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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少玩手機,容易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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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少玩手機,容易智障

“老……老大,您怎麽來了?”剛才自詡妙齡的濃妝女子堆著討好的笑想湊過來,被景行一撇嚇了回去,哆哆嗦嗦縮在一邊。

其他人更是不敢上前,都趕緊閉了嘴。

景行明顯懶得廢話,眾人看著他拎著的塑料袋裏面冒著刺眼的金光,心想,果然是老大自己拿走的,換別人借他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爺爺頭上動土。

既然不是丟的就好,老大應該會放我們一命。

“這人你們不許動,都認個臉熟,誰以後碰見了給我立馬滾。”景行目光冷冷掃視他們,撂下這句話。

眾人連忙擡頭,使勁盯著他懷裏的人,眼睛都瞪得賊圓。

還有幾個太認真眼睛都直接現了原形,圓溜溜放著光的貓科動物眼睛和靈敏的鷹眼一眨不眨生怕記錯了以後得罪這位爺。

“都滾。”景行被他們看個沒完弄得心煩,抱著人直奔出口。

把宋尋小心地放在副駕上,景行幫他整理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面無表情說,“你還跟著?”

從景行現身後街上一眾妖邪都嚇得要命,一門心思都集中在怎麽不被老大責罰這件事上根本沒人還記得剛才那個偷東西的女孩。

女孩自從發現景行手裏的東西就一直偷偷盯著他,等他走後更是一路尾隨,一直到了出口,身邊環境驟變又是早市一派熱鬧的景象,哪兒還有剛才那條街道的詭譎奇麗的感覺。

女孩聽到這話猶豫著從一旁的樹後走出來,本就因過分瘦削外凸的眼睛因恐懼而睜的更大,她往前走幾步還是猶豫著站在距離景行幾步遠處,掃了一眼景行手裏提著的袋子把心一橫。

“您能不能,借我一些那個碗裏裝著的東西,我……我很快就還給您,我真的是有急用。”

景行沒回頭,幫宋尋系好安全帶,“今天敢來我的地盤偷東西,看你年紀小我可以不計較,”男人不耐的回頭,陰冷的眼神讓女孩不寒而栗周身一抖。

“還?你知道你偷的是什麽嗎?你有什麽本事還?”

……

宋尋做了一場夢,背景是在高中時候。

他坐在教室,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四周也逐漸出現同學們交談嬉鬧的聲音。

剛才的鈴聲就像是個信號,幾乎是下意識的,宋尋在聽到的瞬間就直接裝作困得不行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借著這個把頭埋起來的姿勢把他和外界隔絕開。

直到手臂被人碰了好幾下,宋尋才試探著擡起頭。

來人是他的同桌,宋尋的同桌是個胖胖的男生,嘻嘻笑著湊過來遞,塞給他一個小小書簽。

宋尋還沒說話,小胖子就自顧自開始說,大概說的就是這句是他自己寫的,還選了很久雲雲。

看著手裏的那張小卡,宋尋仔細回想,似乎從上初中開始他就沒再受到過同學任何的示好,禮物更是不用想。

小胖子的字不好看甚至有點醜,但宋尋卻很珍惜反覆看了幾次就認認真真選了一本書把它放進書頁。

“謝謝你。”宋尋有些緊張還沒來得及和這個友善的同學說什麽,後來更是沒找到適合的時機,再後來……這個同學就轉校了。

學校一般選址都會在過去有些“故事”的地方,其實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用人數眾多的年輕人陽氣鎮壓,對平常人是不會有什麽影響。

不過對宋尋這種不太正常的人,就經常能在學校見更高頻率的見到不該見的。

因此他也不可避免的減少活動總是一個人窩在角落,人也愈發孤僻,心裏卻因此更加渴望,渴望朋友,渴望陪伴。

因為缺少情感連結,因此一點點小的恩惠都會被他感恩戴德的珍惜。

——

“生死有命,輪回存序,其中種種各自有他們運行的規則,不是我們能輕易改變的……就像是它。”女人顛了顛懷中肩頭趴著的白色團子,是一只不大的奶狗,小東西蠕動著往女人懷裏拱了拱。

小東西用兩個前爪在她脖子扒來扒去,粉嫩的爪墊擺來擺去。

女人伸手把它抓下來放在膝頭臉上神色溫和,說出的話卻不溫柔,“畜生就是畜生,人們看著它好像每天閑著,只要撒嬌賣乖就有人好吃好喝養著它。”

摸了一把它雪白的絨毛,她染著紅色豆蔻的纖細手指輕輕抓揉著蓬松的軟絨,“但畜生道哪有那麽容易擺脫,命都是賤的,更多的是無知無識的一世一世活著,運氣好的話遇到好的主人,說不定能修出點神識……”

她似乎是想到什麽頓了頓,手上動作一頓,“不過就算修出神識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混混沌沌半知半解活的輕松自在,既然不是人就好好當個畜生,別生出那些人才有的想法。”

見女人似乎神色不悅,女孩有些害怕,但糾結一番還是開口。

“梅姨。”女孩猶豫了一會兒,低著頭,兩手緊緊抓著衣擺,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如果……如果說不是動物呢?”

女人輕笑,“不是動物又如何,萬事萬物盡皆有靈又怎麽會局限於動物,只不過看緣淺緣深有沒有那個運氣修成人形,這個機緣才難得,是不是動物都不重要。”

她俯身把小狗放在地上,漆黑如墨染的長卷發隨著動作從後背滑到胸前垂落到地上,卷曲發絲保養頗好,就連發稍都泛著絲緞般的光澤。

女人笑著把纖細白凈的小臂支在膝上歪著頭看小狗蹦跳著去夠垂下的發稍,發絲在碰到小狗時突然如活物般緩緩扭動起來,逐漸細密的攏住它,猛地纏緊!

女人眼神木然就像是這個小狗的命在她看來什麽都不算。

“嗚嗚嗚……”隨著小狗的嗚咽烏黑秀逐漸越縮越小,直到小狗不再掙紮徹底安靜,沒能被發絲包裹住的少量血液滴答在地上,幾根發絲循著扭曲伸過去把地上的血液舔舐幹凈直到潔凈如初。

片刻後,發絲又松開,黑絲緩緩的一縷縷抽出,只剩下內裏一副森白的骨架,孤獨的立在原地。

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澤細膩的臉,觸手彈嫩似乎很是滿意,半晌擡頭看著女孩,嫣紅如血的唇輕啟。

“你怕嗎?”

顫抖不住的女孩狠狠搖頭,瘦削的臉上眼神怔楞說出的話卻堅定,“我不怕,你說的我都照做,只要你把答應我的事情辦到。”

女人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這幅情根深種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那麽愉悅,只往後一靠,隨意踢翻了腳邊的白色碎骨。

……

睡了不知道多久,等宋尋醒來時,睜眼就是景行家臥室熟悉的陳設。

他並沒立刻起身而是躺著緩了一會兒才坐起來。

脖頸處似乎有微弱的不適,但稍稍扭動幾下酸脹感就消退殆盡,大概是睡得有些久,腦子裏亂亂的。

“下次定好鬧鐘一定不睡這麽久了。”既然想東西難受索性放空,宋尋才閉上眼睛就隱隱約約聽到樓下聲音。

聲音窸窸窣窣並不真切,聽了一會兒宋尋還是起身迷迷糊糊晃悠到客廳。

雖然不是自己家,但如果有客人也不能視而不見,應該簡單打個招呼。

剛一下樓,宋尋就看見景行側身而坐,手裏正端著青瓷半圓小嘴茶壺,把洗茶的水不耐煩地一口氣倒在茶寵上,動作明顯不耐煩。

被熱水沖刷的黑色小獸變得翠綠,雕刻的栩栩如生,圓滾滾的像是一只奶狗。

宋尋隨後才註意到客廳裏還坐著別人,就是早上遇到的那個女孩,現在正蜷成一團坐在距離他們最遠的沙發邊,眼睛時不時偷偷瞄他們。

看情況不太好隨便摻和,宋尋想這個招呼可能不太合時宜,想趁沒人註意他轉身回去,景行卻早就發現他,似乎有些歉意對他一笑,“吵醒你了,剛剛說話聲音大了。”

宋尋搖搖頭表示沒有,“已經睡夠了。”

景行擡手招呼他,端起一邊提前泡好的茶,倒了一小杯遞過去。

水是溫熱的,喝下去很舒服,宋尋把玻璃杯輕輕放在茶幾一角,小聲說了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紮到什麽東西,宋尋剛才端起茶杯時就隱約覺得指尖似乎有些痛,現在低頭仔細一看,在右手中指尖端,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圓孔,雖然小到可以忽略,但痛感卻不能讓人忽略,像紮進去一根尖刺。

可能是暈倒時不小心傷的,宋尋也不太在意,擦了擦看沒有刺留在裏面就算了。

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客廳裏沈默的可怕,景行不動聲色地把視線從宋尋臉上移開,半晌才無奈對著女孩開口:“既然你跟到這兒就直說吧,你叫什麽名字?要那個東西有什麽用?”

剛才在街口他說的話確實是故意奔著嚇一嚇女孩的意思。

這個女孩看起來倒是普通,不過她居然能找到陰陽地還渾水摸魚進去了,還能在眾人看管的眼皮子底下把東西偷走,就一定不是簡單的。

她又口口聲聲說有用,這肯定是背後有人告訴她,她偷得究竟是什麽。

果然女孩明顯瑟縮了一下,說話也很是虛浮,“我,我叫岑夢……我要用……”含糊說了半天不過把這幾句反覆說,至於其他用途只字不提。

“你?”

景行嗤笑一聲,眼前的女孩周身沒有半點妖氣鬼氣,是個普通不過的人,身上還穿著校服,看樣子不過是個學生。

“小孩,平時少玩手機看雜書,別他們說什麽都信,那些有的沒的就是誆你們這種小孩。沒那些天靈地寶能讓你飛升成仙,也不能讓你一目十行。與其沈迷這些誇張的形容,不如多看看電視老年節目插播的廣告,豐富一下你的想象,交幾次智商稅給你漲點教訓,省得學那些異想天開的人白日做夢。”

“行了。”景行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攆岑夢往外走,嘴上不停,“有空多讀讀書,要堅信正能量,科學社會,你們這代小孩不努力怎麽能國家繁榮昌盛呢……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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