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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傳聞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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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傳聞不可信

吳狄看到蕭野發出的綠色信號煙,頓舒了一口大氣,冷言率軍劃船撤離到湖岸,吳狄則劃船行至湖心亭,來接應蕭野。

“主上,冷將軍率軍已至湖邊,聽候主上吩咐。”吳狄單膝跪地,對蕭野低眸拱手道。

“先生,你攪了我的接風宴,可得賠給我。”蕭野轉頭,對旁邊的白鈺笑道。

先生?白鈺聽慣了劉天霸叫他軍師,蕭野突然給他換了稱謂,頓然一楞。

“白蓮山莊早已為野王備好了珍饈佳釀,為野王接風洗塵。”

吳狄聽見那人開口,擡眸一瞧,那人,竟是白皓宇!

“白……白大人?”吳狄驚得失了音。

“吳狄,這是白鈺,從今以後他的安危就歸你負責了,如果白先生出了任何的差錯,你提頭來見。”自吳狄接手密探以來從未出現過披露,蕭野對他的辦事能力愈發認可,白鈺交給他,蕭野放心。

吳狄趕忙應道:“是。”

下人們準備著飯菜,白鈺則邀蕭野共賞白蓮山莊。

山莊北靠錦山,擡頭便是郁郁蔥蔥的林海;東接東海,東望便是浩瀚無際的大海。山莊圍繞著東湖一周,種滿了桃樹,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桃花灼灼,草長鶯飛,綠水淙淙,高山倒影在東湖水中,一陣微風吹過,桃花花瓣漫天入水漂流,隨水波匯於一處,又變作水中綻放的桃花,人間有絕景,便是如此了吧?

白鈺站在桃花樹下,粉紅的花瓣隨風飄然落下,他轉身回眸,笑眼盈盈地看向蕭野,道:“野王,那日你斬劉天霸於城口的景象我看到了,身穿鎧甲,橫刀立馬,像極了我心中的少主明君,自那後,我便決心要奉你為主了。”

蕭野驚了神,他沖上前去,激動地拽住白鈺的胳膊,問道:“你說什麽?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

白鈺不明所以,趕緊問道:“哪句話?”

蕭野把手放下,回了回神,先生的遺言只有他和邢林臺知道,而白鈺還沒見過邢林臺。

白鈺低眸眼珠流轉,又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他的方才所言,並無不妥,他心下暗道:蕭野,你發什麽瘋?誇你兩句還不成了?算了,言多必失。

蕭野心緒再次不寧,每每他見白鈺,便自然生出兩種情感:將他看成白皓宇,心中歡喜;而後,又驚覺他是白鈺,對他的種種非分之想都是對白皓宇的背叛,這種感覺讓他感到自責和愧疚,兩種感情劇烈碰撞,讓他的心神撕裂,愈發崩潰。

克制,他不是先生。這句話,蕭野在腦海中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每天他都在心裏上演著大喜和大悲。

白鈺見蕭野臉色不好,關心地問道:“野王是累了嗎?山莊有客房,野王不妨先去休息一下,等到中午開飯,我去叫你。”

蕭野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也罷,先靜心休息一下。

“有勞先生了。”

白鈺引著蕭野行至山莊客房,客房裏間是白鈺依地自建的溫泉活水浴,用來泡澡洗滌身心最是舒心。

“野王,這澡堂之水是溫泉活水,有驅寒活絡,消除疲累的功效,整座山莊,只此一處,供野王享用。”

“先生有心了。”

“那我便不打擾野王泡澡了。”白鈺說罷轉身出了門。

蕭野寬衣解帶,步入溫泉中,身子入水,很快,蒸騰而上的熱水霧氣使蕭野全身緊繃的肌肉都松弛了下來,他閉眼假寐,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溫泉水中,不知何時泛起了漣漪,幾雙細手慢慢地伏於蕭野的前胸和後背上,絲滑的觸感將睡夢中的蕭野帶至高潮,蕭野在夢裏看見了他的先生,白皓宇的笑容是他千金不換的寶貝。

“咚”的一聲,那侍兒沒站穩,跌入水中發出了聲響。

蕭野從夢中驚醒過來,他看到自己身前的這幾名侍兒,瞬間明白了方才夢中的一切,都是他們搞的鬼。

“你叫你們來的?說……”蕭野怒不可遏,將他眼前的一名侍兒掐住了脖子,高高舉起喝道。

“是白,白主子讓我們來服侍野王的。”旁邊的侍兒頓時嚇得臉色發白,聲音都變得不穩了。

“滾出去,叫你們主子過來。”蕭野放下那侍兒,眼神殺氣滔天。

侍兒趕緊上岸離開,片刻後,白鈺在門口緊張地扣響了蕭野的房門。

“野王,您,您找我?”

“進來。”

白鈺滾了滾喉結,推開了蕭野的房門,他屏住呼吸行至裏間的溫泉水旁,對水裏的蕭野低眸問道:“野王可是不滿侍兒的服侍?他們是第一次做,難免服侍不周,改天我將他們送去花樓好好讓人調教一番,再來服侍野王您。”

蕭野終於隱忍不住,開口道:“他們服侍不周,你來。”

白鈺趕緊雙膝跪地,向蕭野討饒道:“野王,我錯了。求野王開恩,放過白鈺吧。”

“把衣服脫了,入水過來。”

白鈺顫抖著身子,冷汗直流,他面露難色,顫抖著雙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他擡眸看了蕭野一眼,蕭野吃人的眼神直盯著他看,白鈺跪地給蕭野磕頭哭道:“野王,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蕭野沒有了耐性,他劃水行至白鈺的跟前,用力一拽,將他“咚”的一聲摔入了水中。

四濺的水花將白鈺上下的衣物全部打濕,濃密烏黑的秀發如墨般在水中散開,剛好漂浮在張開的白衣上,像極了一幅白蓮水墨畫。

白鈺趕緊站好,擡手擦掉了臉上的水珠,領口微張,露出了他那白皙透滑的肌膚,從小養尊處優的富商少爺自是養的水嫩,如出水綻開的白蓮,由內而外散發出他獨有的淡淡體香,美欲誘人。

蕭野拉他入懷,用手滑進他的後背裏衣,一寸寸滑摸向上,直至他的後脖頸處。

白鈺感覺自己像蕭野的手中玩物,蕭野的手正一寸寸地侵吞著自己的靈魂,他的肌肉愈發緊繃,每寸肌膚都在緊張地顫抖。

“放松點,今天本王教你,日後,你便要像今日這般好好地服侍本王,知道嗎?”蕭野對白鈺附耳說道。

白鈺被嚇得淚眼漣漣,淚水滑過他右眼角的朱砂淚痣,分外動人。

“野王,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白鈺依舊不願放棄掙紮。

蕭野看著他那雙惹人心憐的桃花眼,想起了他的先生。當初,他也是這般強迫白皓宇的。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這般委屈?”蕭野氣怒地盯著白鈺的脖頸,突然發狂地直沖上前。

“啊。”白鈺吃痛地叫出了聲,鮮血滴落在水中,他的脖頸靠鎖骨處,被蕭野狠狠地咬出了血色。

白鈺趕緊推開蕭野,低眸討饒:“野王息怒,白鈺不識擡舉,擾了野王的興致,這就退下。”

白鈺趕緊轉身欲出水逃命,被蕭野一把拽住,他滾了滾喉結,說道:“我給你上藥。”

不等白鈺回身拒絕,蕭野便將他打橫抱起,出了水。

白鈺看著眼神可怖的蕭野,不敢再亂動。

蕭野將他放在床榻上,叫吳狄拿來了金瘡藥。蕭野耐心地為白鈺上藥,面露微色,問道:“疼嗎?”

白鈺趕緊搖了搖頭,道:“野王咬得輕,我知道的。”

蕭野看著因自己的私心而無辜受禍的白鈺,心中滑過一絲歉疚,他道:“我知先生是好意,但我蕭野今生只愛白皓宇一人,先生以後莫要再隨心妄動了。”

白鈺驚住,原來是自己誤會了,自己的擅自安排惹惱了蕭野,他才會這般對待自己,他是要給自己一個教訓。

“是,野王,白鈺知錯。”白鈺低頭答道,他沒想到原來坊間傳聞中,風流成性的蕭野竟會是如此深情之人。

傳聞不可信!

“野王,已為您備好了換洗的衣物,接風宴設在了山莊的正堂。啟兒,服侍野王更衣。”白鈺給白啟使了個眼色,不等蕭野開口便退出了房門。

白啟上前,恭敬地對蕭野道:“野王,啟兒服侍您更衣吧。”

蕭野本想拒絕,但他轉念一想,暗道:也好。

白啟一邊為蕭野穿戴,蕭野一邊對白啟旁敲側擊,來打聽關於白鈺的經歷。

“你跟你家主子多久了?”

“回野王,白啟自幼便是白府的家丁,跟主子已有十七八年了。”

“聽白鈺講,你們是東州人,東州淪陷後,你們是怎麽來的這津州?”

“野王,我家主子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他是家中獨子,東州淪陷時,老爺為了保他,便散盡家財收買了當時的一個東賊收屍兵,叫他混入死屍堆裏逃出了城。我當時受傷也奄奄一息,是主子把我從死人堆裏救出的。可惜,白府除了主子外,再也沒人活著逃出東州。我家主子帶著我跟著流民一路北上,來了這津州。我們剛到津州就被土匪給綁到了山上,那土匪頭子看我家主子生得好看便起了歹念,我家主子設計殺了那土匪帶著我逃了出來,在逃跑的半道上遇見了劉天霸,他給劉天霸支招端掉了綁我們的那一夥土匪的老巢,主子得到了劉天霸的賞識,做了他的軍師,之後的兩年,我家主子便輔佐劉天霸成了津州王,一直到野王您率軍到達津州。”

“劉天霸死了,你家主子不難過嗎?”

“主子說劉天霸是梟主,而您有帝王之相,將來定會是天下百姓的明君。”

蕭野唇角上揚,克制著內心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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