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機不可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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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天機不可洩露
顏如玉上前看過地上的老熟人，眼神不做過多的停留，轉過頭來對夾谷康平說道：“冷言在北境是越州的指揮使，這些年跟著蕭野與漠北大小交戰數次，多勝少敗，有上將軍之才，更是位虎將，康平君能斬了他，既是斷了蕭野一臂，又是揚了我東原的軍威，這是其一。”顏如玉不緊不慢，思索著又道：“蕭野兵敗揚州，又經歷了北境軍變，帶著他的禹州親信在津州稱王，這次給將軍設伏的，應該就是他的禹州親兵了。”
顏如玉踱步分析道：“此戰蕭野有津州軍、越州軍和禹州軍三路大軍，如今蕭野將禹州精銳全部用在了對將軍的伏擊上，現已被將軍所帶的虎賁援軍重創，消滅殆盡；蕭野剛入主津州數月左右，縱使募了兵，也是為數不多的新兵歪兵，不足為慮；他殺了肖元傑，剛剛接手越州軍，軍心不穩，將帥離心，明日將軍只管提著冷言的人頭到宛城城門下叫囂，直點蕭野親自出戰，待將軍將蕭野戮殺後，我便會下令對宛城發起總攻，宛城城破之際，便是東境大定之時。”
夾谷康平心潮澎湃，如果能親手殺了蕭野，那他便是東原攻取越州的第一功臣，但他克制住激動的心潮，疑問道：“軍師，那要是蕭野不出戰，據城以守呢？”
“他率越州軍傾巢而出，便是已經自絕了後路，據城以守，只有死路一條。將軍是東原的第一戰將，還斬下了冷言的人頭，越州軍不知，但蕭野知道，論武藝高低，沙場交戰，翟霄和吳狄都不是將軍的對手，他若派他人迎戰，便是用心險惡，故意讓軍將前去送死的。現在蕭野背水一戰，大將斬落，只會讓越州軍心更加動搖，所以，他為了穩定軍心，一定會親自下場迎戰的。屆時將軍趁時殺了蕭野，越州軍群龍無首，必然亂作一團，一擊即潰，大事皆定。”
顏如玉看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康平，又道：“將軍如果能親手殺了蕭野，便是東原入主大胤的第一功臣，但是……”
康平欣喜之色一頓，問顏如玉道：“但是什麽？”
“據我所知，蕭野戰力非凡，昨日更是一口氣連斬我東原五將，只怕將軍不敵。”
夾谷康平一聽這話，怦然從地上站起，滿臉不屑道：“軍師，我願立下軍令狀，若我殺不了蕭野，有如此案。”
夾谷康平舉斧朝旁邊一揮，軍帳石木案臺便瞬間從中間斷裂，一斧兩半，左右劈開。
“將軍果然神勇無雙，那如玉就靜待將軍的佳音了。”顏如玉拱手上前送夾谷康平離帳出營。
瀛川山崎送走夾谷康平後，挑眉問顏如玉道：“軍師何故激怒康平君？”
顏如玉神情驀然，道：“東原本是面積狹小的島國，千百年來，更是以大胤的藩屬國自居，面對大胤這個龐然大物，舉國上下難免有”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心魔在，特別是主君，他本就膽小，若不是大將軍你拉著他往前走，東原焉能有如今的輝煌？我們蓄勢了四年，今日一朝而出，本應攻城略地，勢如破竹，但現在我們攻下川陽關後，卻在宛城遇上蕭野的大軍，裹足不前。蕭野破釜沈舟，背水一戰，昨日他更是一鳴驚人，連斬我五員大將。連我都始料未及，他能援後有援，傾巢而出，自斷退路，有殺身成仁的魄力，乃是百年難遇的一代梟雄。”
顏如玉頓了頓，對瀛川山崎嘆道：“今日我探查軍營，從將兵的臉上已看到了畏敵畏戰的苗頭，想到當初我們剛進軍時的鬥志昂揚，不免嘆傷。兩軍交戰，此時我們雖人數占優，但實則我們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此時不進，以後等蕭野緩過氣來，便是更加難進了。此番我調康平過來，不僅是要援兵，更是要讓軍中的士氣回漲。我們也要拿出哀兵必勝，一決生死的勇氣出來，才能有一線的生機。”
山崎皺眉問道：“形勢真的已經到了如此緊急的時候了？”
“行軍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況且蕭野是守土之戰，軍糧補充會源源不斷地過來，我們跨州而戰，補給本就艱難，攻取越州，也是我們先斬後奏，快速拿了川陽關，主君看到了成事的希望這才同意的大將軍，如果我們兵敗宛城，只怕以後便更難勸諫主君出兵了。”
山崎也感嘆道：“如果此戰不成，依照主上優柔寡斷的性格，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再出兵的。”
“大將軍，若此戰不成，便會遭到蕭野的反撲，明日若康平君不能將蕭野斬殺，我們便會更加被動，不進則退，退軍的路線我已想好，屆時大將軍只管率軍撤退，給我留一萬的人馬負責斷後即可。”
顏如玉說罷，便從袖口掏出信紙來，瀛川山崎接過信紙，攤開查看，大驚失色道：“我們不回東州？”
顏如玉擡眸道：“大將軍本就功高震主，先有先斬後奏攻取川陽關，後有兵敗宛城，如果將軍撤軍回去的話，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戴罪立功，將功折罪，才方可有一線的生機。”
山崎皺眉問道：“若主上不同意呢？”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將軍好不容易才掌兵權，若是無功而返，豈不可惜？”
瀛川山崎看著顏如玉這個怪物，自五年前顏如玉登門拜訪，找到自己，助他一步步榮登高位，合作密謀大胤以來，他就差人去調查過顏如玉的身世背景，但始終一無所得，他不是東原人，更不可能是大胤人，也不像漠北那邊高鼻深目的容貌，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我能問軍師一個問題嗎？”
顏如玉知道山崎要問他為什麽要幫助自己，他笑了笑，只道：“天機不可洩露。”
山崎一楞，而後也笑了笑，沒有再言。
天色微亮，轟隆的戰鼓聲便如滾雷般聲聲向宛城的方向砸去，夾谷康平騎馬帶斧，獨身一人來到宛城的城門底下開始叫罵，只因他遠於弓箭的射程範圍，弓箭手奈何不了他，便只能任其叫罵開嗓：“蕭野，你個縮頭烏龜，還號稱北境第一戰神，只會背地裏搞伏擊，看看這是什麽？”
康平抓住頭發，將冷言的頭顱在空中甩了兩圈，借勢向上一拋，便將那血肉模糊的腦袋扔上了宛城的城墻裏，站崗的越州軍仔細地瞅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是誰的腦袋，他們也不敢耽擱，連忙將那腦袋裝盒，給大帳裏的蕭野送了過去。
蕭野擡步上前查看，見到盒中那人腦袋的一刻，心中一顫，不自覺地退跌了兩步，在蕭野的心裏，早已將冷言視兄視父，在北境，除了叔父，冷言便是他最信愛的長輩，他在北境做少帥時，每遇漠北來犯，冷言便跟其左右，沖鋒陷陣，配合默契，冷言是他的忘年交，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北境出兵，兵敗揚州，北境軍變，津州稱王，沒有冷言率軍輔佐，便沒有他的今日。
蕭野攥拳緊握，他當日給冷言的軍令是，阻攔援軍，拖延東賊的總攻時間，為他越州布防爭取時間，若無必要，不可拼命力戰，等東賊退軍，再把酒言歡。
這兩日，他已通過翟霄，清楚了越州各城的布防情況，大軍在宛城，對各城的軍糧征調也已落實，等他摸清了東賊大營的軍糧所在，便可計劃著帶人突襲，反守為攻，可是，冷言卻沒有等他……
蕭野胸火直冒，一口悶氣堵的他心口生疼，他想起了揚州時，他的塵哥也如這般，決然為他赴死，之後的數夜裏，他無時無刻不再後悔自責，暗嘆自己的沒用，他以前認為自己天性冷情，但隨著父帥、祖父、叔父、白皓宇的相繼離世，讓他知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表面上他可以裝成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令人膽寒的主上君王，可心裏，卻有著比任何人都敏感在意的親情、袍澤情和愛情，他是不可一世的北境少帥，他是手握重兵的二州之主，可到頭來，他要護住的人，卻一個也沒有守住……
想及此，蕭野握刀出營，騎上紅鸞，飛奔至宛城門口。
吳狄聽聞蕭野要親自開門出戰夾谷康平，駕馬在城門口阻攔道：“少主，殺冷言將軍的人是東原第一戰將夾谷康平，此人天生神力，沙場拼殺，無人能敵，您不能去。”
蕭野看了一眼對他說話的吳狄，小聲對他說道：“我死了，你就不用再害怕我殺你了，不是嗎？”
吳狄頓時一楞，左右轉動眼珠，片刻才道：“少主若執意要去，我便親自為少主掠陣，請少主給吳狄一個戰死沙場的機會。”
這時翟霄也駕馬飛奔了過來，張嘴便對蕭野勸道：“越州需要野王，野王不能去啊。”
蕭野咧嘴一笑，心道奇了，兩個昔日要殺我的人，今日卻拼死勸諫。
他仰天大笑一聲，對身後的越州士兵大喝道：“你們聽著，門外的那個人，殺了我的五虎上將冷言將軍，今日我蕭野若不能親自為我的上將軍報仇，便枉做他的少帥君主。”蕭野斜眼看到翟霄，道：“昔日有三英戰呂布，今日，你可願與我和吳狄一起迎戰東原第一戰將？”
翟霄驀然擡眸，他見過太多像肖元傑那樣道貌岸然、陰冷自私的主子了，他原以為蕭野也是這樣的，他率大軍救援宛城，雖然不是為了救他，但單憑他有親赴戰場，殺身成仁的魄力，便已然是一代梟雄，讓他甘心追隨，竟沒想到蕭野今日竟能為了他與冷言的這份”袍澤之情”，可以不顧安危，孤身迎敵，有情有義，豪氣雲天！
翟霄舉銀戟震地一聲，銀戟插入泥土，翟霄騰手對蕭野拱手說道：“我翟霄真心對野王心悅誠服，翟霄不才，願為野王沙場陷陣，至死不悔。”
蕭野嘴角上揚，轉眸對守門士兵喝道：“開門迎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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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踱步分析道：“此戰蕭野有津州軍、越州軍和禹州軍三路大軍，如今蕭野將禹州精銳全部用在了對將軍的伏擊上，現已被將軍所帶的虎賁援軍重創，消滅殆盡；蕭野剛入主津州數月左右，縱使募了兵，也是為數不多的新兵歪兵，不足為慮；他殺了肖元傑，剛剛接手越州軍，軍心不穩，將帥離心，明日將軍只管提著冷言的人頭到宛城城門下叫囂，直點蕭野親自出戰，待將軍將蕭野戮殺後，我便會下令對宛城發起總攻，宛城城破之際，便是東境大定之時。”
夾谷康平心潮澎湃，如果能親手殺了蕭野，那他便是東原攻取越州的第一功臣，但他克制住激動的心潮，疑問道：“軍師，那要是蕭野不出戰，據城以守呢？”
“他率越州軍傾巢而出，便是已經自絕了後路，據城以守，只有死路一條。將軍是東原的第一戰將，還斬下了冷言的人頭，越州軍不知，但蕭野知道，論武藝高低，沙場交戰，翟霄和吳狄都不是將軍的對手，他若派他人迎戰，便是用心險惡，故意讓軍將前去送死的。現在蕭野背水一戰，大將斬落，只會讓越州軍心更加動搖，所以，他為了穩定軍心，一定會親自下場迎戰的。屆時將軍趁時殺了蕭野，越州軍群龍無首，必然亂作一團，一擊即潰，大事皆定。”
顏如玉看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康平，又道：“將軍如果能親手殺了蕭野，便是東原入主大胤的第一功臣，但是……”
康平欣喜之色一頓，問顏如玉道：“但是什麽？”
“據我所知，蕭野戰力非凡，昨日更是一口氣連斬我東原五將，只怕將軍不敵。”
夾谷康平一聽這話，怦然從地上站起，滿臉不屑道：“軍師，我願立下軍令狀，若我殺不了蕭野，有如此案。”
夾谷康平舉斧朝旁邊一揮，軍帳石木案臺便瞬間從中間斷裂，一斧兩半，左右劈開。
“將軍果然神勇無雙，那如玉就靜待將軍的佳音了。”顏如玉拱手上前送夾谷康平離帳出營。
瀛川山崎送走夾谷康平後，挑眉問顏如玉道：“軍師何故激怒康平君？”
顏如玉神情驀然，道：“東原本是面積狹小的島國，千百年來，更是以大胤的藩屬國自居，面對大胤這個龐然大物，舉國上下難免有”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心魔在，特別是主君，他本就膽小，若不是大將軍你拉著他往前走，東原焉能有如今的輝煌？我們蓄勢了四年，今日一朝而出，本應攻城略地，勢如破竹，但現在我們攻下川陽關後，卻在宛城遇上蕭野的大軍，裹足不前。蕭野破釜沈舟，背水一戰，昨日他更是一鳴驚人，連斬我五員大將。連我都始料未及，他能援後有援，傾巢而出，自斷退路，有殺身成仁的魄力，乃是百年難遇的一代梟雄。”
顏如玉頓了頓，對瀛川山崎嘆道：“今日我探查軍營，從將兵的臉上已看到了畏敵畏戰的苗頭，想到當初我們剛進軍時的鬥志昂揚，不免嘆傷。兩軍交戰，此時我們雖人數占優，但實則我們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此時不進，以後等蕭野緩過氣來，便是更加難進了。此番我調康平過來，不僅是要援兵，更是要讓軍中的士氣回漲。我們也要拿出哀兵必勝，一決生死的勇氣出來，才能有一線的生機。”
山崎皺眉問道：“形勢真的已經到了如此緊急的時候了？”
“行軍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況且蕭野是守土之戰，軍糧補充會源源不斷地過來，我們跨州而戰，補給本就艱難，攻取越州，也是我們先斬後奏，快速拿了川陽關，主君看到了成事的希望這才同意的大將軍，如果我們兵敗宛城，只怕以後便更難勸諫主君出兵了。”
山崎也感嘆道：“如果此戰不成，依照主上優柔寡斷的性格，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再出兵的。”
“大將軍，若此戰不成，便會遭到蕭野的反撲，明日若康平君不能將蕭野斬殺，我們便會更加被動，不進則退，退軍的路線我已想好，屆時大將軍只管率軍撤退，給我留一萬的人馬負責斷後即可。”
顏如玉說罷，便從袖口掏出信紙來，瀛川山崎接過信紙，攤開查看，大驚失色道：“我們不回東州？”
顏如玉擡眸道：“大將軍本就功高震主，先有先斬後奏攻取川陽關，後有兵敗宛城，如果將軍撤軍回去的話，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戴罪立功，將功折罪，才方可有一線的生機。”
山崎皺眉問道：“若主上不同意呢？”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將軍好不容易才掌兵權，若是無功而返，豈不可惜？”
瀛川山崎看著顏如玉這個怪物，自五年前顏如玉登門拜訪，找到自己，助他一步步榮登高位，合作密謀大胤以來，他就差人去調查過顏如玉的身世背景，但始終一無所得，他不是東原人，更不可能是大胤人，也不像漠北那邊高鼻深目的容貌，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我能問軍師一個問題嗎？”
顏如玉知道山崎要問他為什麽要幫助自己，他笑了笑，只道：“天機不可洩露。”
山崎一楞，而後也笑了笑，沒有再言。
天色微亮，轟隆的戰鼓聲便如滾雷般聲聲向宛城的方向砸去，夾谷康平騎馬帶斧，獨身一人來到宛城的城門底下開始叫罵，只因他遠於弓箭的射程範圍，弓箭手奈何不了他，便只能任其叫罵開嗓：“蕭野，你個縮頭烏龜，還號稱北境第一戰神，只會背地裏搞伏擊，看看這是什麽？”
康平抓住頭發，將冷言的頭顱在空中甩了兩圈，借勢向上一拋，便將那血肉模糊的腦袋扔上了宛城的城墻裏，站崗的越州軍仔細地瞅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是誰的腦袋，他們也不敢耽擱，連忙將那腦袋裝盒，給大帳裏的蕭野送了過去。
蕭野擡步上前查看，見到盒中那人腦袋的一刻，心中一顫，不自覺地退跌了兩步，在蕭野的心裏，早已將冷言視兄視父，在北境，除了叔父，冷言便是他最信愛的長輩，他在北境做少帥時，每遇漠北來犯，冷言便跟其左右，沖鋒陷陣，配合默契，冷言是他的忘年交，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北境出兵，兵敗揚州，北境軍變，津州稱王，沒有冷言率軍輔佐，便沒有他的今日。
蕭野攥拳緊握，他當日給冷言的軍令是，阻攔援軍，拖延東賊的總攻時間，為他越州布防爭取時間，若無必要，不可拼命力戰，等東賊退軍，再把酒言歡。
這兩日，他已通過翟霄，清楚了越州各城的布防情況，大軍在宛城，對各城的軍糧征調也已落實，等他摸清了東賊大營的軍糧所在，便可計劃著帶人突襲，反守為攻，可是，冷言卻沒有等他……
蕭野胸火直冒，一口悶氣堵的他心口生疼，他想起了揚州時，他的塵哥也如這般，決然為他赴死，之後的數夜裏，他無時無刻不再後悔自責，暗嘆自己的沒用，他以前認為自己天性冷情，但隨著父帥、祖父、叔父、白皓宇的相繼離世，讓他知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表面上他可以裝成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令人膽寒的主上君王，可心裏，卻有著比任何人都敏感在意的親情、袍澤情和愛情，他是不可一世的北境少帥，他是手握重兵的二州之主，可到頭來，他要護住的人，卻一個也沒有守住……
想及此，蕭野握刀出營，騎上紅鸞，飛奔至宛城門口。
吳狄聽聞蕭野要親自開門出戰夾谷康平，駕馬在城門口阻攔道：“少主，殺冷言將軍的人是東原第一戰將夾谷康平，此人天生神力，沙場拼殺，無人能敵，您不能去。”
蕭野看了一眼對他說話的吳狄，小聲對他說道：“我死了，你就不用再害怕我殺你了，不是嗎？”
吳狄頓時一楞，左右轉動眼珠，片刻才道：“少主若執意要去，我便親自為少主掠陣，請少主給吳狄一個戰死沙場的機會。”
這時翟霄也駕馬飛奔了過來，張嘴便對蕭野勸道：“越州需要野王，野王不能去啊。”
蕭野咧嘴一笑，心道奇了，兩個昔日要殺我的人，今日卻拼死勸諫。
他仰天大笑一聲，對身後的越州士兵大喝道：“你們聽著，門外的那個人，殺了我的五虎上將冷言將軍，今日我蕭野若不能親自為我的上將軍報仇，便枉做他的少帥君主。”蕭野斜眼看到翟霄，道：“昔日有三英戰呂布，今日，你可願與我和吳狄一起迎戰東原第一戰將？”
翟霄驀然擡眸，他見過太多像肖元傑那樣道貌岸然、陰冷自私的主子了，他原以為蕭野也是這樣的，他率大軍救援宛城，雖然不是為了救他，但單憑他有親赴戰場，殺身成仁的魄力，便已然是一代梟雄，讓他甘心追隨，竟沒想到蕭野今日竟能為了他與冷言的這份”袍澤之情”，可以不顧安危，孤身迎敵，有情有義，豪氣雲天！
翟霄舉銀戟震地一聲，銀戟插入泥土，翟霄騰手對蕭野拱手說道：“我翟霄真心對野王心悅誠服，翟霄不才，願為野王沙場陷陣，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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