁邊的首席向導徐元奧，以及坐……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抖著腳玩魔方的尼奧尼。
“Enchanté~”尼奧尼最先打了招呼，對著傅純鈞笑得見牙不見眼，翻身坐了起來，一只手頗為隨意地揮了揮，另外一只手單手操作，將手中的十二階魔方擰得卡拉卡拉色塊紛飛。
礙於兩位首席都在場，傅純鈞不得不微微頷首回應了尼奧尼一下，接著躬下`身體，對著首席們各自行了禮，嘴裏說著：“周首席、徐首席，二位好。”
“純鈞，坐吧。”徐元奧和傅純鈞曾經是同期，算得上很是熟悉，明明兩個人差不多的年紀，偏要對著傅純鈞擺出一副慈祥的長輩臉來，擡手指了指靠近尼奧尼那一側的單人沙發。
暗示性非常明顯了。傅純鈞瞥了一眼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幾杯茶水，以及最中央的位置，兩張擺放在一起的、相當單薄的紙，順應徐元奧的意思，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傅純鈞坐下之後，尼奧尼也不擺弄手裏的魔方了，也沒有再去騷擾傅純鈞，乖乖地挺直後背盤腿坐著，倒像幼兒園裏等待老師們發蘋果的小朋友，緊閉著嘴巴大睜著眼睛，樣子誰看誰憐愛。
“傅向導，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這狗東西昨天就坦白了說自己去找過你，但是就是不說原因，到了今天契合度結果出來，我們才知道是為什麽。我倒是想和你道個歉，說都怪我們塔對哨兵管理的不嚴格，但是這個……這個玩意，”周動軒滿臉頭痛的神色，一邊說著一邊擡起手，對著尼奧尼的臉的位置畫了個圈，“就算是我也管不了他，只能希望你理解。”
話題的主角、被嫌棄的尼奧尼完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聽了周動軒的話，反而“嘿嘿”笑了兩聲，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身體。
傅純鈞看了尼奧尼一眼，點了下頭：“我理解。”
“好，現在我再來和你說一下諾亞具體的情況。”周動軒說完這麽一句話後，沈默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會議室裏詭異地安靜了快要一分鐘，讓氣氛也變得嚴肅與沈重起來。
傅純鈞的心慢慢地緊了起來，意識到了似乎有什麽發生在尼奧尼身上的事情，非常的不尋常。
最終，周動軒嘆了一口氣，看向傅純鈞，沈聲說道：“三年之前，諾亞前往霍納高合眾國執行任務，一時不察被註射了一支正體不明的藥物，最初的狀態像是興奮劑，讓他在短時間內五感與體能驟然激發，且感覺就和被向導用精神力放大過差不多，持續了一個星期癥狀才徹底消退。當時他因為過度透支太過疲憊，昏迷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身體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無論是他、我、甚至醫院都掉以輕心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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