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樂的視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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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樂的視角4
【高中集訓】
主動打電話的是江允，在電話那頭滔滔不絕的是葉天樂。更多的時候都是葉天樂在主導話題，從集訓多有意思到集訓有多累。
“上周老師讓我們測試了一下同時用左手畫方右手畫圓，我還以為大家都能做到，結果我是一個畫室唯一一個成功的，我現在可以一手畫蘋果，一手畫罐子。”葉天樂一邊“嘎吱嘎吱”啃著幹脆面，下顎像開了個洞般，咬一口撒一地。
“說明你很有天賦。”江允邊轉著筆邊聽著滿口塞滿食物的葉天樂說話。
“嘿嘿，其實我有作弊的。”
現在是休息時間，連續畫了近十個小時的學生終於得到一絲喘息，坐在畫室各玩各的。
葉天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小學時候假期結束趕作業，因為時間實在不夠用，最後我左右手一齊開工，別人是左撇子，我是左右撇子。”
江允目光自然落在自己手上，好奇地問：“那你哪只手寫字更好看？”
“都挺醜的，哈哈哈～”葉天樂倒是全然不避諱，“所以我媽也不知道我用左右手一起抄寫，反正字都不好看。”
電話那頭的聲音樂呵呵，江允一時差點忘記自己要問什麽。
“集訓苦麽？”
“可苦了，”少年聽到熟人內心深切的關心，好似攀上一根救命稻草，一丁點兒委屈都要系數從麻袋中倒出，“這邊環境不好，宿舍不說，廁所簡直不要太臟。關鍵是，食堂難吃得要命，我覺得我會學校後會瘦到你認不出來。”
葉天樂體型精瘦沒有肉，再瘦點兒就成皮包骨。
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葉天樂不小心撞上後桌的畫板，他抱歉地做了個“對不起”的口型，後方的塗秦沒說什麽。
“你想吃什麽，我這周末來看你。”江允翻著書桌上放的日歷在周六那裏畫了個圈，標上一個“樂”字。
“真噠？！”
聽聲音江允就能想象葉天樂的表情，漂亮雙眼因欣喜化成月牙狀，似沙漠中那輪蒙著毛邊的月亮。兩顆虎牙大方地露出像一只幼年虎斑貓，乖巧地往主人身上直撲。
“嗯，真的，”江允也不自覺被這情緒感染，言語中洩露出放松與愜意，“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可以和我說。”
“我想吃披薩，還有......”葉天樂看見坐在一旁的朱瀟瀟剛接完水回教室，人還未坐下便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
朱瀟瀟嘴巴刻意做出滑稽的形狀，微翻著白眼控訴葉天樂又在和江允煲電話粥的行為：嚶嚶嚶，江允，我在這裏好累、好難哦。
葉天樂右眼一挑不但沒被朱瀟瀟挑釁到，反而笑盈盈地對著朱瀟瀟說道：“江允說這周末來看我，會帶好吃的，你想吃什麽？”
葉天樂覺得在這裏累，朱瀟瀟的感受當然也好不到哪裏。
在這裏一個月，多的是被畫畫強度折磨得不正常的人：膠帶貼了又撕的超快速寫手、被畫靜物折騰到對著畫板一頓亂削的暴躁作業人以及晚上不回寢室待在畫室練手，結果白天上課打瞌睡被從吸煙室出來的老師捉住的走火入魔練習生。
味如嚼蠟，現在有個機會，管他是江允還是誰，朱瀟瀟對葉天樂說：“我想吃肯德基的香辣雞翅。”
葉天樂點了點頭，似乎充分了解了朱瀟瀟的需求。
朱瀟瀟心想，葉天樂這人雖然有時候夠討厭的，但關鍵時候也有他能發揮作用的地方。
只見葉天樂回頭沖著電話賤兮兮地說道：“不帶香辣雞翅就行，其他都可以。”
一旁的朱瀟瀟咬牙切齒，一團帶著熱浪的蘑菇雲瞬間炸開在她的腦袋上：“葉！天！樂！”
*
周六臨近中午，著急出去吸兩口的素描老師提早五分鐘下了課，站在樓下的江允兩手提著保溫包裝上了樓。
“江允！”知道江允今天中午會來，上午十一點多葉天樂便開始坐不住時不時伸直腦袋張望後門。
穿過架滿板子的畫室，江允高二的身高已達一米八，加之讓人無法忽視的臉，在人群中本就出挑，更不用說作為一個畫室的外人，明晃晃出現在這兒，吸引了滿屋子人的關註。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他帶來的那些美味的“垃圾食品”。
葉天樂從角落中拿出一張折疊桌，這是他們平時待在畫室中吃飯會使用到的工具。接過塑料袋，把袋子中的食物一項項擺在桌子上。
封閉的教室鎖住食物飄出的味道，同時也牢牢地拿捏住在坐的所有人 。
葉天樂又抽出一張椅子，示意江允坐下。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這邊很遠吧，是不是轉了好幾趟車？”
葉天樂在打電話時顯露出極度想吃披薩的渴望，但江允來後他又只顧著和江允聊天。
“還行，沒太遠。”江允嘴上搭腔，手上沒閑著，帶著手套幫葉天樂分好披薩塊。
葉天樂笑得一臉燦爛。
集訓畫室離市區有多遠他不是不知道，畢竟從家裏帶著行李來這兒的那天葉天樂人都快坐麻了。
只是他愛聽江允說不麻煩，就好像因為自己，所以江允覺得做什麽都不麻煩。
“哇，你還真買了香辣雞翅啊，朱瀟瀟撿便宜咯。”葉天樂打開兩盒全家桶，從桶中單獨留了三塊雞翅在一個幹凈的盒子中。
江允知道電話中的葉天樂只是開玩笑，況且葉天樂除了披薩外沒說其他想吃的，江允幹脆就買了兩個桶，這樣對方突然想吃什麽都有。
“你真的太好了江允，我媽這一個月都沒來看我。”一個月的流放生活葉天樂也顧不上吃相得不得體，嘴巴中塞滿一塊餅咬字含糊不清。
葉天樂打心裏就是這樣想的，江允這人，怎麽能這麽好！
不僅平時總請客吃東西，由著自己的性子瞎胡鬧，還不嫌麻煩跑這麽遠給自己送好吃的。換做是葉天樂他覺得他也會為對方這樣做。
這難道就是彼此互為最好朋友該有的樣子？他可太喜歡了！
手一次次伸到桶內太麻煩，幹脆把兩個全家桶內的食物都攤至幹凈的餐桌紙上。這一倒肯德基內特有的香味可算是散至畫室的每個角落，香透其餘每個苦行僧的鼻尖。
“江允，我可以不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雖然我知道這是你特地幫我帶的。”
葉天樂一直是一個覺得有福應該共享的人，而且浪費了不好，這可是花了不少錢的，但他覺得需要和江允商量。
“你想怎麽做都行。”江允擡手將葉天樂嘴角沾上的番茄醬擦掉，不避嫌地送入自己口中。
“好！”葉天樂完全沒在意江允手上的動作，沖盯著這邊已久的學生說道，“要不要一起吃？”
剛開始大家還很矜持，對於葉天樂，他們其實是有些不敢接近的。因為天才，總是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氣場。
當得知葉天樂正式學畫畫沒多久第一次月考就拿到聯考第三十名時，加之老師對他毫不掩飾的欣賞，這一個月以來大家對他都持觀望態度。
拿不準他那份外向是因才而生還是本身性格就好相處。
直到從食堂聞著味進教室的朱瀟瀟一聲吼，打破了這個僵局。
“葉天樂！你怎麽一個人吃獨食！”
“你的雞翅在那邊，”葉天樂指了指朱瀟瀟椅子上那盒仍然溫熱的香辣雞翅說道。
“算你有良心。”朱瀟瀟說這話時看到坐在葉天樂旁邊的江允，她謹慎地打了個招呼。
江允露出友善的笑容：“大家都來吃點吧，天樂想要和大家一起吃才叫我買過來的。”
葉天樂：？？？他好像一開始並沒有這樣說過。
“行，”朱瀟瀟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這個沒腦筋的吃貨，朱瀟瀟對身邊的女生說，“我們一起再吃點兒，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上門送貨的服務。”
幾人將凳子挪至方型折疊桌周圍，嘴饞了老半天的小胖子試圖問道：“我也能加入麽？”
“可以可以，我幫你們把番茄醬都擠一擠。”
葉天樂將十包番茄醬擠到硬殼上，薯條也被他堆成小山包的形狀。更多的人陸續加入這場難得一品的午餐中，垃圾食品被他們吃成山珍海味。
“真尼瑪臭啊。”一個高個男生皺著眉頭進了教室，話是對著餐桌說的，人卻直直地看向葉天樂。
“這個人叫塗秦，知道天樂剛轉藝考時便對他冷嘲熱諷。上次月考天樂考了第三十名，他一百三十名還是並列第五位，人就變得更討厭了。”朱瀟瀟觀察著江允臉上細微的表情，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
“塗秦，你要不要也來吃一點？”顯然只有大大咧咧的葉天樂完全沒感受到對方對他的敵意。
“吃你媽，把教室搞成一股臭味，”男生赤裸裸地嫌棄，厭惡至極的他順帶將真心話說出了口，“你也就是走運上次考在了前面。”
“塗秦，在教室吃東西虞老師都同意了的。”一個女生站出來幫襯道。
不少爭分奪秒的學生會打包午飯和晚餐邊練習邊吃，在畫室吃飯是常事，吃完後打開窗戶通風散下味就好了。
“怎麽，吃了人家的就幫他說話，你是葉天樂的狗？”這個叫塗秦的男生斜著眼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這話葉天樂可不興聽，準備站起身，一旁的江允動作比他快，擋在葉天樂身前。
在這段不見的日子裏，江允身高似乎又竄了不少，葉天樂現在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寬厚的背展露出初具男人的框架，嚴嚴實實地將葉天樂擋在身後。
“你他媽又是誰？一個外人能隨隨便便進我們這兒？”塗秦迎著江允蔑視的目光向桌子旁又走近了些。
他就坐在葉天樂的後排，每天休息的時候能聽到葉天樂給同一個人打電話，當然早知道今天江允會帶食物來教室，也早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叫江允。
比起葉天樂的繪畫能力，前排的葉天樂每日打電話時那種掩蓋不住的開心更讓坐在後方的他內心冒出抑制不住的煩悶。
“我叫江允，是葉天樂的......”江允刻意停頓，他仔細端詳這個叫塗秦人，頗有玩味地在他臉上打量許久。
“你怎麽對天樂，”他親昵地將“天樂”咬得很重，“敵意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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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老師讓我們測試了一下同時用左手畫方右手畫圓，我還以為大家都能做到，結果我是一個畫室唯一一個成功的，我現在可以一手畫蘋果，一手畫罐子。”葉天樂一邊“嘎吱嘎吱”啃著幹脆面，下顎像開了個洞般，咬一口撒一地。
“說明你很有天賦。”江允邊轉著筆邊聽著滿口塞滿食物的葉天樂說話。
“嘿嘿，其實我有作弊的。”
現在是休息時間，連續畫了近十個小時的學生終於得到一絲喘息，坐在畫室各玩各的。
葉天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小學時候假期結束趕作業，因為時間實在不夠用，最後我左右手一齊開工，別人是左撇子，我是左右撇子。”
江允目光自然落在自己手上，好奇地問：“那你哪只手寫字更好看？”
“都挺醜的，哈哈哈～”葉天樂倒是全然不避諱，“所以我媽也不知道我用左右手一起抄寫，反正字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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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苦了，”少年聽到熟人內心深切的關心，好似攀上一根救命稻草，一丁點兒委屈都要系數從麻袋中倒出，“這邊環境不好，宿舍不說，廁所簡直不要太臟。關鍵是，食堂難吃得要命，我覺得我會學校後會瘦到你認不出來。”
葉天樂體型精瘦沒有肉，再瘦點兒就成皮包骨。
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葉天樂不小心撞上後桌的畫板，他抱歉地做了個“對不起”的口型，後方的塗秦沒說什麽。
“你想吃什麽，我這周末來看你。”江允翻著書桌上放的日歷在周六那裏畫了個圈，標上一個“樂”字。
“真噠？！”
聽聲音江允就能想象葉天樂的表情，漂亮雙眼因欣喜化成月牙狀，似沙漠中那輪蒙著毛邊的月亮。兩顆虎牙大方地露出像一只幼年虎斑貓，乖巧地往主人身上直撲。
“嗯，真的，”江允也不自覺被這情緒感染，言語中洩露出放松與愜意，“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可以和我說。”
“我想吃披薩，還有......”葉天樂看見坐在一旁的朱瀟瀟剛接完水回教室，人還未坐下便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
朱瀟瀟嘴巴刻意做出滑稽的形狀，微翻著白眼控訴葉天樂又在和江允煲電話粥的行為：嚶嚶嚶，江允，我在這裏好累、好難哦。
葉天樂右眼一挑不但沒被朱瀟瀟挑釁到，反而笑盈盈地對著朱瀟瀟說道：“江允說這周末來看我，會帶好吃的，你想吃什麽？”
葉天樂覺得在這裏累，朱瀟瀟的感受當然也好不到哪裏。
在這裏一個月，多的是被畫畫強度折磨得不正常的人：膠帶貼了又撕的超快速寫手、被畫靜物折騰到對著畫板一頓亂削的暴躁作業人以及晚上不回寢室待在畫室練手，結果白天上課打瞌睡被從吸煙室出來的老師捉住的走火入魔練習生。
味如嚼蠟，現在有個機會，管他是江允還是誰，朱瀟瀟對葉天樂說：“我想吃肯德基的香辣雞翅。”
葉天樂點了點頭，似乎充分了解了朱瀟瀟的需求。
朱瀟瀟心想，葉天樂這人雖然有時候夠討厭的，但關鍵時候也有他能發揮作用的地方。
只見葉天樂回頭沖著電話賤兮兮地說道：“不帶香辣雞翅就行，其他都可以。”
一旁的朱瀟瀟咬牙切齒，一團帶著熱浪的蘑菇雲瞬間炸開在她的腦袋上：“葉！天！樂！”
*
周六臨近中午，著急出去吸兩口的素描老師提早五分鐘下了課，站在樓下的江允兩手提著保溫包裝上了樓。
“江允！”知道江允今天中午會來，上午十一點多葉天樂便開始坐不住時不時伸直腦袋張望後門。
穿過架滿板子的畫室，江允高二的身高已達一米八，加之讓人無法忽視的臉，在人群中本就出挑，更不用說作為一個畫室的外人，明晃晃出現在這兒，吸引了滿屋子人的關註。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他帶來的那些美味的“垃圾食品”。
葉天樂從角落中拿出一張折疊桌，這是他們平時待在畫室中吃飯會使用到的工具。接過塑料袋，把袋子中的食物一項項擺在桌子上。
封閉的教室鎖住食物飄出的味道，同時也牢牢地拿捏住在坐的所有人 。
葉天樂又抽出一張椅子，示意江允坐下。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這邊很遠吧，是不是轉了好幾趟車？”
葉天樂在打電話時顯露出極度想吃披薩的渴望，但江允來後他又只顧著和江允聊天。
“還行，沒太遠。”江允嘴上搭腔，手上沒閑著，帶著手套幫葉天樂分好披薩塊。
葉天樂笑得一臉燦爛。
集訓畫室離市區有多遠他不是不知道，畢竟從家裏帶著行李來這兒的那天葉天樂人都快坐麻了。
只是他愛聽江允說不麻煩，就好像因為自己，所以江允覺得做什麽都不麻煩。
“哇，你還真買了香辣雞翅啊，朱瀟瀟撿便宜咯。”葉天樂打開兩盒全家桶，從桶中單獨留了三塊雞翅在一個幹凈的盒子中。
江允知道電話中的葉天樂只是開玩笑，況且葉天樂除了披薩外沒說其他想吃的，江允幹脆就買了兩個桶，這樣對方突然想吃什麽都有。
“你真的太好了江允，我媽這一個月都沒來看我。”一個月的流放生活葉天樂也顧不上吃相得不得體，嘴巴中塞滿一塊餅咬字含糊不清。
葉天樂打心裏就是這樣想的，江允這人，怎麽能這麽好！
不僅平時總請客吃東西，由著自己的性子瞎胡鬧，還不嫌麻煩跑這麽遠給自己送好吃的。換做是葉天樂他覺得他也會為對方這樣做。
這難道就是彼此互為最好朋友該有的樣子？他可太喜歡了！
手一次次伸到桶內太麻煩，幹脆把兩個全家桶內的食物都攤至幹凈的餐桌紙上。這一倒肯德基內特有的香味可算是散至畫室的每個角落，香透其餘每個苦行僧的鼻尖。
“江允，我可以不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雖然我知道這是你特地幫我帶的。”
葉天樂一直是一個覺得有福應該共享的人，而且浪費了不好，這可是花了不少錢的，但他覺得需要和江允商量。
“你想怎麽做都行。”江允擡手將葉天樂嘴角沾上的番茄醬擦掉，不避嫌地送入自己口中。
“好！”葉天樂完全沒在意江允手上的動作，沖盯著這邊已久的學生說道，“要不要一起吃？”
剛開始大家還很矜持，對於葉天樂，他們其實是有些不敢接近的。因為天才，總是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氣場。
當得知葉天樂正式學畫畫沒多久第一次月考就拿到聯考第三十名時，加之老師對他毫不掩飾的欣賞，這一個月以來大家對他都持觀望態度。
拿不準他那份外向是因才而生還是本身性格就好相處。
直到從食堂聞著味進教室的朱瀟瀟一聲吼，打破了這個僵局。
“葉天樂！你怎麽一個人吃獨食！”
“你的雞翅在那邊，”葉天樂指了指朱瀟瀟椅子上那盒仍然溫熱的香辣雞翅說道。
“算你有良心。”朱瀟瀟說這話時看到坐在葉天樂旁邊的江允，她謹慎地打了個招呼。
江允露出友善的笑容：“大家都來吃點吧，天樂想要和大家一起吃才叫我買過來的。”
葉天樂：？？？他好像一開始並沒有這樣說過。
“行，”朱瀟瀟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這個沒腦筋的吃貨，朱瀟瀟對身邊的女生說，“我們一起再吃點兒，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上門送貨的服務。”
幾人將凳子挪至方型折疊桌周圍，嘴饞了老半天的小胖子試圖問道：“我也能加入麽？”
“可以可以，我幫你們把番茄醬都擠一擠。”
葉天樂將十包番茄醬擠到硬殼上，薯條也被他堆成小山包的形狀。更多的人陸續加入這場難得一品的午餐中，垃圾食品被他們吃成山珍海味。
“真尼瑪臭啊。”一個高個男生皺著眉頭進了教室，話是對著餐桌說的，人卻直直地看向葉天樂。
“這個人叫塗秦，知道天樂剛轉藝考時便對他冷嘲熱諷。上次月考天樂考了第三十名，他一百三十名還是並列第五位，人就變得更討厭了。”朱瀟瀟觀察著江允臉上細微的表情，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
“塗秦，你要不要也來吃一點？”顯然只有大大咧咧的葉天樂完全沒感受到對方對他的敵意。
“吃你媽，把教室搞成一股臭味，”男生赤裸裸地嫌棄，厭惡至極的他順帶將真心話說出了口，“你也就是走運上次考在了前面。”
“塗秦，在教室吃東西虞老師都同意了的。”一個女生站出來幫襯道。
不少爭分奪秒的學生會打包午飯和晚餐邊練習邊吃，在畫室吃飯是常事，吃完後打開窗戶通風散下味就好了。
“怎麽，吃了人家的就幫他說話，你是葉天樂的狗？”這個叫塗秦的男生斜著眼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這話葉天樂可不興聽，準備站起身，一旁的江允動作比他快，擋在葉天樂身前。
在這段不見的日子裏，江允身高似乎又竄了不少，葉天樂現在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寬厚的背展露出初具男人的框架，嚴嚴實實地將葉天樂擋在身後。
“你他媽又是誰？一個外人能隨隨便便進我們這兒？”塗秦迎著江允蔑視的目光向桌子旁又走近了些。
他就坐在葉天樂的後排，每天休息的時候能聽到葉天樂給同一個人打電話，當然早知道今天江允會帶食物來教室，也早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叫江允。
比起葉天樂的繪畫能力，前排的葉天樂每日打電話時那種掩蓋不住的開心更讓坐在後方的他內心冒出抑制不住的煩悶。
“我叫江允，是葉天樂的......”江允刻意停頓，他仔細端詳這個叫塗秦人，頗有玩味地在他臉上打量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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