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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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 35
周琰決定走藝考方向, 花了一周的時間去了解，然後在周六晚上叫住他爸媽進行一場鄭重的家庭聊天。周家父母一位是知名律師，一位是大老板, 兩個智商都往上的人, 生了個成績倒數的周琰, 倒也沒覺得遺憾。
孩子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父母只要給他們提供能自由選擇的環境就足夠, 所以周琰跟他們說起自己決定的時候，他們也完全給予了支持，完全沒有經歷什麽談判過程, 順利的仿佛在說今晚吃什麽。
徐女士答應完才想起來問：“但是你會畫畫嗎？”
周琰覺得今晚這天白聊了, 一臉無言：“你都不知道我會不會，你就說行？”
徐女士笑瞇瞇的不當回事, “哎呀，你肯定是想好了才跟我們說的嘛，爸爸媽媽舉雙手讚成就可以啦，你是成年人, 做決定前肯定是考慮清楚了。”
周琰冷冷哼一聲, 並沒被說服。
周爸爸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拉來談話, 聽完表示對兒子老婆的鄭重肯定：“你媽媽說得對，你做決定, 我們支持就行了。”
周琰也猜到幾分他爸媽的反應，畢竟他成績這麽差勁也沒見他們著急, 心大的好像不是親兒子一樣。
徐女士說：“你的作品呢？給我們看看，幫你評估下考哪個學校比較保險。”
周爸爸點頭：“現在報班還來得及吧, 50天繪畫速成計劃？不行我看看有沒有哪個學校可以走後門……”
徐女士扭頭：“你還有這種人脈？”
周爸爸皺眉思考：“我翻翻通訊錄看看，應該能找找。”
周琰都不想跟著兩人說話了，進了房間，甩出自己最近被陳郁給予高度評價的作品，抱臂靠在沙發上，“別看不起人好嗎？”
兩人認真閱讀完周琰的作品，驚奇地發現兒子還有這種天賦。徐女士眼睛都睜大了，驚訝道：“難怪你有事沒事老愛在衣服上塗塗抹抹的，可以嘛。”
周爸爸松一口氣：“那我通訊錄不用翻了。”
周琰靠在沙發上，表情平靜，不過眼角眉梢帶著不易察覺的得意。
徐女士翻看完他的作品，闔上畫冊，說：“之前怎麽沒提過？你有這個興趣，其實可以早點準備的，現在還是有點晚了。”
周琰一開始也沒想太多，畢竟他也不是從小就接觸這個，只是這兩年閑著沒事才動手畫的，壓根就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周琰靠著沙發，手裏揪著抱枕的穗子，說：“我也就是隨便畫畫，之前也沒想過。”
徐女士耳聰目明，敏銳地發現關鍵點：“那是有人給你的建議？還是你自己想的。”
“有個……朋友，提醒了我。”周琰說，“我覺得可以試試。”
徐女士眼睛一亮：“朋友？”
周琰不解：“怎麽？”
“女朋友啊？”
“……”
周琰臉一熱：“不是！”
“不是就不是嘛，朋友也好，朋友也好。”徐女士一臉慈母笑，又八卦道，“男孩子女孩子？”
周琰不想說話了。
周琰的志向計劃表終於如願交了上去，但即使走美術生路線，想要考上好一點的學校，他的文化課也不能落下。當然以現在的標準，對他的要求可以不那麽高，不過陳郁還是很堅持要給他提供幫助。
周琰懷疑某人夾帶私心，想要制造多跟他見面的機會，貼心的沒有揭穿她。
“讓我幫你吧？”陳郁瞳仁黑亮，眼神誠摯，仿佛真的就是要給予成績不好的同學舉手之勞的幫助，“我在班裏是學習委員，我有經驗。”
兩人坐在圖書館裏，周末的學校沒什麽人，因此裏面也很安靜，窗外樹木青翠，天高雲淡。
周琰後背靠著墻，長腿支著，盯著面前人，耳朵又有點熱，明知故問：“那你怎麽不幫你同學去。”
陳郁理所當然地看著他，說：“可是我想幫你。”
周琰覺得自己十分奇怪，面對這樣的話竟然十分受用，感覺心臟暖洋洋的，手裏轉著筆：“我自己可以。”
陳郁眼眸認真，一點都不認為是他成績拉胯的原因，說：“我知道，我幫你能提高更快，不是更好嗎？”
好像是有點道理。
周琰腦子暈乎乎的，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完全忘記了一開始自己還揣測陳郁是別有心思的接近，已經認為這是學霸普度眾生的巨大善意。
“不會耽誤你時間？”周琰殘存著一點理性。
“不會，我的時間規劃做得很好。”
“那好吧。”
“嗯。”
雖然自尊不允許陳郁給他補習，但不得不承認，某些他還沒有掌握的高一知識，陳郁講起來的確要比老師清晰許多，也聽得進去許多。畢竟學校老師不會兼顧他這個基礎知識稀爛的學渣，但陳郁卻是體貼地照顧他磕磕絆絆的理解能力。
甚至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這個條件哪裏來的？”
“題目上。”
“哦哦。”隔半秒，補道，“我沒註意，不是不懂。”
“我知道。”陳郁非常善解人意。
“這個呢？N=5，怎麽說？”
“根據公式推到出來的，這樣……”
周琰常年成績倒數的人，第一次感受到年段排名前三的學霸的知識普照，感覺到兩人鴻溝一樣的智商差距，對陳郁的觀感又變了幾分。
於是越發好奇，為什麽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心思……不會也是因為自己的長相吧。
周琰擰著眉，表情平靜，內心風起雲湧，餘光似有若無地瞟著人，暗自琢磨陳郁喜歡自己的原因。
陳郁花了一周的時間幫他整理出高一三大主科的知識框架，還順道幫周琰解決了一些高一問題。周琰選擇的的文科，因此難度大大降低，而現在走美術方向的話，更是簡單許多。
陳郁給他講完題，喝了口水，看見他的視線，“怎麽？”
周琰眉頭還未擰著。
陳郁以為他沒懂：“是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不是。”感情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喜歡什麽不是喜歡。周琰沒好意思問出口，摒除雜念，發自內心地稱讚，“你講得很好，可以去給初中生補習了。”
陳郁笑笑：“以後可以考慮。”
周末的圖書館很安靜，午後的眼光溫暖而不熱烈，落了一半在桌上。
周琰正垂眸在研究方才講的同類題，因為是周末，不用穿校服，他套了件白色的外套，敞開拉鏈。
長腿支著，手肘靠著桌面，一只手裏轉著筆，在回顧方才的解題思路，神情長睫毛偶爾眨動一下，唇珠微翹，神情難得專註。
陳郁看了幾秒。
直到周琰唰唰在紙上寫完解題步驟，擡起眼要說話，目光相撞在一起。陳郁也不心虛，大大方方的看著他。
縱容已經習慣她偶爾這麽認真的註視，冷不丁還是會臉熱。周琰靠在椅背上，視線低垂：“你怎麽老愛看人？”
陳郁不解：“看看也不行？”
周琰手裏轉著筆，眼睫低著，威脅道：“再看要收費了。”
陳郁打開手機看自己的存款餘額，“可以，多少錢？”
周琰張了張嘴，沒想好：“一分鐘1塊？”
假如周琰要去做生意，一定第一天就倒閉，陳郁說：“我的補課費剛好還沒算，一小時算你70就好。”
周琰算了下。
陳郁笑吟吟的：“那你現在倒欠我10塊錢了。”
周琰無話可說，靠著墻，低頭睨人：“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謝謝你誇我。”
陳郁擡著眼，眸光清亮。
周琰手裏握著筆，很想敲她一下，但忍了忍，還是忍住了沒動手。
陳郁沒註意他的小心思，想到什麽，問：“統考時間現在是不是來不及了？”
周琰轉著筆，“嗯”了一聲，說：“沒關系，趕上校考就可以，不過下周開始，我會減少在學校的時間，參加集訓班。”
陳郁猜想也是。
減少在校時間，那就等於見面的時間也會縮短，她有些遺憾，擡眼：“那我們見面的時間是不是更少了？”
周琰清咳一聲：“也還好，我有空……也會來找你的。”
陳郁有些意外：“真的嗎？不會故意趁機不見我吧？”
周琰無言：“我有病？幹嘛這樣做。”
陳郁放心下來：“那就好。”
周琰被她安心的表情晃了下，移開一點視線t。
兩人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陳郁也就是一開始花了點時間給周琰講，剩下的他自己能夠搞定，她寫著自己的卷子，看周琰題目做一半開始塗塗畫畫，感覺到內心十分愉悅。
五點的時候，兩人準備回去。
陳郁還在因為這充實的一下午而開心，走到樓下的時候，碰上個人。周末的圖書館沒什麽人，因為對方一眼就看到人，立時過來打招呼，“周琰！你竟然也來圖書館？”
這應該是周琰認識的人，因為他停下腳步，甚至回話的語氣也很熟稔，“開玩笑，我怎麽不能來？”
“哈哈哈抱歉抱歉，是我說錯，琰哥想來誰敢有意見。”
陳郁不認識，只好站在旁邊。
周琰給她介紹：“我們班班長。”
陳郁朝她點點頭。
是個長發的女孩子，颯爽利落的漂亮，背著雙肩包，竟然認出她：“你是陳繁的妹妹，對不對？”
陳郁有些意外她會認識自己：“是”
對方恍然：“我就說你瞧著眼熟，你經常來找你哥吧，你幾年級？”
“高一。”
“周末也來圖書館呀？”
“準備考試覆習”
對方點點頭，似乎沒有把她跟周琰聯系在一起，大概只是認為是巧合碰上的，寒暄兩句，就轉過頭去，跟周琰說話：“你這周怎麽老請假？逃課？”
周琰看了陳郁一眼，忍不住反駁：“我什麽時候逃課了？別誹謗我。”
對方說：“誰誹謗，是你有前科在先，上學期李老師的課你就跟傅蔚然就溜了，還是我好心沒記你倆名字，還不謝謝我。”
“……是嗎？”周琰有點心虛，“沒印象了。”
“記性這麽差，改天記得買奶茶賄賂我。”
“行。”
她跟周琰看起來關系還可以，至少周琰跟她聊天挺自然，她很少看到周琰跟哪個女孩子這麽熟悉。三人一起走到校門口，對方才跟他們道別。
陳郁看著對方晃著馬尾離開的背影，目光停駐了幾秒。
周琰看她半天沒動，有些疑惑：“你看什麽？”
陳郁轉向旁邊人：“你跟她關系很好嗎？”
周琰沒想太多：“還行吧，平時會說話。”
落日的餘暉掛在天空，盛大而美麗，整片天帶著橘紅色的色調，將路面都染上日暮時分的絢爛。
陳郁的心情卻沒有一開始那麽雀躍，眼睫低垂著，看起來像一朵忘記澆水的小草，沒精打采的。
周琰盯著她的臉，越發覺得奇怪，“你到底怎麽了？”
“我心情不太好。”
“……”
周琰張了張嘴：“為什麽？”
落日的餘暉落在她眼睛裏，映著她的神情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憂愁，“為什麽我會比你小兩歲？”
“什麽？”
陳郁的表情是真切的憂傷，她擡著頭，說：“要是我們一樣大的話，你就不會拒絕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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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決定走藝考方向, 花了一周的時間去了解，然後在周六晚上叫住他爸媽進行一場鄭重的家庭聊天。周家父母一位是知名律師，一位是大老板, 兩個智商都往上的人, 生了個成績倒數的周琰, 倒也沒覺得遺憾。
孩子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父母只要給他們提供能自由選擇的環境就足夠, 所以周琰跟他們說起自己決定的時候，他們也完全給予了支持，完全沒有經歷什麽談判過程, 順利的仿佛在說今晚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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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覺得今晚這天白聊了, 一臉無言：“你都不知道我會不會，你就說行？”
徐女士笑瞇瞇的不當回事, “哎呀，你肯定是想好了才跟我們說的嘛，爸爸媽媽舉雙手讚成就可以啦，你是成年人, 做決定前肯定是考慮清楚了。”
周琰冷冷哼一聲, 並沒被說服。
周爸爸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拉來談話, 聽完表示對兒子老婆的鄭重肯定：“你媽媽說得對，你做決定, 我們支持就行了。”
周琰也猜到幾分他爸媽的反應，畢竟他成績這麽差勁也沒見他們著急, 心大的好像不是親兒子一樣。
徐女士說：“你的作品呢？給我們看看，幫你評估下考哪個學校比較保險。”
周爸爸點頭：“現在報班還來得及吧, 50天繪畫速成計劃？不行我看看有沒有哪個學校可以走後門……”
徐女士扭頭：“你還有這種人脈？”
周爸爸皺眉思考：“我翻翻通訊錄看看，應該能找找。”
周琰都不想跟著兩人說話了，進了房間，甩出自己最近被陳郁給予高度評價的作品，抱臂靠在沙發上，“別看不起人好嗎？”
兩人認真閱讀完周琰的作品，驚奇地發現兒子還有這種天賦。徐女士眼睛都睜大了，驚訝道：“難怪你有事沒事老愛在衣服上塗塗抹抹的，可以嘛。”
周爸爸松一口氣：“那我通訊錄不用翻了。”
周琰靠在沙發上，表情平靜，不過眼角眉梢帶著不易察覺的得意。
徐女士翻看完他的作品，闔上畫冊，說：“之前怎麽沒提過？你有這個興趣，其實可以早點準備的，現在還是有點晚了。”
周琰一開始也沒想太多，畢竟他也不是從小就接觸這個，只是這兩年閑著沒事才動手畫的，壓根就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周琰靠著沙發，手裏揪著抱枕的穗子，說：“我也就是隨便畫畫，之前也沒想過。”
徐女士耳聰目明，敏銳地發現關鍵點：“那是有人給你的建議？還是你自己想的。”
“有個……朋友，提醒了我。”周琰說，“我覺得可以試試。”
徐女士眼睛一亮：“朋友？”
周琰不解：“怎麽？”
“女朋友啊？”
“……”
周琰臉一熱：“不是！”
“不是就不是嘛，朋友也好，朋友也好。”徐女士一臉慈母笑，又八卦道，“男孩子女孩子？”
周琰不想說話了。
周琰的志向計劃表終於如願交了上去，但即使走美術生路線，想要考上好一點的學校，他的文化課也不能落下。當然以現在的標準，對他的要求可以不那麽高，不過陳郁還是很堅持要給他提供幫助。
周琰懷疑某人夾帶私心，想要制造多跟他見面的機會，貼心的沒有揭穿她。
“讓我幫你吧？”陳郁瞳仁黑亮，眼神誠摯，仿佛真的就是要給予成績不好的同學舉手之勞的幫助，“我在班裏是學習委員，我有經驗。”
兩人坐在圖書館裏，周末的學校沒什麽人，因此裏面也很安靜，窗外樹木青翠，天高雲淡。
周琰後背靠著墻，長腿支著，盯著面前人，耳朵又有點熱，明知故問：“那你怎麽不幫你同學去。”
陳郁理所當然地看著他，說：“可是我想幫你。”
周琰覺得自己十分奇怪，面對這樣的話竟然十分受用，感覺心臟暖洋洋的，手裏轉著筆：“我自己可以。”
陳郁眼眸認真，一點都不認為是他成績拉胯的原因，說：“我知道，我幫你能提高更快，不是更好嗎？”
好像是有點道理。
周琰腦子暈乎乎的，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完全忘記了一開始自己還揣測陳郁是別有心思的接近，已經認為這是學霸普度眾生的巨大善意。
“不會耽誤你時間？”周琰殘存著一點理性。
“不會，我的時間規劃做得很好。”
“那好吧。”
“嗯。”
雖然自尊不允許陳郁給他補習，但不得不承認，某些他還沒有掌握的高一知識，陳郁講起來的確要比老師清晰許多，也聽得進去許多。畢竟學校老師不會兼顧他這個基礎知識稀爛的學渣，但陳郁卻是體貼地照顧他磕磕絆絆的理解能力。
甚至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這個條件哪裏來的？”
“題目上。”
“哦哦。”隔半秒，補道，“我沒註意，不是不懂。”
“我知道。”陳郁非常善解人意。
“這個呢？N=5，怎麽說？”
“根據公式推到出來的，這樣……”
周琰常年成績倒數的人，第一次感受到年段排名前三的學霸的知識普照，感覺到兩人鴻溝一樣的智商差距，對陳郁的觀感又變了幾分。
於是越發好奇，為什麽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心思……不會也是因為自己的長相吧。
周琰擰著眉，表情平靜，內心風起雲湧，餘光似有若無地瞟著人，暗自琢磨陳郁喜歡自己的原因。
陳郁花了一周的時間幫他整理出高一三大主科的知識框架，還順道幫周琰解決了一些高一問題。周琰選擇的的文科，因此難度大大降低，而現在走美術方向的話，更是簡單許多。
陳郁給他講完題，喝了口水，看見他的視線，“怎麽？”
周琰眉頭還未擰著。
陳郁以為他沒懂：“是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不是。”感情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喜歡什麽不是喜歡。周琰沒好意思問出口，摒除雜念，發自內心地稱讚，“你講得很好，可以去給初中生補習了。”
陳郁笑笑：“以後可以考慮。”
周末的圖書館很安靜，午後的眼光溫暖而不熱烈，落了一半在桌上。
周琰正垂眸在研究方才講的同類題，因為是周末，不用穿校服，他套了件白色的外套，敞開拉鏈。
長腿支著，手肘靠著桌面，一只手裏轉著筆，在回顧方才的解題思路，神情長睫毛偶爾眨動一下，唇珠微翹，神情難得專註。
陳郁看了幾秒。
直到周琰唰唰在紙上寫完解題步驟，擡起眼要說話，目光相撞在一起。陳郁也不心虛，大大方方的看著他。
縱容已經習慣她偶爾這麽認真的註視，冷不丁還是會臉熱。周琰靠在椅背上，視線低垂：“你怎麽老愛看人？”
陳郁不解：“看看也不行？”
周琰手裏轉著筆，眼睫低著，威脅道：“再看要收費了。”
陳郁打開手機看自己的存款餘額，“可以，多少錢？”
周琰張了張嘴，沒想好：“一分鐘1塊？”
假如周琰要去做生意，一定第一天就倒閉，陳郁說：“我的補課費剛好還沒算，一小時算你70就好。”
周琰算了下。
陳郁笑吟吟的：“那你現在倒欠我10塊錢了。”
周琰無話可說，靠著墻，低頭睨人：“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謝謝你誇我。”
陳郁擡著眼，眸光清亮。
周琰手裏握著筆，很想敲她一下，但忍了忍，還是忍住了沒動手。
陳郁沒註意他的小心思，想到什麽，問：“統考時間現在是不是來不及了？”
周琰轉著筆，“嗯”了一聲，說：“沒關系，趕上校考就可以，不過下周開始，我會減少在學校的時間，參加集訓班。”
陳郁猜想也是。
減少在校時間，那就等於見面的時間也會縮短，她有些遺憾，擡眼：“那我們見面的時間是不是更少了？”
周琰清咳一聲：“也還好，我有空……也會來找你的。”
陳郁有些意外：“真的嗎？不會故意趁機不見我吧？”
周琰無言：“我有病？幹嘛這樣做。”
陳郁放心下來：“那就好。”
周琰被她安心的表情晃了下，移開一點視線t。
兩人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陳郁也就是一開始花了點時間給周琰講，剩下的他自己能夠搞定，她寫著自己的卷子，看周琰題目做一半開始塗塗畫畫，感覺到內心十分愉悅。
五點的時候，兩人準備回去。
陳郁還在因為這充實的一下午而開心，走到樓下的時候，碰上個人。周末的圖書館沒什麽人，因為對方一眼就看到人，立時過來打招呼，“周琰！你竟然也來圖書館？”
這應該是周琰認識的人，因為他停下腳步，甚至回話的語氣也很熟稔，“開玩笑，我怎麽不能來？”
“哈哈哈抱歉抱歉，是我說錯，琰哥想來誰敢有意見。”
陳郁不認識，只好站在旁邊。
周琰給她介紹：“我們班班長。”
陳郁朝她點點頭。
是個長發的女孩子，颯爽利落的漂亮，背著雙肩包，竟然認出她：“你是陳繁的妹妹，對不對？”
陳郁有些意外她會認識自己：“是”
對方恍然：“我就說你瞧著眼熟，你經常來找你哥吧，你幾年級？”
“高一。”
“周末也來圖書館呀？”
“準備考試覆習”
對方點點頭，似乎沒有把她跟周琰聯系在一起，大概只是認為是巧合碰上的，寒暄兩句，就轉過頭去，跟周琰說話：“你這周怎麽老請假？逃課？”
周琰看了陳郁一眼，忍不住反駁：“我什麽時候逃課了？別誹謗我。”
對方說：“誰誹謗，是你有前科在先，上學期李老師的課你就跟傅蔚然就溜了，還是我好心沒記你倆名字，還不謝謝我。”
“……是嗎？”周琰有點心虛，“沒印象了。”
“記性這麽差，改天記得買奶茶賄賂我。”
“行。”
她跟周琰看起來關系還可以，至少周琰跟她聊天挺自然，她很少看到周琰跟哪個女孩子這麽熟悉。三人一起走到校門口，對方才跟他們道別。
陳郁看著對方晃著馬尾離開的背影，目光停駐了幾秒。
周琰看她半天沒動，有些疑惑：“你看什麽？”
陳郁轉向旁邊人：“你跟她關系很好嗎？”
周琰沒想太多：“還行吧，平時會說話。”
落日的餘暉掛在天空，盛大而美麗，整片天帶著橘紅色的色調，將路面都染上日暮時分的絢爛。
陳郁的心情卻沒有一開始那麽雀躍，眼睫低垂著，看起來像一朵忘記澆水的小草，沒精打采的。
周琰盯著她的臉，越發覺得奇怪，“你到底怎麽了？”
“我心情不太好。”
“……”
周琰張了張嘴：“為什麽？”
落日的餘暉落在她眼睛裏，映著她的神情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憂愁，“為什麽我會比你小兩歲？”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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