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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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不自知
艱難的一上午終於在方耀睡睡醒、醒醒睡中過去。
“走，吃飯去耀哥，餐廳難得更新了菜單。”林傑彬跨過程冉的位子一下坐到方耀前頭。
“嗯？又是什麽黑暗料理？”
“火龍果拌飯。”
方耀無語：“......”
“聽起來有胃口嗎？”
“有不了一點，那咱們出去吃？學神你來嗎？”他朝著楊樹問道。
“不了，”聲音略微沙啞，但聽得出沒什麽情緒，“不餓。”
方耀看了眼略微發紅的脖子，起身伸了個懶腰：“行吧，有需要帶的給我發消息。”
“不會。”
聳聳肩，倆人並肩走出教室，在樓梯口等待已久的黃毛高興地揮著手。
“讓你倆慢死了，我餓得不行了，吃哪家？”
林傑彬提議：“上次的張叔餛飩，怎麽樣？”
“林傑彬你能不能換個地方？”趙尚鳴咬牙切齒，“天天吃餛飩，我都快成混沌餡的了。”
“省時間啊，一會兒午自習了，臨近期末又多加了半張卷子。”說完還很“抱歉”地朝黃毛為難道：“不好意思，哥跟你不一樣，哥要好好學習報效祖國。”
“滾你丫的。”
雖說如此，三人還是很自覺地走進餛飩店。
“張叔！跟以前一樣。”
“好嘞，還是三個人是吧。”
林傑彬趴到小店的前臺熱情招呼著在廚房做飯的男人，正好是午飯點，地方雖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來吃的人也不少。
林傑彬笑著從前臺回來沒等多久張叔就端著碗過來，熱情招呼著。
“好好吃，快期末了吧。”
“嗯，暑假我們還會過來的，別太想我們啊。”趙尚鳴邊吃邊回。
張叔笑道：“哈哈哈，歡迎常來，不過放假還是別往這邊跑了，最近附近打架的多，就這幾天看見好幾場了。”
“打架？什麽時候？”方耀皺了一下眉。
“兩三天前吧，看見一堆穿校服的拿著家夥事不知道幹嘛去，那架勢，好像在大彬初中看過幾次。”
“叔啊你真是揭我老底。”緊接著又問，“是一中的？”
“都有，職業、一中的，都有，還有兩個看起來像是不上學的，總之你們別惹麻煩好好學習來年就高考了......哎，23桌是吧！來了......吃完趕緊回學校啊。”
權當聽一樂，三人火速消滅完午飯立馬往學校趕，好在今天小明上午請假沒在學校，中午是地理老師看著他們，晚回去一會兒頂多在走廊寫卷子而不是去掃廁所。
校門口的紅燈總是能讓人站到腿發酸，方耀無聊地掏出手機回了方女士幾句微信，切出去的時候看著置頂的頭像。方耀摸著後脖頸輕嘖一聲，收起手機想也沒想直接轉身進了不遠處的藥店，沒過一會兒提著一個黑色袋子出來，恰好綠燈。
林傑彬好奇：“買的什麽？”
“驅蚊貼。”
林傑彬像是感到有趣哦了一聲，似有意地看了眼消腫的蚊子包。
他倆回教室的時候齊靜還沒來班裏，趙尚鳴則是從後門看了兩眼想也不想直接從樓梯跑了。
老戴應該在。
方耀默默提著那一小袋東西從後門進去，隨意往桌面上一扔，掏出手機給趙尚鳴發了兩個消息便從袋子裏拿出驅蚊貼給自己貼了一個。
大概是把題做完了，旁邊的人把頭枕在自己的左大臂上，手輕搭在頭頂，再用右胳膊虛虛地把自己遮起來。
瘦了。
方耀沒緣由冒出這一個想法。
他的耳朵泛著不自然的紅，露出的脖頸也是，看得出精神有點不行。
這個人是感覺不到自己燙嗎？
方耀把黑袋子朝他那邊推了推試探著開口：“楊......”
“哎，方耀，有人找。”
程冉小聲回頭傳著消息，他聞言擡頭，只見齊樂站在前門口朝他揮了揮手。
方耀只好走出去。
“怎麽了？又找不著人了？”
齊樂搖搖頭：“不是，我媽讓我給你們帶點東西，她出差剛回來。”
說著齊樂把兩個手提袋給了他。
“對了，還有點東西。”
他把自己的書包打開，從裏面拿了幾個信封和紙條般的東西，拿出來之後還分了分才遞給方耀。
“這個，哥你的......剩下的都是楊樹的，我走了。”
看著自己手裏那一把屬於楊樹的信封和紙條，方耀嘆了口氣。
“楊樹，醒醒。”
這次直接拍了兩巴掌，楊樹睡得很輕，皺著眉睜開眼，還沒等看清同桌的臉，就被一堆紙質東西遮住了眼。
“這什麽？”
他直起身看著桌子上那一小摞，拿起一個看了眼落款，就直接把剩下的塞進書包裏。
“你不看看？喏，還有這個，齊樂給的。”說著指了指倆人之間的東西，是那個土特產。
“哦，謝謝。”楊樹帶上自己眼睛輕咳了兩聲，“回去看。”
方耀摩挲著自己的那一封，默默記住名字，嘆了口氣還是把落款塗黑塞進書包。
“不看？”楊樹回問。
方耀：“不看。”
楊樹：“一片心意，得看。”
方耀沒好氣反嗆：“那你工作量很大啊。”
楊樹聞言寫字的筆一頓，而後低語：“不一樣。”
沒心思關心這種事，方耀煩躁地把桌子上的黑色袋子朝楊樹那邊一推。
“你發燒了，退燒藥。”
楊樹扭過頭，盯著黑色袋子看了兩秒，而後用手探了一下額頭。
確實有點。
“可能早晨著涼了”
“這是卷餅，吃了再吃藥。”
方耀又遞給他一個卷餅，這卷餅是剛才拖趙尚鳴帶的。
只見楊樹呆了一下，慢慢接過。
“哎，楊樹發燒啦？”程冉回頭湊了上來，“小明跟我說下午後兩節調成體育課了，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下第二節課你倆直接請假回宿舍吧。”
“啊？”方耀有點懵，“他感冒關我什麽事？”
“哦你剛住沒多久可能不了解，學校規定上宿舍不能單獨一個人待著，況且他還發著燒。”
指指旁邊的：“那他之前還一個人住呢。”
程冉：“那不清楚，反正正常情況下不允許一個人在宿舍，怕出問題。”
方耀：“行吧，就當早放學了。”
程冉：“羨慕死你小子，咱倆換換吧，我是學夠了。”
下了第二節課後倆人麻利跟小明請好了假拿著假條往宿舍走，一路上楊樹一句話沒說，到宿舍方耀才發現他眼裏有些霧氣。
方耀不清楚他現在多少度。
“先去趟校醫院，都快燒哭了。”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先把藥吃了。”
中午的餅楊樹沒吃，不知道是沒胃口還是不喜歡，方耀又從櫥子裏找了點零食，轉過身的時候楊樹已經默默啃起那個冷掉的餅。
行吧。
愛吃冷食，
方耀拿出中午一起買的退熱貼遞給楊樹，可後者坐在床上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
“燒傻了？”
邊說邊揭開，方耀俯身給他把額前的頭發撩起後貼好退熱貼。
“沒。”
帶著鼻音的回覆悶悶的，那微紅的眼眶實在是不像是沒燒傻的樣子，而且方耀發現：
他一直在看自己。
包括不限於剛才給他接水，還沒到宿舍就看見門口有人在看自己；上個廁所一出來就是一雙水潤的巴巴的眼神......
“唉，不是發燒了嗎，快躺下睡一覺。”
“你會走嗎？”楊樹不回反問，他的眸子微闔，手不自覺微抓床單，不知為何，更顯得他這一米八幾的人有些委屈。
方耀不解，貼心地湊山前問：“啊？晚上我肯定要去吃飯啊，你要帶飯嗎？”
楊樹又盯著他看了兩眼，終於疲憊地躺好。
“能不能不走？”像是不死心，楊樹又悶聲問了一句，躺在床上看著俯身給自己蓋被子的方耀。
“當然，我不睡大街。”
“……好。”
大概是燒得很高，楊樹說完就直直盯著他看，方耀以為他有需求又不好意思開口，嘗試詢問：
“餓了嗎？一會幫你帶飯。”
“那就火龍果炒飯。”
“......”給楊樹掖被子的動作呆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臉認真的臉，“你認真的？”
“噗哈哈……騙你的，普通炒飯。”
楊樹笑得被子都在抖，還未直起身的方耀看著床上笑得肆無忌憚的人，眼角都要笑出淚，方耀卻突然感覺自己心臟漏跳了一拍。
草，真他媽好看。
“我...我去給你接杯水。”方耀有些不知所措，拿著杯子就出了門，宿舍樓沒有人，整個樓道只有接水聲和骨頭深處傳來的抨擊聲。
氣的方耀給自己心口來了兩拳。
方耀長舒兩口氣回到宿舍，這次沒有在門口邊眼巴巴看著自己回來的人，進門一看，他已經在床上睡熟了。
搬過板凳坐在病號的床邊，方耀伸手試了一下額頭溫度，緊接著起身重新拿了個退熱貼換上。
楊樹睡得很熟，可能是太久沒睡過好覺。他每天睡得都很晚，學習周末更是方耀睡著了他才回來。不知在床邊幹坐了多久，方耀才起身。
該去買那個該死的炒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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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一上午終於在方耀睡睡醒、醒醒睡中過去。
“走，吃飯去耀哥，餐廳難得更新了菜單。”林傑彬跨過程冉的位子一下坐到方耀前頭。
“嗯？又是什麽黑暗料理？”
“火龍果拌飯。”
方耀無語：“......”
“聽起來有胃口嗎？”
“有不了一點，那咱們出去吃？學神你來嗎？”他朝著楊樹問道。
“不了，”聲音略微沙啞，但聽得出沒什麽情緒，“不餓。”
方耀看了眼略微發紅的脖子，起身伸了個懶腰：“行吧，有需要帶的給我發消息。”
“不會。”
聳聳肩，倆人並肩走出教室，在樓梯口等待已久的黃毛高興地揮著手。
“讓你倆慢死了，我餓得不行了，吃哪家？”
林傑彬提議：“上次的張叔餛飩，怎麽樣？”
“林傑彬你能不能換個地方？”趙尚鳴咬牙切齒，“天天吃餛飩，我都快成混沌餡的了。”
“省時間啊，一會兒午自習了，臨近期末又多加了半張卷子。”說完還很“抱歉”地朝黃毛為難道：“不好意思，哥跟你不一樣，哥要好好學習報效祖國。”
“滾你丫的。”
雖說如此，三人還是很自覺地走進餛飩店。
“張叔！跟以前一樣。”
“好嘞，還是三個人是吧。”
林傑彬趴到小店的前臺熱情招呼著在廚房做飯的男人，正好是午飯點，地方雖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來吃的人也不少。
林傑彬笑著從前臺回來沒等多久張叔就端著碗過來，熱情招呼著。
“好好吃，快期末了吧。”
“嗯，暑假我們還會過來的，別太想我們啊。”趙尚鳴邊吃邊回。
張叔笑道：“哈哈哈，歡迎常來，不過放假還是別往這邊跑了，最近附近打架的多，就這幾天看見好幾場了。”
“打架？什麽時候？”方耀皺了一下眉。
“兩三天前吧，看見一堆穿校服的拿著家夥事不知道幹嘛去，那架勢，好像在大彬初中看過幾次。”
“叔啊你真是揭我老底。”緊接著又問，“是一中的？”
“都有，職業、一中的，都有，還有兩個看起來像是不上學的，總之你們別惹麻煩好好學習來年就高考了......哎，23桌是吧！來了......吃完趕緊回學校啊。”
權當聽一樂，三人火速消滅完午飯立馬往學校趕，好在今天小明上午請假沒在學校，中午是地理老師看著他們，晚回去一會兒頂多在走廊寫卷子而不是去掃廁所。
校門口的紅燈總是能讓人站到腿發酸，方耀無聊地掏出手機回了方女士幾句微信，切出去的時候看著置頂的頭像。方耀摸著後脖頸輕嘖一聲，收起手機想也沒想直接轉身進了不遠處的藥店，沒過一會兒提著一個黑色袋子出來，恰好綠燈。
林傑彬好奇：“買的什麽？”
“驅蚊貼。”
林傑彬像是感到有趣哦了一聲，似有意地看了眼消腫的蚊子包。
他倆回教室的時候齊靜還沒來班裏，趙尚鳴則是從後門看了兩眼想也不想直接從樓梯跑了。
老戴應該在。
方耀默默提著那一小袋東西從後門進去，隨意往桌面上一扔，掏出手機給趙尚鳴發了兩個消息便從袋子裏拿出驅蚊貼給自己貼了一個。
大概是把題做完了，旁邊的人把頭枕在自己的左大臂上，手輕搭在頭頂，再用右胳膊虛虛地把自己遮起來。
瘦了。
方耀沒緣由冒出這一個想法。
他的耳朵泛著不自然的紅，露出的脖頸也是，看得出精神有點不行。
這個人是感覺不到自己燙嗎？
方耀把黑袋子朝他那邊推了推試探著開口：“楊......”
“哎，方耀，有人找。”
程冉小聲回頭傳著消息，他聞言擡頭，只見齊樂站在前門口朝他揮了揮手。
方耀只好走出去。
“怎麽了？又找不著人了？”
齊樂搖搖頭：“不是，我媽讓我給你們帶點東西，她出差剛回來。”
說著齊樂把兩個手提袋給了他。
“對了，還有點東西。”
他把自己的書包打開，從裏面拿了幾個信封和紙條般的東西，拿出來之後還分了分才遞給方耀。
“這個，哥你的......剩下的都是楊樹的，我走了。”
看著自己手裏那一把屬於楊樹的信封和紙條，方耀嘆了口氣。
“楊樹，醒醒。”
這次直接拍了兩巴掌，楊樹睡得很輕，皺著眉睜開眼，還沒等看清同桌的臉，就被一堆紙質東西遮住了眼。
“這什麽？”
他直起身看著桌子上那一小摞，拿起一個看了眼落款，就直接把剩下的塞進書包裏。
“你不看看？喏，還有這個，齊樂給的。”說著指了指倆人之間的東西，是那個土特產。
“哦，謝謝。”楊樹帶上自己眼睛輕咳了兩聲，“回去看。”
方耀摩挲著自己的那一封，默默記住名字，嘆了口氣還是把落款塗黑塞進書包。
“不看？”楊樹回問。
方耀：“不看。”
楊樹：“一片心意，得看。”
方耀沒好氣反嗆：“那你工作量很大啊。”
楊樹聞言寫字的筆一頓，而後低語：“不一樣。”
沒心思關心這種事，方耀煩躁地把桌子上的黑色袋子朝楊樹那邊一推。
“你發燒了，退燒藥。”
楊樹扭過頭，盯著黑色袋子看了兩秒，而後用手探了一下額頭。
確實有點。
“可能早晨著涼了”
“這是卷餅，吃了再吃藥。”
方耀又遞給他一個卷餅，這卷餅是剛才拖趙尚鳴帶的。
只見楊樹呆了一下，慢慢接過。
“哎，楊樹發燒啦？”程冉回頭湊了上來，“小明跟我說下午後兩節調成體育課了，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下第二節課你倆直接請假回宿舍吧。”
“啊？”方耀有點懵，“他感冒關我什麽事？”
“哦你剛住沒多久可能不了解，學校規定上宿舍不能單獨一個人待著，況且他還發著燒。”
指指旁邊的：“那他之前還一個人住呢。”
程冉：“那不清楚，反正正常情況下不允許一個人在宿舍，怕出問題。”
方耀：“行吧，就當早放學了。”
程冉：“羨慕死你小子，咱倆換換吧，我是學夠了。”
下了第二節課後倆人麻利跟小明請好了假拿著假條往宿舍走，一路上楊樹一句話沒說，到宿舍方耀才發現他眼裏有些霧氣。
方耀不清楚他現在多少度。
“先去趟校醫院，都快燒哭了。”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先把藥吃了。”
中午的餅楊樹沒吃，不知道是沒胃口還是不喜歡，方耀又從櫥子裏找了點零食，轉過身的時候楊樹已經默默啃起那個冷掉的餅。
行吧。
愛吃冷食，
方耀拿出中午一起買的退熱貼遞給楊樹，可後者坐在床上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
“燒傻了？”
邊說邊揭開，方耀俯身給他把額前的頭發撩起後貼好退熱貼。
“沒。”
帶著鼻音的回覆悶悶的，那微紅的眼眶實在是不像是沒燒傻的樣子，而且方耀發現：
他一直在看自己。
包括不限於剛才給他接水，還沒到宿舍就看見門口有人在看自己；上個廁所一出來就是一雙水潤的巴巴的眼神......
“唉，不是發燒了嗎，快躺下睡一覺。”
“你會走嗎？”楊樹不回反問，他的眸子微闔，手不自覺微抓床單，不知為何，更顯得他這一米八幾的人有些委屈。
方耀不解，貼心地湊山前問：“啊？晚上我肯定要去吃飯啊，你要帶飯嗎？”
楊樹又盯著他看了兩眼，終於疲憊地躺好。
“能不能不走？”像是不死心，楊樹又悶聲問了一句，躺在床上看著俯身給自己蓋被子的方耀。
“當然，我不睡大街。”
“……好。”
大概是燒得很高，楊樹說完就直直盯著他看，方耀以為他有需求又不好意思開口，嘗試詢問：
“餓了嗎？一會幫你帶飯。”
“那就火龍果炒飯。”
“......”給楊樹掖被子的動作呆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臉認真的臉，“你認真的？”
“噗哈哈……騙你的，普通炒飯。”
楊樹笑得被子都在抖，還未直起身的方耀看著床上笑得肆無忌憚的人，眼角都要笑出淚，方耀卻突然感覺自己心臟漏跳了一拍。
草，真他媽好看。
“我...我去給你接杯水。”方耀有些不知所措，拿著杯子就出了門，宿舍樓沒有人，整個樓道只有接水聲和骨頭深處傳來的抨擊聲。
氣的方耀給自己心口來了兩拳。
方耀長舒兩口氣回到宿舍，這次沒有在門口邊眼巴巴看著自己回來的人，進門一看，他已經在床上睡熟了。
搬過板凳坐在病號的床邊，方耀伸手試了一下額頭溫度，緊接著起身重新拿了個退熱貼換上。
楊樹睡得很熟，可能是太久沒睡過好覺。他每天睡得都很晚，學習周末更是方耀睡著了他才回來。不知在床邊幹坐了多久，方耀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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