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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義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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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銅鏡前,我想也許在這個世界,真正是從心裏能接受我,並能跟我情投意合的男人也許就只是趙明波了。想起了趙明波,我心中不覺黯然了幾分。

看著鏡中的容顏,我不禁在心中嘆息,這公主身份給了我無尚的榮光,但誰知道在這皇家光環籠罩的背後卻是無盡的思念和寂寞。說句心裏話,這公主還不如一個平凡的人活得自在。

我正在自憐自艾的想心事,青兒跑了進來,說是有小太監傳話,讓到行宮大門處聚合,皇上要出行宮巡視。

一聽說能出去散心,我連忙讓兩個丫頭為我換上了男裝,就趕忙向大門哪裏趕去。

來到大門前,這裏早聚集了不少人,沙穆畢爾見我過來,從後面擠到了前面,一個勁的看我,讓我很是郁悶。我心想,不是已經將求婚這一頁掀過去了,怎麽他還是這麽看我,難不成四阿哥跟我演的不成功嗎?可那也不對啊,我與四阿哥唱和的時候沙穆畢爾也不在場啊。想著,我禁不住想摸一把自己的臉頰,感覺一下是不是沾滿了桃花。

強忍了心中的不快,我將目光轉移開來。好在時間不長康熙就在前擁後簇下走了出來。康熙笑吟吟的跟大家說:“今兒天氣還不錯,朕帶你們出去走走,順便也瞧瞧這裏的民生民俗。”

說完,便帶頭走到了前面。隨軍大臣和蒙古各個親王緊跟在身後。

一路走了出去,可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剛才還晴朗的天一下子變了天色,一陣北風吹過之後,天竟然下起了雨雪。眾位大臣和蒙古親王便紛紛勸說康熙回行宮。

康熙不肯,仍舊舉步前行。並且不許人為他打傘遮掩。眾人見如此,也只好跟著在雨雪中挨淋。

走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只見前面靠近村莊的地方,有男有女大約幾十個人在一起圍著看什麽東西,突然,他們都歡呼了起來。一時間從村莊裏又奔出來不少百姓,其中還有一個人敲響了鑼,大大小小的人都激動地連蹦帶跳的。

早有機靈的大臣派了侍衛前去詢問,不一時返回來報,前面乃是一個村莊的人在打井。去年幹旱,自過年就沒有什麽下過雨雪,原先的老井枯了,只好重新打井。這靠近山區的地方本來水就少,打個井很是不易。這村中的人一連打過了十幾口井都沒有水。今兒打好的井眼看又是枯井一口,大家都要失望了,誰知道他們剛要散去的時候,天竟然降下了雨雪,隨即發現井下似有水聲,不一時竟然看到水波蕩漾,水長了上來。這村中的人喜極而泣,因此圍在井邊祝賀。

說著的時間,天竟然在一陣風後停止了雨雪,太陽也露了出來。

村子那邊見一群人過來,也過來搭訕,當得知是皇帝駕臨,全都跪下接駕。一個須發皆白看似是村子裏德高望重的老者跪在前面說道:“天子駕臨,施風布雨,恩澤天下。老夫謝主賜水之恩。”

村中的人都跟著高呼“謝主賜水之恩。”

一時間康熙身邊的諸位臣子,親王也都跪倒高呼:“天降吉兆,大清永昌。”

在眾人都跪倒後,我在心中納悶這些人咋都不珍惜衣服。但想歸想,我也只好跪下,只張口不出音的跟著混。

康熙自出征後一直信奉神明指示,此時心中歡喜,連忙上前將那個老者扶起,道:“老人家快快請起。”

等老者起身後,其他人才一一起身。

這窮山僻壤別說皇帝了,平時連大一點的官員都見不到。再說,康熙一來,這枯井裏竟然水流如註,這些鄉村山野的百姓此時見了康熙當然是奉若神明一般。

康熙很是親切,與老者親切交談,問詢了一些生活生產上的事情後,隨意叫了幾個村民問話。這些村民畢恭畢敬,僵直的動作令我心中不覺好笑。

當氣氛在最融洽的時候,突然一大群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烏鴉呱呱的叫著飛了過來。

在村中有烏鴉報喪這一說法,都說見到了烏鴉晦氣。此時烏鴉一叫,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楞了,康熙的臉更是刷的拉了下來。

”皇上,”我突然機靈一動喊道:“快射殺噶爾丹。”

康熙一聽,馬上從身邊侍衛身上拿過弓箭,嗖嗖幾箭過去後,幾只烏鴉便被射了下來。

隨軍大臣與各個蒙古親王見狀,連忙尋了侍衛的弓箭,也拉弓開射。不一時,幾十只烏鴉,除了兩三只驚叫逃離外,全被射了下來。

當侍衛將被射殺的烏鴉拎了過來,只見康熙射出去的五只箭,箭箭將烏鴉穿心而過。然後是大阿哥射殺了三只,餘下的阿哥,和大臣親王們,大都是一只居多。

當下所有人又跪伏與地,高呼:“皇上英武,大清洪福。”

原本因為遇到烏鴉而懊惱的康熙此時龍顏大悅,笑聲更是爽朗。他拉了村子老者的手,邀請老者晚上到行宮參加晚宴。

回到行宮,我剛回到住處,李德全便來傳我覲見。

一路上我在心中埋怨自己嘴快,心中暗道,康熙現在這個時間召見我還不如讓我背會床板更實惠。

來到行宮大殿,康熙見了面果然問我問什麽當時喊射殺噶爾丹。

我就按著自己想好的回道,當烏鴉飛來,我腦子裏似有神明指點一樣,只是感覺那群烏鴉就是噶爾丹率兵來侵。心中只想著要將烏鴉消滅就能征服噶爾丹。

“皇上,”我進而說道:“明玉感覺這確實是上天給的指引,你瞧最後有幾只漏網之魚,不正預示著皇上慈悲,有不趕盡殺絕的善心麽。”

康熙看著我一言不發,我正擔心他是不是不相信我的鬼話的時候,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好,明玉心智真是巾幗不輸須眉。”隨即他收斂了笑容問道:“但明玉,你給朕說說,逃走的烏鴉又有什麽預示?”

我暗暗叫苦,心中想,我又不是巫師神漢,哪裏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但看著康熙臉色嚴肅,大有我答不上來就要翻臉的模樣,便一橫心撲身跪倒說道:“皇上言必行,行必果,讓明玉很是折服。這漏網之魚正事皇上答應不斬殺的噶爾丹敗將。”

這封建社會的皇帝大都自詡真龍轉世,思想自然是封建,總認為所有事情均是上天旨意。就是這千古一帝的康熙也不能免俗。康熙此時一聽眼前的小女子將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心中當然就相信了。這結局也頗和他的心意,心中早認可了下來。

我說完了便低下了頭,只等康熙的反應。卻聽得耳邊說道:“還不起身?”下一刻,胳膊早被人扶住,擡起頭來,康熙笑吟吟的臉就在前面。康熙將我親手扶了起來。

落座後,我很是舒暢的喝了半盞香茶,當有太監來報,外面各蒙古親王來覲見的時候,就趁機告辭了。

晚上的時候,在行宮中康熙大擺宴席,我居然被安排到了康熙的身邊坐下。

酒過三巡,我正在向親自為我布菜的容妃感謝的時候,外面人報,有百姓求見。

等人上來時候,卻是那打井村中的老者帶了十幾個年輕男子來進獻匾額。

那十幾個男子擡著一塊老大的匾額,上面寫著“正義之師”四個字。

其中一個蒙古親王一見,連忙都伏倒在地,高呼:“我主聖明,出師正義,百姓臣服。”

他這麽一喊,所有臣子百姓都跪倒在地,山呼“皇上聖明。”

康熙大喜,連忙讓所有人平身,讓人接下了匾額,給村中男子賜了座位,還令老者靠近自己坐了回話。

重開酒席後,這老者回康熙的話,說自己是秀才出身,原先開館授學,去年因年齡大了才回到家中頤養天年。

等康熙問及平時村中人的生活生產。老者說,村中人原先最苦惱的就是飲水問題,此前還有人家因此而舉家搬遷。現在有了一口水井,村中人沒有了飲水擔憂,心中早滿足了。

康熙一聽,心中很是感慨。想這些山村百姓衣冠破舊,有飲水便能滿足,不覺心中憐憫,便口諭下去,令當地官府籌集資金,為所轄缺水地方上的百姓掘井引泉,務必讓人人有水喝。並當場賞賜老者所在村牛羊百頭。

宴席上君臣百姓全都盡歡,一直到戌時才結束。

第二天早晨,行宮大門處聚集了不少年輕人,卻是這附近的村民得知皇上禦駕親征前來從軍效力的。

康熙親自接見了他們,領頭的漢子是那老者的兒子。他回答康熙道:“皇上禦駕正義之師,為百姓不顧聖體親征,我等願意投軍效力,以報皇上愛民之心。”

這個漢子表面粗獷,說出話來卻是正中康熙下懷。而隨軍的臣子和蒙古親王們也被投軍者的熱情感染,一個個士氣高漲。大家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早日奔赴戰場,與準噶爾部的軍士幹上一仗。

這一天,來投軍的年輕人竟然達到了一百多個。這些人被編入了宣化府綠營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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