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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夢木然的看著手中被塞入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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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夢木然的看著手中被塞入的房卡

岑夢拘謹的抓著明顯長不少的袖口,低著頭不敢擡頭看前面。

她前面站著一個男人,看樣子還未脫稚氣,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眼睛死死盯著緊閉的門,吊兒郎當的叼著一根煙隨意在地上抖了一下煙灰。

很快有人從外面打開門,連帶著男人一直抖個不停的腿都停了一下。

男人猛地把煙往旁邊一吐,眼睛在看見進來的人時瞪得要掉出來,對著人張口就罵,話說的極度難聽。

“我艹你媽逼!你他媽個婊子還知道回來,媽的不是你偷人的時候了?還他媽給老子帶綠帽子,我艹你個媽!”男人脖子一梗一梗連帶著臉都因為太用力漲的通紅,這些惡毒辱罵的詞簡直對他來說張口就來,根本不需要想,話連著就往外蹦。

“當著孩子的面”,女人欲言又止,臉上滿是無奈最終還是說出一句,“你一直都是這樣。”

男人根本沒因為她的話有什麽反思,而是不滿女人這個稍微帶有反抗的話,聽到這些就跟想到過去女人的那些忤逆自己的行為,簡直難以忍受!

他上去一步擡手就要打,女人來不及躲,客廳就這麽大點,哪兒有地方躲一個體型在生理上就比自己大的多的男人,只能認命等落在臉上的巴掌。

這些過去沒少挨過的打,即使她能逃離這個男人,也扯不斷和他的連接,因為他們有一個孩子,是永遠橫在兩個人之間的聯系。

“爸爸……不要打媽媽”

小岑夢哭著拉著男人衣袖,可惜這點微弱的力氣根本不能阻擋,男人也根本沒因為她的原因稍稍減少力氣,男人的巴掌還是輪了過去,連帶著把女孩小小的身體往前一帶,整個摔在地上。

“這也是你孩子!”女人捂著臉撲到地上去,即使她心裏一直怨恨,如果不是這個孩子自己不會一直在這個家裏虛度年華,把最好的幾年耗在一個永遠不會收斂脾氣的男人身上,也不會現在依然和他牽扯不休。

這些年打打罵罵,恩恩怨怨太多,不過其實歸根到底並沒有任何大的矛盾,因為男人不甘心,即使已經結婚生子,男人始終覺得自己是有大前途大志向的人,不應該每天做一些尋常人做的普普通通的勞動。

年紀到了,心智始終未成熟,臉上的胡子和已經達到成年人的體型並沒給他一個成年人,一個已經成家的成年人該有的自覺,依舊是不切實際,不思進取。

總覺得自己是個人才,強調多少富翁並沒讀過大學,其實他就連基本的經商理論都沒學過,所有精力都用來白日做夢,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揚眉吐氣讓所有人都對他拜服。

可惜不過是個美夢,他自己不願意醒來。

現實和夢想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導致他自己稍微從夢裏醒來一點就會無比難受——現實畢竟沒有那些暢意的幻想來的過癮,只有一地雞毛。

但他們家人不會知道這些,也根本不在意,到年紀那些家長就會拼盡全力去給他物色一個適合結婚的對象,然後迅速催促他們在自己都對人生懵懂無知的時候步入婚姻,生一個粘合家庭的孩子。

兩個人很大概率會在後來反悔,而且不用很久,只需要度過短暫初期步入婚姻的甜蜜時期,現實中的瑣碎就會死死纏住兩人的脖子,啼哭的孩子,細碎無盡的家務,對方家人猜忌提防的態度和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講理的公婆,這些都殘忍直接的告訴他們現實。

他們就是這樣,到了年紀,相親,看著還行家裏撮合,很快結婚,生子……

但是沒人告訴他們婚姻其實真的需要感情維持,否則本就瑣碎無聊的人生要怎麽熬過去。

可惜等他們明白真的太晚了。

女人看著地上被撞到起不來的女兒心裏一陣酸痛,即使再不喜歡,心裏有再多的埋怨和氣,終究是她親生的女兒,是她懷胎十月的孩子,身上流著和自己一樣的血。

她始終做不到男人那樣心狠,可以真的不把她當自己孩子看。

“艹你TM裝個der,給老子爬起來,帶著你的野種滾!滾犢子!媽的,大婊子帶著小婊子兩個狗東西。”

男人的臟話連篇不停,腳上動作也不停一下一下使勁踢在女人背上,女人就這麽伸手緊緊捂在小岑夢的耳朵上,踉蹌著把她抱起來,跌跌撞撞走出這個家。

幻境中四周畫面變得模糊,耳邊是寂然一片,女孩的心聲變得清晰。

——其實我現在真的感覺不到疼,就是頭有點暈,手臂熱熱的,是媽媽抱著我……

真好啊,如果能一直被媽媽抱著,我願意被打。如果能不回去爸爸哪兒就好了,如果能被媽媽帶走就好了,如果這一切都可以維持就好了。

小女孩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實際,因為在過去即使是這樣的承諾父母都沒有給過她,他們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小孩子雖然稚氣,不懂察言觀色,但也會清晰的在自己父母那兒明白自己是否被愛著。

小岑夢晃晃蕩蕩的被抱著,頭昏昏沈沈,她換了一個自以為好實現的想法。

——要是能在現在死掉就好了。

……

如果能死掉就好了,她現在是感覺到被愛的,最起碼她自己覺得是的。

眼前隨著女人的離開關門而徹底暗下去,變成一個黑洞洞的空間。

黑暗中一個光亮的門逐漸靠近,門被打開眼前是一個算的上溫馨的家,這個家裏有她的媽媽還有她的“爸爸”——這個爸爸是媽媽新的愛人,他們兩個人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這個家庭也接納了小岑夢。

這個“爸爸”笑著摸上她的發頂,從沙發上拿過新的毛絨玩偶遞給她。

小岑夢原本十分拘謹的躲在媽媽背後,見到這個和藹可親的新爸爸開心的撲了過去,甜甜的叫了爸爸。

這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在進展,眼前的場景接連轉換,一幕一幕在不停轉換,變得極快。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岑夢從一個小小的剛剛到桌腿高的女孩長大到一個少女,走進了高中的校園,邁進了青春的雨季。

不過隨著畫面猛地變暗,周圍的聲音變得刺耳

——“岑夢!你幹什麽呢?”隨著媽媽尖利的喊聲,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遠你幹什麽呢?你幹什麽呢!?”女人的聲音透露出她對眼前所見的不敢接受,帶著絕望和崩潰。

景行可以聽出後面模糊的雜音,是衣物摩擦的聲音。

與此同時男人說話的聲音也加入進來,“小黎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這樣……不是我幹的,我就是在這兒睡覺,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進來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剛才我真的睡死了!”

“小黎!小黎你別這樣!”

女人歇斯底裏的哭喊隨著打砸東西的聲音不斷傳來,兩人爆發激烈的爭吵。

又是吵架,和記憶裏一樣,岑夢看著眼前的一幕一種極度的疲憊感和恐懼從心底升起。

她小的時候剛有記憶開始,這種吵架的經歷就已經太熟悉不過,每次吵架之後家裏都會很難受,沒人願意說話,吵著吵著變成大家,爸爸從廚房拎出菜刀就要砍人……

太可怕,太可怕,岑夢的心聲逐漸壓過兩人變得愈發激烈的爭吵。

景行耳邊都是岑夢心底的想法。

他也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原因——岑夢的繼父對她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岑夢小學畢業身體初步發育開始他就會趁著家裏沒人的時候偷偷給岑夢下藥。

在睡夢中岑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後來男人逐漸放肆,因為他知道岑夢不敢打破這個好不容易和諧的家。

他甚至直接撕下自己的偽裝變得愈發猖狂,甚至敢把這些當做一個平常普通的事情,在一個周末一家去商場吃飯時趁著岑母去結賬,他居然直接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女人過了三十五就徹底不值錢了,你媽現在都四十多了,你覺得我要是和她離婚還有誰能要她?”

“如果是因為你打破現在的家庭,你覺得她還會再選擇你一次嗎?在她心裏你能和我,和這個家庭比嗎?”

男人看著楞住的岑夢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即使他真的當面說出來,又會怎麽樣?即使真的離婚她也不怕只要沒有證據他就隨時可以再找一個更年輕的。

岑母已經老了,所謂姿色不過也是這麽回事,當年可能還值得他稍微用點力現在不過索然無味,還好她生了個女兒,遺傳了年輕時的美貌。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岑夢或許他早就和岑母離婚了,他一是舍不得岑夢的美貌還有年輕幹凈的身體,而是因為為了滿足心裏卑劣的快感——可以同時擁有母女兩個,這可是難得的事情!

男人從褲袋裏摸出早早準備好的東西遞了過去,“今天你的補習班我幫你請假,等會兒上課時間到這裏去。”

岑夢木然的看著男人,手裏被塞進一張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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