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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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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249

1.

“汪汪汪!”

黑影在前方狂奔,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後方猛追。一分鐘後,位置顛倒,黑影追著白色身影往回跑。

離得近了, 才發現黑影是一只德國牧羊犬,而白色身影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她雙手舉著從狗嘴裏搶下的肉排,拔腿就跑, 速度之快, 兩條腿都成了殘影。

光天化日之下, 犬口奪食,不共戴天。

街坊鄰居們都站在路邊,無奈地看著小姑娘又去招惹那只退役警犬。模樣多乖的孩子啊,怎麽就那麽喜歡逗貓惹狗呢?

“夏姐, 你家小漁又被小巡攆著跑。”

有鄰居大聲地沖著一戶人家說話。

小巡是那只狗的名字, 它是退役警犬, 被孟老領養,孟老師的丈夫曾是警犬訓導員。

窗戶被推開, 正在做飯的夏有容頭痛不已:“隨她吧, 反正小巡不會咬她。”

小巡是一只聰明的狗狗,知道小姑娘只是在和它玩,所以最多是沖著她大叫, 不會抓咬她。而且, 在她的幫助下,明明已經退役的小巡身手不減當年,這片居民區和平至極。

去接媽媽的孟行之老遠就聽到了狗叫聲,抱著一捧花的他無語至極:“我看她才是狗, 我一不在她就捉弄小巡。”

孟清溪彎彎眼睛:“小巡其實也很喜歡她吧,你平時不愛和它玩, 只有小漁陪它。”

以小巡的速度,不可能追不上夏漁,它知道她是在陪它玩耍。

孟行之不喜歡這麽跳脫的人,在夏漁經過他的時候,他抓住她的手臂:“跑這麽久你都不嫌累嗎?”

夏漁停下腳步,小巡也剎住車,她放下托著肉排的雙手,小巡見狀趕緊一口叼住肉排,在她的旁邊吃起東西來。

她一邊摸著狗頭,一邊驚喜地喊人:“孟姨,你回來啦?”

孟清溪在畢業後就去城信縣的山區教書,至今已有二十年。她的丈夫葉風是警犬訓導員,和她一起住在城信縣。兩個孩子由外公外婆帶,如今一個是警校生,一個在和平市一中讀高二。

夏漁暑期實踐去過孟清溪當時在的某個山區學校,孟清溪不只是教物理,缺老師的時候她什麽都教,而且每三年都會換不同的學校帶學生。

據她所說,她想把知識帶去各地,讓物理在那些學生的心中開花。

從教二十年,孟清溪帶出了無數優秀學生,有名的科學家葉天明也曾經是她的學生。

“嗯,我的兩個學生結婚,我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那花是送給他們的嗎?”

孟清溪從兒子手裏接過向日葵,遞給了夏漁:“這是我的一個學生種的,我看它們開得漂亮,特地買來送你。”

“哇,謝謝孟姨!”

夏漁將花抱了個滿懷,她瞅了瞅孟行之:“小行之,你沒有嗎?”

“不要這麽叫我。”

孟清溪經常這麽叫兒子,夏漁有樣學樣,也跟著這麽叫,但比她年長的孟行之卻不樂意。

媽媽很喜歡這個鄰居妹妹,但他不喜歡,因為媽媽都沒想著給他帶花,只給這個鄰居妹妹帶。

這就算了,她竟然還當面問他這個問題。

“看來是我獨有的。”夏漁更高興了,“嘿嘿,你沒有。”

孟行之:“……”

幼稚小孩。

夏漁抱著花繞著街道走了幾圈,給大家夥都炫耀完了,她才回到家,給父母看。

眼不見心不煩的孟行之蹲下來,教訓小巡:“下次她再這樣你就咬她,明白嗎?”

狗狗睜著無辜的雙眼。

目送著夏漁回家,孟清溪問兒子:“小行之,你對小漁的態度好一點。”

“我已經夠好了,再好她要得寸進尺。”孟行之歷數夏漁的罪行,“她從小就是街道與校園一霸,那些孩子的哥哥姐姐們以為我是他哥,全都來找我算賬,要不是我先一步去讀大學了,我的日子恐怕不會消停。”

至於為什麽不找她本人算賬?一是因為她年紀小點,二是因為長得太乖了不忍下手。

“正好可以鍛煉鍛煉你的承受能力呀,你以後要當警察,會面對形形色色的人。”

“就是因為你們慣著她,她才會這樣。”

“可是小漁真的很乖。”

“……”

這點孟行之無法反駁,雖然夏漁愛搞事,但她性格耿直,對事也對人,對敵人重拳出擊,對朋友兩肋插刀,尤其是在幫了忙之後求誇獎的表情很戳人心口。

“過幾天t就開學了,有容和我說他們不打算送孩子,到時候你帶帶她。”

夏家夫妻是制造廠的工人,他們的工作不忙,但夏漁表示她已經是大人了,不需要父母送,所以要一個人去。

恰好,夏漁考的也是孟行之所在的警校,兩個人師哥師妹的有個照應。

剛揚起的嘴角一下子拉平了,孟行之掙紮:“媽,她不是說了她一個人可以嗎?”

他真的不想再和她扯上關系,他不想讓他好不容易經營好的同學關系走到盡頭。

孟清溪揉揉兒子的頭發:“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和你爸爸都請假來送你了。”

一句話殺死了比賽。

孟行之只好答應了。

“扶搖呢?”

“外婆前段時候去紮針的時候,那個老中醫看上了扶搖,非要讓扶搖拜她為師,現在扶搖在跟著她學習。”

“挺好的,扶搖不是想當醫生嗎?”孟清溪記得那個老中醫醫術高明,“扶搖給拜師禮了嗎?沒有的話我們一家人準備好禮物上門。”

“好吧。”

2.

學生婚禮當天。

孟扶搖要跟著老中醫學習,孟行之的同學來找他,孟清溪只好帶上了父母不在家的夏漁。

正打算去騷擾高中同學的夏漁遺憾地放棄了,她坐上孟清溪的小電驢去了婚禮。

抱著孟清溪的腰,夏漁望著旁邊一閃而過的機車,眼裏艷羨極了:“好炫酷,還是個女機車手誒。”

“你也可以嘗試哦。”

“我有個師哥家裏有礦,我去他家玩過。”夏漁壓低了聲音,“孟姨,你別跟我媽說,她不讓我玩這種。”

孟清溪含笑說:“我會給你保密。”

到了婚禮現場,孟清溪把包的大紅包交給登記員,兩人在聊天。

無聊的夏漁在看海報,新娘宮橙橙,新郎衛望,兩人長得都很養眼,看起來就登對。

“孟老師!”

夏漁聞聲望去,是新郎和新娘。

新娘正在把那個紅包塞回孟清溪懷裏:“老師你能來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不能讓你破費。”

孟清溪沒有接過:“老師也是客人。”

兩人不斷打太極,夏漁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拿過被推來推去的紅包,交給了登記員:“我是生人,讓我來給份子錢吧。”

兩位新人都是一楞,孟清溪倒是笑了:“好。”

登記員看了看兩撥人,試探著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夏漁,夏天的夏,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漁。”

“是打漁的漁,漁民的漁。”孟清溪摸了摸夏漁的腦袋,“這句話裏有兩個‘yu’哦。”

夏漁:“問題不大。”

處理完紅包的事情,兩位新人帶著孟清溪去前排坐著,和他們的家人坐一桌。

夏漁挨著一個大姐姐坐,大姐姐叫衛扶風,是新郎的雙胞胎妹妹。

“我好像見過你。”夏漁思考了一會兒,“你好像是之前來我們學校宣傳的特警。”

“你是一中的學生?”衛扶風只去過一中,她的任務是給學生上一堂反恐反暴課,“一中不是已經開始補課了嗎?”

“高三才補,而且我已經畢業了。”

“考的哪所大學?”

“中央警校,偵查學。”

衛扶風一下就來了興趣:“學霸啊,這個專業的分很高。”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夏漁擺擺手,“主要還是興趣,我從小就想當警察抓犯人。”

“雖然這麽說有點早,你考慮考慮我們和平市市局,以後可以選我們這兒。”

“沒問題,我也想回老家,我的朋友們都是和平市。”

衛扶風和這個妹妹一見如故,她還給夏漁介紹了她的另一個哥哥:“我大哥,衛淞墨,算是知名律師吧,知名在經常當犯罪嫌疑人的辯護律師,以後你肯定要和他打交道。”

衛淞墨戴著單邊眼鏡,瞇著眼睛沖夏漁笑,笑得“不懷好意”。

“你們不太像兄妹誒。”夏漁小聲對衛扶風說。

衛淞墨看起來好裝,衛扶風和衛望就要直爽多了。

“可能是他基因突變。”衛扶風對此見怪不怪,大家都這麽說。

明明他們的父母都是村裏的老實人,不知道怎麽就養出了這麽一個滑不溜秋的兒子。

“你二哥是做什麽的啊?”

“他和橙橙都是工程師,他倆雖然都是孟老師的學生,但直到前陣子要請客的時候才知道。”

“那他們怎麽認識的?”

“大學在同一個社團,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說到這裏,衛扶風如釋重負:“幸好二哥結婚了,不然我爸媽得不安到什麽時候。”

“不安?”

“我大哥奔三了還沒談過戀愛,我爸媽可不得急了。”

“說明他很有事業心?”

“他哪有什麽事業心,就是不想而已。”衛扶風其實和大哥一樣,對戀愛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但老一輩的會在意。

雖然老大和老三單身,但老二結婚了,說明不是基因問題,是孩子個人問題,他們放心了。

“再給你說個小秘密,橙橙可是為了我二哥放棄了她那一大片海。”衛扶風感嘆不已,“我二哥何德何能。”

但凡是三四十歲她都不會發出這種感嘆,但二哥和橙橙才23歲,橙橙這麽年輕就為了二哥放棄大海,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夏漁也肅然起敬,英年早婚啊。

一邊的衛淞墨多看了夏漁一眼,他妹妹平時不會那麽多話,更別提是和一個學生聊這些,看來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於是衛淞墨給夏漁遞了他的名片:“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處理你看不慣的人。”

夏漁茫然:“處理人?”

“橙橙的一些追求者大打出手,是我在替她處理他們。”衛淞墨覺得夏漁可能不會有這方面的煩惱,她這麽乖巧,或許會被欺負。

“也行。”夏漁收下了名片,雖然大部分她看不慣的人她都可以打服,但萬一遇到了不法之人她還可以把人送上法庭。

婚禮穩步進行,到了拋捧花的環節。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但夏漁還是去搶了。

“你談戀愛了?”衛扶風好奇地問。

“沒,但是這種活動不是人越多越好嗎?”

畢竟人家在結婚,肯定是要熱熱鬧鬧的,就圖一個喜慶。

本來不打算上去的衛扶風楞了一下:“你說得對,我也去搶。”

參與搶花的人很多,在一眾人中,夏漁憑借彈跳能力成功搶到了捧花,她當即行了一個紳士禮。

臺下響起了歡快的笑聲。

抱著捧花,夏漁回到自己那桌。她拍了圖片發到朋友圈,很快得到了許多回覆。大家紛紛表示這花很漂亮,希望她能送給他。

花只有一捧,但朋友有這麽多,送給誰都不太好。夏漁左看看右看看,幹脆把花送給了衛淞墨。

衛淞墨:“?”

衛扶風:“?”

“這個就當做見面禮,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多著去了。”夏漁拍拍手,這樣他們誰都沒有,就不會說她偏心了。

衛淞墨不知道說什麽好,等一下他還要回律所,難道要他捧著去?別人問他,難道要他說是一個準大學生送他的?他的同事們怕是要準備給他本人打官司了。

但她太坦然了,坦然到完全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而且她把這個當做見面禮送他,意味著他也要送她禮物,有來有回才是為人處世之道。

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拒絕的話不太好,畢竟人只是一個小姑娘,衛淞墨只好收下:“謝謝你的禮物。”

“不客氣。”

3.

去婚禮一趟,認識了未來的特警同事,認識了未來的律師對家,夏漁很滿意。

回到街道,正巧碰到孟扶搖,夏漁朝她揮手,她從車上跳下來,和孟扶搖並肩走:“扶搖,你最近學習的怎麽樣?”

“還在記穴位圖。”孟扶搖嘆氣,“好難啊。”

夏漁把從婚禮上蹭到的喜糖拿出來塞到孟扶搖的懷裏:“來,沾沾喜氣。”

“你怎麽有那麽多糖?”孟扶搖抱著滿懷的糖果,她快拿不下了。

“我那桌的人送我的,他們說不愛吃這個,讓我帶回家慢慢吃。”

“你的人緣真好,小漁。”

雖然夏漁比她年長,但孟扶搖從不喊姐姐。

“你要開朗一點啊。”夏漁拍拍孟扶搖的肩膀,“你學學你哥,你瞧他多自信。”

明明都是一個爸媽,這兩兄妹一個嘴毒,一個比較內向,都不像他們爸媽。

“媽媽很偉大,我總擔心達不到媽媽的期望。”

“孟姨好像對你們沒有期望來著?”

“就是這樣我才更擔心。”

孟扶搖想要像媽媽那樣成為一t個偉大的人,讓大家提起媽媽時,也會讚賞地說:“她的那個女兒很像她啊。”

而不是搖頭說:“她人好是好,但她那個女兒,不說了……”

“你不是要成為救死扶傷的醫生嗎?只要你不當黑心醫生,就絕對沒問題。”

“我想去山區,像媽媽那樣。”

“那更好了,你倆的名字肯定會被並在一起,唔,偉大的傳播愛與希望的孟氏母女。”

聽到夏漁描繪出來的未來,孟扶搖的心情變好了許多:“嗯,我會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而不斷努力。”

“我也不能輸給你啊,我們一起努力!”

“你和我不是一個賽道吧。”孟扶搖失笑,“真要比,你得和我哥比。”

夏漁很自信:“他肯定比不過我。”

“對了,你的捧花呢?我在朋友圈看到你發的消息了。”

“送人了。”

“看來我哥又會生氣了。”

“他哪天不在生氣?”

孟行之:ò∧ó

4.

新生開學比較早,得軍訓。

夏有容把夏漁送到機場,拉著她的手告誡她:“不要挑食,沒人再給你送吃的;不要打同學,我不想你大學了還被請家長,機票很貴的;不要和老師稱姐道妹,他們不一定會像從老師他們一樣包容你……”

一旁的孟行之:“……”

哪家父母會叮囑這些?

孟行之開學晚,但為了帶夏漁,他提前回了學校,今天他也要跟著夏漁一起坐飛機。

夏漁拍著胸脯做保證:“媽你放心,我有分寸。”

夏有容的愁緒更多了,她轉而看向孟行之:“行之,麻煩你多多看著小漁,不要讓她亂來。”

“夏姨,我做不了這個保證。”孟行之很耿直,“她哪天不惹事?真有那麽一天,我就得燒高香了。”

“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惹事了?”夏漁不服氣。

孟行之“呵”了一聲。

夏有容把手放在臉邊,憂愁不已。

把兩個孩子送上飛機,夏有容長松了一口氣,她立馬給丈夫打電話,眼角眉梢都是蓋不住的笑意:“混世魔王終於走了,我們可以盡情地歡度二人世界了。”

媽媽的興奮夏漁不懂,夏漁正在飛機上玩單機游戲。

孟行之正在看朋友們發來的消息,夏漁的分班名單前幾天就出來了,他找朋友打聽了她所在班級的老師和名人同學。

夏漁不明所以:“為什麽要打聽?”

“方便對癥下藥,經營好關系。”

“難怪你有朋友,原來是這麽來的。”夏漁悟了,“我就說誰忍得了你。”

“那你說說,誰忍得了你?”

“反正不是你。”

“……”

孟行之忍無可忍,他搶過夏漁的游戲機關掉,強迫她聽自己說話:“你有可能碰上這幾個老師,他們很嚴格,你不要再讓你的同學幫你寫作業,不然的話你會掛科。”

“好吧。”

“還有,這個老師很有名,你多和她拉近關系,以後你出事了她還能撈撈你。”

“嗯嗯。”

“你們班上的某個同學來頭不小,他外公是顧荃,和平市之前的市長,後來在首都任職,現在退休了;他媽現在是鐘靈市的市長顧丹錚,他爸叫何青山,你經常看他的案子下飯。”

“那他為什麽來讀警校?”

“他外公和他爸都是警校畢業的,可能想重走外公的路吧。”

孟行之給她指著名單上的名字:“顧寒星,你記得離這個人遠一點,這種人身上都會有一種紈絝氣。”

“不會吧,我記得兩個顧市長人都很好啊,何警官辦血壓升高的案都那麽溫和,我還見過小顧市長呢,她抱過我。”

夏漁指的是十年前顧丹錚來夏有容工作的工廠訪查的時候,她正在外邊玩耍,顧丹錚見她圓潤得像珍珠,就抱起了她。

孟行之嗤笑一聲:“父母是那樣,兒子不一定就是那樣。”

“確實,你就不像孟姨和葉叔。”

孟行之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扯她的臉,被夏漁一把拍掉他,她不滿:“說話就說話,你怎麽還動手動腳。”

“你的大腦不是擺設。”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不像媽媽,或者別人說媽媽有個不怎麽樣的兒子,這會讓他覺得他讓媽媽失望了。

“再這樣亂說話,下次你再爬我的窗戶,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們兩家相鄰,中間就隔著一條道,他和夏漁的窗戶相對,夏漁經常從她那邊爬到他這邊,不是為了躲她媽,就是為了找他玩游戲。

孟行之就算把窗戶關了,她也會在外面一直敲,把街坊鄰居和他家人都敲來了。他臉皮沒有她厚,只能敞開窗戶,任由她爬來爬去。

夏漁和他貼貼:“只是說你和孟姨性格不像啦,你看孟姨那麽包容,你就很小心眼。”

孟行之避開她的貼貼,讓她的上半身倒在他的座椅上,他冷笑:“我要是小心眼,我現在就能把你從飛機上扔下去。”

“我不跟你玩了。”

“你這招還要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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