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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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人很多, 幾乎肩膀擦著肩膀，周琰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跟著陳郁走了。
陳郁走在前面，周琰落後半步, 兩人不近不遠地並肩走著。
他揣著兜, 心裏漫無目的地想著, 怎麽開口跟她說話。下午的求和計劃宣告失敗，以至於他一下子沒想好第二種和好的方式。
這事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厚道, 不夠大氣，不管陳郁心思到底如何，他也不能在對方什麽都還沒說的時候, 就做出這種躲避的行為。
周琰扭頭瞟人, 欲言又止，但苦於沒有找到機會。陳郁假裝看不懂, 只有一搭沒一搭逛著小街。
周琰走上前跟她並行，手指搓了搓，不太高明地搭訕道：“這裏人還挺多的。”
陳郁看他一眼：“很熱鬧。”
“人太多了，擠死了……”周琰隨口說, 說完又反應過來, “呃，你喜歡熱鬧嗎？”
陳郁點頭：“不要人太多就行。”
周琰尷尬了一瞬, 馬上轉移話題：“你這次期末考得怎麽樣？”
陳郁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沒有上次興奮, 想了想：“還不錯吧。”
周琰也些不自在：“那恭喜你。”
陳郁笑了笑：“謝謝，也祝你成績進步。”
周琰：“……嗯。”
她好像突然對自己變得很客氣。
這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但周琰卻越發覺得不適應。
他嘴唇抿成一條線, 眉頭微微擰著，表情十分苦惱, 一路上總是忍不住用餘光瞟旁邊人。
可惜陳郁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對地方，表情如常, 眼眸漆黑，甚至還帶上一點好奇，對著明明沒什麽新意的商業街興致勃勃。
周琰表情一臉凝重。
陳郁有一搭沒一搭地逛著旁邊的小攤，餘光裏註意著周琰的表情。他穿著橄欖綠的沖鋒衣，圍著灰色圍巾，夜色將他的側臉輪廓襯得更加分明，臉上的失落於是也顯得十分明顯。
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算是在意料之內，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這樣的心意或許叫他為難。
不過陳郁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喜歡就是要努力擁有的。假如什麽都不做，以周琰遲鈍的神經，或許等到畢業他也未必能發現。
至少試一試。
陳郁向來不做沒什麽把握的事。
周琰一路上都顯得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麽話要跟自己說，不過一直沒開口。
陳郁大概能猜到一點，從她下午說了那句話之後。
他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答應的事從來不會反悔。沒有叫她這件事，或許已經開始令他感到愧疚。
陳郁開始好奇他會怎麽做。
街道兩旁都是各種小攤販，售賣一些工藝品、燒烤和飲料，倒像一條旅游街，大約是放煙花的時間還沒到，夜幕漆黑如墨，只有霓虹閃閃爍和穿梭的人潮交織在一起。
周琰懷疑這煙花就是這地方營銷出來的噱頭，用來吸引游客創收的，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工夫計較其他，只能走上前和陳郁並肩。
陳郁正在看一家串珠小攤上的手鏈，一條做得很精致的珠串，看得很認真。老板見陳郁多看了兩眼，立即熱情介紹：“小妹，喜歡可以看看啊。”
“好。”
大概是女孩子天生就對這種漂亮的小東西沒有抵抗力，陳郁真的認真在挑手串，好像真的很喜歡一樣。
周琰也靠過去瞅了兩眼。
一大盤花花綠綠的珠子擺在桌子上，旁邊的架子上掛著好幾串串好的手鏈，他隨口問：“多少錢？”
“一串188。”
“多少？”
老板又重覆一遍：“188啊。”
周琰張了張嘴，表情一言難盡：“就這東西啊？”
老板皺眉：“我這可是進口的珠子，東西好著呢。”
周琰心想你當我是傻子呢，在這種旅游的地方，能進什麽口。這東西網上買一串39頂天，竟然開口188。
他瞅著面前人，挑眉：“那你說說這哪裏進口的？”
“呃，美國咧。”
“美國哪裏？”
“美國倫敦啊，特別出名的捷克珠，好東西。”
連陳郁都忍不住看過來一眼。
老板說的太過自信，以至於周琰還真的懷疑了下自己接受的知識有沒有錯誤，幸好他成績沒差得太離譜，否則就真被忽悠過去了。
看來多讀點書也不是完全沒用。
大概是他一時沈默不說話，老板以為他是懂行的，不好忽悠，立即轉向陳郁兜售：“小妹，喜歡可以帶一串，美國進口的捷克珠，招財納福。”
周琰本來還心想這可是學霸，比我考究多了，估計你這珠子的材質在她那就不過關，誰料老板下一秒開口：“讓你男朋友給你買一串啊。”
周琰立即臉紅，氣勢也弱了：“你……咳，別亂說話。”
老板無辜眨眨眼。
周琰轉向陳郁，清咳一聲：“你喜歡？我給你買吧，算我跟你——”
但陳郁只是看了幾眼就放下，認真地給他普及知識，說：“不用，這是劣質水晶，不值錢，看看就好了。”
老板：“……”
周琰“哦”了一聲，要道歉的話也沒說完，只好暫時停住：“好吧。”
又走幾步，陳郁這次停在一家賣掛墜小貓的小攤子前，上面招牌上寫著99元一只，陳郁剛拿起來準備細看，周琰就眼疾手快地打開手機，“這個能買吧？看起來還行。”
好像只要陳郁說OK，他就要掃碼付款。
陳郁看他一眼，像覺得他很奇怪：“不要亂花錢，我只是隨便看看。”
周琰轉頭掃視周圍小攤，“那你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買吧。”
陳郁搖頭：“我還不餓，謝謝。”
周琰：“……”
走了一小段路，陳郁都只是看看而已，沒有給他付錢的機會，導致周琰根本沒能賠禮道歉。
他本來想著買個小禮物，趁機道個歉，這樣就順理成章地恢覆關系。只是原來這麽簡單的事，竟然也會如此難搞。
他眉頭皺得更深。
又走了一會兒，仍是一無所獲，周琰終於忍不住叫住人：“陳郁。”
陳郁停住腳步，轉頭看他，目露疑問：“怎麽了？”
周琰一臉嚴肅：“我有話跟你說。”
陳郁眨眨眼：“什麽話？”
“下午的事，我——”
“陳郁！”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話，結果又被打斷。
周琰想罵人了。
他憤怒地擡起頭。
傅蔚然他們逛了一圈，繞了回來，正好碰上，柳嘉佳看見陳郁，興奮地叫她：“陳郁，你們也逛到這裏啦？”
這場合顯然不太適合開口，周琰只好繃著臉，停下話頭。
陳郁側頭看他一眼，然後才轉向柳嘉佳：“就你們嗎，我哥他們呢？”
“在後面呢，我去，人真的多，走得我都熱了。”傅蔚然回答完，看向周琰，“周琰，你這怎麽臉色這麽差？不舒服？”
周琰忍住罵人的沖動：“你趕緊走我臉色就好了。”
“啥？我打擾你們了？”傅蔚然一頭霧水看向陳郁。
陳郁也轉過去看周琰。
周琰耳朵有些發燙，轉移話題：“不是，你買什麽東西了？”
他們逛了一路，周琰心事重重，陳郁又都不太敢興趣，兩手空空，啥都沒買，傅蔚然柳倒是提了好幾個袋子。
說到這裏，傅蔚然興奮道：“剛剛有個買原創手串的，一串288，說是能招財！你們買了沒？”
這跟周琰他們碰到的不是同一家？他難以置信：“288？你不會是買了吧？”
傅蔚然豪氣道：“買了！”
周琰一臉覆雜：“啊這，老板含淚賺你250。”
傅蔚然沒好氣道：“你懂什麽，招財的，英國進口的。”
周琰嘲笑：“英國華盛頓？”
傅蔚然一臉嫌棄：“你書讀到哪裏去了？英國倫敦！”
周琰心說，好吧，這會兒蒙對了，可能百度去了。為好兄弟著想，還t是善心大發的沒有把事實告訴他。
他低頭看陳郁，正想說什麽，但陳郁已經收回視線。
柳嘉佳在跟她聊天。
“你們逛得怎麽樣？”
陳郁點頭：“還不錯。”
柳嘉佳給她展示自己的戰利品：“這裏還挺好玩的，我買了個小手鏈，好看吧。”
陳郁有些擔心：“這個不貴吧。”
柳嘉佳哈哈大笑：“不會，我砍價了。”
一旁的傅蔚然忽然看了眼手表，喊他們：“哎，煙花馬上開始了，快快，找個好位置，我跟你們說，賊好看。”
柳嘉佳也很興奮：“我準備好錄像了！”
傅蔚然說：“靠海邊圍欄去拍，視野好。”
柳嘉佳：“好！”
周琰沒能再找到機會開口，只好暫時停住，想等著後面找機會甩開這兩人再說。
傅蔚然話說完沒多久，人潮就開始湧動，原本在小吃街上走動的人，忽然湧向海邊的圍欄。
“怎麽這麽多人啊，好擠。”柳嘉佳皺著眉。
傅蔚然說：“所以說要趕緊找好位置。”
陳郁他們動作比較慢，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位置，隨著一陣尖哨響起，“砰”劇烈的一聲響，一朵絢爛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炸起，緊接著，一朵接一朵的煙火騰空而起。
陳郁擡起頭，被這漂亮的景象驚得楞住。
“哇！”
“好漂亮！”
人群忽然騷動起來，更加瘋狂地往圍欄邊上擠，想要找一個最佳觀賞區，縱使陳郁有所準備，也被這麽多人一擁而上，擠了出去。
“臥槽，別擠啊！”
柳嘉佳的聲音。
“誰踩我腳了啊？”
傅蔚然的聲音。
周圍都是人，陳郁離得比較靠裏，被擠得有些呼吸不暢，她費力扒開人群出來，只是人擠人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沒等她開口讓人讓讓，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她整個人被拉了出去。
陳郁只感覺到一道巨大的拉力，撞到一堵微硬的胸膛，等她擡起頭，就對上一雙低垂的、有些擔心的眼睛。
她楞住。
煙花一朵接一朵炸起，周圍傳來一道道驚呼聲，升空炸起的聲音，掩蓋掉了跳得那麽飛快的心跳。
周琰低頭看著人。
陳郁的眼睛在升空的煙花中顯得更加明亮，兩人靠得這麽近，近到已經無法再忽視之間那非同尋常的氣氛。
陳郁沒有說話，只是仰頭與他對視。
她的睫毛很長，瞳仁烏黑明亮，這麽近在咫尺地看著他，幾乎能看清臉頰上的小絨毛。
周琰感覺到自己心臟慢慢的、慢慢的、撲通撲通迅速跳得飛快。
海風那麽大，絲絲縷縷的往衣服裏鉆，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可他卻覺得無端的熱。他迅速放開她的手，耳朵微紅，視線飄開：“呃，人太多了，我是怕你被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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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郁走在前面，周琰落後半步, 兩人不近不遠地並肩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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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厚道, 不夠大氣，不管陳郁心思到底如何，他也不能在對方什麽都還沒說的時候, 就做出這種躲避的行為。
周琰扭頭瞟人, 欲言又止，但苦於沒有找到機會。陳郁假裝看不懂, 只有一搭沒一搭逛著小街。
周琰走上前跟她並行，手指搓了搓，不太高明地搭訕道：“這裏人還挺多的。”
陳郁看他一眼：“很熱鬧。”
“人太多了，擠死了……”周琰隨口說, 說完又反應過來, “呃，你喜歡熱鬧嗎？”
陳郁點頭：“不要人太多就行。”
周琰尷尬了一瞬, 馬上轉移話題：“你這次期末考得怎麽樣？”
陳郁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沒有上次興奮, 想了想：“還不錯吧。”
周琰也些不自在：“那恭喜你。”
陳郁笑了笑：“謝謝，也祝你成績進步。”
周琰：“……嗯。”
她好像突然對自己變得很客氣。
這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但周琰卻越發覺得不適應。
他嘴唇抿成一條線, 眉頭微微擰著，表情十分苦惱, 一路上總是忍不住用餘光瞟旁邊人。
可惜陳郁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對地方，表情如常, 眼眸漆黑，甚至還帶上一點好奇，對著明明沒什麽新意的商業街興致勃勃。
周琰表情一臉凝重。
陳郁有一搭沒一搭地逛著旁邊的小攤，餘光裏註意著周琰的表情。他穿著橄欖綠的沖鋒衣，圍著灰色圍巾，夜色將他的側臉輪廓襯得更加分明，臉上的失落於是也顯得十分明顯。
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算是在意料之內，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這樣的心意或許叫他為難。
不過陳郁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喜歡就是要努力擁有的。假如什麽都不做，以周琰遲鈍的神經，或許等到畢業他也未必能發現。
至少試一試。
陳郁向來不做沒什麽把握的事。
周琰一路上都顯得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麽話要跟自己說，不過一直沒開口。
陳郁大概能猜到一點，從她下午說了那句話之後。
他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答應的事從來不會反悔。沒有叫她這件事，或許已經開始令他感到愧疚。
陳郁開始好奇他會怎麽做。
街道兩旁都是各種小攤販，售賣一些工藝品、燒烤和飲料，倒像一條旅游街，大約是放煙花的時間還沒到，夜幕漆黑如墨，只有霓虹閃閃爍和穿梭的人潮交織在一起。
周琰懷疑這煙花就是這地方營銷出來的噱頭，用來吸引游客創收的，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工夫計較其他，只能走上前和陳郁並肩。
陳郁正在看一家串珠小攤上的手鏈，一條做得很精致的珠串，看得很認真。老板見陳郁多看了兩眼，立即熱情介紹：“小妹，喜歡可以看看啊。”
“好。”
大概是女孩子天生就對這種漂亮的小東西沒有抵抗力，陳郁真的認真在挑手串，好像真的很喜歡一樣。
周琰也靠過去瞅了兩眼。
一大盤花花綠綠的珠子擺在桌子上，旁邊的架子上掛著好幾串串好的手鏈，他隨口問：“多少錢？”
“一串188。”
“多少？”
老板又重覆一遍：“188啊。”
周琰張了張嘴，表情一言難盡：“就這東西啊？”
老板皺眉：“我這可是進口的珠子，東西好著呢。”
周琰心想你當我是傻子呢，在這種旅游的地方，能進什麽口。這東西網上買一串39頂天，竟然開口188。
他瞅著面前人，挑眉：“那你說說這哪裏進口的？”
“呃，美國咧。”
“美國哪裏？”
“美國倫敦啊，特別出名的捷克珠，好東西。”
連陳郁都忍不住看過來一眼。
老板說的太過自信，以至於周琰還真的懷疑了下自己接受的知識有沒有錯誤，幸好他成績沒差得太離譜，否則就真被忽悠過去了。
看來多讀點書也不是完全沒用。
大概是他一時沈默不說話，老板以為他是懂行的，不好忽悠，立即轉向陳郁兜售：“小妹，喜歡可以帶一串，美國進口的捷克珠，招財納福。”
周琰本來還心想這可是學霸，比我考究多了，估計你這珠子的材質在她那就不過關，誰料老板下一秒開口：“讓你男朋友給你買一串啊。”
周琰立即臉紅，氣勢也弱了：“你……咳，別亂說話。”
老板無辜眨眨眼。
周琰轉向陳郁，清咳一聲：“你喜歡？我給你買吧，算我跟你——”
但陳郁只是看了幾眼就放下，認真地給他普及知識，說：“不用，這是劣質水晶，不值錢，看看就好了。”
老板：“……”
周琰“哦”了一聲，要道歉的話也沒說完，只好暫時停住：“好吧。”
又走幾步，陳郁這次停在一家賣掛墜小貓的小攤子前，上面招牌上寫著99元一只，陳郁剛拿起來準備細看，周琰就眼疾手快地打開手機，“這個能買吧？看起來還行。”
好像只要陳郁說OK，他就要掃碼付款。
陳郁看他一眼，像覺得他很奇怪：“不要亂花錢，我只是隨便看看。”
周琰轉頭掃視周圍小攤，“那你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買吧。”
陳郁搖頭：“我還不餓，謝謝。”
周琰：“……”
走了一小段路，陳郁都只是看看而已，沒有給他付錢的機會，導致周琰根本沒能賠禮道歉。
他本來想著買個小禮物，趁機道個歉，這樣就順理成章地恢覆關系。只是原來這麽簡單的事，竟然也會如此難搞。
他眉頭皺得更深。
又走了一會兒，仍是一無所獲，周琰終於忍不住叫住人：“陳郁。”
陳郁停住腳步，轉頭看他，目露疑問：“怎麽了？”
周琰一臉嚴肅：“我有話跟你說。”
陳郁眨眨眼：“什麽話？”
“下午的事，我——”
“陳郁！”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話，結果又被打斷。
周琰想罵人了。
他憤怒地擡起頭。
傅蔚然他們逛了一圈，繞了回來，正好碰上，柳嘉佳看見陳郁，興奮地叫她：“陳郁，你們也逛到這裏啦？”
這場合顯然不太適合開口，周琰只好繃著臉，停下話頭。
陳郁側頭看他一眼，然後才轉向柳嘉佳：“就你們嗎，我哥他們呢？”
“在後面呢，我去，人真的多，走得我都熱了。”傅蔚然回答完，看向周琰，“周琰，你這怎麽臉色這麽差？不舒服？”
周琰忍住罵人的沖動：“你趕緊走我臉色就好了。”
“啥？我打擾你們了？”傅蔚然一頭霧水看向陳郁。
陳郁也轉過去看周琰。
周琰耳朵有些發燙，轉移話題：“不是，你買什麽東西了？”
他們逛了一路，周琰心事重重，陳郁又都不太敢興趣，兩手空空，啥都沒買，傅蔚然柳倒是提了好幾個袋子。
說到這裏，傅蔚然興奮道：“剛剛有個買原創手串的，一串288，說是能招財！你們買了沒？”
這跟周琰他們碰到的不是同一家？他難以置信：“288？你不會是買了吧？”
傅蔚然豪氣道：“買了！”
周琰一臉覆雜：“啊這，老板含淚賺你250。”
傅蔚然沒好氣道：“你懂什麽，招財的，英國進口的。”
周琰嘲笑：“英國華盛頓？”
傅蔚然一臉嫌棄：“你書讀到哪裏去了？英國倫敦！”
周琰心說，好吧，這會兒蒙對了，可能百度去了。為好兄弟著想，還t是善心大發的沒有把事實告訴他。
他低頭看陳郁，正想說什麽，但陳郁已經收回視線。
柳嘉佳在跟她聊天。
“你們逛得怎麽樣？”
陳郁點頭：“還不錯。”
柳嘉佳給她展示自己的戰利品：“這裏還挺好玩的，我買了個小手鏈，好看吧。”
陳郁有些擔心：“這個不貴吧。”
柳嘉佳哈哈大笑：“不會，我砍價了。”
一旁的傅蔚然忽然看了眼手表，喊他們：“哎，煙花馬上開始了，快快，找個好位置，我跟你們說，賊好看。”
柳嘉佳也很興奮：“我準備好錄像了！”
傅蔚然說：“靠海邊圍欄去拍，視野好。”
柳嘉佳：“好！”
周琰沒能再找到機會開口，只好暫時停住，想等著後面找機會甩開這兩人再說。
傅蔚然話說完沒多久，人潮就開始湧動，原本在小吃街上走動的人，忽然湧向海邊的圍欄。
“怎麽這麽多人啊，好擠。”柳嘉佳皺著眉。
傅蔚然說：“所以說要趕緊找好位置。”
陳郁他們動作比較慢，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位置，隨著一陣尖哨響起，“砰”劇烈的一聲響，一朵絢爛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炸起，緊接著，一朵接一朵的煙火騰空而起。
陳郁擡起頭，被這漂亮的景象驚得楞住。
“哇！”
“好漂亮！”
人群忽然騷動起來，更加瘋狂地往圍欄邊上擠，想要找一個最佳觀賞區，縱使陳郁有所準備，也被這麽多人一擁而上，擠了出去。
“臥槽，別擠啊！”
柳嘉佳的聲音。
“誰踩我腳了啊？”
傅蔚然的聲音。
周圍都是人，陳郁離得比較靠裏，被擠得有些呼吸不暢，她費力扒開人群出來，只是人擠人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沒等她開口讓人讓讓，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她整個人被拉了出去。
陳郁只感覺到一道巨大的拉力，撞到一堵微硬的胸膛，等她擡起頭，就對上一雙低垂的、有些擔心的眼睛。
她楞住。
煙花一朵接一朵炸起，周圍傳來一道道驚呼聲，升空炸起的聲音，掩蓋掉了跳得那麽飛快的心跳。
周琰低頭看著人。
陳郁的眼睛在升空的煙花中顯得更加明亮，兩人靠得這麽近，近到已經無法再忽視之間那非同尋常的氣氛。
陳郁沒有說話，只是仰頭與他對視。
她的睫毛很長，瞳仁烏黑明亮，這麽近在咫尺地看著他，幾乎能看清臉頰上的小絨毛。
周琰感覺到自己心臟慢慢的、慢慢的、撲通撲通迅速跳得飛快。
海風那麽大，絲絲縷縷的往衣服裏鉆，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可他卻覺得無端的熱。他迅速放開她的手，耳朵微紅，視線飄開：“呃，人太多了，我是怕你被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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