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楊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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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楊一一
“你是楊一一？”高甜強撐著自己站起，迅速將那沓照片卡在胸口，怕被楊一一看出端倪。
楊一一漆黑了一雙眼眸，默不作聲地看著她，這情景，就像在上個世界的網吧裏，小楊站在她身後，眸光漆黑，如一只覆仇的野貓一樣瞪著她。
高甜立馬在腦子裏把“前世今生”都過了一遍。自己，仿佛，沒有得罪過楊一一吧？在上個世界，她得罪的是小黃而不是小楊吧？
“呵呵呵呵呵，”高甜嘴角抽搐，努力擠出笑來，“一一啊，你走路要小心喲，這是撞到老師我了啊，你撞到別人就不好了哦。”
說不定別人又要把你曝光到貼吧去，這句話哽在高甜喉嚨口，她沒敢說。
馬達憋了笑，不明白為什麽一瞬間高甜就變了臉，操起了一口臺灣腔。
楊一一看了看他們，也不答話，扭臉就要往教學樓走。
“對了楊一一，”馬達想起來什麽，叫住她，“你晚上放學後，去高老師宿舍找一下，高老師有話跟你談，她住202，你知道的吧？”
夭壽啊！高甜氣得想大叫，這個馬達，是沒有一點眼力見嗎？沒看到她現在一臉抽搐的表情嗎？現在她很怕楊一一啊，完全不想單獨跟楊一一聊什麽，硬要聊，也至少有第三個人在場才行吧。
高甜繼續對著楊一一抽搐嘴角，“你別怕啊，我們就去馬老師宿舍，一起坐下聊也行，馬老師住102，你也知道吧？”
馬達：……
好在楊一一沒跟她糾纏，聽到上課鈴敲響後，楊一一簡短地答一句，“知道了。”就往教學樓飛奔而去。
高甜心有餘悸地撫著胸口，“我們回去吧。”
“啊？不找校長了？”馬達一臉莫名。
高甜看到了楊一一的臉以後，心下又有了其他計較。這件事看起來又覆雜了，去跟校長說也難解決，還是讓她跟馬達這兩個被系統裹挾的人商量著解決比較好。
好巧不巧的，校長這時從辦公樓下來了，看到高甜臉上一沈，“高老師不在辦公室，又到處亂跑做什麽？”
看來校長對這個老是給學校“抹黑”的高老師也很不滿啊。
高甜急中生智，指著紅腫的腳脖子說，“腳扭了走不了，打電話喊馬老師來背我一下，準備去醫務室。”
校長：……
馬達：……
校長咳了一下，道：“在學校裏頭還是要註意風化，學生都看著，影響不好，”說完這句，又發覺此時上課鈴已響過，偌大的校園裏早無學生穿蕩，都規規矩矩坐在教室上課呢，就是現下給學生發個望眼鏡，估計也看不到辦公樓這角，於是他揮揮手，不大想跟高甜扯的樣子，“馬老師，背她去看看吧。”
馬達：……
“你咋個這麽重哦？”想不到看起來勻婷的高甜背上身卻這麽老沈老沈的，馬達一路馱著她，累得氣喘籲籲，家鄉話都蹦了出來。
“重也忍著。”高甜哼了一聲，“快點走。”
她可是被系統“綁架”過來拯救馬達的，叫馬達背一會兒也回報不了自己萬一吧？他還有什麽可抱怨的。
好容易到了醫務室，馬達放下她氣喘籲籲，歇了一氣的功夫，校醫已經將高甜的傷處理好了。這時是第四節課了，已到了校醫休息的時間，臨時加塞了高甜進來耽誤了她午休，高甜也挺不好意思，笑笑道：“要不您先走吧，我再躺一會感覺好點了就走，門我來鎖。”
“哎好，”校醫忙著去接孩子放學，一口答應了，叮囑了一句，“再等半小時要還是疼的厲害，就還叫馬老師背你回去，不要逞強自己下地。”便匆匆離去。
高甜憋著笑，戲謔地看向馬達，“遵醫囑啊，聽到沒？”
馬達：“……請你減肥，知道沒？”
“別說有的沒的了，”高甜打了馬達一下，不打算計較直男的減肥論，“你記不記得以前啦？以前，那個小黃，小楊，你還記得啊？”
高甜試圖喚起馬達的記憶，換來的卻是馬達一臉擔憂地走上前，伸手在她腦袋上覆了一下，用關愛智障的語氣道，“沒發燒啊。”
“滾滾滾！”高甜打掉他手，知道又只能靠她自己了，她努力回憶上個世界中小黃給過她的信息。
一個個片段在她腦海浮現——
“她有重度焦慮癥”“她曾經被校園暴力過，後來退學了”“她要貼什麽圖片是她的自由，她具體怎麽想的我不清楚，我也不想過多去幹涉她現在的行為”“她在面對動物時，焦慮情緒會減輕”……
難怪在上個世界，楊一一在房間裏貼滿了色情海報。原來是因為，在少年時代，她就被人這樣對待過……
高甜覺得困擾了她一天的想不通，豁然一下全開朗了。她後背一陣陣發冷，太可怕了，這群學生，這樣虐待一個女孩子，難怪她長大後會變那樣了。
“馬達，你去學校外面抓個小貓或者小狗給我。”
馬達：“……我不去。”這個高甜一上午到底要對他提多少不合理的要求，他是老師，不是賣狗的，還要負責去校外抓狗？搞笑！
“宿舍不準養寵物，你養了我舉報你。”馬達又補充了一句。
“哎……你……”高甜原要抱怨這個人怎麽這麽蠢呢？她要貓狗是為了穩住楊一一的情緒，好套話完成任務啊。難不成到了這種時候了，他還覺得她有心情去養寵物？她看起來像那麽閑的人嗎？
罷了罷了，反正抱怨了馬達也記不得上個世界小黃給過的提示，徒費口舌。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探身進來，道：“黃醫生今天下班這麽晚？”
看清了室內並不是黃醫生後，男人笑笑：“高老師啊。”
高甜也笑笑，“你是？”
“馬醫生嘛，旁邊心理衛生室的，你當初還找人家咨詢過。”馬達見高甜一副失憶的樣子，不得不出聲提示。
“哦，馬醫生你坐吧，”高甜拍拍床鋪，舔了舔嘴唇，“我當初也是找您做心理咨詢啊？楊一一找過你嗎？”
馬醫生微微一笑，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點了點頭。
“楊一一都咨詢什麽了？”
“學生隱私，高老師，這不好問的。”
“那楊一一有沒有提到我？”高甜仍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馬醫生頓了一下，微笑道：“高老師，還是好好養腳吧，我下班了，先走了。”
“沒勁，”高甜又慫恿馬達，“咱們去學校外面抓個動物回來養養。”
“不是……你這個思維，怎麽這麽跳呢？我不去你也別去，走了，帶你回宿舍。”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高甜咯吱了馬達幾下，弄得他一臉無奈，站起身道：“趕緊回宿舍了，把你安頓好，我還得給你去食堂打飯，抓緊時間嘞，我下午第一節還有課。你起來動動，看能走不能走。”
高甜以腳探地，疼痛感似乎減輕了不少，但一要將身體重量轉移到腳上，又是一陣銳痛直擊心臟，“哎喲喲，不行不行，你背我你背我。”
馬達只得蹲身，“趕緊上來。”
他想，得抓緊時間，趁著學生還沒下課，把高甜弄回宿舍待著去，否則一等下課，學生們肯定是一窩蜂往食堂沖，到時候看到他背著高甜，又不知道要怎麽瞎傳話。
高甜在他背上一點也不老實，不斷擰著他耳朵發號施令，“左邊左邊，直走直走。”
馬達嘶嘶地吸著氣，“小姐，我這是耳朵不是發條啊，你松松手行不行？”
“okok，”眼見馬達要路過校門口，高甜拼命捶他肩，“我們出校門，走，走。”
馬達更無奈了，“少鬧騰，行不？”
高甜見他不允，撐著從他背上跳下來了，腳踝又崴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馬達站在當地，不知道該跟還是不跟，眼見高甜一瘸一拐地往校門口走去，他咬咬牙，跟吧，總不能見這瘸子這麽跳出學校去吧？
高甜卻在校門口立住了。
恐懼一點一點地占據她的眉梢眼角。她走至校門前，再邁出一步就能出校門，可雙腳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拉硬拽住了。她試著往後退，一瘸一拐地成功了，但再試圖往前走時，又停在距離跨出校門一步之遙的地方，她的雙腳仿佛被黏住了。
“怎麽了？”馬達跑到她身邊，“不是要出去嗎，走啊。”
她眼睜睜地看著馬達輕易邁出了校門。
“哦，你腳疼是吧？”馬達無奈，只得再進入校門，準備背她出去。
高甜咬著牙，兩臂死死地搭在馬達肩頭，希望能借著馬達的力量走出校門。卻聽馬達咳咳一陣，呼吸紊亂地道，“你腳扒上來啊，就手死命勒著我，腳也不動，想勒死我啊？”
高甜的臉色，一點一點地灰敗下來，“馬達，這個學校不對勁。”
“怎麽了？”馬達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她。
“我被困在這個學校裏了，有什麽東西在抓著我腿，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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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楊一一？”高甜強撐著自己站起，迅速將那沓照片卡在胸口，怕被楊一一看出端倪。
楊一一漆黑了一雙眼眸，默不作聲地看著她，這情景，就像在上個世界的網吧裏，小楊站在她身後，眸光漆黑，如一只覆仇的野貓一樣瞪著她。
高甜立馬在腦子裏把“前世今生”都過了一遍。自己，仿佛，沒有得罪過楊一一吧？在上個世界，她得罪的是小黃而不是小楊吧？
“呵呵呵呵呵，”高甜嘴角抽搐，努力擠出笑來，“一一啊，你走路要小心喲，這是撞到老師我了啊，你撞到別人就不好了哦。”
說不定別人又要把你曝光到貼吧去，這句話哽在高甜喉嚨口，她沒敢說。
馬達憋了笑，不明白為什麽一瞬間高甜就變了臉，操起了一口臺灣腔。
楊一一看了看他們，也不答話，扭臉就要往教學樓走。
“對了楊一一，”馬達想起來什麽，叫住她，“你晚上放學後，去高老師宿舍找一下，高老師有話跟你談，她住202，你知道的吧？”
夭壽啊！高甜氣得想大叫，這個馬達，是沒有一點眼力見嗎？沒看到她現在一臉抽搐的表情嗎？現在她很怕楊一一啊，完全不想單獨跟楊一一聊什麽，硬要聊，也至少有第三個人在場才行吧。
高甜繼續對著楊一一抽搐嘴角，“你別怕啊，我們就去馬老師宿舍，一起坐下聊也行，馬老師住102，你也知道吧？”
馬達：……
好在楊一一沒跟她糾纏，聽到上課鈴敲響後，楊一一簡短地答一句，“知道了。”就往教學樓飛奔而去。
高甜心有餘悸地撫著胸口，“我們回去吧。”
“啊？不找校長了？”馬達一臉莫名。
高甜看到了楊一一的臉以後，心下又有了其他計較。這件事看起來又覆雜了，去跟校長說也難解決，還是讓她跟馬達這兩個被系統裹挾的人商量著解決比較好。
好巧不巧的，校長這時從辦公樓下來了，看到高甜臉上一沈，“高老師不在辦公室，又到處亂跑做什麽？”
看來校長對這個老是給學校“抹黑”的高老師也很不滿啊。
高甜急中生智，指著紅腫的腳脖子說，“腳扭了走不了，打電話喊馬老師來背我一下，準備去醫務室。”
校長：……
馬達：……
校長咳了一下，道：“在學校裏頭還是要註意風化，學生都看著，影響不好，”說完這句，又發覺此時上課鈴已響過，偌大的校園裏早無學生穿蕩，都規規矩矩坐在教室上課呢，就是現下給學生發個望眼鏡，估計也看不到辦公樓這角，於是他揮揮手，不大想跟高甜扯的樣子，“馬老師，背她去看看吧。”
馬達：……
“你咋個這麽重哦？”想不到看起來勻婷的高甜背上身卻這麽老沈老沈的，馬達一路馱著她，累得氣喘籲籲，家鄉話都蹦了出來。
“重也忍著。”高甜哼了一聲，“快點走。”
她可是被系統“綁架”過來拯救馬達的，叫馬達背一會兒也回報不了自己萬一吧？他還有什麽可抱怨的。
好容易到了醫務室，馬達放下她氣喘籲籲，歇了一氣的功夫，校醫已經將高甜的傷處理好了。這時是第四節課了，已到了校醫休息的時間，臨時加塞了高甜進來耽誤了她午休，高甜也挺不好意思，笑笑道：“要不您先走吧，我再躺一會感覺好點了就走，門我來鎖。”
“哎好，”校醫忙著去接孩子放學，一口答應了，叮囑了一句，“再等半小時要還是疼的厲害，就還叫馬老師背你回去，不要逞強自己下地。”便匆匆離去。
高甜憋著笑，戲謔地看向馬達，“遵醫囑啊，聽到沒？”
馬達：“……請你減肥，知道沒？”
“別說有的沒的了，”高甜打了馬達一下，不打算計較直男的減肥論，“你記不記得以前啦？以前，那個小黃，小楊，你還記得啊？”
高甜試圖喚起馬達的記憶，換來的卻是馬達一臉擔憂地走上前，伸手在她腦袋上覆了一下，用關愛智障的語氣道，“沒發燒啊。”
“滾滾滾！”高甜打掉他手，知道又只能靠她自己了，她努力回憶上個世界中小黃給過她的信息。
一個個片段在她腦海浮現——
“她有重度焦慮癥”“她曾經被校園暴力過，後來退學了”“她要貼什麽圖片是她的自由，她具體怎麽想的我不清楚，我也不想過多去幹涉她現在的行為”“她在面對動物時，焦慮情緒會減輕”……
難怪在上個世界，楊一一在房間裏貼滿了色情海報。原來是因為，在少年時代，她就被人這樣對待過……
高甜覺得困擾了她一天的想不通，豁然一下全開朗了。她後背一陣陣發冷，太可怕了，這群學生，這樣虐待一個女孩子，難怪她長大後會變那樣了。
“馬達，你去學校外面抓個小貓或者小狗給我。”
馬達：“……我不去。”這個高甜一上午到底要對他提多少不合理的要求，他是老師，不是賣狗的，還要負責去校外抓狗？搞笑！
“宿舍不準養寵物，你養了我舉報你。”馬達又補充了一句。
“哎……你……”高甜原要抱怨這個人怎麽這麽蠢呢？她要貓狗是為了穩住楊一一的情緒，好套話完成任務啊。難不成到了這種時候了，他還覺得她有心情去養寵物？她看起來像那麽閑的人嗎？
罷了罷了，反正抱怨了馬達也記不得上個世界小黃給過的提示，徒費口舌。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探身進來，道：“黃醫生今天下班這麽晚？”
看清了室內並不是黃醫生後，男人笑笑：“高老師啊。”
高甜也笑笑，“你是？”
“馬醫生嘛，旁邊心理衛生室的，你當初還找人家咨詢過。”馬達見高甜一副失憶的樣子，不得不出聲提示。
“哦，馬醫生你坐吧，”高甜拍拍床鋪，舔了舔嘴唇，“我當初也是找您做心理咨詢啊？楊一一找過你嗎？”
馬醫生微微一笑，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點了點頭。
“楊一一都咨詢什麽了？”
“學生隱私，高老師，這不好問的。”
“那楊一一有沒有提到我？”高甜仍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馬醫生頓了一下，微笑道：“高老師，還是好好養腳吧，我下班了，先走了。”
“沒勁，”高甜又慫恿馬達，“咱們去學校外面抓個動物回來養養。”
“不是……你這個思維，怎麽這麽跳呢？我不去你也別去，走了，帶你回宿舍。”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高甜咯吱了馬達幾下，弄得他一臉無奈，站起身道：“趕緊回宿舍了，把你安頓好，我還得給你去食堂打飯，抓緊時間嘞，我下午第一節還有課。你起來動動，看能走不能走。”
高甜以腳探地，疼痛感似乎減輕了不少，但一要將身體重量轉移到腳上，又是一陣銳痛直擊心臟，“哎喲喲，不行不行，你背我你背我。”
馬達只得蹲身，“趕緊上來。”
他想，得抓緊時間，趁著學生還沒下課，把高甜弄回宿舍待著去，否則一等下課，學生們肯定是一窩蜂往食堂沖，到時候看到他背著高甜，又不知道要怎麽瞎傳話。
高甜在他背上一點也不老實，不斷擰著他耳朵發號施令，“左邊左邊，直走直走。”
馬達嘶嘶地吸著氣，“小姐，我這是耳朵不是發條啊，你松松手行不行？”
“okok，”眼見馬達要路過校門口，高甜拼命捶他肩，“我們出校門，走，走。”
馬達更無奈了，“少鬧騰，行不？”
高甜見他不允，撐著從他背上跳下來了，腳踝又崴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馬達站在當地，不知道該跟還是不跟，眼見高甜一瘸一拐地往校門口走去，他咬咬牙，跟吧，總不能見這瘸子這麽跳出學校去吧？
高甜卻在校門口立住了。
恐懼一點一點地占據她的眉梢眼角。她走至校門前，再邁出一步就能出校門，可雙腳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拉硬拽住了。她試著往後退，一瘸一拐地成功了，但再試圖往前走時，又停在距離跨出校門一步之遙的地方，她的雙腳仿佛被黏住了。
“怎麽了？”馬達跑到她身邊，“不是要出去嗎，走啊。”
她眼睜睜地看著馬達輕易邁出了校門。
“哦，你腳疼是吧？”馬達無奈，只得再進入校門，準備背她出去。
高甜咬著牙，兩臂死死地搭在馬達肩頭，希望能借著馬達的力量走出校門。卻聽馬達咳咳一陣，呼吸紊亂地道，“你腳扒上來啊，就手死命勒著我，腳也不動，想勒死我啊？”
高甜的臉色，一點一點地灰敗下來，“馬達，這個學校不對勁。”
“怎麽了？”馬達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她。
“我被困在這個學校裏了，有什麽東西在抓著我腿，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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