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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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來陶家通知消息的人姓錢，是經常和陶萬源一起喝酒的人。
他帶著江離和郝戀來到了陶萬源喝醉摔倒的地方，就離開了。
江離看到陶萬源躺在田埂的溝裏，昏迷不醒。
郝戀看到陶萬源這個樣子，破口大罵：“陶萬源，你這個殺千刀的，平時讓你少喝點，你不聽，現在摔成這樣，凈給人添麻煩，喝死你算了。”
“哎喲，我的命怎麽這麽苦，怎麽會攤上你這個挨千刀的。”郝戀罵完又開始哭。
江離被她哭得心煩，下去把陶萬源的頭托了起來，發現陶萬源的頭摔破了。
江離試著把陶萬源抱起來，想送他去醫院，但是陶萬源太重了，江離一個人根本抱不起來。
“你來給我搭把手，我們一起把他擡去醫院。”江離對郝戀說。
“我不，要擡你自己擡，我不會管的，我要回家去了。”郝戀說完，轉身走了。
這時，天空中開始落下雨珠。
江離看到郝戀加快了腳步。
江離覺得自己不能把陶萬源一個人仍在這裏，想給向遠打電話請他幫忙，一摸兜裏，才發現手機根本沒帶出來。
雨開始下大，江離的臉上和身上都被雨淋濕了，視線也有一些模糊。
這時，江離遠遠地看見一個人經過。那人手中打著手電筒，拿著一把藍色格子雨傘。
這樣的雨夜，竟然還有人出門？
江離本想請那人幫忙，但看那人腳步匆忙，似乎有急事，就打消了請人幫忙的念頭。
豈料那人竟然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江離有些驚訝。
那人走到江離面前，手中的大傘罩在江離的頭上，為他擋住瓢潑大雨。
江離擡起頭，借著手電筒的光才看清眼前的人的模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向遠。
江離註意到向遠把他的傘往自己的方向傾斜了一大半，他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淋濕了。
“你怎麽來了？”江離問。
“我聽錢叔說了你家發生的事，想著你或許需要幫助，就過來了。”向遠解釋說。
“你來得正好，陶萬源摔破了頭，幫我一起把他擡起來送去醫院吧。”江離說。
“這麽大的雨，擡著他不好走路，我背著他去衛生院給醫生看看。”向遠說。
“好。”江離說。
向遠把傘放在一旁，和江離一起把陶萬源扶起來放在背上。
江離拿著手電筒，撐著傘，和背著陶萬源的向遠一起向著衛生院的方向走去。
雨下得很大，如果向遠沒來，江離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江離下意識地把手中的傘往向遠的方向傾斜。
道路被雨水沖刷得泥濘濕滑，江離踩滑了眼看就跌倒。
向遠見狀，及時騰出一只手拉了他一把，他才幸免於難。
“下雨路滑，挽著我的胳膊走吧。”向遠說。
“嗯。”江離點了點頭，挽住了向遠的右邊胳膊。
路上，向遠邊走邊問：“陶叔摔倒的事沒有通知郝戀嗎？”
“通知了。”江離的聲音悶悶的。
“那她沒來？”向遠又問。
“來了，又走了。”江離說。
向遠聽到這裏，便不再問了。
江離和向遠很快就走到了衛生院，值班醫生見到昏迷的陶萬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他又摔破頭了？”
江離：“又？”
向遠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回答醫生說：“是的，麻煩您給他看一下傷口，包紮一下。”
“好的。”醫生說。
醫生接過陶萬源，熟練地幫他清洗傷口，然後包紮起來。
江離去繳費。
後來，醫生告訴江離，陶萬源需要留院觀察一晚，他們可以走了。
江離跟著向遠回了他家。
回到家後，向遠見江離全身都濕透了，給他放好熱水，找了自己的幹凈衣服給他，讓他先去洗澡。
江離洗好澡，開始穿衣服。
他拿起幹凈的內褲，想到這是向遠的內褲，他遲疑了一下。
他放下內褲，去找自己的內褲，淋了那麽長時間的雨，他的內褲已經濕透了。
他想了一會兒，放下自己的濕內褲，拿起了向遠的幹凈內褲套上。
尺寸大了點，有點松，但不會掉下去。
江離又穿上其他衣服才走出去。
“你去洗吧。”江離對向遠說。
江離一想到自己現在穿著他的內褲，就有點不自在。
“好。”向遠說。
向遠在櫃子裏找自己的換洗衣服，江離看見他熟練地摸出一條內褲，忍不住問：“那個，你給我的內褲……”
向遠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說：“是新的。”
江離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麽新的？”
向遠笑著說：“找給你換洗的那條內褲是新的，我沒穿過。”
江離又紅了臉：“哦哦。”
向遠帶著換洗衣物去洗澡了，江離在外面擦著頭發想事情。
向遠出來時，看見江離的頭上搭著一塊白毛巾，而江離的手則放在毛巾上，沒有動。
向遠看見江離的頭發還在滴水，水滴從他的發梢滴到脖子上，經過鎖骨，然後沒入了衣服裏。
向遠走過去，手搭在他頭上的毛巾上，幫他擦頭發。
“在想什麽？”向遠問，
“在想陶萬源。”江離說。
向遠動手幫江離擦著頭發，動作很輕柔。
“陶萬源總是這樣嗎？總是喝醉了摔破頭？”江離問。
“是的。”向遠說。
江離又沈默了。向遠找來吹風機幫他把頭發吹幹。
江離今晚還是跟向遠一起睡。
第二天，向遠陪著江離來衛生院看陶萬源。
他們到陶萬源的病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陶萬源已經醒了，而郝戀依舊沒來。
江離看到護士在給陶萬源換藥，並對他說：“陶叔，你以後註意一點，別再喝醉摔倒了，像你這樣喝醉摔倒是很危險的，要是摔成了腦溢血，不一定救得回來。”
“害，你大驚小怪了，我摔了好幾次了，不也還好好的嗎？”陶萬源不以為然地說。
護士聽了陶萬源的話，嘆了口氣說：“你這個樣子，難怪郝姨都不想管你了。”
“沒關系，我有我兒子管我。”陶萬源說。
陶萬源說完就看到了病房門口的江離，笑著對江離說：“江離，快過來。”
江離和向遠走了進去。
陶萬源拉著江離對護士說：“這就是我兒子江離，昨晚就是他送我來醫院的。郝戀不管我的死活，但江離不會不管我的。”
那護士打量了江離一眼，嘆了口氣。
陶萬源拉著江離的胳膊說：“江離，我以後就指望你了。”
病房裏除了陶萬源，還有別的病人。他們聽了陶萬源的話，紛紛看向江離，似乎在等他表態。
江離被眾人這樣盯著，有些尷尬。他什麽話都沒說，把自己的胳膊從陶萬源手裏掙脫出來。
“江離，你什麽意思？”沒有聽到想聽的話，陶萬源惱了。
江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病房裏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向遠開口轉移陶萬源的註意：“陶叔，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些了。”陶萬源冷淡地說。
“那就好，那我跟江離就先回去了。”向遠說完，就拉著江離一起走了。
陶萬源見他們就這樣走了，在後面罵罵咧咧。
*
中秋節到了，陶萬源也出院了。
郝戀去街上買了一堆月餅和一袋糖炒板栗回來，擺在客廳的桌上。
江離剛拿完快遞回到陶家，就聞到了糖炒栗子的甜香味。
江離以前最愛吃糖炒栗子了，他忍不住拿了一顆剝開，打算嘗嘗。
栗子剛剝開，還沒進嘴裏，就被人劈手奪下。
江離嚇了一跳，轉身去看，看見了郝戀怒氣沖沖的臉。
郝戀用看賊一樣的目光看著江離說：“這是給小奇買的，不是給你買的，沒有你的份，不要擅自偷吃。”
郝戀把糖炒栗子連帶著月餅一起收了起來，防賊一樣防著江離。
這時，陶萬源進來了，問發生了什麽事？
郝戀把剛才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陶萬源覺得郝戀有些小題大作了，但想到前一陣在醫院，江離那麽不給他面子，便借題發揮道：“江離，你都這麽大了，還跟弟弟搶東西吃，也太不懂事了。”
“呵。”江離冷笑一聲。
他剛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是向遠給他發了消息。
向遠：【我家院子裏這棵板栗熟了，可以收了，來跟我一起收嗎？】
江離正要回覆，向遠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向遠：【收完板栗，我給你做桂花炒栗子吃。】
江離：【馬上來。】
江離把手機揣進兜裏，抱著還未拆封的快遞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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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陶家通知消息的人姓錢，是經常和陶萬源一起喝酒的人。
他帶著江離和郝戀來到了陶萬源喝醉摔倒的地方，就離開了。
江離看到陶萬源躺在田埂的溝裏，昏迷不醒。
郝戀看到陶萬源這個樣子，破口大罵：“陶萬源，你這個殺千刀的，平時讓你少喝點，你不聽，現在摔成這樣，凈給人添麻煩，喝死你算了。”
“哎喲，我的命怎麽這麽苦，怎麽會攤上你這個挨千刀的。”郝戀罵完又開始哭。
江離被她哭得心煩，下去把陶萬源的頭托了起來，發現陶萬源的頭摔破了。
江離試著把陶萬源抱起來，想送他去醫院，但是陶萬源太重了，江離一個人根本抱不起來。
“你來給我搭把手，我們一起把他擡去醫院。”江離對郝戀說。
“我不，要擡你自己擡，我不會管的，我要回家去了。”郝戀說完，轉身走了。
這時，天空中開始落下雨珠。
江離看到郝戀加快了腳步。
江離覺得自己不能把陶萬源一個人仍在這裏，想給向遠打電話請他幫忙，一摸兜裏，才發現手機根本沒帶出來。
雨開始下大，江離的臉上和身上都被雨淋濕了，視線也有一些模糊。
這時，江離遠遠地看見一個人經過。那人手中打著手電筒，拿著一把藍色格子雨傘。
這樣的雨夜，竟然還有人出門？
江離本想請那人幫忙，但看那人腳步匆忙，似乎有急事，就打消了請人幫忙的念頭。
豈料那人竟然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江離有些驚訝。
那人走到江離面前，手中的大傘罩在江離的頭上，為他擋住瓢潑大雨。
江離擡起頭，借著手電筒的光才看清眼前的人的模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向遠。
江離註意到向遠把他的傘往自己的方向傾斜了一大半，他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淋濕了。
“你怎麽來了？”江離問。
“我聽錢叔說了你家發生的事，想著你或許需要幫助，就過來了。”向遠解釋說。
“你來得正好，陶萬源摔破了頭，幫我一起把他擡起來送去醫院吧。”江離說。
“這麽大的雨，擡著他不好走路，我背著他去衛生院給醫生看看。”向遠說。
“好。”江離說。
向遠把傘放在一旁，和江離一起把陶萬源扶起來放在背上。
江離拿著手電筒，撐著傘，和背著陶萬源的向遠一起向著衛生院的方向走去。
雨下得很大，如果向遠沒來，江離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江離下意識地把手中的傘往向遠的方向傾斜。
道路被雨水沖刷得泥濘濕滑，江離踩滑了眼看就跌倒。
向遠見狀，及時騰出一只手拉了他一把，他才幸免於難。
“下雨路滑，挽著我的胳膊走吧。”向遠說。
“嗯。”江離點了點頭，挽住了向遠的右邊胳膊。
路上，向遠邊走邊問：“陶叔摔倒的事沒有通知郝戀嗎？”
“通知了。”江離的聲音悶悶的。
“那她沒來？”向遠又問。
“來了，又走了。”江離說。
向遠聽到這裏，便不再問了。
江離和向遠很快就走到了衛生院，值班醫生見到昏迷的陶萬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他又摔破頭了？”
江離：“又？”
向遠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回答醫生說：“是的，麻煩您給他看一下傷口，包紮一下。”
“好的。”醫生說。
醫生接過陶萬源，熟練地幫他清洗傷口，然後包紮起來。
江離去繳費。
後來，醫生告訴江離，陶萬源需要留院觀察一晚，他們可以走了。
江離跟著向遠回了他家。
回到家後，向遠見江離全身都濕透了，給他放好熱水，找了自己的幹凈衣服給他，讓他先去洗澡。
江離洗好澡，開始穿衣服。
他拿起幹凈的內褲，想到這是向遠的內褲，他遲疑了一下。
他放下內褲，去找自己的內褲，淋了那麽長時間的雨，他的內褲已經濕透了。
他想了一會兒，放下自己的濕內褲，拿起了向遠的幹凈內褲套上。
尺寸大了點，有點松，但不會掉下去。
江離又穿上其他衣服才走出去。
“你去洗吧。”江離對向遠說。
江離一想到自己現在穿著他的內褲，就有點不自在。
“好。”向遠說。
向遠在櫃子裏找自己的換洗衣服，江離看見他熟練地摸出一條內褲，忍不住問：“那個，你給我的內褲……”
向遠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說：“是新的。”
江離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麽新的？”
向遠笑著說：“找給你換洗的那條內褲是新的，我沒穿過。”
江離又紅了臉：“哦哦。”
向遠帶著換洗衣物去洗澡了，江離在外面擦著頭發想事情。
向遠出來時，看見江離的頭上搭著一塊白毛巾，而江離的手則放在毛巾上，沒有動。
向遠看見江離的頭發還在滴水，水滴從他的發梢滴到脖子上，經過鎖骨，然後沒入了衣服裏。
向遠走過去，手搭在他頭上的毛巾上，幫他擦頭發。
“在想什麽？”向遠問，
“在想陶萬源。”江離說。
向遠動手幫江離擦著頭發，動作很輕柔。
“陶萬源總是這樣嗎？總是喝醉了摔破頭？”江離問。
“是的。”向遠說。
江離又沈默了。向遠找來吹風機幫他把頭發吹幹。
江離今晚還是跟向遠一起睡。
第二天，向遠陪著江離來衛生院看陶萬源。
他們到陶萬源的病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陶萬源已經醒了，而郝戀依舊沒來。
江離看到護士在給陶萬源換藥，並對他說：“陶叔，你以後註意一點，別再喝醉摔倒了，像你這樣喝醉摔倒是很危險的，要是摔成了腦溢血，不一定救得回來。”
“害，你大驚小怪了，我摔了好幾次了，不也還好好的嗎？”陶萬源不以為然地說。
護士聽了陶萬源的話，嘆了口氣說：“你這個樣子，難怪郝姨都不想管你了。”
“沒關系，我有我兒子管我。”陶萬源說。
陶萬源說完就看到了病房門口的江離，笑著對江離說：“江離，快過來。”
江離和向遠走了進去。
陶萬源拉著江離對護士說：“這就是我兒子江離，昨晚就是他送我來醫院的。郝戀不管我的死活，但江離不會不管我的。”
那護士打量了江離一眼，嘆了口氣。
陶萬源拉著江離的胳膊說：“江離，我以後就指望你了。”
病房裏除了陶萬源，還有別的病人。他們聽了陶萬源的話，紛紛看向江離，似乎在等他表態。
江離被眾人這樣盯著，有些尷尬。他什麽話都沒說，把自己的胳膊從陶萬源手裏掙脫出來。
“江離，你什麽意思？”沒有聽到想聽的話，陶萬源惱了。
江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病房裏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向遠開口轉移陶萬源的註意：“陶叔，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些了。”陶萬源冷淡地說。
“那就好，那我跟江離就先回去了。”向遠說完，就拉著江離一起走了。
陶萬源見他們就這樣走了，在後面罵罵咧咧。
*
中秋節到了，陶萬源也出院了。
郝戀去街上買了一堆月餅和一袋糖炒板栗回來，擺在客廳的桌上。
江離剛拿完快遞回到陶家，就聞到了糖炒栗子的甜香味。
江離以前最愛吃糖炒栗子了，他忍不住拿了一顆剝開，打算嘗嘗。
栗子剛剝開，還沒進嘴裏，就被人劈手奪下。
江離嚇了一跳，轉身去看，看見了郝戀怒氣沖沖的臉。
郝戀用看賊一樣的目光看著江離說：“這是給小奇買的，不是給你買的，沒有你的份，不要擅自偷吃。”
郝戀把糖炒栗子連帶著月餅一起收了起來，防賊一樣防著江離。
這時，陶萬源進來了，問發生了什麽事？
郝戀把剛才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陶萬源覺得郝戀有些小題大作了，但想到前一陣在醫院，江離那麽不給他面子，便借題發揮道：“江離，你都這麽大了，還跟弟弟搶東西吃，也太不懂事了。”
“呵。”江離冷笑一聲。
他剛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是向遠給他發了消息。
向遠：【我家院子裏這棵板栗熟了，可以收了，來跟我一起收嗎？】
江離正要回覆，向遠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向遠：【收完板栗，我給你做桂花炒栗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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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把手機揣進兜裏，抱著還未拆封的快遞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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