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麗送走康熙的時候，趙明波正好站在距離玉府不遠的路口，他看到雷麗很是歡快的跑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跟他說著話，心中就有些不舒服。聯想到雷麗自從來到京城後先結識了大阿哥和太子，據說在皇宮康熙面前也很是吃香，心中就更是醋壇子翻倒了。

趙明波沒有見過康熙，不知道跟雷麗說話的就是當今的皇上，還以為是她又認識的什麽人，心中責怪雷麗在這個封建社會也不安於做女子的身份，認為她在濫交朋友。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和雷麗現在無法比擬，雷麗已經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和幫助了，想著大阿哥和太子甚至是皇上的身份自己更是不能跟他們比較，而雷麗很有可能會喜歡上別人，趙明波心中便產生了一種要失去雷麗一樣的感覺，不覺間心就疼了起來。

今天一天了，追在梁春屁股後面查看他的動向，一直到梁春買了吃食什麽的到了帕子胡同裏沒有出來，估計是要夜宿鳳鳳那裏，他才留了人在那裏看著自己回來。原來想著一直沒有時間跟雷麗說趙府這邊的事情，想跟她說說，也要告誡她雖然身份變成了公主身份，要謹慎，低調，盡量少招惹麻煩，但現在一看這樣，他佇立在街上，一時躊躇著，是否要回玉府。

而在這邊，目送送康熙走遠，我也就回到了我的住處。

時間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我持意讓青兒將飯桌擺到了院落裏。

今天早晨接旨後，趙明波和多不圖給我拜禮讓我心中很是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有些小心眼的趙明波是不是生氣了。在這裏也有特意等他們的意思。

也很是湊巧，剛將膳食擺上紅木條幾，趙明波和多不圖也進得院子來了。

我連忙招呼他們兩個過來一起用膳，但趙明波說已經用過飯了，就回了房間。

目送著他們兩個的背影，我皺起了眉頭。做什麽啊，趙明波回來就給我臉色看，這讓我心中很是不舒服，所以我剛要站起來的身子又重新坐好，幹脆自己頭也不擡的吃飯了。

多不圖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到房間，悄聲問道：“大人，我們不是沒有用飯嗎，怎麽跟姑娘說用過了？”

“多不圖，”趙明波轉頭看著多不圖說道：“以後不要再叫姑娘了，這裏只有明玉公主。”

“可是？”多不圖還想說什麽被趙明波擺手攔住。

趙明波自懷中取出了一錠銀子遞給多不圖道：”你去買些酒食，我們兩個今天來個一醉方休。“

"大人，”多不圖看出了趙明波的不痛快，想說幾句勸導的話，但被趙明波打斷了，“去吧，讓我獨自呆上一會。”

多不圖見趙明波態度堅決，只好依從了他的意思，出去買酒肉.

趙明波自己坐房間裏，一種莫名的壓抑讓他有些窒息的感覺。

外面，四個丫頭伺候著我吃飯，我如同嚼蠟一樣食不甘味。郁悶之中，我幹脆停了筷子，問四個丫頭道：”你們有會唱歌的嗎？”

雲兒問道：“什麽叫唱歌啊？”

看這她們四個都是疑問的目光，我被逗樂了，道：“就是唱小曲。”

“哦”雲兒笑道：“公主真是博學，連這唱小曲也能叫出別樣的名稱來。”

我汗了一個，心中說我要是在現代人面前管人家唱歌的時候說是唱小曲，肯定會讓人鄙視的。

還未等我說什麽，青兒在一邊道：“要說唱小曲那找咱們珠兒沒有錯。這小蹄子不僅頭發梳的光溜，嗓子也是最好的。”

“青姐姐，你可饒了珠兒吧。”那珠兒在一旁告饒道：“我的小曲難登大雅之堂。”

雲兒和錦兒在一邊起哄道：”珠兒客氣了，還是唱一個小曲給咱們聽聽吧，讓咱們跟著公主一飽耳福。“

。。。。。。。

外面笑鬧的聲音傳入趙明波耳朵裏，他煩躁的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外面一陣笑語之後，悅耳的歌聲傳了過來。

”十裏長亭遠，半日相思長，終日脈脈花寄語，一箋蕩蕩月愁眠。。。。。。“

很好，竟然學會了貴人小姐的作風！還讓丫頭給她唱歌助興，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勤奮，好強的雷麗嗎？她真的變了，變成了與自己不在同一個階層的人了！不同的眼界，不同的交際圈子，不同的前程，我們所共同的也許只是從未來穿越到這裏罷了。

趙明波有些憂傷的想著，情緒也越來越低落。

忽然，有人輕叩門扉。趙明波擡頭看時，見是剛剛出去的多不圖去而覆返，正站在門首。

“大人，外面有人找。”

心中一陣高興，趙明波還以為是雷麗跟開玩笑喊自己出去，可奔到門口，只聽到多不圖說道：“來人說是大人家原來的家人，一定要見大人，人在前面門房候著呢。”

看了一眼還在跟丫頭們取樂的雷麗，趙明波只感覺好像被迎頭潑上了一盆冷水。原來她這麽莫不關心的對我啊！用力甩了一下頭，趙明波面無表情的直接走出了院門。

當趙明波和多不圖走出了門口，我轉了頭去看他們，他們兩個已經走遠了。有些負氣趙明波今天的冷漠，我撅了嘴依舊跟青兒她們談笑，但心中卻感覺到很是無聊。

卻說趙明波一直走到大門口門房處，只見一個六旬左右的老頭等在那裏。他們兩個一打照面，那個老頭上前拜倒說道：“少爺啊，老奴終於見到你了。”

趙明波一楞，但還是連忙搶步上前扶住老人說道：“快請起。”

那老人不肯起身，眼淚鼻涕齊流，道：“老奴沒有給少爺看管好家，有負於老爺和少爺的囑托，該死，該死啊！”

見這個情況，趙明波明白這老人肯定是趙涼自江南老家帶到京城的家人，但苦於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只好以老人家相稱。

“老人家，你也別難過，走，我們邊走邊說。”

那老人用手摸了一把臉道：“就是，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出去再說。”

走出玉府，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慢慢的，趙明波從老人的話裏聽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東西。

這個老人叫趙福，是以前跟隨在趙涼父親身邊的貼身小童，後來趙涼父親去世，便隨了了趙涼。等趙涼的家安定在京城後，趙福就在趙涼的府中當了管家。

再後來，梁春到了趙府後，通過趙涼大夫人的手將趙福首先從家裏趕了出去。趙福沒有兒子，一個姑娘嫁在了京郊，無奈，趙福便攜了夫人住到了姑娘家。

趙福的人雖然離開了趙府，但一直關心著趙家的事情。前幾天他聽說趙涼回了京城，便下了決心來找他。

今天下午，趙福隨了女婿和女婿村裏的鄉親到玉府送蔬菜糧食，要走的時候看到了進玉府的一個人很象是趙涼，便打發女婿和別人走了，自己侯在大門口等著。恰巧多不圖要出去買酒菜，趙福見他正是跟那個人走在一起的夥伴，就忙喊住多不圖詢問。一問之下，竟然是自己要找的主人。

趙福欣喜萬分，連忙又央求多不圖幫忙通知趙涼自己在此地等他。多不圖見趙福焦急，只好重新返回去喊了趙明波。

“少爺，你不會再走了吧？”趙福跟趙明波走出玉府大門便連忙說道：“老奴雖然上了些年歲，但自感身子骨還硬朗，還望少爺不見棄，老奴繼續跟隨在少爺身邊。”

“福叔，”趙明波見趙福這麽忠心與趙府，不禁有些感動，說道：“您老人家放心，等我將趙府這邊事情處理好後，你依舊回來做管家來管理趙府。”

“少爺。”趙福問道：“府中現在情況如何呢？你也回來了，說什麽也要將梁春這個狗賊趕走。”

“恩，”趙明波點著頭，他一轉身，看到了跟隨在身邊的多不圖。

“多不圖，”趙明波想了想道：“你不要跟著我了，你會玉府去吧、”

“大人"多不圖問道：”你要去那裏？“

趙明波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朦朧的玉府道：”你也知道，現在梁春隨時有逃跑的可能，趙懷德也回來了，我還是回趙府去，等將事情處理完了再回來。

“可是大人？”多不圖還想說什麽，被趙明波攔了下來。趙明波說道：“你還是回去守在姑娘，哦不，是守在公主身邊，也許我很快會回來的。”

多不圖想了想道：”大人，現在趙府正好需要人手，我還是跟隨在大人身邊吧。“

”不要了。“趙明波搖頭道：“趙府的事情有玉府王管家協助，應該沒有什麽差漏。你還是守著公主吧，畢竟有你在身邊她還有說心裏話的人。”

權衡了一下，多不圖只好答應了下來。

看這多不圖返回了玉府，趙明波帶了趙福向趙府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去不遠，來到一座酒樓前，趙明波拉了趙福，直奔裏面去了。

第二十四 趙府孽債（一）

趙府內.

已經是戌時了，附近的人家早都燈火通明，而這裏雖然有些地方燭光閃動,卻也顯得比平時黯淡了許多.

自這幾天梁春在這裏很少露面後，趙府以張山為頭的他的爪牙就慌了手腳。尤其是昨天趙明波坐鎮一樣的在趙府待了一整天，這些人更是著了急，紛紛找自己的退路。有的已經卷了東西跑路。

此時，趙懷德正坐在大廳的紅木椅子上，他的母親，趙涼的大夫人坐在一旁。他們兩個人對面坐著,卻各自想著心事.

趙懷德是昨天午時左右到的家。在直隸總督府衙門，由於他是由費揚古推介過去的，那葉總督也就收了他在自己跟前當了一個小跟班的角色。偏偏趙懷德人小心大，平時做事什麽的很是穩妥，逐漸的受到葉總督的歡心。

這次趙懷德接到信後考慮了半天找了葉總督說了要回京城，葉總督二話不說，給了半個月的假，讓他早日將家中安排妥當再回來。趙懷德見葉總督高興,就趁機大致說了一下家中的狀況,將母親與梁春的事情隱瞞,說父親不在,家中遭惡徒算計,請求葉總督派幾個人回去幫忙.

葉總督原本不想派人,但考慮到費揚古的面子,就派了一個為人處事穩當的親信帶了五個人跟著趙懷德回來,叮囑他們見機行事,不可在京城招惹是非.

這些人原本是想陪了趙懷德到家就走人,但沒有想到趙懷德早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路上趙懷德極盡全力討好他們,並大力宣揚父親趙涼和費揚古將軍的關系是如何的好,而費將軍又是如何和葉總督交好.在恩威並使的手段下,這些人還真不敢得罪趙懷德,也就一路跟了回來.

來到趙府門前,只見大門緊閉,旁邊的小門也是緊緊關閉著.趙懷德推開小門進去走了幾步,竟然無一人詢問,那門房裏只有一個在打瞌睡的老人家在裏面,根本是形同虛設,起不到一點作用.

原本趙明波去追查梁春行蹤前在這裏安排了兩個玉府的家丁和趙府裏的一個老家丁在這裏看守,不允許趙府裏的人隨便卷了東西離開.這兩個玉府家丁同老家丁在門口守了一上午,沒有看到一個人進出也就放松了警惕.恰好也到了中午,他們兩個便與老家丁說了一聲,相攜去了一個小飯館吃飯.就在剛才,趙懷德與他們錯肩而過.

但趙懷德剛回來,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一見是這種情景,心中怒氣上湧.但又不忍心和這個以前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家發火,也就沒有驚動他的覺,就走了過去.心中卻將這筆帳算在了梁春身上.只想抓住梁春狠揍他一頓解氣.

正憋了一肚子火氣沒有地方撒的時候,趙懷德看見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梁春的表弟張山.也活該張山倒黴,他兩天前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開溜,可由於自己的腿腳不方便,又害怕被趙涼派在門口的人抓住不放,他舍不得放棄那些錢財,就一直等著尋找機會.今天他終於看到守在門口頂事的人走開了,心中想著怎麽跟那個老家丁交涉,就趕緊拎了平時積攢的細軟東西準備出門,誰知道還沒有走出大門就碰到了剛剛回到家中來的趙懷德.

趙懷德未離家出走前,與這張山就不對眼,兩個人也曾經明裏暗裏的較量過,早就有收拾他的想法.此時一見,那張山一看到趙懷德身穿府衙兵勇衣服,帶著幾個同樣裝裝扮的人威風凜凜的樣子,早就膽怯了幾分,現在又沒有了梁春這個靠山,他慌忙掉轉了身子想躲避開.趙懷德那裏肯容他走脫,大喊一聲"那裏逃,"就沖了上去.他身邊幾個人一見,還以為張山是小偷,也跟著向前沖.

張山想跑快點,可是前一段時間剛被雷麗踢折了一條腿,雖然養了十來天,可仍不能跟正常行動,速度自然提不上去,另外,他又背著一大包物件,裏面金銀首飾的裝了不少,重量不小,就更是跑不快,很快就被趙懷德趕了上來.張山還想做個掙紮,將一大包向後扔來.趙懷德一把撈住,馬上又甩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嚎叫,張山被包袱砸倒在地,他剛養好的腿又被砸折了.

將張山拿住後,趙懷德讓人把他放在前面的大廳裏,安排跟隨回來的人在那裏看守休息後,自己一個人去見母親.

由於經歷了許多少年沒有經歷過的東西,趙懷德心智增加了不少,個子在這段時間裏也長高了一大截.當他再次站在母親面前,他竟然看到了母親眼中流露出了一種恐懼和陌生相結合的東西,這使他心中很是暢快,舒服.

趙涼的大夫人此時正處於焦慮當中.首先是一直在外的趙涼回來了,但根本連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估計是聽聞了自己與梁春的事情.這她可以不在乎,因為還有梁春.而自己最在乎的梁春,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卻根本面都見不上.現在兒子趙懷德站在了面前,她不禁對自己以前用在兒子身上的手段有些內疚.一時之間,又驚又怕,只是緊緊抱住了自己跟梁春所生的孩子.

趙懷德看了一眼母親緊緊摟著的孩子,臉上流露出了憎惡的神情,與母親見面的喜悅被憤怒和恥辱代替了,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他冷冷的給母親施了一個禮連話也沒有說一句便走了出去.

趙懷德幾個月出走前在家中雖然說是小主人，但由於趙涼的大夫人早被梁春迷住了心竅，並且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早將他扔在了腦後面。給趙懷德在靠近花園的地方找了一處院落便將他跟奶娘打發了過去.

他們忘記了趙懷德，趙懷德可忘記不了他們。早已經長大懂事的趙懷德雖然無法令母親回心轉意,但他總是想盡辦法阻止母親和梁春在一起.他經常守在母親居住的院落附近,只要看到梁春到母親那裏就趕了過去,借口找母親有事情，當面給梁春使臉色.這讓這一對奸夫淫婦對他很是不滿意。大夫人原先還想支哄著他,見並不奏效也就很是惱火，總想將這阻擋自己性福的釘子拔掉.但趙懷德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不能也不敢加害與他.可禁不住梁春總是在耳邊吹枕頭風，兩個人一合計，就要將趙懷德送到附近的寺廟去學功夫。

趙懷德當然不肯聽從他們的安排，得知要送他走的確定消息後，就幹脆逃了出去。然後辛辛苦苦的跋涉了好幾個月終於到了父親所在的歸化大營.在歸化大營的詳細事情已經在以前說過了,在這裏不在表述.他在雷麗逃出將軍府後,被費揚古一頓勸導,最後同意了去直隸總督府衙門.費揚古便開了後門,給葉總督寫了帖子,安排他隨著押送軍糧的軍隊回去了.

現在,趙懷德對以前的事情是越想越怒,尤其是母親懷中那個孩子,讓他恨不得抓來掐死.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麽在父親回來後還要讓這個雜種在他們面前晃悠.感覺母親已經無恥到了極點.

當趙懷德走到前面大廳,玉府兩個家丁早吃過了午飯回來了.與他們兩個交談後,趙懷德知道了現在的情況.當他得知父親在追蹤著梁春,他對家快絕望的心才好受一點.

在家中轉了一圈,將所有的家丁仆婦全召集在一起,趙懷德簡單跟他們說了幾句穩定人心話.也就是要他們塌實幹活,以後自己和父親在家中管理府第什麽的.由於梁春以前的爪牙已經跑了個差不多,剩下的不是以前從江南跟過來的老人或著是那些老人的後代.再就是是一些以前剛進府時間不長,跟梁春關系不大的人.這些人見那些老人意志都很堅定的要留下,大都也就猶豫了一陣留下了.個別要走的也不阻攔,馬上拎包袱走人.至於張山,則怎麽也要等梁春被抓後再處理.

安排了幾個感覺靠得住的人分別守侯在大門和巡視外,趙懷德才松下了一口氣.

吃過了晚餐,趙懷德獨自在大廳裏坐著,他希望父親能早些回來,父子兩個人也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麽做.

一直等了有一個多時辰也沒有等到.正在他有些心煩意亂的時候,母親走了進來.見她此時沒有抱著那個孩子,趙懷德也就沒有說什麽,容她坐在了自己一旁.

夫人過來是想套些口風.最近府中亂成了一團糟糕,自己一個女流也不知道怎麽去處理.趙涼回來了,但兩個人肯定沒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可能.她想過離開這裏,但現在不知道梁春的下落,如果找到梁春,她要趕緊攛掇著他帶自己遠走高飛.

"懷德,"大夫人想了想問道:"你父親怎麽現在還不回來,他去做什麽去了?"

"我那裏知道."趙懷德心道,家裏成了這樣還不是你搞成的,現在倒來問我了.他嫌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幹脆扭轉了身子給了她一個後背看.

大夫人一見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便知道他恨自己,不覺心中也有些羞愧.但事情已經至此,再說其他的也無濟於事,只能沿著路走下去.她在心中暗自嘆了一聲,也只好坐在那裏,兩個人一時沒有了話語.

大廳裏的蠟燭突然跳了一個大的燭花,娘兩同時看過去,但見一只飛蛾撲了過去,然後葬身在火焰裏.大夫人突然感覺身上一冷,不禁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她仿佛由這只飛蛾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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