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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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平（二）
兩個人一進來, 哲平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米香，稠粥的香味散發在狹小的房間裏，恨不得香人一個跟頭。
萬葉在璃月的時候就知道齊斐會燒一手好菜, 沒想到只是清粥，在他手裏也能變出花來。
正想著，忽而聽見門外傳來兩聲吆喝，接著有人推開門進來，正是昨天的博於和紅珠兩個，紅珠一進來，哲平便很是欣喜地迎了上去，“紅珠來了。”
紅珠這邊也甜甜地回, “哲平哥哥好。”
博於輕輕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紅珠便一一問好，先問齊斐昨日睡得好不好, 又問萬葉早上好。
正巧他們兩個來了, 哲平招呼兩人坐下，紅珠坐在博於的腿上, 捧著小碗一聲不吭地吃著。
“今天的飯，可不是你的水平。”博於笑著說, 說著還順手夾起一筷子小菜, 放在了紅珠的碗裏，“慢點吃，小心燙, 多吃些菜, 來。”
哲平道, “當然，這可不是我做的, 是這位做的。”他本想用筷子點點齊斐，又覺得不夠禮貌，放下筷子，拿手拍了拍齊斐的肩膀。
“真好。”
博於不免艷羨地看了哲平一眼，紅珠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他這個做哥哥的，平日裏做不出什麽好吃的東西，若是能把齊斐留下，還能給自己妹妹做些東西吃。
五人坐在小小的屋子裏吃完了飯，博於就和哲平出去了，兩人還要去看守望瀧村的入口，一時分不開身。
紅珠見狀也跟著出去了，說是在外面跑跑，等到博於回家了，再回來。
將一切看在眼裏的齊斐微微皺了皺眉毛，海祈島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差，整村的壯勞力都參加了反叛軍，家中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
甚至一些十歲左右的孩子，都穿上了軍士的衣服，送到前線去了。
這場戰爭再不結束，海祈島就要被打光了。
做任務時，他一直能理解心海為何要促成和談，戰爭，實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看齊斐陷入沈思，萬葉輕輕叩了叩桌面，“跟你說件事情。”
“什麽？”
“還記得你要找的那個人嗎？”
齊斐一下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
齊斐手中這封信一交給心海，心海便找人看了，認出這人是在鳴神島上跑商隊的人，“過幾日，你願意同我去鳴神島上看看嗎？”
自然是願意的。
若是能順利找到小昭的父親，那剩下的任務就只剩下送信了。
說完這些，萬葉起身欲走，他今日也有事情，五郎同他約好了在打靶場見面，說是許久不見，兩人切磋一下。
說是切磋，其實是讓萬葉給這些小兵卒子們展示一手。
海祈島傳統劍術資源十分貧瘠，從萬葉手指縫裏漏出的一絲一毫都夠這些人學習許久了。
齊斐聽了要一同去，萬葉想到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孤身一人實在無聊，也就把他帶上了。
不僅前線設有專門的訓練場，望瀧村也設置了幾處打靶場，正巧有一處就離得不遠，兩人走了一會兒，就見到五郎正和軍士們說話，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
“五郎，是一個難得的將才，軍士們都很喜歡他，你到時候就知道了。”萬葉沖齊斐微微笑了笑。
不用到時候，齊斐現在就很喜歡五郎。
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
讓人抵擋不住。
一看到萬葉過來，五郎從地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老友！”看到萬葉背後的齊斐，他興致又跌落下去。
齊斐並不生氣，當時他把達達利亞叫來，雖然雙方並沒有發生實質性地爭鬥，但是終歸還是鬧了些難堪。
五郎這樣再正常不過。
好在有萬葉從中調停，五郎也不至於太冷淡。
打靶場上本來鬧哄哄的，見著萬葉和五郎都來了，一瞬間也安靜了下來，齊斐環顧四周，瞧見哲平和博於也在看向這邊。
大家本就在這裏訓練，如今五郎大將願意親自展示，都湧過來，瞪大眼睛瞧著，一刻也不想放過。
齊斐同樣盯著五郎的動作。
他只見過達達利亞張弓搭箭，覺得那套動作流暢且極富美感，射出的箭矢殺傷力極強。
但他不知道的是，達達利亞能駕馭很多武器，唯獨對弓箭並不熟稔，只是憑借一把子力氣，和許多年的戰鬥直覺在支撐。
他射箭，從來都是力量感居多，並非是什麽技術流。
而五郎，又是另一種箭術。
他是從戰場上拼死搏殺出來的技巧，不求準，但求快，每一次搭箭的動作都緊隨著一次弓弦的繃緊，箭矢破空而去，發出一聲尖利的呼哨。
五郎十發九中。
但看這個成績，並不是那麽出色，但他在高速奔跑中，搭箭射出，而後搭箭再射，與站在原地相比，難度成幾倍增加。
故而他收起弓時，全場響起一陣猛烈的歡呼。
五郎並沒有因為大家的歡呼自滿，反而清清嗓子，正色道，“大家要做到這樣，只需要做到一直練習就夠了！接下來由萬葉為大家展示一下！”
他帶頭歡呼起來，一度將場內的氣氛推向極點。
萬葉並非是愛出風頭之人，但展示劍術，他還是可以的，他身形流暢，起落之間形似落雁，揮劍又如一柄利刃輕而易舉破開絲絨。
“哲平，你看。”博於用手肘輕輕懟了一下哲平的腰窩，“什麽時候，我們才可以像他們那樣。”
這個問題，不僅博於在想，哲平也在想，但要想達到這樣，他把目光投向了萬葉腰間的神之眼，“擁有神之眼就可以了吧。”
我什麽時候，才能獲得神明的註視呢。
哲平想到這裏，心思不免活泛了起來，他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裏，緊緊地捏住那塊同神之眼效用無異的邪眼，“我們也會得到神明的註視嗎？”
“會的。”
博於閃亮的眼睛刺痛了哲平的心，真的會嗎，看著那個名叫萬葉的人，他年紀輕輕，卻已經擁有了神之眼，被神明註視著的滋味到底是什麽。
是開心、喜悅亦或者困苦、煩擾。
總之，都與我哲平無關。
為了得到神之眼，我可以做一切事情，哲平手指關節捏的泛白，直到博於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哲平，我們一定會的。”
是啊，我們一定會的。
羨慕的又何止哲平一人，齊斐的眼神自萬葉開始之時就黏在了他的身上，直到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起劍站到齊斐身邊，齊斐還覺得有些回不過神。
“怎麽了？”萬葉覺得齊斐有點不對勁。
齊斐如實說，“羨慕。”
“羨慕什麽？”萬葉繼續問。
齊斐繼續說，“當然是神之眼。”他指了指萬葉腰間的那枚神之眼，忽然發現上面還有一枚，紫色的神之眼緊緊地貼近萬葉的神之眼，並無一絲臟汙，顯然是細心保管的。
想起萬葉的遭遇，他又收了聲。
萬葉並沒有因為他的失禮而生氣，只是淡淡笑道，“總會有的。”況且，神之眼，也並不一定真就是什麽好東西。
“好。”
得了這句話，齊斐覺得心裏安慰不少。
對了，我還有東西要給萬葉。他向自己的手腕摸去，誰知整個打靶場頃刻間亂了起來，有人大喊一聲，“傳聞是真的！”
而後整個場子開始沸騰起來。
萬葉拔腳就要到出事地點趕去，五郎已經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這只可愛的小犬，在此刻展示出無與倫比的擔當與勇敢。
“等一等，萬葉。”
齊斐的聲音被淹沒在人海中。
“等等，萬葉，拿上這個。”
他將手中的紫色手鏈遞上去，但因為聲音太小，始終沒能為萬葉發現，兩人手掌交錯，紫色手鏈就這麽從齊斐的手中滑落下去。
“萬葉！”
人潮擠開齊斐和萬葉，齊斐的聲音連帶著那個手鏈，一同消失了。
現在來不及找了，齊斐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和密密麻麻的腳印，狠狠心，也跟了上去。
五郎從人群中穿過，到達事發地點時，就看見一人正躺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分開！然後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五郎朗聲道。
他的聲音如同號令，將人潮分隔開，成為幾個列陣，而後他繼續說，“不要一起說，離得最近的人說！”
五郎在軍士中聲望極高，公私分明，因而這些人並不敢違抗，也沒有怨言。
齊斐覺得這件事無比熟悉，簡直是玉京臺的翻版。
同樣的有人暗處害人，同樣的在眾目睽睽之下。
五郎很快發現了不對，這人不僅在抽搐，而且在極速地衰老，只是片刻，他的頭上已經生出了白茬，“散開！人全部都散開！”
幾個心腹從人群中鉆出，同樣地驅趕人群。
軍中傳聞絕對不可以在軍士面前出現，動搖軍心的責任誰都擔當不起！五郎很快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把這人帶走，剩下的人繼續訓練！”
尾音落下，已經有人上前去擡起了那人，齊斐上前看了一眼，雖然他第一時間被翻轉了身體，以防被人坐實傳聞，但從耳後已經開始皸裂的皮膚來看。
這人已經快要老死了。
當齊斐跟著人一起到珊瑚宮時，發現心海已經在那裏等待著了，似乎早有準備，
屏退眾人，心海揮手示意五郎和萬葉跟上。
“齊斐。”她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聲音清亮溫柔，縱使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她仍然能保持平靜，“齊斐，勞煩你在外面等一下了。”
情理之中，齊斐點點頭。
正如齊斐所想，自己並沒有什麽主角光環，也絕不會平白得人青眼。
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那條紫色的手鏈，實在放心不下，他托人帶了口信給萬葉，說自己再去打靶場一趟。
誰知到了，遍尋不到，只能作罷。
他正弓身彎腰找著，忽而聽見又有人喊，“這裏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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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進來, 哲平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米香，稠粥的香味散發在狹小的房間裏，恨不得香人一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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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忽而聽見門外傳來兩聲吆喝，接著有人推開門進來，正是昨天的博於和紅珠兩個，紅珠一進來，哲平便很是欣喜地迎了上去，“紅珠來了。”
紅珠這邊也甜甜地回, “哲平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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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飯，可不是你的水平。”博於笑著說, 說著還順手夾起一筷子小菜, 放在了紅珠的碗裏，“慢點吃，小心燙, 多吃些菜, 來。”
哲平道, “當然，這可不是我做的, 是這位做的。”他本想用筷子點點齊斐，又覺得不夠禮貌，放下筷子，拿手拍了拍齊斐的肩膀。
“真好。”
博於不免艷羨地看了哲平一眼，紅珠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他這個做哥哥的，平日裏做不出什麽好吃的東西，若是能把齊斐留下，還能給自己妹妹做些東西吃。
五人坐在小小的屋子裏吃完了飯，博於就和哲平出去了，兩人還要去看守望瀧村的入口，一時分不開身。
紅珠見狀也跟著出去了，說是在外面跑跑，等到博於回家了，再回來。
將一切看在眼裏的齊斐微微皺了皺眉毛，海祈島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差，整村的壯勞力都參加了反叛軍，家中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
甚至一些十歲左右的孩子，都穿上了軍士的衣服，送到前線去了。
這場戰爭再不結束，海祈島就要被打光了。
做任務時，他一直能理解心海為何要促成和談，戰爭，實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看齊斐陷入沈思，萬葉輕輕叩了叩桌面，“跟你說件事情。”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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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斐一下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
齊斐手中這封信一交給心海，心海便找人看了，認出這人是在鳴神島上跑商隊的人，“過幾日，你願意同我去鳴神島上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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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萬葉起身欲走，他今日也有事情，五郎同他約好了在打靶場見面，說是許久不見，兩人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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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祈島傳統劍術資源十分貧瘠，從萬葉手指縫裏漏出的一絲一毫都夠這些人學習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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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前線設有專門的訓練場，望瀧村也設置了幾處打靶場，正巧有一處就離得不遠，兩人走了一會兒，就見到五郎正和軍士們說話，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
“五郎，是一個難得的將才，軍士們都很喜歡他，你到時候就知道了。”萬葉沖齊斐微微笑了笑。
不用到時候，齊斐現在就很喜歡五郎。
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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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萬葉過來，五郎從地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老友！”看到萬葉背後的齊斐，他興致又跌落下去。
齊斐並不生氣，當時他把達達利亞叫來，雖然雙方並沒有發生實質性地爭鬥，但是終歸還是鬧了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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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萬葉從中調停，五郎也不至於太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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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本就在這裏訓練，如今五郎大將願意親自展示，都湧過來，瞪大眼睛瞧著，一刻也不想放過。
齊斐同樣盯著五郎的動作。
他只見過達達利亞張弓搭箭，覺得那套動作流暢且極富美感，射出的箭矢殺傷力極強。
但他不知道的是，達達利亞能駕馭很多武器，唯獨對弓箭並不熟稔，只是憑借一把子力氣，和許多年的戰鬥直覺在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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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收起弓時，全場響起一陣猛烈的歡呼。
五郎並沒有因為大家的歡呼自滿，反而清清嗓子，正色道，“大家要做到這樣，只需要做到一直練習就夠了！接下來由萬葉為大家展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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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不僅博於在想，哲平也在想，但要想達到這樣，他把目光投向了萬葉腰間的神之眼，“擁有神之眼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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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平想到這裏，心思不免活泛了起來，他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裏，緊緊地捏住那塊同神之眼效用無異的邪眼，“我們也會得到神明的註視嗎？”
“會的。”
博於閃亮的眼睛刺痛了哲平的心，真的會嗎，看著那個名叫萬葉的人，他年紀輕輕，卻已經擁有了神之眼，被神明註視著的滋味到底是什麽。
是開心、喜悅亦或者困苦、煩擾。
總之，都與我哲平無關。
為了得到神之眼，我可以做一切事情，哲平手指關節捏的泛白，直到博於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哲平，我們一定會的。”
是啊，我們一定會的。
羨慕的又何止哲平一人，齊斐的眼神自萬葉開始之時就黏在了他的身上，直到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起劍站到齊斐身邊，齊斐還覺得有些回不過神。
“怎麽了？”萬葉覺得齊斐有點不對勁。
齊斐如實說，“羨慕。”
“羨慕什麽？”萬葉繼續問。
齊斐繼續說，“當然是神之眼。”他指了指萬葉腰間的那枚神之眼，忽然發現上面還有一枚，紫色的神之眼緊緊地貼近萬葉的神之眼，並無一絲臟汙，顯然是細心保管的。
想起萬葉的遭遇，他又收了聲。
萬葉並沒有因為他的失禮而生氣，只是淡淡笑道，“總會有的。”況且，神之眼，也並不一定真就是什麽好東西。
“好。”
得了這句話，齊斐覺得心裏安慰不少。
對了，我還有東西要給萬葉。他向自己的手腕摸去，誰知整個打靶場頃刻間亂了起來，有人大喊一聲，“傳聞是真的！”
而後整個場子開始沸騰起來。
萬葉拔腳就要到出事地點趕去，五郎已經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這只可愛的小犬，在此刻展示出無與倫比的擔當與勇敢。
“等一等，萬葉。”
齊斐的聲音被淹沒在人海中。
“等等，萬葉，拿上這個。”
他將手中的紫色手鏈遞上去，但因為聲音太小，始終沒能為萬葉發現，兩人手掌交錯，紫色手鏈就這麽從齊斐的手中滑落下去。
“萬葉！”
人潮擠開齊斐和萬葉，齊斐的聲音連帶著那個手鏈，一同消失了。
現在來不及找了，齊斐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和密密麻麻的腳印，狠狠心，也跟了上去。
五郎從人群中穿過，到達事發地點時，就看見一人正躺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分開！然後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五郎朗聲道。
他的聲音如同號令，將人潮分隔開，成為幾個列陣，而後他繼續說，“不要一起說，離得最近的人說！”
五郎在軍士中聲望極高，公私分明，因而這些人並不敢違抗，也沒有怨言。
齊斐覺得這件事無比熟悉，簡直是玉京臺的翻版。
同樣的有人暗處害人，同樣的在眾目睽睽之下。
五郎很快發現了不對，這人不僅在抽搐，而且在極速地衰老，只是片刻，他的頭上已經生出了白茬，“散開！人全部都散開！”
幾個心腹從人群中鉆出，同樣地驅趕人群。
軍中傳聞絕對不可以在軍士面前出現，動搖軍心的責任誰都擔當不起！五郎很快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把這人帶走，剩下的人繼續訓練！”
尾音落下，已經有人上前去擡起了那人，齊斐上前看了一眼，雖然他第一時間被翻轉了身體，以防被人坐實傳聞，但從耳後已經開始皸裂的皮膚來看。
這人已經快要老死了。
當齊斐跟著人一起到珊瑚宮時，發現心海已經在那裏等待著了，似乎早有準備，
屏退眾人，心海揮手示意五郎和萬葉跟上。
“齊斐。”她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聲音清亮溫柔，縱使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她仍然能保持平靜，“齊斐，勞煩你在外面等一下了。”
情理之中，齊斐點點頭。
正如齊斐所想，自己並沒有什麽主角光環，也絕不會平白得人青眼。
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那條紫色的手鏈，實在放心不下，他托人帶了口信給萬葉，說自己再去打靶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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