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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威儀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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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威儀之姿

“我會放你回去的。”

“小公子英明。”

“我會跟你一起去中都。代表北境,跟太子談談。”

“那就再好不過了。想必太子定會歡喜的。”

蕭野要代表北境去中都,這是白皓宇的意外之喜,就算是最後蕭野沒有稱帝的意思,他能和太子聯手,除掉中都三人幫,也算是為董道報了仇。

“白皓宇,你現在心裏想的是太子,還是我?”

蕭野,你這什麽鬼問題,怎麽聽著這麽暧昧?你和太子,我誰都不想,我想的是我們家洛星晨。

“小公子,太子是我明面上的主子,而你,是我心裏的主公。”

蕭野不禁一笑,得白皓宇一人,如同得千軍萬馬,鋼刀鐵馬,民心天下。

“小公子打算何時動身?”

“這個不急,我還要和祖父、大哥通個氣,況且,母親也沒有幾天了。”

蕭野今晚從白老頭那裏聽到母親的噩耗,心煩意亂,就想著下冰河泡一會兒,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麽熬過來的。每每遇到什麽過不去的坎,或是身邊有什麽不幸發生,他都需要讓自己保持冷靜,下河冰鎮,是最快的方法。

“小公子節哀。”

“你先回去睡覺吧,我再下河泡會兒。”

啊?

“哦,好的。”

白皓宇還沒反應過來,蕭野就已經扯開了衣衫,在他面前耍起了流氓。

白皓宇趕緊轉頭避目,像個害羞的小媳婦兒,弄得蕭野也不好意思了。

蕭野雖住在王府,但三天兩頭地就往禹州守備軍的軍營裏跑,一屋子男人衣不蔽體,互相炫耀著自己的魁梧身軀,下了河,就到軍營裏燒盆熱水涮一涮,換身幹凈的衣服再回去。

蕭野從不避生,都是大男人,身上該有的零件大家都有,無非就是尺寸略顯不同罷了,十五六歲的年紀,本是青春期探索欲最旺盛的年齡,奈何王府上下都是男的,母親的婢女是跟著陪嫁到王府的,他可以稱一聲嬸嬸,軍營裏更是沒有女孩兒。

就呼喇扮做女裝的那晚,才讓蕭野知道了什麽是男女之間的悸動,那種感覺是朦朧的,隱約的,不可言說的。

他和呼喇本就不可能,呼喇與他相識一天就死掉了,為此,蕭野還難過了好久,他把呼喇埋葬在心底,不曾對人言說。

在蕭野看來,白皓宇避他純是因為他從南方來,適應不了北方軍人粗曠豪邁,袒胸露乳的大男人豪放氣概,更何況,他們的身份有別,又才剛剛認識,白皓宇自然是受不了他這種的“三俗”舉動。

“小先生別介意,北方男人都是這樣的,你剛來,還需要慢慢地適應。”

適應你的大頭鬼,你要是我的晨哥,我恨不得眼睛長你身上,就你這幹巴的瘦矮子,多瞧你幾眼,都是玷汙我的尊目。

“多謝小公子體諒,常言道:先正衣冠,後明事理。衣不蔽體,終究有傷大雅。況且小公子的身份本就與常人不同,更要與人莊重有別,方才不失威儀之姿。”

“小先生教訓得對,我,記下了。”蕭寒走後,蕭野原以為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再教訓自己了,但白皓宇不僅出言頂撞了他,還教他行人做事,換做旁人,他早就心生厭煩,道一句:我是蕭野,你敢管我。但奇怪的是,白皓宇說話好聽,不卑不亢,有如聖人垂音,還句句是為了他好,字字入心,讓人敬聽照做,不敢輕慢。

“夜水寒涼,四下無人,如遇意外,無人求救,豈不危險?我,就讓我在河邊為小公子守夜吧。”

白皓宇心想:小爺就算被這冷風給吹感冒,打死也不會回那十人軍營的通鋪睡覺的,蕭野,你休想攆我回去。

“還是小先生考慮的周到,是我打擾小先生的休息了,我們回去吧,我不游了。”

“……”

蕭野重新穿戴整齊,走在前面,白皓宇跟在他的後面,想要一錘子下去,錘爆他的頭。

走到軍營附近,白皓宇停下,本想揮手拜別蕭野,誰知蕭野便率先開了口。

“今日你奉我為主,事事都替我考慮,為我謀劃,我自然不能虧待你,小先生若不嫌棄,就跟我入住北安王府,天亮了,我自會尋人服侍你,再讓廚娘做些可口的飯菜,你與我同食。”

白皓宇奉蕭野為主,做他一個人的謀士,這種震撼,絲毫不亞於當初呼喇在他的腳邊第一個向他跪下。

白皓宇不同於北境三州的守備軍,往大了說,他們是大胤的軍士,受朝廷的糧餉,守大胤的北境疆土;往小了說,他們是祖父,將來是大哥麾下的將士,得聽從北安王的軍令調遣,跟他蕭野沒有半毛錢關系。而白皓宇,則是真真正正屬於他的第一個“手下心腹”,也是他為蕭野插上了那個叫做“野心”的翅膀,至於以後他究竟能夠飛得多高,就要看他們怎麽去謀劃了。

白皓宇把全部的身家性命、才智身心都交於在他的手中,他自是要承接住這份信任,不能虧待跟他“謀天下”的這“第一人”。眼下,他沒什麽能給白皓宇的,就這三餐一宿,他還做得了北安王府的主。

蕭野,算你有良心。

“小主公的拳拳之意,皓宇自是感激涕零,銘感五內,可我寸功未立,受之有愧……”

蕭野一聽,急了,他最煩婆婆媽媽的,我讓你推的文人客套,道:“小先生,我是你的主公,我讓你住北安王府,你就放心住好了,別想旁的,也別再推辭。”

“既然主公都這樣說了,那皓宇就卻之不恭了。”白皓宇低頭,嘴角上揚。

“如此甚好。”

蕭野把白皓宇領進了北安王府,前院東廂房是蕭離的房間,西廂有兩間空房,是在京為質,蕭野的兩個哥哥蕭煥和蕭渺的房間,蕭野暫住後院。

東廂房的燈沒亮,蕭離應該是一晚上沒有回來。

“小先生,東邊是大哥的房間,西邊有兩間空房,原本是二哥三哥的,他們如今在中都為質,回不來,你就暫選一間住下。我住後院第一間屋,你有什麽事可以到後院來找我。”

“小公子,北安王沒住在王府裏嗎?”

“王府本在柳州,後父親成家移居禹州城,祖母過世,祖父懷舊,就沒跟我們一起搬過來,我小時候是在柳州,祖父跟前長大的,近兩年才搬來禹州,和母親大哥一起住。”

白皓宇選了一間離後院最近的西邊屋子,前院沒人,略顯空曠,秋風瑟瑟,竟有點鬼氣森森。

白皓宇臨別關懷,道:“慢慢秋夜長,烈烈北風涼。主公雖年少,火力正旺,但寒氣入體,最是積久成疾,夜水寒涼,主公不宜多泡,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蕭野雖不能領悟白皓宇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但還是聽明白了白皓宇的言下之意:蕭野,你得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活下去,我們才有大業去實現的可能。

“先生的意思,蕭野明白。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定不會再行有損身體健康的事,我的命,有先生的一半。”

“主公明白就好。”

白皓宇與蕭野話別後,就進了西廂房的屋。

正要解衣睡覺,就聽見自己頭頂上的磚瓦在輕微地響動。

王府進賊了?

屋頂上,皎潔的月瀉下如霜的光。

一個黑衣男人,黑布掩面,背持長劍,靜伏在屋頂的磚瓦上,見白皓宇進了屋,才探出頭來。

那黑衣男剛一露頭,身後便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兄臺好高深的潛伏術,要不是你自我暴露,我根本就不知道北安王府竟進了賊。”

那黑衣男慢慢轉身,看向那正對他說話的男子:背寬體闊,身形魁梧,著一身幹凈利落的灰藍色錦衣,黑色的長靴把褲腿束緊,束發戴冠,手持一把長厚,似帶有狼紋的鋼刀,肅穆森嚴,立在秋夜的寒風中。

那黑衣人擡手,向背後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成防禦姿態站立,目光凜冽,警惕著前方那人的一舉一動。

高大男率先進攻,手中的鋼刀劃風而來,刀尖摩擦著屋頂上的磚瓦,竟擦出了迸濺的火花。

黑衣男緊握住手中的長劍,看著那高大男快步而來,神情微緊,腳步開始滑動。

高大男蹬地高躍,手中的鋼刀從黑夜的上空垂直落下,直逼黑衣男而來,黑衣男腰向後一斜,滑步向前,竟快得躲過了高大男的砍劈,在高大男落下前穩穩地定住了身子。

兩人背對轉身,面面相覷。

“兄臺好腰功,好快的步法,我多年未遇高手,想不到北境還有像兄臺這樣的高手。”

黑衣男沒有說話,看向高大男身後的那一方磚瓦,刀並沒有挨著磚片,但它們都竟被那猛厲的刀氣沖擊,瞬間便碎成了渣渣,剛才好險。

他不能跟那高大男正面硬剛,力量上,他絕對不是那人的對手,一力強十會,只有招數沒有力的武學只能被叫做花拳繡腿。他的劍術非到萬不得已,絕計不能暴露於外人,看來,今晚要吃虧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好在他還有一身的絕世輕功,他想逃,高大男是攔不住他的。

他從懷裏摸出了飛針暗器,振臂一甩,那飛針便到了高大男的眼前了。

誰知那高大男早有防備,轉身向前一躍,不僅躲過了那飛針,竟還直奔到了那黑衣男的眼前了。

被高大男近身可不是什麽好事,本想用飛針逃跑的黑衣男失了策,竟被高大男摟腰一箍,他飛不了了。

“兄臺莫非刺客,怎暗器傷人?”

“你放手,我拔劍,我們再來過。”

黑衣男想騙他松手逃離,但那高大男卻不上當。

“兄臺,休想騙我,你要拔劍早拔了,你讓我放手,是不是想逃?”

黑衣男失策,雖不甘心就這樣狼狽被擒,但他卻也無計可施。

白皓宇聽到動靜出了屋,擡頭一瞧,竟發現一個男人正摟著另一個男人的腰,在自己的房頂上做運動,頓時笑出了聲。

“塵哥,帶那人下來吧。”

白皓宇扭頭一看,蕭野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院裏的。

高大男單手抱住那黑衣男的腰,跺瓦飛下,接著,他扯下那黑衣男的面前黑布。

“晨哥,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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