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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打臉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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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著笑看向捂臉跪倒在我面前的凱瑟琳,血從她手掌流出,滴在地板上,紅艷艷的,模糊了我的眼,燙了我的臉。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人了?”我攫著笑,彎腰盯向凱瑟琳。她痛苦的臉極度扭曲,落在我眼裏成了一種美妙的風景。

“你……你想幹什麽……”凱瑟琳驚恐地往後縮,將血跡拖成一條鮮艷的長線。

我走過去,慢慢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心疼得不得了。

“姑娘,下次作妖前先考慮考慮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冷冷說。

拐杖用來打了狗,所以我只能跛著腳一瘸一拐拖著口袋往樓上走。凱瑟琳射在我身上的毒辣目光被我當成空氣忽略掉,人跟狗有時候無需計較太多。

於東回來時果然黑著臉來找我。

我早就料到。

赫羽錫字他面前帶走我,他鬥不過赫羽錫只可能把氣發在我身上。至於凱瑟琳又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打了凱瑟琳。”這是於東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看來在他心裏,凱瑟琳的地位比赫羽錫高多了。

我坐在床邊,手裏還拿著被凱瑟琳汙染的衣服發呆,頭都沒擡:“我什麽時候打她了?”

“你沒打?”於東帶著疑問。

我回過神,對剛剛的回答訝然了兩秒,就順水推舟否認下去:“我什麽時候打她了?”帶著詫異的語氣,以及眼巴巴的望著於東。我的演技又上一籌。

於東瞇著眼盯了我足足有半分鐘,才說:“沒什麽,你的拐杖呢?”

我脫口而出:“凱瑟琳搶走了。”

“她搶你拐杖幹什麽?”

“她連我男人都搶,一副拐杖算個屁。”我嗤笑道。

於東眉間閃過糾結之色,顯然我的表現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可笑凱瑟琳想將我一軍,反被我咬一口。

“沒事了就下來吃飯。”於東說了最後一句,也沒管我是不是能蹦著下樓,自己直接就走了。

菜應該是叫的外賣,於東他媽懶得看凱瑟琳,上外面打牌去了。凱瑟琳左臉包了一大塊紗布,看起來特別滑稽。

她瞪著我的眼神都快噴出火來,而我對她笑了笑,安然入座。

“於東,你為什麽還要讓這個女人下來吃飯!”凱瑟琳指著我的鼻子說。

我沒理會她,該吃就吃,該喝喝,犯不上和自己過不去。不過面上總要擺出點弱者的姿態。比如夾菜只敢夾自己面前這兩碟,遠的都不敢碰。

咀嚼得聲音也壓得特別低,整個人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於東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三秒後又砸回凱瑟琳方向,我聽他狠狠吼了凱瑟琳一句:“吃你的飯,不想吃滾出去。”

我憋笑憋得厲害,凱瑟琳氣得呼吸聲格外響亮,卻沒扔下筷子走人。講真,我挺佩服她的,從某種程度上說。

飯後,服務員來收碗時我才知道菜是凱瑟琳叫的,錢還沒付。

於東全程冷著臉把錢給付了,又把凱瑟琳吼進屋子。

凱瑟琳進屋前特覆雜的看了我一眼,我假裝沒接收到她的目光,也拄著已經找回來的拐杖巔著腳準備回屋洗洗睡腳。

“田燃。”於東叫住我。

我心頭一緊,知道逃不過,回過頭,沖他溫和一笑:“還有事嗎?”

於東整個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他彎腰從矮幾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點上,狠狠一吸。這系列動作我看赫羽錫做得多了去了,再看於東,怎麽看都覺得他透出來的慵懶特猥瑣。

“姓赫的今天帶你去哪裏了?”於東沈著聲問我。

我老實回道:“買了幾件衣服。”

他猛地轉過臉:“他花錢給你買衣服?”

我點頭:“是。”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他說我窮,穿的衣服難看又廉價,入不了他的眼。”

於東火熱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忽然招手讓我過去,伸手捏了一把我的一角。我嚇得整個身子都繃直,呼吸都被我控制得頻率均一,生怕他發現點什麽,然後暴打我一頓或者直接把我這條半殘廢的腿給毀掉。

雖然我怎麽怕,但能夠好好活著,自然不要殘廢得好。

誰知於東竟扣著我的腦袋貼上了我的唇。

天,他是不是受打擊失憶了!這是我第一反應。

於東以前和我做前也向來只是敷衍般貼貼我的唇,然後直入正題。想到這點,我又慌了神。我敢肯定他敢要我,我就敢拼了老命跟他大戰一場。

但他只吻了我兩分鐘就放開了手:“一會兒我再給你一張卡,喜歡什麽自己去買。不用跟我匯報。”

“什麽都可以買?”我又傻眼了。

於東是不是不知道我是田燃?還是說誰給他使了魔法,我在他眼底變成了驚天大美女?

“你能買些什麽?”他反問我。

這句話算是明白的告訴我,這卡錢不會特別多,但足夠我買衣服包包什麽。也告訴我,別想著做點什麽“壞事”。

於東果然給了我一張卡,是他常用的信用卡的副卡。

他給我卡的時候凱瑟琳正好出來看到了,然而像是在極度忍耐著什麽,凱瑟琳竟然沒有沖過來搶卡,或者跟我扭打一番,以爭奪這卡的歸屬權。

有錢的感覺確實比較心安,我算是知道赫羽錫對我說的那一番花錢定理的意義何在了。第二天,頂著跛腳的醜斑,我楞是上了一趟奢侈品區,打車去打車回,什麽香奈兒香水,路易斯包包,估摸著不會太狠,統統買了樣回來。

這種花著仇人錢的感覺,真他媽的爽。

花完後又特別心疼,這些錢全換成現金都好啊,不知道能買多少好吃的,買多少紙巾鞋套……

啊呸!

田燃,你丫的就是不長進,三年而已就被於東這渣人荼毒至此,思維已經固化成家庭主婦。

我無比痛恨自己那一刻的想法。

情是一種無藥可解的毒,毒期為一生,下毒者為深愛的人。

在於東家混了幾天,混得風聲水起,被我遺忘到腦後的赫羽錫反倒是擔心我的情況給我打電話約我。

他來的短信是這樣的:女人,深閨寂寞冷,你丈夫如此忙碌,要不要出來約?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赫羽錫這丫的是要約我出去滾一床單。

我撥了回撥,劈頭蓋臉對他就是一通的罵:“赫羽錫,你丫的作什麽死!我這才混好了幾天,你就不能見不得我好。怎麽,你相好跑了?”我指的成可。

赫羽錫輕快的笑聲從機械裏傳出來依舊動聽得不得了:“田燃,想我沒?老子最近有點想念你的傻乎勁兒,腫麽破?”

“破你妹的破。”我吼回去,一只手狠狠壓在胸口,抑制住撲通撲通的急促心跳。

赫羽錫笑意更深:“下來,我在下面。”

我驚了下,慌忙換衣服穿鞋,弄得劈裏啪啦一陣的響,轉念一想我幹嘛要出去啊?憑什麽赫羽錫一叫我我就得出去?

“趕緊的,墨跡。”赫羽錫又催了聲,電話裏就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這丫的把電話給掛了。

“赫羽錫,你丫的混蛋。”我低咒一聲,飛快收拾好,一瘸一拐往外走。凱瑟琳在客廳看電視,我經過她連餘光都沒扔給我。我樂得自在,出去時赫羽錫車子喇叭按得跟催命似的。

“先生,這裏禁止鳴笛。”我走過去,敲他車窗。

車窗落下,赫羽錫那張即使無比欠抽也深得上帝寵幸的俊臉闖入我眼暸,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二十公分。

一只溫熱的手就在我楞神之極肆掠到我頭上,將我好不容易打理好的頭發磨蹭得亂糟糟的。

我嚷嚷:“赫羽錫,你丫的做什麽。”

“看你像只小狗,摸一摸。上車。”

我往他車裏瞧了瞧,沒瞧到成可,偷偷松了口氣。原以為他沒有察覺到我的小動作,誰知車子開出去後他就問我在瞧什麽。

我扭過頭看車外,打幌子:“沒看什麽,看看你車幹凈不。我剛剛換的衣服。”

赫羽錫罵了句:“傻.逼。”

我氣得磨牙,他突然說:“舒君找你朋友去了。”

我猛地彈起身子爬到臉龐邊,驚訝得不得了:“他找阿琳去了?什麽時候去的?不對,他怎麽知道阿琳在哪裏?”

一連好幾個問題,赫羽錫特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空出一只手把我按回座位:“不是你讓他來問我?我就告訴他了,就這麽簡單。”

我頓了下,有些迷茫地問赫羽錫:“阿琳的孩子,是舒君的是不是?”

赫羽錫“嗯”了聲,這一聲特別溫柔,像是在安慰我突然有些痛的心房。“是我的錯。”赫羽錫突然說:“但是你朋友不會吃虧,舒君是個不錯的人。”

“你什麽意思,不是你告訴我舒君是個花花公子嗎?花花公子在你眼裏還是好人?”我有些生氣。

赫羽錫說:“田燃,你這眼神不好,是病,得治。”

“你丫的眼神才不好!”我反駁。

他笑:“你要是眼神好,能看中於東。老子這麽好的人,你不早看上了?”

不知道赫羽錫這句話裏有幾分水分,有幾分是試探,總之我不敢再回話,只能用沈默繞開這個話題。

等了一會兒,赫羽錫把車也停了下來。

“來殯儀所幹什麽?”我一臉茫然。

赫羽錫很深沈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責備之意。我身子一顫,跟上他的腳步。

然後我就聽見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快過年,你不去看看你媽?”那麽遙遠,又那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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