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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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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練劍

葉鳶給阿歲帶回了一套新的成衣,“穿上試試,今天下午帶你逛逛榆城。來了榆城這麽久還沒看過榆城是什麽樣子。”

阿歲接過t衣服,耳朵有些泛紅,“葉姐姐給我準備的衣物夠我穿許久了,不用再買新的成衣,成衣太貴了。”

葉鳶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京城哪家的貴公子會覺得成衣貴呢,一般那些高門貴府不都是找人上門量體裁衣。更何況遇到阿歲的時候,他身上穿的那匹布可是落雲錦啊。“慶祝你眼睛重見光明,買新衣開心開心嘛。之前就答應過你的,若是眼睛康覆了我就帶你去逛逛福華街。”

阿歲眨了眨眼,這樣久遠的隨口一句應答,本以為葉姐姐早就忘記了,沒想到她還這樣放在心上。阿歲輕輕點點頭,“謝謝葉姐姐,以後真的不必如此破費。”

葉鳶無奈的把阿歲推進偏房,在紙上寫給他看,“快換上看看,下午我們去吃點好的,回來還要熬藥呢。”

葉鳶帶著阿歲逛了逛榆城的街市,正好看看阿歲有沒有什麽要買的東西。等到兩個人要吃飯的時候太陽已經不那麽火辣。葉鳶不適的用手指揉了揉背部的脖子,心裏念叨著太陽可真毒啊。回頭看了看阿歲,好似根本沒有被影響到。阿歲怎麽不怕曬的。葉鳶搖搖頭,下次可不能頂著太陽出來逛街了。

阿歲看著面前的飯店的匾額,扯著葉鳶的衣袖,“葉姐姐,也不用到居安樓來吃吧?”

葉鳶感覺有點好笑,明明之前在家裏吃到居安樓的飯菜的時候阿歲也沒這樣呀。

葉鳶拿出出門之前就已經裁成一沓小紙片的紙和炭筆,“安心,吃個飯買件衣服我還是花得起的。”

進了居安樓,花生跑過來:“您二位入座,不知想吃點……小姐!”

花生驚喜的過來領路,“小姐來裏間。”隨即,又招呼了旁邊的一個店小二,“去樓上喊掌櫃的,說小姐來了。”

葉鳶看了一眼阿歲,阿歲沈默的跟在葉鳶旁邊。阿歲聽不到花生說的話,那也就沒必要費心解釋花生喊自己小姐的事。

坐在裏間,葉鳶在紙上寫給阿歲,“想吃點什麽。”

阿歲搖搖頭,“葉姐姐想吃什麽點什麽。”隨即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掃興,又說道,“想吃上次吃過的那道釀茄子。”

葉鳶點點頭,轉身讓花生點了三道菜。榆城民風淳樸,居安樓開到這邊自然也入鄉隨俗,每道菜的菜量都相對偏大些。花生看著葉鳶和阿歲的交流滿心的疑惑,點完菜整個人湊到葉鳶身前,“小姐,您旁邊這位是誰啊?”

葉鳶拿起筷子敲了敲花生的頭,“問這麽多做什麽!”

花生吃痛得“哎呦”一聲,仍然是笑著:“是您那次來過的時候說的家裏人嗎?”

葉鳶無可奈何的擺擺手:“是是是。”

花生笑著點頭:“您直說不就是了嗎?”

“你小子現在厲害了,還打趣你家小姐了!”葉鳶作勢又要敲花生的頭,花生笑著吐了吐舌頭,像條泥鰍一樣溜了出去。

阿歲看著葉鳶和店小二的互動,抿了抿唇。甚至有一點羨慕面前的店小二。阿歲小聲問道:“葉姐姐與剛才那位小二很是相熟嗎”

葉鳶在紙上寫到:“是很熟悉,他算是我借給居安樓的人。”看著阿歲有點迷惑又有點驚訝的樣子,葉鳶補充到:“居安樓的掌櫃是我至交好友。”葉鳶想了想還是隱去了自己是居安樓幕後老板這件事。這樣講,倒也都是實話。

飯菜還沒上來,雲格瓊先找了過來。見到阿歲倒也不驚訝,想來是花生提前知會過了。雲格瓊簡單向阿歲施了一禮,阿歲還未反應過來便急忙還了一禮。葉鳶在紙上寫到:“這位便是居安樓的掌櫃,也是我的至交好友雲格瓊。”

阿歲站起來拱手道:“雲姑娘好。”

雲格瓊又回了一禮。瞥了一眼桌上擺著的紙筆,用手戳了戳葉鳶,“這就是你撿來的那個弟弟?”

葉鳶點點頭,“一起吃?”

雲格瓊搖搖頭,“算了,我在這也拘謹,”她又看了看阿歲,“弟弟眼睛可真像白小將軍啊。要不是知道你沒有師母,我都要懷疑這是白小將軍的兒子了。”

葉鳶的表情一言難盡,“確實像……但是我師父要是有這麽大個兒子我不可能不知道。”

雲格瓊拍了拍葉鳶的背,“你師父若是有個兒子應該也像弟弟這樣好看。不如你之後見了你師父引薦一下,讓小將軍收個幹兒子多好,合情合理還能白撿一個大兒子。”

葉鳶無語,“姐姐你可說點正經的吧。”

雲格瓊笑了笑,“我最近在清點各地賬冊,還有的忙呢,你們吃。”葉鳶點點頭。

雲格瓊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炭筆,“我這邊還有事忙,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

在葉鳶和雲格瓊說話的時候,阿歲閉眼,緩緩吐了口氣。他能感受到,無論是雲姑娘還是葉姐姐都在盡力的不去問自己姓甚名誰。可是自己是不可能忘記自己是誰的。即使再不願,自己也是要離開這裏的。

兩個人逛了一下午的福華街,又吃了頓居安樓的美食,回家的時候兩個人全都又滿足又疲憊。這在兩個人的生活中都是新的體驗。榆城的街市與京城的街市全然不同,粗獷與質樸中帶著濃烈的煙火氣,而京城裏的街市俱是些精致華麗的,這普通的小街市反而在阿歲眼中格外新鮮。

葉鳶早上起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阿歲也起來了。葉鳶笑著對阿歲做了個口型:“阿歲,早啊。”

阿歲楞了一瞬,隨即微張的雙唇上挑,臉上掛上了一個淡淡的笑:“葉姐姐早。”

葉鳶在院內的水井搖了一桶水,洗了洗臉,拿起膳房窗臺上掛著的棉巾擦幹臉上的水。從腰封上取下來紙筆,走進了問阿歲:“今天怎麽起的這樣早?”

阿歲看著面前的葉鳶,剛擦過的臉上還隱約掛著細小的細小的水珠。晨光映照,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女臉上細小的絨毛。也不知道昨日回來後葉姐姐是什麽時候把裁剪好的紙片和炭筆用細繩掛在了腰封上。好像整個人都真真正正被她放在了心上。

阿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能看見了,也該幫姐姐做些事了。”

“我起這麽早是打算早起練劍的。”

阿歲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之前葉姐姐說我再恢覆恢覆就能練劍了,不知道我現在可以了嗎?”阿歲補充道:“我感覺自己恢覆許多了。”

葉鳶摸了摸鼻子,在紙上寫道:“是我疏忽了,我忘記你也練劍這件事了。”

這時候阿歲倒是不覺得葉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了。葉鳶拍了拍阿歲的手腕,示意他把手伸出來。葉鳶搭了搭阿歲的脈,“沒什麽問題了,只是你餘毒未清,倒是不要動用內力比較好。”

阿歲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之前阿歲沒有跟葉鳶講過自己是被人下了毒,而葉鳶也沒有和阿歲說過自己知曉他的殘疾不是病癥,而是被人下了毒。這件事突然被葉鳶點破,一時間阿歲也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

葉鳶也只是無心順嘴一說,倒也沒存著什麽試探的心思在。畢竟眼睛都已經治好了,這時候說出來葉鳶倒也覺得無所謂。只是拿了自己房裏放著的劍,“我平日裏一般是在屋後的空地練劍。你要是練劍的話今日我先把劍借給你,我用軟劍也是一樣的。”

阿歲點點頭,接過葉鳶的劍,隨意揮了揮,挽了個劍花。葉鳶怔楞在原地,仿佛揮起劍的阿歲就變了個人。若是說阿歲之前看上去是個眉眼俊秀的小少年,揮起劍的他像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就這樣只是瞧上一眼,腦海裏就已經能浮現出少年小將軍帶領一支小隊殺入敵營的畫面。甚至阿歲身上的病弱感都在這把劍的加持下一掃而空。

“葉姐姐怎麽了?”阿歲看到葉鳶在原地出神問道。

“沒什麽。”葉鳶搖搖頭,轉身進屋取了自己的軟劍來。

空地並不大,葉鳶笑了笑:“你先來,我看著。”

阿歲耳根有點紅:“好久沒有碰過劍了。”

阿歲根本不知道在一旁看著他舞劍的葉鳶心中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阿歲的劍招連貫順滑,若是實戰,只是拆解劍招,葉鳶甚至不知道阿歲和她打起來誰更能搶占上風。

這樣的阿歲,若是哪個府上的公子,這樣的少年英才,早該嶄露頭角了才是,又怎麽會這樣悄無聲息的流落榆城街頭。也許一開始就想錯了呢?阿歲根本不是個京城來的貴公子,只是個江湖中財力雄厚的隱世世家。武功好,恰好吃過京城的居安樓。可是財力再雄厚,落雲錦也不是這樣容易得到的,難不成是哪個皇子……

葉鳶擡手拍了拍自己的頭。倒是越想越離譜了,殷朝哪有皇子啊。若是有皇子,現在哪裏輪得到自己成天在外面游蕩。

在t胡思亂想中,阿歲結束了自己今日的練劍,向葉鳶走來。葉鳶看著阿歲額角的薄汗,翻出一條帕子地給他。“從沒用過的。”

阿歲遲疑的接了過來,“謝謝葉姐姐。”

葉鳶笑了笑:“送你了。感覺怎麽樣?”

阿歲靦腆的笑了下,在葉鳶的眼中,好似他又恢覆了初遇時的那副乖巧模樣,話語中隱隱帶著雀躍,甚至連失去聽力對講話的影響都不再費心掩飾:“很開心。”

葉鳶輕輕搖頭:“是問你身體感覺怎麽樣?”

“啊,身體感覺也很舒適。”阿歲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劍柄,將劍尖倒轉過來,遞給葉鳶。“葉姐姐這柄劍真是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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