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緣法

“啊……”高甜猛坐起，臉上掛滿了淚痕。夢裏的場景是如此清晰，那個消防員，是馬達。

“我跟馬達，到底是什麽關系？”

系統冷然道：“宿主，你贏了，可以永遠的留在現實世界了，從今後系統也會永遠消失，這就跟你道別了。”

“那馬達呢？也會消失嗎？我不要他消失，我願意做一切補救！”

系統似乎有所動搖，最終仍是冷冷地道，“不必了，上一世他為了救你於火災，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跳樓自殺了，這一世他選中了你作為救贖者，你心志不堅，累得他在這一世困於游戲，身死魂滅，也沒什麽可想了。你過你的日子，他有他的緣法，我也要回我系統的世界了。”

“等等……什麽是身死魂滅？”

系統冷哼一聲，“就是你想的那樣，你二人緣法就是如此了，你生生世世累及於他，也是沒辦法的事。”

“什麽生生世世，也不過是上一世的意外和游戲裏的意外，我能補救，你若不給我機會，便是你生生世世害死了他！”

系統沈默著。

“你也關心他，不是麽？你與他是什麽關系？”高甜放緩了語調，循循善誘。

良久，才聽系統輕嘆一聲，道：“我是他的弟弟，那一次火災以後，我去到了一個平行機械世界，成為了一個機器系統。”

“你……你也被燒死了？”高甜顫聲問道。

“是，除了哥哥在上班，我們全家都死於那場火災，我，媽媽，爸爸都在他眼前離開了他。”

系統沈默了一下，高甜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一個孩子抿嘴的輪廓，心中忽然不忍，道，“你在那邊還好嗎？”

“我很好，如果，如果……”系統頓了頓，顯然是動了感情，小心道，“如果你們還有緣法相見，請你告訴他，我早就不怪他了，火災是意外，爸爸媽媽他們，我想他們都不會怪他，請他原諒自己放過自己罷。”

高甜腦海中又出現一個孩子的哭眼，她心下好生難受，伸手在虛空中做出撫摩的動作，希望可以安慰系統。

她道，“我的夢裏，我也在那場火災裏，是真的嗎？”

“是，上一世，我們住在同一棟樓裏，你在我們家樓下一層租了房子，就你一個住，我們全家住你樓上，發生火災那天，我哥哥尋遍了我們那一層並沒有發現我們，你是他下樓時意外發現的人，救了你以後樓就塌了。”

“他……尋遍了一層樓，沒有發現你們？”

“嗯，我倒在電梯裏，爸媽吸入濃煙昏迷，在哥哥搜尋我們之前，其實我們已經不屬於現實世界了，所以，都是意外。”

系統頓了一下，道：“現在，你還要去救我哥哥嗎？”

“我救！”高甜一抹淚，“我該怎麽帶他回現實世界？”

“你已經從游戲世界裏走出，再回去游戲是萬萬不能了，只還有一個辦法，我運用我平行機械世界的力量，將你二人推入下一個世界，你的任務還是跟他一起平安走出下一個世界，但是……”

系統說到這裏停住了。

“你說吧，你把一切緣由規則都告訴我，我才能還你一個完整的哥哥。”

“以後的世界不再有進度制，你，我，都不再知道要再穿越多少個世界才能治愈我哥哥，直到最終哥哥治愈，系統會給你進度完成的提示以外，究竟要探索多少個世界，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好。”

“還有，”系統又停頓了一下，“前幾個世界，哥哥沒有受到火災的記憶困擾，對你都友善，但在游戲世界，你使得他受到記憶侵襲，往後的所有世界，他都將封存對你的記憶，甚至對你抱有天然的惡意，這你也能承受嗎？”

“好。”高甜答的篤定。

“那麽好，我就送你們進入下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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