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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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班長
上課鈴響，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進教室，杜源是最後一個沖進去的，堪堪也就比高甜快了一兩秒。眼見就要沖進教室，迎面跑來一個女生，跟杜源撞在一起，教室裏響起哦哦哦的哄笑聲。
女生被撞倒，歪倒在地側對著高甜，長長的頭發遮住大半張臉。隔著幾米遠，高甜看不清倒地女生的面貌，只聽教室裏此起彼伏的譏笑聲響起——
“哦，班長撞到大美女啦！”
“大美女分不清一班怎麽走了？”
“哈哈哈智障班花……”
高甜皺眉，她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這幾句起哄是真的誇讚還是譏諷，很容易聽出來。她快步走過去，沖窗內笑嘻嘻的學生們厲聲道：“吵什麽？”又蹲下身問被撞倒的女生，“沒事吧？”
學生被她這一喝是住了口，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來，定格在她後背，高甜瞬間有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她平覆了一下心情，去扶那個女孩。
女孩子非常瘦，大概只有七八十斤，此刻依然長發掩面，留給高甜一個後腦勺。杜源見老師來了，解釋了一句，“我不小心撞到她了，”也蹲身下去扶女孩子，問道，“你沒事吧？”
剛才的經過高甜是看在眼裏的，與其說是杜源撞到了這個女孩，不如說這兩個人是在奔跑中互不看路對撞，只是杜源體格優勢巨大，女孩一下就翻倒在地。高甜也不好說什麽。女孩避開這兩只手的幫扶，自己在地下撐了一下站起，立即調轉方向往一班跑過去，這一過程中，高甜始終沒看清她的臉。
一班的第二節課正巧是馬達的課，他來的比高甜還晚一些，只見女生風風火火地沖著他的方向跑過來，趕在他進教室的前一秒，嗖一下躥進教室。
遠遠的，高甜見馬達臉上浮現出很訝異的表情。兩個人遙遙對視了一下，點點頭，各自進了各自班級。
高甜被這上課前的小插曲弄得心浮氣躁，回憶起自己中學時候其實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她還是孩子，雖說沒有站隊到欺辱別人的隊伍中，但也沒有過多為被欺辱的學生出頭。畢竟，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很要面子，出頭勇這事，少有人回去做。不過這會兒既然穿成了老師，這種事，她就不能不管了。
“自習吧。”
高甜說完這句話，就叫上杜源，夾了書本帶他去辦公室。她決定先從幾個班幹部問起，把班級情況摸清楚再說。
高中學生普遍都有睡眠不足的問題，聽到這節課自習很多人就松懈下來，身體七扭八拐地倚著課桌，目送高甜出門走遠後，一部分學生索性趴在桌上補覺。
“你們班現在什麽情況？”
此時老師都去了班裏，辦公室只有高甜跟杜源兩個人，她決定單刀直入。
杜源卻是懵懵地看著她，不明白老師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等了幾秒，見高甜只是抱肘站著，並沒有補充的話說。她1米65的個頭，即使是穿上高跟鞋，也將將過了自己肩膀罷了，不知怎麽，眼前的情狀卻讓杜源有了種被居高臨下審視的意味。
嗯？不過高老師從什麽時候開始穿高跟鞋了？平底運動鞋才是她標配吧？
“什麽……什麽情況？”杜源只能主動開口，高甜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搔頭想來想去老師問的只能是五分鐘前教室門口那一下碰撞的事情，“楊一一跑過來，我沒看到，就碰了一下……”
“嗯……”
又是楊一一，原來剛剛那個長發遮臉的瘦弱女孩就是楊一一，高甜把我不是想問這些的念頭壓了下去，既然他主動提到了，那就順著話頭，把楊一一的事情搞清楚也可以。
“怎麽？楊一一在你們班很有名嗎？”剛才班級門口起哄架秧子的男生不少，女生雖然要文靜些，但也大多用目光追隨著杜源那一撞，似乎這個楊一一在二班很有知名度。
杜源笑笑，整潔的牙齒沖著高甜一亮，小虎牙又露出來，“她，一直很有名啊，大家都認識。”
“哦？怎麽說呢？”
杜源斂了笑，表情裏含了一絲疑惑，猶豫地道，“她不是之前離校出走，大家都認識了嗎？”
高甜有點懵，原來楊一一還離校出走過，剛剛跟馬達扯了半天，他也沒告訴她呀。
“是嗎？”她只能像個傻子一般回了一句，順手拿起桌上的4月月考排名表，道：“把你們班成績最好的十個人跟成績最差的十個人名單√出來給我。”
“嗯？老師你拿的不就是……成績排名嗎？”
“……結合平時成績重√一下。”
杜源接過排名表，刷刷刷勾選了一番，前十名中有個叫莫羽的被排除了出去，而排在第二十五名的趙星星被勾選頂了上來。她不動聲色地接過名單，心道一會兒就找莫羽跟趙星星聊聊，高中孩子對成績最是敏感，莫羽剛沖進月考前十名，得到班主任的關註一定會喜出望外，應該可以問出些什麽，而趙星星掉了名次，估計是忐忑不安，適時地鼓勵關心一下也很必要。
“趙星星這個名次掉得有點厲害啊。”高甜順口說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跟楊一一住一個宿舍受影響。”
……怎麽什麽事情都能跟楊一一扯上關系？高甜想，這回要打探楊一一的事還真不難，反正什麽事都能跟她扯上千絲萬縷的聯系。但從另一個角度想，要解決這件事就難了，什麽事情都跟她有聯系，她豈不得層層剝絲抽繭，才能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怎麽，你們室友不是按班級分配的？混搭啊？”
“不是，好像是說一班一共有25個女生，每4個人住一間宿舍，楊一一多出來了，就分到我們班的宿舍了。”
“是嗎？”高甜只好再次如白癡一般問出這句話，“宿舍裏都還和諧吧，沒什麽欺負誰孤立誰的吧？”
杜源又是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一臉青春狡黠的模樣跟1米85的體格形成一種反差萌，他道：“女孩子之間有點小打小鬧也不能說不和諧吧？”
高甜看著這個大個子男孩，心裏猶豫，不知要如何判斷這句話的分量。這些孩子都處在將成年又未成年的年紀，是敏感又叛逆，有時候可能就像杜源說的這樣，在他們看來只是“小打小鬧”的事情，但對當事人來說，可能就是校園暴力。
“都是誰跟誰鬧呢？”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有時候女生宿舍摩擦會有一些，一般是查寢老師查到就問一下，然後也有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走得近的，在男生宿舍也會八卦一下吧。”
這麽明晃晃的暗示，高甜自然不會不懂，這是說班級裏有早戀的現象了，看杜源這種不甚在意的模樣，估計原來的高甜當老師時是不幹涉這些的，性子也不會太強硬，學生明顯對她沒有畏懼心理。
“現在班裏幾對談戀愛的？”
這一回，杜源只是晶亮了眸子對著她笑，不肯正面回答了，“我怎麽知道嘛老師，我好學生，又不早戀咯。”
高甜被他這種反差萌的樣子逗得笑了一下，揮揮手，“行了，你叫趙星星來。”
等了大約三分鐘，一個微胖的小姑娘沖著高甜走過來，小姑娘很懂禮貌，先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喊了一聲，“報告。”
這是趙星星了。高甜微笑示意她進來，對她道，“坐吧。”
趙星星皮膚白凈細膩，臉蛋圓圓的，看著沈默可親。但小姑娘似乎有些內向，坐下後就一下下絞手指頭，與先前杜源那種積極跟老師溝通的態度明顯不同。
“丫頭，”高甜刻意用了很親近的稱呼，道，“這回考試名次掉得有點厲害啊。”
果然被高甜猜中，這個趙星星是極度在意排名的那類學生，聽老師這麽一說，瞬間臉上滾燙，耳朵尖上更是通紅一點，如欲滴血。
“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啦？還是發揮失常啊？”高甜循循善誘道。
趙星星咬著唇，眨巴了兩下眼，眼睫周圍立即染上了濕氣。
哎哎？高甜腹誹，不是吧，她最不喜歡哄人了啊，尤其哄十六七歲青春期的小孩子。系統你又給我加BUG了吧，她在心裏哀嚎。
但看趙星星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她又不能真不管。罷了罷了！拿出她小時候哄老媽的架勢來哄這女孩吧，希望能問出一點她想要的東西。
“擦擦。”高甜遞了一張紙巾給趙星星，“一次失敗怕什麽呀？老師也沒怪你，就來了解了解情況，還哭鼻子呀。你看你這麽白白凈凈的小姑娘哭成花貓臉能好看嗎？”
趙星星垂著眼，默默接過紙巾，蚊吶一般地道：“老師，我能不能換宿舍呀？”
……高甜呆了一下，她還沒開口問，趙星星自己就說到這個話題了，她自然是要順藤摸瓜扒個清楚。她笑了笑，“為什麽要換宿舍？把原因給老師說說看。”
趙星星緊抿著唇，瞥了一眼高甜，不是很願意說的樣子。高甜耐心地等了一會，她終於啟唇，聲音細如蚊吶，“他們老是十一點還不睡覺，影響我學習。”
“誰十一點還不睡？都幹些什麽？”
她記得早上出宿舍的時候，看到宿舍樓下貼的通告，晚上十一點準時熄燈。燈都滅了，一幫高中女生還不睡覺能幹些什麽？看網絡小說？鬥地主？還是跟男朋友煲電話粥？剛才杜源也提到了，班裏可能有早戀的，所以這就是她們十一點後還鬧騰的原因嗎？
這一回，趙星星卻死活不肯再開口，只是垂著頭摳手，央求一般地道：“老師，你就給我換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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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進教室，杜源是最後一個沖進去的，堪堪也就比高甜快了一兩秒。眼見就要沖進教室，迎面跑來一個女生，跟杜源撞在一起，教室裏響起哦哦哦的哄笑聲。
女生被撞倒，歪倒在地側對著高甜，長長的頭發遮住大半張臉。隔著幾米遠，高甜看不清倒地女生的面貌，只聽教室裏此起彼伏的譏笑聲響起——
“哦，班長撞到大美女啦！”
“大美女分不清一班怎麽走了？”
“哈哈哈智障班花……”
高甜皺眉，她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這幾句起哄是真的誇讚還是譏諷，很容易聽出來。她快步走過去，沖窗內笑嘻嘻的學生們厲聲道：“吵什麽？”又蹲下身問被撞倒的女生，“沒事吧？”
學生被她這一喝是住了口，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來，定格在她後背，高甜瞬間有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她平覆了一下心情，去扶那個女孩。
女孩子非常瘦，大概只有七八十斤，此刻依然長發掩面，留給高甜一個後腦勺。杜源見老師來了，解釋了一句，“我不小心撞到她了，”也蹲身下去扶女孩子，問道，“你沒事吧？”
剛才的經過高甜是看在眼裏的，與其說是杜源撞到了這個女孩，不如說這兩個人是在奔跑中互不看路對撞，只是杜源體格優勢巨大，女孩一下就翻倒在地。高甜也不好說什麽。女孩避開這兩只手的幫扶，自己在地下撐了一下站起，立即調轉方向往一班跑過去，這一過程中，高甜始終沒看清她的臉。
一班的第二節課正巧是馬達的課，他來的比高甜還晚一些，只見女生風風火火地沖著他的方向跑過來，趕在他進教室的前一秒，嗖一下躥進教室。
遠遠的，高甜見馬達臉上浮現出很訝異的表情。兩個人遙遙對視了一下，點點頭，各自進了各自班級。
高甜被這上課前的小插曲弄得心浮氣躁，回憶起自己中學時候其實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她還是孩子，雖說沒有站隊到欺辱別人的隊伍中，但也沒有過多為被欺辱的學生出頭。畢竟，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很要面子，出頭勇這事，少有人回去做。不過這會兒既然穿成了老師，這種事，她就不能不管了。
“自習吧。”
高甜說完這句話，就叫上杜源，夾了書本帶他去辦公室。她決定先從幾個班幹部問起，把班級情況摸清楚再說。
高中學生普遍都有睡眠不足的問題，聽到這節課自習很多人就松懈下來，身體七扭八拐地倚著課桌，目送高甜出門走遠後，一部分學生索性趴在桌上補覺。
“你們班現在什麽情況？”
此時老師都去了班裏，辦公室只有高甜跟杜源兩個人，她決定單刀直入。
杜源卻是懵懵地看著她，不明白老師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等了幾秒，見高甜只是抱肘站著，並沒有補充的話說。她1米65的個頭，即使是穿上高跟鞋，也將將過了自己肩膀罷了，不知怎麽，眼前的情狀卻讓杜源有了種被居高臨下審視的意味。
嗯？不過高老師從什麽時候開始穿高跟鞋了？平底運動鞋才是她標配吧？
“什麽……什麽情況？”杜源只能主動開口，高甜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搔頭想來想去老師問的只能是五分鐘前教室門口那一下碰撞的事情，“楊一一跑過來，我沒看到，就碰了一下……”
“嗯……”
又是楊一一，原來剛剛那個長發遮臉的瘦弱女孩就是楊一一，高甜把我不是想問這些的念頭壓了下去，既然他主動提到了，那就順著話頭，把楊一一的事情搞清楚也可以。
“怎麽？楊一一在你們班很有名嗎？”剛才班級門口起哄架秧子的男生不少，女生雖然要文靜些，但也大多用目光追隨著杜源那一撞，似乎這個楊一一在二班很有知名度。
杜源笑笑，整潔的牙齒沖著高甜一亮，小虎牙又露出來，“她，一直很有名啊，大家都認識。”
“哦？怎麽說呢？”
杜源斂了笑，表情裏含了一絲疑惑，猶豫地道，“她不是之前離校出走，大家都認識了嗎？”
高甜有點懵，原來楊一一還離校出走過，剛剛跟馬達扯了半天，他也沒告訴她呀。
“是嗎？”她只能像個傻子一般回了一句，順手拿起桌上的4月月考排名表，道：“把你們班成績最好的十個人跟成績最差的十個人名單√出來給我。”
“嗯？老師你拿的不就是……成績排名嗎？”
“……結合平時成績重√一下。”
杜源接過排名表，刷刷刷勾選了一番，前十名中有個叫莫羽的被排除了出去，而排在第二十五名的趙星星被勾選頂了上來。她不動聲色地接過名單，心道一會兒就找莫羽跟趙星星聊聊，高中孩子對成績最是敏感，莫羽剛沖進月考前十名，得到班主任的關註一定會喜出望外，應該可以問出些什麽，而趙星星掉了名次，估計是忐忑不安，適時地鼓勵關心一下也很必要。
“趙星星這個名次掉得有點厲害啊。”高甜順口說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跟楊一一住一個宿舍受影響。”
……怎麽什麽事情都能跟楊一一扯上關系？高甜想，這回要打探楊一一的事還真不難，反正什麽事都能跟她扯上千絲萬縷的聯系。但從另一個角度想，要解決這件事就難了，什麽事情都跟她有聯系，她豈不得層層剝絲抽繭，才能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怎麽，你們室友不是按班級分配的？混搭啊？”
“不是，好像是說一班一共有25個女生，每4個人住一間宿舍，楊一一多出來了，就分到我們班的宿舍了。”
“是嗎？”高甜只好再次如白癡一般問出這句話，“宿舍裏都還和諧吧，沒什麽欺負誰孤立誰的吧？”
杜源又是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一臉青春狡黠的模樣跟1米85的體格形成一種反差萌，他道：“女孩子之間有點小打小鬧也不能說不和諧吧？”
高甜看著這個大個子男孩，心裏猶豫，不知要如何判斷這句話的分量。這些孩子都處在將成年又未成年的年紀，是敏感又叛逆，有時候可能就像杜源說的這樣，在他們看來只是“小打小鬧”的事情，但對當事人來說，可能就是校園暴力。
“都是誰跟誰鬧呢？”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有時候女生宿舍摩擦會有一些，一般是查寢老師查到就問一下，然後也有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走得近的，在男生宿舍也會八卦一下吧。”
這麽明晃晃的暗示，高甜自然不會不懂，這是說班級裏有早戀的現象了，看杜源這種不甚在意的模樣，估計原來的高甜當老師時是不幹涉這些的，性子也不會太強硬，學生明顯對她沒有畏懼心理。
“現在班裏幾對談戀愛的？”
這一回，杜源只是晶亮了眸子對著她笑，不肯正面回答了，“我怎麽知道嘛老師，我好學生，又不早戀咯。”
高甜被他這種反差萌的樣子逗得笑了一下，揮揮手，“行了，你叫趙星星來。”
等了大約三分鐘，一個微胖的小姑娘沖著高甜走過來，小姑娘很懂禮貌，先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喊了一聲，“報告。”
這是趙星星了。高甜微笑示意她進來，對她道，“坐吧。”
趙星星皮膚白凈細膩，臉蛋圓圓的，看著沈默可親。但小姑娘似乎有些內向，坐下後就一下下絞手指頭，與先前杜源那種積極跟老師溝通的態度明顯不同。
“丫頭，”高甜刻意用了很親近的稱呼，道，“這回考試名次掉得有點厲害啊。”
果然被高甜猜中，這個趙星星是極度在意排名的那類學生，聽老師這麽一說，瞬間臉上滾燙，耳朵尖上更是通紅一點，如欲滴血。
“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啦？還是發揮失常啊？”高甜循循善誘道。
趙星星咬著唇，眨巴了兩下眼，眼睫周圍立即染上了濕氣。
哎哎？高甜腹誹，不是吧，她最不喜歡哄人了啊，尤其哄十六七歲青春期的小孩子。系統你又給我加BUG了吧，她在心裏哀嚎。
但看趙星星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她又不能真不管。罷了罷了！拿出她小時候哄老媽的架勢來哄這女孩吧，希望能問出一點她想要的東西。
“擦擦。”高甜遞了一張紙巾給趙星星，“一次失敗怕什麽呀？老師也沒怪你，就來了解了解情況，還哭鼻子呀。你看你這麽白白凈凈的小姑娘哭成花貓臉能好看嗎？”
趙星星垂著眼，默默接過紙巾，蚊吶一般地道：“老師，我能不能換宿舍呀？”
……高甜呆了一下，她還沒開口問，趙星星自己就說到這個話題了，她自然是要順藤摸瓜扒個清楚。她笑了笑，“為什麽要換宿舍？把原因給老師說說看。”
趙星星緊抿著唇，瞥了一眼高甜，不是很願意說的樣子。高甜耐心地等了一會，她終於啟唇，聲音細如蚊吶，“他們老是十一點還不睡覺，影響我學習。”
“誰十一點還不睡？都幹些什麽？”
她記得早上出宿舍的時候，看到宿舍樓下貼的通告，晚上十一點準時熄燈。燈都滅了，一幫高中女生還不睡覺能幹些什麽？看網絡小說？鬥地主？還是跟男朋友煲電話粥？剛才杜源也提到了，班裏可能有早戀的，所以這就是她們十一點後還鬧騰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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