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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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在綾子的安撫下望月悠的情緒漸漸平覆下來, 望月悠低垂著眉眼按耐自己的心緒，指尖卻還在微微地顫抖。
“對不起…”明明應該是最親密的人，但他卻說了無數次最生疏的道歉。
綾子看著他嘆了口氣, 看起來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以前大部分的事情我都沒有記憶，甚至連我是你媽媽這件事我都忘掉了。但我一直記得, 悠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望月悠是望月綾子費盡心思保護、一點兒也不敢馬虎的珍寶……即使沒有了軀體, 沒有了心, 這件事也已經刻在了靈魂裏。
“你血脈裏的術式，傳承自我, 可我沒有給你完整的術式……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會這麽做，因為我是你的媽媽。”
沒有任何事情會比她的孩子更加重要。
只有她的孩子活著，健康的活著, 快樂的活著, 她才會真正的快樂。
“悠悠是上天送給媽媽的珍寶。”也是留給她的一線生機。
望月悠眼眶通紅到幾乎又要流下淚來, 然後一只手輕輕地伸過來、將他的臉轉向一邊, 他看到了綾子溫柔的眼神，和臉上充滿包容意味的笑。
“想哭的話沒關系哦, 疼的話只有說出來別人才會知道你疼。”
他聽到綾子說：“我在這兒呢，悠悠。”
“以後的日子裏, 我都會陪著你。”女人的聲音溫柔, 沈穩中還透著些安撫, “以後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望月悠眼睫一顫, 眉目遮掩下幾乎泛起水光。
但他緊緊地閉了下眼, 再睜開。那些水光又好似不見了。
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
他到底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他不想再和媽媽有一分一秒的分離。
……
“住手啦五條老師！”望月悠被某個老師逮著拍照，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身材高挑的白發女人, 望月綾子，“綾子…媽媽，救命啊！！”
望月綾子：“……”
這個五條悟……美其名曰這樣感動天地的重逢時刻當然要拍下來紀念，至於到底是不是想拍某個小孩眼睛紅紅的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白毛老師唇角勾起一抹笑，老師對留學生黑歷史的事情十分熱衷，五條悟的手機，應該是高專學生最想毀掉的東西了。
“媽媽……”望月悠眼角還泛著紅，一雙藍眸晶瑩剔透，他軟軟的喊著。
拜托，誰能拒絕又漂亮又會撒嬌的小男孩呢！最重要的是這個小男孩還是你的兒子。
反正兒控屬性的綾子醬當然做不到無動於衷。
“好了，別欺負悠悠。”不像人類的幽蘭眼眸微微彎起，和先前的冷漠平淡截然不同，此時僅僅剩下了足以溢出的寵溺。
“嗯哼。”五條悟收起手機，決定拿回去分享給一年級的學生們看看。
“現在，”望月綾子拍了拍望月悠的肩膀，小少年單邊耳飾上的光點閃爍了一下，便暗淡了下去，同時望月綾子不動聲色收回手，“是說正事的時間了。”
五條悟笑了笑，他大概知道望月綾子要說什麽了。
望月家過往的事情亂七八糟，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而且現在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的人差不多被那個存在殺光了。
誰也不知道被附身的明明是望月綾子，望月綾子又為什麽帶著神明的力量寄宿在望月悠身上。
想要控制詛咒，註定是失敗的，八年前的那個晚上，等五條悟知道這場陰謀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他匆匆趕去了望月家，可望月家早就沒有活人了。
傷心嗎？
有一點吧，望月綾子畢竟他的友人之一啊。
她從出生就是為了家族，她壓抑自己的本性與喜好，作為[神明之軀]而活著。
就像五條悟，註定肩負著咒術界的重任。
從出生開始，他們就是與眾不同的。
直到她在這世間擁有了兩個牽掛之人，她才活的像個人了……
五條悟一直以為那個脆弱到幾乎一碰就碎，卻被望月綾子放在心中最幹凈的那一處的孩子也死在那場大火中，直到八年後他見到了望月悠……
這就是命運，命運註定讓他與當年的遺憾再次相逢。
“既然我能活著，那『神明』必然也不會就這麽死了。”
望月綾子當年使用的秘術同樣是望月家祖傳的[還靈之術]，傳自千年以前的跟生命有關的法術，是非常逆天的法術，擁有能夠將死者覆生的能力。
但畢竟世界萬物都是處於平衡之中的，如果隨便覆活生命，不僅會違反法則，還有可能會導致生命能量發生紊亂。
正因為如此，在使用[還靈之術]時需要達成[等價交換]的條件，嚴格把守能量的均衡。
想要讓一個生命消亡很容易，可是想要覆活一個生命，卻是極難的事情。
她念出了咒語——
用殘餘的性命、軀體、神明的靈魂，所有的一切。
不惜一切代價覆活了她的孩子。
“[還靈之術]是最公平公正的術法，雖然要付出等價的籌碼，但如果你付出的籌碼超出了‘等價’，那它也會還給你‘等價’的結果。”
她交出的籌碼已經遠遠超過了讓亡者覆活的代價，[還靈之術]的[等價交換]，讓她成為了另一種能量寄宿在與她因緣最深距離最近的人身上。
而作為“籌碼”之一，本該與她一起沈眠於黑暗的所謂『神明』，也一定會在秘術的影響下重新覆蘇的。
五條悟瞬間警覺起來。
這種秘術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一定會引起世界大亂的。
“放心吧，望月家早就被燒的一幹二凈了，知道這個[還靈之術]的人也只有我了。”
視線略過黯淡無光的耳飾，手指輕扶了一下額頭，她的腦袋突然一抽一抽的痛。
隱隱約約的，她似乎再度看到了那個鎏金色的身影。
[這個孩子能夠創造奇跡，可他的生命就要消逝了……]
真啰嗦。
吵死了。
[吾與天定下束縛，將他的身體中四散的咒力匯聚起來，將釋放吾潛藏的神性——吾將從概念化為實體……]
一身白色衣袍加身，裸露在外的皮膚繪有淺金色符文的『神明』嘴角高高揚起。
[祭品的孩子果然也是最完美的祭品！]
[很好，把所有的生命與咒力都燃燒殆盡吧，包括你，綾子，為我的降臨獻上一切吧！]
啊，真想把所有覬覦她珍寶的家夥通通宰掉！
頭仿佛快要撕裂般的劇痛，望月綾子卻放松下來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平靜、謙和，她用某種極致的克制，將她身上固有的暴虐氣息壓制得死死的，一絲也不露。
極致的克制，有時候也是為了追求極致的自由，如果一個人自小連本性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壓制，那麽她一方面活的痛苦，另一方面，也一定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
重新穿上立海大校服的望月悠面色覆雜的看著眼前的校門。
就在這短短的幾天。
瀕死、重傷、火海救人、與真人大戰、母子團聚……
他經歷了太多旁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
這些經歷甚至都可以拍出一部連續劇了。
雖然過程很艱難，但結局總歸都是大圓滿……
啊，遺憾的是，他捂了那麽久的小馬甲也被那位美人部長扒掉了。
不過幸好其他人還沒有發現。
唉，就是自己消耗一空的咒力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覆？
[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你的身體受過多次重創，雖然被異能力修覆過，但還是需要好好修養。]待在領域裏望月綾子開口說道，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沈穩。
[我知道了，媽媽。]望月悠應了一聲。
“悠悠！”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微風吹拂下，白金發少年微微偏頭，繼而轉過身來。
三個少年的身影正背著光，朝著他走來。
他看不清他們的臉，也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不過，
他感受到了，
他們正在歡迎他的歸來。
望月悠嘴角含著笑意，他再一次回到了他的人間。
“部長，真田副部長，柳前輩！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瘦了很多……”外表看起來最嚴厲的真田弦一郎首先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更加瘦弱的小學弟。
最在意的頭發剪短了，臉上的嬰兒肥都少了許多，眼神卻也更加堅定了……
他一定經歷過什麽。真田弦一郎默默想到。
一向敏銳的柳蓮二自然也發現了這些不大卻也不小的變化，他頓了一下說道，“既然回來了，你落下的課程和網球訓練……blablabla……”
望月悠眼中的高光逐漸消失。
為什麽剛回來就要被柳前輩嘮叨？
“柳前輩——相信我！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清楚的小孩子了！”
柳蓮二默默用俯視角度看他。
偏偏在這個時候，因為收到自家小夥伴終於要回校的消息，難得早起趕來學校的切原赤也從柳蓮二身後探出頭，補刀一句：“阿悠不僅是我們之中年齡最小的，還是最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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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綾子的安撫下望月悠的情緒漸漸平覆下來, 望月悠低垂著眉眼按耐自己的心緒，指尖卻還在微微地顫抖。
“對不起…”明明應該是最親密的人，但他卻說了無數次最生疏的道歉。
綾子看著他嘆了口氣, 看起來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以前大部分的事情我都沒有記憶，甚至連我是你媽媽這件事我都忘掉了。但我一直記得, 悠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望月悠是望月綾子費盡心思保護、一點兒也不敢馬虎的珍寶……即使沒有了軀體, 沒有了心, 這件事也已經刻在了靈魂裏。
“你血脈裏的術式，傳承自我, 可我沒有給你完整的術式……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會這麽做，因為我是你的媽媽。”
沒有任何事情會比她的孩子更加重要。
只有她的孩子活著，健康的活著, 快樂的活著, 她才會真正的快樂。
“悠悠是上天送給媽媽的珍寶。”也是留給她的一線生機。
望月悠眼眶通紅到幾乎又要流下淚來, 然後一只手輕輕地伸過來、將他的臉轉向一邊, 他看到了綾子溫柔的眼神，和臉上充滿包容意味的笑。
“想哭的話沒關系哦, 疼的話只有說出來別人才會知道你疼。”
他聽到綾子說：“我在這兒呢，悠悠。”
“以後的日子裏, 我都會陪著你。”女人的聲音溫柔, 沈穩中還透著些安撫, “以後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望月悠眼睫一顫, 眉目遮掩下幾乎泛起水光。
但他緊緊地閉了下眼, 再睜開。那些水光又好似不見了。
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
他到底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他不想再和媽媽有一分一秒的分離。
……
“住手啦五條老師！”望月悠被某個老師逮著拍照，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身材高挑的白發女人, 望月綾子，“綾子…媽媽，救命啊！！”
望月綾子：“……”
這個五條悟……美其名曰這樣感動天地的重逢時刻當然要拍下來紀念，至於到底是不是想拍某個小孩眼睛紅紅的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白毛老師唇角勾起一抹笑，老師對留學生黑歷史的事情十分熱衷，五條悟的手機，應該是高專學生最想毀掉的東西了。
“媽媽……”望月悠眼角還泛著紅，一雙藍眸晶瑩剔透，他軟軟的喊著。
拜托，誰能拒絕又漂亮又會撒嬌的小男孩呢！最重要的是這個小男孩還是你的兒子。
反正兒控屬性的綾子醬當然做不到無動於衷。
“好了，別欺負悠悠。”不像人類的幽蘭眼眸微微彎起，和先前的冷漠平淡截然不同，此時僅僅剩下了足以溢出的寵溺。
“嗯哼。”五條悟收起手機，決定拿回去分享給一年級的學生們看看。
“現在，”望月綾子拍了拍望月悠的肩膀，小少年單邊耳飾上的光點閃爍了一下，便暗淡了下去，同時望月綾子不動聲色收回手，“是說正事的時間了。”
五條悟笑了笑，他大概知道望月綾子要說什麽了。
望月家過往的事情亂七八糟，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而且現在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的人差不多被那個存在殺光了。
誰也不知道被附身的明明是望月綾子，望月綾子又為什麽帶著神明的力量寄宿在望月悠身上。
想要控制詛咒，註定是失敗的，八年前的那個晚上，等五條悟知道這場陰謀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他匆匆趕去了望月家，可望月家早就沒有活人了。
傷心嗎？
有一點吧，望月綾子畢竟他的友人之一啊。
她從出生就是為了家族，她壓抑自己的本性與喜好，作為[神明之軀]而活著。
就像五條悟，註定肩負著咒術界的重任。
從出生開始，他們就是與眾不同的。
直到她在這世間擁有了兩個牽掛之人，她才活的像個人了……
五條悟一直以為那個脆弱到幾乎一碰就碎，卻被望月綾子放在心中最幹凈的那一處的孩子也死在那場大火中，直到八年後他見到了望月悠……
這就是命運，命運註定讓他與當年的遺憾再次相逢。
“既然我能活著，那『神明』必然也不會就這麽死了。”
望月綾子當年使用的秘術同樣是望月家祖傳的[還靈之術]，傳自千年以前的跟生命有關的法術，是非常逆天的法術，擁有能夠將死者覆生的能力。
但畢竟世界萬物都是處於平衡之中的，如果隨便覆活生命，不僅會違反法則，還有可能會導致生命能量發生紊亂。
正因為如此，在使用[還靈之術]時需要達成[等價交換]的條件，嚴格把守能量的均衡。
想要讓一個生命消亡很容易，可是想要覆活一個生命，卻是極難的事情。
她念出了咒語——
用殘餘的性命、軀體、神明的靈魂，所有的一切。
不惜一切代價覆活了她的孩子。
“[還靈之術]是最公平公正的術法，雖然要付出等價的籌碼，但如果你付出的籌碼超出了‘等價’，那它也會還給你‘等價’的結果。”
她交出的籌碼已經遠遠超過了讓亡者覆活的代價，[還靈之術]的[等價交換]，讓她成為了另一種能量寄宿在與她因緣最深距離最近的人身上。
而作為“籌碼”之一，本該與她一起沈眠於黑暗的所謂『神明』，也一定會在秘術的影響下重新覆蘇的。
五條悟瞬間警覺起來。
這種秘術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一定會引起世界大亂的。
“放心吧，望月家早就被燒的一幹二凈了，知道這個[還靈之術]的人也只有我了。”
視線略過黯淡無光的耳飾，手指輕扶了一下額頭，她的腦袋突然一抽一抽的痛。
隱隱約約的，她似乎再度看到了那個鎏金色的身影。
[這個孩子能夠創造奇跡，可他的生命就要消逝了……]
真啰嗦。
吵死了。
[吾與天定下束縛，將他的身體中四散的咒力匯聚起來，將釋放吾潛藏的神性——吾將從概念化為實體……]
一身白色衣袍加身，裸露在外的皮膚繪有淺金色符文的『神明』嘴角高高揚起。
[祭品的孩子果然也是最完美的祭品！]
[很好，把所有的生命與咒力都燃燒殆盡吧，包括你，綾子，為我的降臨獻上一切吧！]
啊，真想把所有覬覦她珍寶的家夥通通宰掉！
頭仿佛快要撕裂般的劇痛，望月綾子卻放松下來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平靜、謙和，她用某種極致的克制，將她身上固有的暴虐氣息壓制得死死的，一絲也不露。
極致的克制，有時候也是為了追求極致的自由，如果一個人自小連本性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壓制，那麽她一方面活的痛苦，另一方面，也一定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
重新穿上立海大校服的望月悠面色覆雜的看著眼前的校門。
就在這短短的幾天。
瀕死、重傷、火海救人、與真人大戰、母子團聚……
他經歷了太多旁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
這些經歷甚至都可以拍出一部連續劇了。
雖然過程很艱難，但結局總歸都是大圓滿……
啊，遺憾的是，他捂了那麽久的小馬甲也被那位美人部長扒掉了。
不過幸好其他人還沒有發現。
唉，就是自己消耗一空的咒力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覆？
[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你的身體受過多次重創，雖然被異能力修覆過，但還是需要好好修養。]待在領域裏望月綾子開口說道，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沈穩。
[我知道了，媽媽。]望月悠應了一聲。
“悠悠！”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微風吹拂下，白金發少年微微偏頭，繼而轉過身來。
三個少年的身影正背著光，朝著他走來。
他看不清他們的臉，也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不過，
他感受到了，
他們正在歡迎他的歸來。
望月悠嘴角含著笑意，他再一次回到了他的人間。
“部長，真田副部長，柳前輩！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瘦了很多……”外表看起來最嚴厲的真田弦一郎首先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更加瘦弱的小學弟。
最在意的頭發剪短了，臉上的嬰兒肥都少了許多，眼神卻也更加堅定了……
他一定經歷過什麽。真田弦一郎默默想到。
一向敏銳的柳蓮二自然也發現了這些不大卻也不小的變化，他頓了一下說道，“既然回來了，你落下的課程和網球訓練……blablabla……”
望月悠眼中的高光逐漸消失。
為什麽剛回來就要被柳前輩嘮叨？
“柳前輩——相信我！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清楚的小孩子了！”
柳蓮二默默用俯視角度看他。
偏偏在這個時候，因為收到自家小夥伴終於要回校的消息，難得早起趕來學校的切原赤也從柳蓮二身後探出頭，補刀一句：“阿悠不僅是我們之中年齡最小的，還是最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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