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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的溫柔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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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比痛恨自己對赫羽錫的零抵抗力,一次又一次讓自己沈淪在他的溫柔套索中。

“你不解釋點什麽嗎?”我冷靜下來,問他,說這句話,幾乎用完我全身的力氣。

“可以,但是你應該先去洗洗臉。”赫羽錫對我說。

我把臉洗好,人也徹底冷靜下來,對剛剛跟著成可的行為我自己都覺得無比好笑。成可是個什麽人,她站在那裏會沒有看到我?她看到了我卻什麽都沒說,不就是等著我往前沖?

我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赫羽錫遞給我一杯熱水:“冷靜了?”

我沒答話,卻已經給了他最好的回答。

他站在一邊,隨手抽了只煙點上,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煙圈,才說:“發生了什麽事情?”赫羽錫問我。

我覺得他對我的了解已經深入骨髓。

“沒什麽,就於東過來了而已。”

“他跑過來做什麽?”赫羽錫明顯有些茫然。

“凱瑟琳,為了凱瑟琳。”

赫羽錫“哦”了一聲,像是比較理解於東這個行為:“你臉上的傷是他打的?”

我下意識伸手往臉上抹,一只手飛快靠過來,把我按住。赫羽錫掌心的溫度熾熱得不得了,他皺眉的模樣更迷人:“摸個屁摸,不疼?”

“沒這裏疼。”我指著胸口,苦笑著說,胸口也開始隱隱疼起來。“赫羽錫,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對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呵呵……”赫羽錫忽然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擡頭一看,這人瞇著眼睛一臉危險瞪著我:“田燃,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嗯?”

心撲通撲通跳起來,赫羽錫的臉離我太近,我甚至能看清他說話時,臉上每一寸肌肉運動的紋路:“別這麽跟我說話,赫羽錫,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靠近我,右手撐在我腰側,左手夾著煙,貼在我耳廓,香煙的味道不嗆人,反帶著一股子清香:“喲呵,長本事了啊,現在都敢跟老子鬥嘴了。”

“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我懶得同他說話。

但赫羽錫吸了口煙,夾著我下巴就度到我嘴裏。我瞬間被嗆得臉色通紅,想咳嗽又咳不出來,赫羽錫的手還死死卡在我下巴上,他的唇依舊狠狠貼在我唇上,堵住我所有呼吸。

好半天,他把我放開,嘴角攫著笑,站在一旁看我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赫羽錫,你是個瘋子嗎!”

“沒你瘋,傻女人。”溫柔的大掌揉上我的頭,我莫名的想哭,幸好心理素質已經不似當初那般軟弱,終究是忍住了。赫羽錫說:“昨天不是生你氣,公司裏有點事情,把脾氣亂發是我的錯,跟你道歉。美麗動人的田女士,請接受在下最真摯的道歉,如你不能接受,那我的靈魂將永無安寧之日。”赫羽錫彎著腰,柔柔地笑著,看起來是那麽深情。可我知道,這個人的心是冷的,即便他深情款款地對你說出“我愛你”三個字,那也未必會矢志不渝。

“你不用和我道歉,是我發了場瘋。”我平靜地說道。

赫羽錫嘆了口氣,將我狠狠按進他懷裏,他的心跳我聽得分明,那麽鏗鏘有力:“對自己有點信心不好嗎?”

“什麽信心?”我問他。

赫羽錫搖頭:“算了,對了,昨天過去成可那邊是她胎氣不穩,給我打了電話,她在這裏沒別的親人朋友。放心,你老公會潔身自好,畢竟家裏有個大醋缸子。”我被赫羽錫抱著搖晃,頭一陣一陣的暈。

“你別搖我,我頭暈。”

他手一頓:“怎麽回事?”

“沒事,別搖我。”

赫羽錫的溫柔讓我很難將成可住的別墅是誰的買的以及赫羽錫口中朋友的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這種事情問出口,問出來好像我就是個潑婦似的。

“我們結婚吧。”沈默良久,我說。

赫羽錫明顯就是一怔,即便他很快反應過來,我還是察覺到了,畢竟我們的距離這麽近。“為什麽?”

這三個字當真是無情:“難道你覺得,結婚就是扯個本?”我有些好笑地問他。

他看著我,輕笑一聲沒有回答,我抓住他手臂,眼底只剩下決絕:“不行嗎?”

“田燃,你的意思是要給你一場婚禮?”赫羽錫問我。

這話從他口裏說出來,我的底氣就顯得有那麽些不足:“難道不是嗎?你不是說過咱們請幾個朋友,小辦一場。”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都成了呢喃。這真諷刺。

“行。”赫羽錫突然站起身,拿出手機,我看到他在翻電話薄。

“你有事情要忙?”

“不是,給酒店朋友打個電話,不是要結婚?留個場子結婚。”

我楞了下,幸福來的太突然:“什麽時候?”我什麽都沒準備,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赫羽錫面上沒有絲毫喜悅可言:“今天。”

我頓時冰封在原地,回過神來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話題,正諷刺,不太諷刺了:“赫羽錫,你別這樣。”我發現我說不出別的話來。

是罵他一頓,還是發瘋,揍他一頓?不管是什麽,我都有沒資格。

狠狠吸了口這混濁的空氣,我累得連張嘴的力氣都差點沒有:“我有點累了,你就當我放了個屁,什麽都沒說過。”

我腳步都有些虛無縹緲,腳底下仿佛不是堅硬的地板而是棉花層,站不穩,立不正。

“田燃……”

“別叫我!”我吼回去,他的聲音太平靜,才顯得我這一絲絲的無力和憤怒有多狂躁:“別叫我,我去睡會兒。”我放軟聲音。

我有什麽資格吼人家?不過是個寄居者。

活著可能真的就是折騰,情情愛愛錢錢權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醒來的時候赫羽錫還在樓下面抽煙,二樓都能聞到空氣裏那濃烈的煩躁氣味兒,矮幾上散落一片的煙頭,好多煙頭還忽明忽暗,像是在控訴主人的放縱。

我站在樓角,他坐在沙發上,仰望。

那一眼萬年,讓人心疼。

“醒了?”因為抽太多煙,赫羽錫的聲音有些喑啞。

我點點頭:“醒了,你沒去上班?”

“沒去。”

這兩個字後,彼此相對無話。

半餉,他站起身,走向我。我腳步虛晃,悄悄往後挪了半步,赫羽錫像是發現了我這個小動作似的,腳步也是一頓,那一瞬間的微頓並沒有阻止到他。

他走到我面前時,我才能真切地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煙草氣息。往常赫羽錫抽的煙我都覺得很好聞,淡淡的,還有種香甜的味兒。可見任何東西過度了,都不對勁兒,再香甜的東西,多了也讓人難受得緊。

太寵溺的愛,索要得多了,也會麻木。

我心一瞬間舒暢起來,笑著調笑了一句:“你這是把自己當煙灰缸了?”

赫羽錫的表情卻已經正經得緊:“田燃,你挑個時間,我們把事情辦了。”

我楞住,旋即忙拒絕道:“沒事兒,反正我們都領證了。”

他沖我搖頭,我能看到他眉宇間的認真:“這是個神聖的儀式,先前是我太隨意。”我的頭又被他溫柔地摸著:“對婚姻,我可能沒你領會得深,以後有事給我說,別憋著,難不難受。”

我“撲哧”一聲眼淚花花往下掉,還吐了個鼻涕泡泡:“你這人,怎麽……怎麽這麽讓人……”

“愛?”赫羽錫微挑的眉眼湊過來,我一掌推過去。

“你能不能多正經會兒。”

他笑得眉梢都帶了情,我呆在原地,真難想像自己到底是撿到了個什麽寶貝。

“誒,小田也起來了啊,那正好,快下來吃飯。”

“阿姨,你好點了嗎?”阿姨她輸了液,我很難想象我自己都睡了這麽久,她老人家還撐著煮了飯。

這段飯吃得我愧意連連,赫羽錫還一直在旁邊攫著笑看我,明顯就是逗我的節奏。

飯吃到中旬,阿姨突然頓了,說:“小赫啊,這別墅你是戶主吧?”

我和赫羽錫同時一頓,阿姨偷偷沖我眨眼,我才知道她是故意在幫我問赫羽錫,我有些愧疚,不敢擡頭,生怕赫羽錫察覺點什麽出來。

沒想到赫羽錫竟然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若有思想看了我一眼,那火辣的眼神看得我渾身發燙:“是我的。”

我楞住,不可置信擡起頭,根本沒想到房子真的會是赫羽錫的。

“你以前怎麽說是你朋友的!”我向來是個憋不住話的,當即就拔高音量質問道。

赫羽錫眼睛裏帶著幾分得瑟:“怎麽,我隨口說的不行?”

我被他噎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阿姨上來打圓場:“好了,趕緊吃飯吧,都涼了。不過小赫啊,這麽點小事兒以後就別瞞著了,這夫妻之間啊,就得多點信任,你們這是年紀小,久了就知道這信任啊,有多重要。”

這個話題再爭論下去也沒用意義,我悶頭悶腦吃完一頓飯,赫羽錫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我知道,這人只要是看我吃癟,就一向高興得不得了。但我實在想不到這麽件明顯就是他自己做賊心虛的事情,為什麽他也能高傲得笑出來。

再一想,赫羽錫這人真的只是一個經理?於東都還沒能買得起這麽棟別墅。而且赫羽錫進中江也並不久,他先前還真只是個小公司的部長吧?

我側頭看過去,赫羽錫的側臉顯得那麽神秘。他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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