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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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Tonkla，你怎麽悶悶不樂的？”May看Tonkla扒拉著碗裏的飯菜，卻沒有送進口中，疑惑道。
Tonkla楞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我很好。”趕緊扒拉了一口飯進嘴裏。
上課的時候，總是望著窗外發呆。一起做作業，時不時走神。聊天的時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May知道關於Tonkla家的事。May想到Tonkla這段時間異常的表現，對Tonkla很擔心。
May反駁道：“你不好，自從運動會結束以來，你就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May想問這句話已經很久了，苦於一直沒有開口的機會。今天，她是終於忍不住了。不管怎樣，她也得問清楚Tonkla。
相對於May的急切，Tonkla倒顯得很平靜，他緩緩問道：“May，運動會已經過去了多久了？”
Tonkla沒有回答May，反而沒來由地反問，使得May楞了一下，又仔細回想了下，“有一個多月了吧？”
May不明白Tonkla為什麽這麽問。難道令Tonkla煩心的事和運動會有關？可是，運動會，Tonkla不是奪得了第一嘛？May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聽到Tonkla嘆了口氣，“原來，已經這麽久了啊。”
一個多月，久？這到底是什麽意思？May現在覺得自己腦袋裏一團亂碼，她實在聯系不起來Tonkla說的前後句的關聯。這使得May更加急切，“你到底在煩什麽？能跟我說說嘛？什麽好久了？”
Tonkla也不想在May面前藏著噎著了。他不想May因為誤會而擔心自己。一直以來，May都有在幫助自己。
“May，你有沒有過特別想要見一個人？”
不是因為家事，May頓時放下心來，又打趣道：“哎，早說啊，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Tonkla，你著是有喜歡的人了。”
自從上次跟Korn分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Korn。他有想過可能那天過後再也碰不到Korn。他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每天都期待著能再見到Korn。一天天的期待，變成了一天天的失望。他也不敢主動去聯系Korn。他怕打擾到Korn。更害怕，Korn不理他。
“喜歡？想念一個人就是喜歡嘛？”
Tonkla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樣的思念。他不懂自己是怎麽了。只是覺得這種思念壓在心頭，比父親打在自己身上時，還要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他最近總是失眠，會想起跟Korn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那些安慰，那種安心。離開了Korn，他感覺自己成了一個空殼子。不開心，不難過，沒有什麽情緒。
這讓Tonkla感到很奇怪。這到底是為什麽？直到May說出“喜歡”這個詞。他絞盡腦汁，都沒想到他中了一種叫做“喜歡”的毒。
“你看看你這每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是因為一個人，那肯定就是喜歡啊。你快告訴我，這人是誰？跟我們同一個系嘛？是學姐還是同級的？我天天跟你一起上課，吃飯，你身邊除了我，也沒見有其他人啊。”
May實在是找不到相關的“嫌疑人”。她更沒想到Tonkla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喜歡的人。她隱隱覺得肯定是啦啦隊裏的隊友。只有那段時間，她因為參加了其他項目，沒有怎麽跟Tonkla在一起。不然，她肯定能發現一點苗頭的。
“May，現在我腦子也挺混亂的。你等我想清楚了，再說吧。”
Tonkla現在心裏也亂，如果他真的喜歡Korn，那然後呢？怎麽辦。
May看Tonkla依然緊鎖的眉頭，不好再八卦下去，“好吧，你可不能背著我談戀愛。我要替你好好把關。”
May看Tonkla這副憂愁又神秘的樣子，生怕Tonkla喜歡的不是什麽好人。
Tonkla只能“嗯”地答應了下來。其實，他自己都沒捋清楚這段感情。
正當Tonkla糾結著要不要主動聯系Korn的時候，Korn出現在了Tonkla工作的酒吧內。
Tonkla一眼就註意到了從大門口走進來的Korn，“P Korn，你怎麽來了？”
聲音裏透露著掩蓋不住的興奮。
Korn看著自己面前開心得像只小兔子的Tonkla，也滿臉笑容，“好久不見，Tonkla！”
這段時間沒見，他感覺Tonkla似乎更瘦了，黑眼圈也重了。
“P Korn，這段時間都沒見過你。”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思念，Tonkla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一些暗淡。他怕，怕只有自己在想念Korn。
Korn聽著Tonkla語氣裏的委屈，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這種情緒顯得Tonkla更加可愛，“Tonkla，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忙著公司的新項目上線，所以沒怎麽聯系你。你最近還好嗎？”
自從答應了父親要擴大公司業務之後，Korn就立刻著手去做了。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離真的畢業只剩下小半年的時間。如果他不能做到令父親滿意，那失去的不僅僅父親對自己的信任，他還會失去Tonkla。所以，他必須全力以赴。他真的不能輸。
今天，Korn也是見完客戶路過，順便過來看看Tonkla。看著Tonkla臉上的笑容，他更加有動力去努力工作了。
“P Korn，我挺好的。倒是你，還是要註意休息。我看你好像很疲憊。”
Tonkla看出了Korn眼睛裏的困倦。想來這段時間，Korn肯定太忙碌了，所以才沒有聯系自己。這樣一想，Tonkla心裏暢快了不少。
Korn不想讓Tonkla擔心，回道：“我沒事，就是今天來看看你。”
雖然Tonkla也很想陪Korn說話，但是畢竟自己有工作在身。Tonkla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對不起，P Korn，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工作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喊我。”
“嗯，你去忙吧，我等下就走了。”Korn順手喝了口酒。
聽到這話，Tonkla剛剛雀躍的心情又到了谷底。他原以為今天 Korn可以等到自己下班的。他有很多話想跟Korn說。
Tonkla囁嚅了下嘴唇，挽留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馬上又要見不到Korn，這次見面隔了快兩個月。那下次呢？是不是要隔半年？甚至一年？
想著這些事，端著托盤的Tonkla沒有註意到迎面向自己走來的喝醉了的客人。
“啪”地一聲，整個托盤和酒杯都掉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濺滿地。
Tonkla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馬對著客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經理也連忙趕了過來，對著客人連連道歉，又吩咐Tonkla趕緊拿東西來清掃。
Tonkla正要走開，被客人一下抓住了手臂，他上下打量著Tonkla，不懷好意地笑道：“你這樣撞到我了，說句對不起行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Tonkla心向：明明是你自己喝醉酒了，撞上來的。
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能再一次道歉。
客人卻沒有松開手，依然緊緊抓著Tonkla，“道歉沒用，如果你願意陪我喝一杯，這事我就算了。”
經理看出來這客人心裏齷齪的心思，只能輕聲回絕道：“對不起，客人，我們這有規定。服務員不能坐下來喝酒。我自罰三杯，你看怎麽樣？”
客人瞟了眼經理，罵道：“你給我滾一邊去。今天，這杯酒不喝，我就沒完。”
經理已經夠維護自己了，Tonkla不想經理再為難，只能接過酒杯。
正當他要舉起來的時候，Korn先他一步，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Korn本來想看眼Tonkla，休息會兒就離開，卻被這吵鬧聲吵得心煩意亂。正想離開，卻看見Tonkla被人抓著手，被逼迫喝酒。
Korn氣憤地吼道：“這樣行了嘛？Tonkla，我們走。”
Korn拉著Tonkla向大門走去，Tonkla看了眼經理。經理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離開。
可還沒走到門口，被五個男人擋住了去路。
“我說了，讓你走了嘛？”那位客人竟然不依不饒地派人攔在了門口，他指著Korn，說道：“今天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別想出頭。我現在給你機會離開。”
Korn站在原地，緊緊拉著Tonkla的手，沒有放開。
見Korn不吃這一套，那些男人開始對Korn動起了拳腳。Korn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Tonkla。
剛開始，Korn還能應付。奈何對面人多，漸漸地，Korn落了下風。臉上被打了一拳，背也被踢了一腳。
這樣下去，Korn肯定會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要是報警，等警察過來，這些人早跑了。受傷的還是Korn。
看著被圍毆的Korn，Tonkla想起了即使自己蜷縮成一團，向父親求饒，卻依然躲不過父親那密密麻麻的拳腳，如雨點般落在身上。
不公平，為什麽他生來就要承受這一切，為什麽現在連他喜歡的人也要因為他承受這一切？
不可以這樣對P Korn。
Tonkla拿起桌邊的酒瓶，猛地一砸，舉起，走到Korn身邊，對著那幾個男人吼道：“你們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捅死你們。”
“看你這瘦弱的樣子，你真的敢嘛？”其中一個男人嗤笑道。
隨後，其他幾人也笑了起來。
“有膽，你就試試！”Tonkla的眼神變得很厲。
那些男人嘴上嘲笑著，但是確實不敢靠近。
兩方對峙著。
這時，經理大聲嚷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快到了。”
那些男人看了眼那位客人，都離開了。那位客人離開前，還“呸”了一下。
“下次沒這麽好運了。”
即使那幾人已經離開，Tonkla拿著酒瓶的手依然沒有松開。 Korn小心地握上酒瓶，輕聲安慰道：“Tonkla，沒事了。”
Korn慢慢地取下了Tonkla手中地碎酒瓶，一把抱住了Tonkla，用手輕柔地撫摸著Tonkla地頭，一遍遍說著“沒事了”。
Tonkla剛才也很怕，他第一次有了反抗地勇氣。Korn地擁抱，卸下了他剛才所有地盔甲，他無所顧忌地哭了出來。
Korn就這樣抱著Tonkla，等他哭完。
兩個人拿著酒吧裏的醫藥箱，坐在酒吧外面的馬路邊上，互相為對方上藥。
Korn的傷不重，貼個創口貼就可以了。倒是Tonkla，他的手被碎酒瓶劃傷了。
Korn細心地為Tonkla清理傷口，包紮，感到既心疼又驚訝，“Tonkla，你拿酒瓶的手都抖得不行，卻還緊緊握著，不肯松開。以後不要再這樣逞強了。”
沒傷著敵人，反而傷到了自己，Tonkla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道，“我只是想著不能讓他們再打你。”
給Tonkla包紮好，Korn用一只手撫摸著Tonkla的頭，說道：“以後別這樣了。出了什麽事情，都有我在。你別傷著自己，這太危險了。”
Tonkla看著Korn，認真地說道：“P Korn，你不是問過我身上的傷哪來的嘛。其實都是我父親打的。從我母親去世後，他就開始酗酒和家暴。我弟弟一直有我護著。可能因為我長得像我母親，他看到我就想起我母親的死，所以他打我打得更多更狠。小的時候，我一直期待著父親能夠變好。可是，隨著我的長大，他不僅沒有變得更好，反而變本加厲地打我。甚至，殺害了我的貓。你說，我要是早一點反抗，會不會不是今天這樣。我的貓至少能活著。”
Korn之前已經預料到了Tonkla被家暴。從Tonkla親口說出，Korn還是覺得震驚和心疼。小小的Tonkla居然承受了這麽多。Korn緊緊地抱住了Tonkla，柔聲安慰道：“Tonkla，這些都不是你的錯。真正應該反省的是你的父親。是他對不起你們。”
Tonkla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他擡起頭想把淚水倒回去，卻流得更厲害了。不知道是不是Korn的懷抱太過於溫暖和安心，以至於Tonkla止不住地落淚。今天流的眼淚，比母親去世時流得還多。自己鑄就的盔甲，在Korn的面前土崩瓦解。
Korn想再陪陪Tonkla，可是父親打電話來問項目進度問題。Korn只能把Tonkla送回家後，匆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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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kla，你怎麽悶悶不樂的？”May看Tonkla扒拉著碗裏的飯菜，卻沒有送進口中，疑惑道。
Tonkla楞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我很好。”趕緊扒拉了一口飯進嘴裏。
上課的時候，總是望著窗外發呆。一起做作業，時不時走神。聊天的時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May知道關於Tonkla家的事。May想到Tonkla這段時間異常的表現，對Tonkla很擔心。
May反駁道：“你不好，自從運動會結束以來，你就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May想問這句話已經很久了，苦於一直沒有開口的機會。今天，她是終於忍不住了。不管怎樣，她也得問清楚Tonkla。
相對於May的急切，Tonkla倒顯得很平靜，他緩緩問道：“May，運動會已經過去了多久了？”
Tonkla沒有回答May，反而沒來由地反問，使得May楞了一下，又仔細回想了下，“有一個多月了吧？”
May不明白Tonkla為什麽這麽問。難道令Tonkla煩心的事和運動會有關？可是，運動會，Tonkla不是奪得了第一嘛？May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聽到Tonkla嘆了口氣，“原來，已經這麽久了啊。”
一個多月，久？這到底是什麽意思？May現在覺得自己腦袋裏一團亂碼，她實在聯系不起來Tonkla說的前後句的關聯。這使得May更加急切，“你到底在煩什麽？能跟我說說嘛？什麽好久了？”
Tonkla也不想在May面前藏著噎著了。他不想May因為誤會而擔心自己。一直以來，May都有在幫助自己。
“May，你有沒有過特別想要見一個人？”
不是因為家事，May頓時放下心來，又打趣道：“哎，早說啊，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Tonkla，你著是有喜歡的人了。”
自從上次跟Korn分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Korn。他有想過可能那天過後再也碰不到Korn。他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每天都期待著能再見到Korn。一天天的期待，變成了一天天的失望。他也不敢主動去聯系Korn。他怕打擾到Korn。更害怕，Korn不理他。
“喜歡？想念一個人就是喜歡嘛？”
Tonkla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樣的思念。他不懂自己是怎麽了。只是覺得這種思念壓在心頭，比父親打在自己身上時，還要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他最近總是失眠，會想起跟Korn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那些安慰，那種安心。離開了Korn，他感覺自己成了一個空殼子。不開心，不難過，沒有什麽情緒。
這讓Tonkla感到很奇怪。這到底是為什麽？直到May說出“喜歡”這個詞。他絞盡腦汁，都沒想到他中了一種叫做“喜歡”的毒。
“你看看你這每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是因為一個人，那肯定就是喜歡啊。你快告訴我，這人是誰？跟我們同一個系嘛？是學姐還是同級的？我天天跟你一起上課，吃飯，你身邊除了我，也沒見有其他人啊。”
May實在是找不到相關的“嫌疑人”。她更沒想到Tonkla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喜歡的人。她隱隱覺得肯定是啦啦隊裏的隊友。只有那段時間，她因為參加了其他項目，沒有怎麽跟Tonkla在一起。不然，她肯定能發現一點苗頭的。
“May，現在我腦子也挺混亂的。你等我想清楚了，再說吧。”
Tonkla現在心裏也亂，如果他真的喜歡Korn，那然後呢？怎麽辦。
May看Tonkla依然緊鎖的眉頭，不好再八卦下去，“好吧，你可不能背著我談戀愛。我要替你好好把關。”
May看Tonkla這副憂愁又神秘的樣子，生怕Tonkla喜歡的不是什麽好人。
Tonkla只能“嗯”地答應了下來。其實，他自己都沒捋清楚這段感情。
正當Tonkla糾結著要不要主動聯系Korn的時候，Korn出現在了Tonkla工作的酒吧內。
Tonkla一眼就註意到了從大門口走進來的Korn，“P Korn，你怎麽來了？”
聲音裏透露著掩蓋不住的興奮。
Korn看著自己面前開心得像只小兔子的Tonkla，也滿臉笑容，“好久不見，Tonkla！”
這段時間沒見，他感覺Tonkla似乎更瘦了，黑眼圈也重了。
“P Korn，這段時間都沒見過你。”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思念，Tonkla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一些暗淡。他怕，怕只有自己在想念Korn。
Korn聽著Tonkla語氣裏的委屈，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這種情緒顯得Tonkla更加可愛，“Tonkla，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忙著公司的新項目上線，所以沒怎麽聯系你。你最近還好嗎？”
自從答應了父親要擴大公司業務之後，Korn就立刻著手去做了。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離真的畢業只剩下小半年的時間。如果他不能做到令父親滿意，那失去的不僅僅父親對自己的信任，他還會失去Tonkla。所以，他必須全力以赴。他真的不能輸。
今天，Korn也是見完客戶路過，順便過來看看Tonkla。看著Tonkla臉上的笑容，他更加有動力去努力工作了。
“P Korn，我挺好的。倒是你，還是要註意休息。我看你好像很疲憊。”
Tonkla看出了Korn眼睛裏的困倦。想來這段時間，Korn肯定太忙碌了，所以才沒有聯系自己。這樣一想，Tonkla心裏暢快了不少。
Korn不想讓Tonkla擔心，回道：“我沒事，就是今天來看看你。”
雖然Tonkla也很想陪Korn說話，但是畢竟自己有工作在身。Tonkla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對不起，P Korn，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工作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喊我。”
“嗯，你去忙吧，我等下就走了。”Korn順手喝了口酒。
聽到這話，Tonkla剛剛雀躍的心情又到了谷底。他原以為今天 Korn可以等到自己下班的。他有很多話想跟Korn說。
Tonkla囁嚅了下嘴唇，挽留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馬上又要見不到Korn，這次見面隔了快兩個月。那下次呢？是不是要隔半年？甚至一年？
想著這些事，端著托盤的Tonkla沒有註意到迎面向自己走來的喝醉了的客人。
“啪”地一聲，整個托盤和酒杯都掉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濺滿地。
Tonkla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馬對著客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經理也連忙趕了過來，對著客人連連道歉，又吩咐Tonkla趕緊拿東西來清掃。
Tonkla正要走開，被客人一下抓住了手臂，他上下打量著Tonkla，不懷好意地笑道：“你這樣撞到我了，說句對不起行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Tonkla心向：明明是你自己喝醉酒了，撞上來的。
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能再一次道歉。
客人卻沒有松開手，依然緊緊抓著Tonkla，“道歉沒用，如果你願意陪我喝一杯，這事我就算了。”
經理看出來這客人心裏齷齪的心思，只能輕聲回絕道：“對不起，客人，我們這有規定。服務員不能坐下來喝酒。我自罰三杯，你看怎麽樣？”
客人瞟了眼經理，罵道：“你給我滾一邊去。今天，這杯酒不喝，我就沒完。”
經理已經夠維護自己了，Tonkla不想經理再為難，只能接過酒杯。
正當他要舉起來的時候，Korn先他一步，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Korn本來想看眼Tonkla，休息會兒就離開，卻被這吵鬧聲吵得心煩意亂。正想離開，卻看見Tonkla被人抓著手，被逼迫喝酒。
Korn氣憤地吼道：“這樣行了嘛？Tonkla，我們走。”
Korn拉著Tonkla向大門走去，Tonkla看了眼經理。經理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趕緊離開。
可還沒走到門口，被五個男人擋住了去路。
“我說了，讓你走了嘛？”那位客人竟然不依不饒地派人攔在了門口，他指著Korn，說道：“今天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別想出頭。我現在給你機會離開。”
Korn站在原地，緊緊拉著Tonkla的手，沒有放開。
見Korn不吃這一套，那些男人開始對Korn動起了拳腳。Korn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Tonkla。
剛開始，Korn還能應付。奈何對面人多，漸漸地，Korn落了下風。臉上被打了一拳，背也被踢了一腳。
這樣下去，Korn肯定會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要是報警，等警察過來，這些人早跑了。受傷的還是Korn。
看著被圍毆的Korn，Tonkla想起了即使自己蜷縮成一團，向父親求饒，卻依然躲不過父親那密密麻麻的拳腳，如雨點般落在身上。
不公平，為什麽他生來就要承受這一切，為什麽現在連他喜歡的人也要因為他承受這一切？
不可以這樣對P Korn。
Tonkla拿起桌邊的酒瓶，猛地一砸，舉起，走到Korn身邊，對著那幾個男人吼道：“你們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捅死你們。”
“看你這瘦弱的樣子，你真的敢嘛？”其中一個男人嗤笑道。
隨後，其他幾人也笑了起來。
“有膽，你就試試！”Tonkla的眼神變得很厲。
那些男人嘴上嘲笑著，但是確實不敢靠近。
兩方對峙著。
這時，經理大聲嚷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快到了。”
那些男人看了眼那位客人，都離開了。那位客人離開前，還“呸”了一下。
“下次沒這麽好運了。”
即使那幾人已經離開，Tonkla拿著酒瓶的手依然沒有松開。 Korn小心地握上酒瓶，輕聲安慰道：“Tonkla，沒事了。”
Korn慢慢地取下了Tonkla手中地碎酒瓶，一把抱住了Tonkla，用手輕柔地撫摸著Tonkla地頭，一遍遍說著“沒事了”。
Tonkla剛才也很怕，他第一次有了反抗地勇氣。Korn地擁抱，卸下了他剛才所有地盔甲，他無所顧忌地哭了出來。
Korn就這樣抱著Tonkla，等他哭完。
兩個人拿著酒吧裏的醫藥箱，坐在酒吧外面的馬路邊上，互相為對方上藥。
Korn的傷不重，貼個創口貼就可以了。倒是Tonkla，他的手被碎酒瓶劃傷了。
Korn細心地為Tonkla清理傷口，包紮，感到既心疼又驚訝，“Tonkla，你拿酒瓶的手都抖得不行，卻還緊緊握著，不肯松開。以後不要再這樣逞強了。”
沒傷著敵人，反而傷到了自己，Tonkla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道，“我只是想著不能讓他們再打你。”
給Tonkla包紮好，Korn用一只手撫摸著Tonkla的頭，說道：“以後別這樣了。出了什麽事情，都有我在。你別傷著自己，這太危險了。”
Tonkla看著Korn，認真地說道：“P Korn，你不是問過我身上的傷哪來的嘛。其實都是我父親打的。從我母親去世後，他就開始酗酒和家暴。我弟弟一直有我護著。可能因為我長得像我母親，他看到我就想起我母親的死，所以他打我打得更多更狠。小的時候，我一直期待著父親能夠變好。可是，隨著我的長大，他不僅沒有變得更好，反而變本加厲地打我。甚至，殺害了我的貓。你說，我要是早一點反抗，會不會不是今天這樣。我的貓至少能活著。”
Korn之前已經預料到了Tonkla被家暴。從Tonkla親口說出，Korn還是覺得震驚和心疼。小小的Tonkla居然承受了這麽多。Korn緊緊地抱住了Tonkla，柔聲安慰道：“Tonkla，這些都不是你的錯。真正應該反省的是你的父親。是他對不起你們。”
Tonkla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他擡起頭想把淚水倒回去，卻流得更厲害了。不知道是不是Korn的懷抱太過於溫暖和安心，以至於Tonkla止不住地落淚。今天流的眼淚，比母親去世時流得還多。自己鑄就的盔甲，在Korn的面前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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