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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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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韓司恒在外面和朋友們瘋玩了半天後回到宿舍,他回來的時候直播的攝像頭已經關了,每次的直播大約持續兩小時左右。

現在是晚上,屋子裏幾個人都比較放松,但客廳裏莫名飄著一股低氣壓,韓司恒有不詳的預感,高恩祈和趙時修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長,白洛倒水時湊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希姐在會議室裏等你。”

韓司恒眼前一黑,不用說,他知道自己又闖禍了。韓司恒忙拿出手機,打開熱搜,看看自己又闖了什麽禍。

他和朋友在酒吧裏玩鬧的視頻被網友發出來了。

韓司恒心裏有了底,他走進儲物間,所謂會議室,不過是因為儲物間裏擺了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被他們當做了開小會的地方。

姜希正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打電話,韓司恒進屋後,他等姜希又打了一個電話,姜希才對他開了口。

姜希臉上帶著全妝,紅唇招搖,新做的美甲明麗醒目,十厘米長的高跟鞋鞋跟輕輕磕在地板上,她看著韓司恒,一股美麗但可怕的壓迫感劈頭蓋臉砸過來。

姜希:“你又去哪裏鬼混了?”

韓司恒乖巧地回答:“你不是看到了嗎。”

姜希:“一會兒沒看住,你又整出個熱搜。”

韓司恒:“我去的是正經場所。”

姜希警惕起來,提醒道:“千萬別用這句話去懟網友,一個團的公關經費快被你一個人花完了。我知道你不在意個人形象,也沒說不讓你去,但你能不能低調一點?”

韓司恒懟網友是有前科的,他每次看到和自己相關的假消息時總是親自上去辯解兩句,但話從他手裏一敲出來,多多少少帶點懟人的意思。

他不需要反黑,他就是自己的反黑組,一個人抵過千軍萬馬。

有時候把人懟狠了,用詞很不美觀,和罵人一個樣,這是他曾經的畫風,堪稱內娛第一反骨仔,譬如,網友指著一張照片裏的美女評論說:這是嫂子?

韓司恒:滾蛋。

網友:你是不是偷稅漏稅?

韓司恒:放屁。

網友:大少爺能不能滾出娛樂圈?

韓司恒:就不。

網友:一看就是娘炮。

韓司恒:小醜。

......

早些年間,韓司恒的微博簡介一度為:別愛我,沒結果。別罵我,我會懟到你靈魂破碎。

幸虧韓司恒是個糊咖,掀不起太大的風浪,不過被姜希警告過後,韓司恒學乖了,用小醜回覆一切,挺好使的。

他但凡長得醜一點,網友和粉絲對他都沒有那麽大的包容度。

姜希問完後,韓司恒忙點頭:“能。”

他答得不走心,姜希也沒真信,韓司恒看了一眼時間,委婉給姜希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希姐是開車來的吧?”

姜希不痛不癢地嗯了一聲,“你們也早點休息,除了沈瓶,應該都回來了吧。”

韓司恒眼梢輕輕往上揚了一下,“他還沒回來嗎?”

姜希站了起來:“估計還在公司練舞,你看看你的時間花在哪裏,人家的時間花在哪裏。”

韓司恒像挨訓的小學生,恭恭敬敬把姜希送出門,回到臥室後,一身疲累的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時日所剩無多,他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娛樂嗎?

這就是當公眾人物的弊端了,沒啥自由,但人總不能既要還要,什麽便宜都想占不是?

韓司恒在外面瘋玩了半天,此時終於得以休息,一閉上眼睛,他眼前卻出現了沈瓶在公司的練習室裏練舞的畫面。

韓司恒睜開眼睛,滿臉哀怨。

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會想到沈瓶,他現在難道對室友這麽關愛了嗎?

韓司恒清醒地看著天花板,他雖是個酷哥,但不能太冷血,和沈瓶室友一場,別他還沒找到謀殺他的兇手,室友先掛了。

既然他有能夢到未來的能力,給自己積點德。

韓司恒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三位室友站在門口面面相覷,高恩祈作為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人,問:“你又要出門嗎?”

韓司恒簡單一點頭:“對。”

高恩祈摸了摸耳朵:“那什麽,希姐讓我平時盯著你點,有什麽事兒最好和她匯報一聲。”

韓司恒懂了,姜希這是派了個人監視他,讓高恩祈打小報告,怕他闖禍。可能高恩祈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有點離譜,和他明說了,他夾在中間,不太好做人。

白洛嘴裏含著一根冰棍,含糊不清地問:“你去哪裏?該不會要頂風作案吧?”

白洛年輕,新陳代謝效率杠杠的,大晚上吃東西無所畏懼,他離開了鏡頭,也是YGNT裏最年輕精致的一個人。

韓司恒笑了笑:“你們放心,我去公司找沈瓶。”

三人放心下來,趙時修說:“路上註意安全,話說隊長這麽刻苦,我都不好意思躺在床上看劇了。”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韓司恒看他一眼,“看劇提高演技,哪怕以後不當演員,把兄弟情演真一點,也是一種收獲。”

趙時修和白洛笑得肚子疼,他倆作為公司推的另一對CP,平日裏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CP粉卻吊打韓司恒和沈瓶的粉絲,可見韓司恒和沈瓶之間的CP感有多離譜。

大概是之前在晚會上的那幕毫不掩飾地揭發了他們虛假的兄弟情,網友們紛紛把他們當樂子看,想麥就好好麥,不然就是個笑話。

韓司恒和沈瓶已經成了笑話。

他們的事故在CP史上已經留名。

走之前,韓司恒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昨晚你們真沒有印象敲過我房間的門嗎?或者你們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三人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客廳很大很空曠,韓司恒站在門口,如同站在一個角落裏,孤立無援。他暫時先放棄了,不著急,以後慢慢找。他相信,世上但凡發生過的事情,一定有痕跡。

韓司恒開車去了南風娛樂總部,他在出道以前便來過這裏好多次,他的姑姑韓珠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他近水樓臺先得月,對公司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韓司恒記得在夢裏,沈瓶倒下的畫面在練舞室,他坐電梯到了八樓,大晚上,周圍的寫字樓陸續滅了燈,但這座城市依舊五彩繽紛,霓虹閃爍,韓司恒坐在玻璃透明電梯裏望向窗外,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直插雲天,在一片黑暗中璀璨奪目,總有人這個點還在拼命,比如沈瓶。

下了電梯,韓司恒直接走到練舞室,他剛剛推開門,夢中的場景在他眼前一比一覆刻。

諾達空曠的練舞室裏,只有沈瓶一個人在裏面揮汗如雨,他記得姜希曾說,沈瓶自認為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但他是整個公司最刻苦努力的藝人,想當初,他沒有任何特長進了公司當練習生,完全是靠著一股永不服輸的韌勁和闖勁,成了YGNT的隊長。

起初,沈瓶的個人能力排名倒數,他每天早上第一個到練習室,晚上最後一個離開,在日覆一日的磨煉中,他比那些舞蹈出身的科班生跳得還好,日日夜夜的肌肉練習早已像反射一樣嵌在他身體裏,讓他在各種考核中一騎絕塵。

努力和堅持何嘗不算一種天賦。

練舞室四周都是大鏡子,韓司恒看著鏡子裏的沈瓶,像一個不會停下來的陀螺。沈瓶跳得入迷,沒看見他。在悠揚律動的旋律裏,他隨著節拍轉了個圈,猝不及防朝後仰倒。

砰的一聲,沈瓶倒在了地板上。

沒有站起來。

空曠的練舞室裏瞬間變得極其安靜,耀眼的白光打在四周的鏡子和地板上,鏡子裏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韓司恒看著鏡子裏的沈瓶,夢境和現實嚴絲合縫的重合,他腦子裏發出嗡的一聲,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繃緊,眼神也變得冷冽,立刻拿出手機打了120。

.

醫院裏,沈瓶安靜地躺在床上。

值班的護士長是位上了年紀的阿姨,她把韓司恒喊出病房。

護士長:“你是他的家屬嗎?”

韓司恒心裏有點忐忑:“不是,我是他的......室友,有什麽話是需要家屬才能聽的嗎?”

護士長:“沒事,病人低血糖犯了。”

韓司恒:“他怎麽還沒清醒?”

護士長:“他太累,睡過去了。”

韓司恒一聽,松懈地說:“低血糖,不嚴重,估計他控制體重,沒吃多少飯,運動消耗量又太大了。”

“很嚴重!”護士長忽然朝他咆哮,“低血糖嚴重起來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以後別這麽吊兒郎當不上心,你以後多盯著他,隨身備點糖,照顧好他。”

“好的。”韓司恒被訓了一頓後,老實了,他微駝的背挺了起來,官方生硬地把這件事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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