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的視角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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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的視角7
“你在和誰發消息？”
“啊？”明明是自己先拋出問題，被反問的葉天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誰、誰、就是那個誰。”
......
怕不是個傻子吧葉天樂......他忍不住吐槽自己，而江允沒有笑仍是一副嚴肅臉。
“我們小組的閔邱恒，他說他昨天準備送我回來，但是最後你來接我了。”
“我是正好路過看到了你。”
“嗯？”
江允自己知道這個解釋過於湊巧。那個餐廳離出租房有段距離，周圍並沒有超市之類的購物場所。仔細用邏輯思考，他沒有理由在出現在那裏。
“這樣啊......”
但是偏偏葉天樂就會相信。
“嗯，就是這樣。”
江允再次給出肯定，葉天樂臉上的疑惑消失得一幹二凈，開始認真幹飯不再回覆手機傳來的消息。
單憑葉天樂自己，不會想到問這種問題，江允對剛剛提到的閔邱恒這個人產生好奇。他依稀記得昨晚那個男生不友好的反應。
說什麽來什麽，葉天樂不再看手機而手機自己響了起來，是微信電話。
“誒？他給我打視頻電話幹嘛？”葉天樂不打算接，他還在和江允一起吃飯呢。
“接吧。”江允挑眉示意對面的人趕緊結束吵鬧的鈴響。
“好......”葉天樂謹慎地點開接聽按鈕。
閔邱恒這個人是在公開課上認識的，對方主動找自己搭話，因為在某些藝術見解上一致，加之人相處起來較為友善，兩人偶爾會在聚餐上碰面，但私下並沒有多熟。
今天一早之所以在聊天，是因為對方一直在說昨晚喝酒後想送自己回家，但中途被江允截胡的事。
“在幹嘛呢？”
視頻中閔邱恒仍穿著睡衣，衣服解開了前兩顆扣子露出一片鎖骨和胸膛。他是本地人，看背景像是在家中。
“在吃飯，怎麽了，有啥事啊？”葉天樂接過江允遞來的雞腿肉，邊嚼邊說。
“沒什麽，我看你沒回我消息，怕你出事，畢竟昨晚喝了那麽多。”
閔邱恒語氣誠懇，葉天樂也就把他當作朋友間正常的關心，只有江允默不作聲但偶爾發出點背景聲響。
“你旁邊有人？”閔邱恒註意到視頻那頭的動靜。
“我和江允在一起吃飯呢。”
趁著葉天樂說話的間隙，江允在他嘴邊輕輕擦了一下。
“咋了？”葉天樂問道。
“嘴巴旁邊粘了東西。”
哪有東西？在視頻那頭的閔邱恒從頭到位都沒見葉天樂嘴角掛過小零食。他瑉了瑉嘴，還是一幅和氣樣：“那我先不打擾你了，我晚點給你發消息。”
莫名其妙，他們兩人也沒親密到那種非得一來一回發消息的程度吧？還是人家只是在掛電話前客套一下？葉天樂琢磨著。
“你們經常發消息？”吃完飯的江允沒收拾碗筷在等葉天樂。
“不經常，偶爾會討論一些專業上的事，”葉天樂嘗著牛肉突然想到什麽補充說道，“閔邱恒之前交過女朋友......不喜歡男生的。”
江允心裏驚訝於葉天樂的主動解釋，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對方眼睫毛一撲一撲，眼神在躲閃，眸中難得露出江允也看不出的意思。
因為近期要去國外比賽，江允在出租屋內待的時間不長，每每回來看到葉天樂都會發現他在玩手機打字，感覺像在和人發消息。
“在聊什麽？”江允走出浴室拿著幹毛巾擦頭。
“群內在說周末組織爬山的事，最近徒步挺火的，他們在商量是去北靈山還是香山，畢竟我們都是新手嘛。”
周末江允人已經在德國，沒法和他們一起。爬山這個活動江允是支持的，葉天樂是得多鍛煉身體，但陪同一起玩耍的人，江允希望是自己。
他走近葉天樂想叫他去洗澡，無意間瞄到屏幕，是與閔邱恒單獨的聊天界面。一來一回的對話，看樣子聊了挺久。
不是在群內聊天，怎麽變成了私人窗口。江允看在眼中卻沒說出口。
周六落地德國，江允到了酒店，有六小時時差的國內現在是淩晨三點。
他打開手機，葉天樂在三小時前發來消息問他有沒有落地，他簡單回了個消息。這個點對方肯定已經睡著了。
再翻看朋友圈，二十分鐘前，也就是淩晨兩點半，葉天樂之前的一個室友發了一條朋友圈，九宮格的照片顯示他們還在外面喝酒。其中一條是葉天樂的特寫，他貌似喝醉了，正倒在一個男生的身上。
那個男生正是閔邱恒。
江允心中一揪，無心再看參考資料，立馬熟練地打開後臺，視頻中顯示葉天樂早上出門後到現在就沒再回家。
他立刻給葉天樂的前室友打了個電話，拜托他務必要將葉天樂送回家。
兩小時後，江允在監控中看到葉天樂被攙扶到沙發上，爾後一個人纏著被子睡覺，他懸著的心放下不少。
坐在桌前糾結很久，程序顯示已經黑入了葉天樂的手機，只需要打開鼠標按鍵上的文件夾就能知道葉天樂所有的聊天記錄。
指尖敲擊桌面，房間充斥著噠噠的聲響。不久響聲停止電腦被合上，江允背靠工學椅閉上了雙眼。
比賽結束，江允沒有留下來旅行，從場地直接打車到了機場。到家，客廳是暗的，江允打開燈，葉天樂和兩天前一樣著一樣的姿勢躺在沙發。
江允想搖醒他，結果一摸渾身滾燙。
葉天樂意識模糊中被晃醒，口齒哼唧地說道：“江允，你回來了。”
看著軟在沙發這人江允心擰作一團的神經突然舒展開，心中燒得正旺的火頓時被澆熄不少。
扶起來給葉天樂餵了藥，睡了一晚上仍不見好，江允準備帶他去醫院，然而卻被他攔下。
憑心而論，江允沒將國獎放在心上，但特獎的獎金向來豐厚可以作為下一學期的租金。最重要的是葉天樂口中說出的那些話，江允不想讓他再自責。
於是他關上門，也上了鎖，唯一一件從德國帶回的禮物。
答辯結束順便解決了閔邱恒這個配角。如果不是心軟想給葉天樂一定的自由，早就能解決這個礙眼的人。
“你以為你能管他一輩子？即使不是我，他的身邊總有一天會出現新人。”
閔邱恒說出的話，江允承認。正因為知道這個事實，所以他才被逼到萌生要永遠將葉天樂圈禁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站在門口，江允拿出鑰匙，纏在門手上的鐵鎖一圈圈繞開。回家前他吃了藥，一年前，與葉天樂搬出住時他感知到自己的不對勁，心理醫生給他開了藥。
親密關系焦慮癥。一種因為過去候情感缺乏導致對伴侶過度依賴和低安全感的心理疾病。
江允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從初中起他對葉天樂便有排他的獨占欲，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占有欲越來越強烈罷了。
吃完藥後的葉天樂比早上狀態稍微好點，但依舊高燒。江允摸過他額頭後決定帶他去醫院。
“我不想去。”
平日可以由著葉天樂的性子，但這種時候江允沒打算同意。
“江允，你能抱抱我麽？”、“我想你抱抱我。”
當事人江允以為自己病情惡化，出現了幻聽。葉天樂與他再親近，也從來不會提這種不屬於友情範圍外的越線要求。葉天樂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還是因為燒糊塗了。
直到聽到縮在沙發上白團子小聲的啜泣，他才晃過神來，手上動作比腦子轉得快，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夜晚很漫長，躺在一張床上遲遲不能入睡。江允一直在想一種可能，或許今天下午葉天樂的舉動並沒有那方面的含義，但也足夠說明他對自己的依賴。是否只要自己逼一把，就能讓葉天樂主動綁在自己身邊。
於是，期末過後他答應了建模比賽組隊的邀請。有意地縮短在家中的時間，故意冷落葉天樂。
“江允，我也想去配一副眼鏡，但不知道合不合適，我能試戴一下你的嗎？”
眼前這位讓人記不清長相的商學院女生說著話，江允在看到了不遠處朝咖啡館走來的葉天樂。
“可以。”他摘下眼鏡，遞了過去。
前幾天他聽到有人在背後傳他與女生談戀愛的事，討論的焦點莫過於傳言是否真實。
很遺憾，這個消息就是江允自己放出來的。
說話間葉天樂摔倒了，江允內心一緊，前腳已經邁開，但他最後忍住沒去扶人的沖動。
比賽結束不等女生單獨約他，他直接刪掉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葉天樂並沒有因為這件插曲流露出額外的情緒。繞過客廳沙發，他準備出門抽支煙卻被人叫住。
“建模小組要聚餐。”只是隨口說出應付葉天樂的一個借口。
“你不準去！”、“江允，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紅透的雙眼，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他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強行抑制逼問的沖動，脫口而出只剩冷冰冰的語氣：“還沒有。”
葉天樂停止哭泣，世界就像靜止一般。在江允想要擡頭洞察情況時，一個溫熱的觸感貼了上來——葉天樂吻住了他。
胸口奔騰的激動快要沖破閘門，這藏了半年的感情終於得到宣洩。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天樂，你親我，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一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他終於得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
早上，洗漱穿衣準備好早餐，江允坐在床頭輕輕撫摸著還在熟睡的葉天樂。
想給他一個舒適的生活環境，剛開始工作的兩年自己幾乎很少沾家。得知葉天樂的心意讓江允在一定程度上病情得到緩解，但這兩年隨著葉天樂知名度越來越高，他的不安感也逐漸攀升。
他支持葉天樂的一切，卻同時也害怕失去葉天樂的一絲。
到了出門時間，他將早餐放在保溫區，拿了鑰匙離開了家。
半小時後，葉天樂醒來過來。身上換成了睡衣，很幹爽，他明白是昨晚過後江允給他處理幹凈了。
打開手機，是江允發來的消息：周末去簽售會註意安全，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葉天樂勾了勾唇，對方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穿著拖鞋下地，彎腰時感到吃力，一個趔趄不小心撞到櫃門，盒子掉了下來，盒子敞開，滾出一小罐帶著聲響的藥瓶。
葉天樂左右瞟了瞟，若無其事地用腳把門踢到一個角度，動作隨意，就像在鬧著玩一樣。
門正好擋住放在臥室的一個攝像頭，葉天樂蹲下來將遠處的瓶子拿了回來，瓶身上寫著藥品的名稱和用藥註意事項。
無論是朱瀟瀟還是其他人，總會認為江允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精益求精的細致。
“還真是粗心。”
葉天樂把藥瓶重新放入盒內，將盒子擺回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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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個傻子吧葉天樂......他忍不住吐槽自己，而江允沒有笑仍是一副嚴肅臉。
“我們小組的閔邱恒，他說他昨天準備送我回來，但是最後你來接我了。”
“我是正好路過看到了你。”
“嗯？”
江允自己知道這個解釋過於湊巧。那個餐廳離出租房有段距離，周圍並沒有超市之類的購物場所。仔細用邏輯思考，他沒有理由在出現在那裏。
“這樣啊......”
但是偏偏葉天樂就會相信。
“嗯，就是這樣。”
江允再次給出肯定，葉天樂臉上的疑惑消失得一幹二凈，開始認真幹飯不再回覆手機傳來的消息。
單憑葉天樂自己，不會想到問這種問題，江允對剛剛提到的閔邱恒這個人產生好奇。他依稀記得昨晚那個男生不友好的反應。
說什麽來什麽，葉天樂不再看手機而手機自己響了起來，是微信電話。
“誒？他給我打視頻電話幹嘛？”葉天樂不打算接，他還在和江允一起吃飯呢。
“接吧。”江允挑眉示意對面的人趕緊結束吵鬧的鈴響。
“好......”葉天樂謹慎地點開接聽按鈕。
閔邱恒這個人是在公開課上認識的，對方主動找自己搭話，因為在某些藝術見解上一致，加之人相處起來較為友善，兩人偶爾會在聚餐上碰面，但私下並沒有多熟。
今天一早之所以在聊天，是因為對方一直在說昨晚喝酒後想送自己回家，但中途被江允截胡的事。
“在幹嘛呢？”
視頻中閔邱恒仍穿著睡衣，衣服解開了前兩顆扣子露出一片鎖骨和胸膛。他是本地人，看背景像是在家中。
“在吃飯，怎麽了，有啥事啊？”葉天樂接過江允遞來的雞腿肉，邊嚼邊說。
“沒什麽，我看你沒回我消息，怕你出事，畢竟昨晚喝了那麽多。”
閔邱恒語氣誠懇，葉天樂也就把他當作朋友間正常的關心，只有江允默不作聲但偶爾發出點背景聲響。
“你旁邊有人？”閔邱恒註意到視頻那頭的動靜。
“我和江允在一起吃飯呢。”
趁著葉天樂說話的間隙，江允在他嘴邊輕輕擦了一下。
“咋了？”葉天樂問道。
“嘴巴旁邊粘了東西。”
哪有東西？在視頻那頭的閔邱恒從頭到位都沒見葉天樂嘴角掛過小零食。他瑉了瑉嘴，還是一幅和氣樣：“那我先不打擾你了，我晚點給你發消息。”
莫名其妙，他們兩人也沒親密到那種非得一來一回發消息的程度吧？還是人家只是在掛電話前客套一下？葉天樂琢磨著。
“你們經常發消息？”吃完飯的江允沒收拾碗筷在等葉天樂。
“不經常，偶爾會討論一些專業上的事，”葉天樂嘗著牛肉突然想到什麽補充說道，“閔邱恒之前交過女朋友......不喜歡男生的。”
江允心裏驚訝於葉天樂的主動解釋，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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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近期要去國外比賽，江允在出租屋內待的時間不長，每每回來看到葉天樂都會發現他在玩手機打字，感覺像在和人發消息。
“在聊什麽？”江允走出浴室拿著幹毛巾擦頭。
“群內在說周末組織爬山的事，最近徒步挺火的，他們在商量是去北靈山還是香山，畢竟我們都是新手嘛。”
周末江允人已經在德國，沒法和他們一起。爬山這個活動江允是支持的，葉天樂是得多鍛煉身體，但陪同一起玩耍的人，江允希望是自己。
他走近葉天樂想叫他去洗澡，無意間瞄到屏幕，是與閔邱恒單獨的聊天界面。一來一回的對話，看樣子聊了挺久。
不是在群內聊天，怎麽變成了私人窗口。江允看在眼中卻沒說出口。
周六落地德國，江允到了酒店，有六小時時差的國內現在是淩晨三點。
他打開手機，葉天樂在三小時前發來消息問他有沒有落地，他簡單回了個消息。這個點對方肯定已經睡著了。
再翻看朋友圈，二十分鐘前，也就是淩晨兩點半，葉天樂之前的一個室友發了一條朋友圈，九宮格的照片顯示他們還在外面喝酒。其中一條是葉天樂的特寫，他貌似喝醉了，正倒在一個男生的身上。
那個男生正是閔邱恒。
江允心中一揪，無心再看參考資料，立馬熟練地打開後臺，視頻中顯示葉天樂早上出門後到現在就沒再回家。
他立刻給葉天樂的前室友打了個電話，拜托他務必要將葉天樂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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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江允沒有留下來旅行，從場地直接打車到了機場。到家，客廳是暗的，江允打開燈，葉天樂和兩天前一樣著一樣的姿勢躺在沙發。
江允想搖醒他，結果一摸渾身滾燙。
葉天樂意識模糊中被晃醒，口齒哼唧地說道：“江允，你回來了。”
看著軟在沙發這人江允心擰作一團的神經突然舒展開，心中燒得正旺的火頓時被澆熄不少。
扶起來給葉天樂餵了藥，睡了一晚上仍不見好，江允準備帶他去醫院，然而卻被他攔下。
憑心而論，江允沒將國獎放在心上，但特獎的獎金向來豐厚可以作為下一學期的租金。最重要的是葉天樂口中說出的那些話，江允不想讓他再自責。
於是他關上門，也上了鎖，唯一一件從德國帶回的禮物。
答辯結束順便解決了閔邱恒這個配角。如果不是心軟想給葉天樂一定的自由，早就能解決這個礙眼的人。
“你以為你能管他一輩子？即使不是我，他的身邊總有一天會出現新人。”
閔邱恒說出的話，江允承認。正因為知道這個事實，所以他才被逼到萌生要永遠將葉天樂圈禁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站在門口，江允拿出鑰匙，纏在門手上的鐵鎖一圈圈繞開。回家前他吃了藥，一年前，與葉天樂搬出住時他感知到自己的不對勁，心理醫生給他開了藥。
親密關系焦慮癥。一種因為過去候情感缺乏導致對伴侶過度依賴和低安全感的心理疾病。
江允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從初中起他對葉天樂便有排他的獨占欲，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占有欲越來越強烈罷了。
吃完藥後的葉天樂比早上狀態稍微好點，但依舊高燒。江允摸過他額頭後決定帶他去醫院。
“我不想去。”
平日可以由著葉天樂的性子，但這種時候江允沒打算同意。
“江允，你能抱抱我麽？”、“我想你抱抱我。”
當事人江允以為自己病情惡化，出現了幻聽。葉天樂與他再親近，也從來不會提這種不屬於友情範圍外的越線要求。葉天樂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還是因為燒糊塗了。
直到聽到縮在沙發上白團子小聲的啜泣，他才晃過神來，手上動作比腦子轉得快，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夜晚很漫長，躺在一張床上遲遲不能入睡。江允一直在想一種可能，或許今天下午葉天樂的舉動並沒有那方面的含義，但也足夠說明他對自己的依賴。是否只要自己逼一把，就能讓葉天樂主動綁在自己身邊。
於是，期末過後他答應了建模比賽組隊的邀請。有意地縮短在家中的時間，故意冷落葉天樂。
“江允，我也想去配一副眼鏡，但不知道合不合適，我能試戴一下你的嗎？”
眼前這位讓人記不清長相的商學院女生說著話，江允在看到了不遠處朝咖啡館走來的葉天樂。
“可以。”他摘下眼鏡，遞了過去。
前幾天他聽到有人在背後傳他與女生談戀愛的事，討論的焦點莫過於傳言是否真實。
很遺憾，這個消息就是江允自己放出來的。
說話間葉天樂摔倒了，江允內心一緊，前腳已經邁開，但他最後忍住沒去扶人的沖動。
比賽結束不等女生單獨約他，他直接刪掉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葉天樂並沒有因為這件插曲流露出額外的情緒。繞過客廳沙發，他準備出門抽支煙卻被人叫住。
“建模小組要聚餐。”只是隨口說出應付葉天樂的一個借口。
“你不準去！”、“江允，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紅透的雙眼，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他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強行抑制逼問的沖動，脫口而出只剩冷冰冰的語氣：“還沒有。”
葉天樂停止哭泣，世界就像靜止一般。在江允想要擡頭洞察情況時，一個溫熱的觸感貼了上來——葉天樂吻住了他。
胸口奔騰的激動快要沖破閘門，這藏了半年的感情終於得到宣洩。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天樂，你親我，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一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他終於得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
早上，洗漱穿衣準備好早餐，江允坐在床頭輕輕撫摸著還在熟睡的葉天樂。
想給他一個舒適的生活環境，剛開始工作的兩年自己幾乎很少沾家。得知葉天樂的心意讓江允在一定程度上病情得到緩解，但這兩年隨著葉天樂知名度越來越高，他的不安感也逐漸攀升。
他支持葉天樂的一切，卻同時也害怕失去葉天樂的一絲。
到了出門時間，他將早餐放在保溫區，拿了鑰匙離開了家。
半小時後，葉天樂醒來過來。身上換成了睡衣，很幹爽，他明白是昨晚過後江允給他處理幹凈了。
打開手機，是江允發來的消息：周末去簽售會註意安全，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葉天樂勾了勾唇，對方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穿著拖鞋下地，彎腰時感到吃力，一個趔趄不小心撞到櫃門，盒子掉了下來，盒子敞開，滾出一小罐帶著聲響的藥瓶。
葉天樂左右瞟了瞟，若無其事地用腳把門踢到一個角度，動作隨意，就像在鬧著玩一樣。
門正好擋住放在臥室的一個攝像頭，葉天樂蹲下來將遠處的瓶子拿了回來，瓶身上寫著藥品的名稱和用藥註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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