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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找到韓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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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找到韓林周

韓鵬華心都碎了,擡腿就要往井裏跳。

姜一一把拉住他。

這個井不淺,韓鵬華這個歲數要是跳下去,得當場骨折。

她手一揮,一道靈力立刻向井下探去。

隨即她沈聲道:“下面有兩具屍首,還有一個活人,氣息微弱,但無礙。

通知警帽來勘察,咱們盡量保持在原地別動,以免破壞現場。”

韓鵬華聽說裏面還有活人,急急問道:“大師,活著的是林周嗎?”

姜一點了下頭。

韓鵬華悲喜交加,跌坐在地。

韓林周被救上來時,還在昏睡。

他整個人瘦的脫了相,衣衫淩亂胡子拉碴。

犯罪嫌疑人反偵察意識很強,外加井底垃圾太多,根本沒找到任何線索。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拋屍地點這麽遠,嫌疑人肯定有車。

只是高速的攝像頭無法波及到這一片,想從萬千車輛中過濾出犯罪嫌疑人的車,無疑是大海撈針。

現在警帽唯一的希望就是韓林周醒來,看他能不能提供有用線索。

醫生見了韓林周的情況,大呼奇跡。

若是普通人手腳被繩子勒成這樣,血管不過血,怕是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在狹小的空間內聞那麽多天屍臭,也會造成身體損傷。

可韓林周除了勒出個深印,外加身體脫水比較厲害,腸胃功能紊亂,竟沒其他傷。

幾瓶子營養液打下去,韓林周就醒了。

看見他爸韓鵬華第一眼,韓林周就哭了,大鼻涕直吹泡。

姜一還以為父子倆要說啥感人至深的話,韓林周下一秒就道:“爸,我餓,想吃炸雞。”

韓鵬華:……

老子就不該救你回來。

等韓林周精神好一些,就把自己這幾天的遭遇說了出來。

他迷迷糊糊被楊家兄弟帶到流光會館的一個房間,裏面好像還有女人在。

剩下的事,他啥都不知道,因為喝多睡著了。

等再醒來,他人已在井底,身旁就是楊家兄弟的屍身。

得!

人家盼著他給點線索。

結果他本人兩眼一抹黑,除了知道自己餓,想吃東西,啥也不知道。

完蛋玩意。

要不是看他還虛著,韓鵬華都想給他來個暴扣。

警帽到底有經驗,從韓林周說出的只言片語中就分析出,第一案發現場就在流光會館。

姜一跟著韓鵬華來到流光會館門口,那裏拉著一道道警戒線。

奢華的裝修掩蓋不了門庭冷落的寂寥,聯想曾經的盛況不禁讓人唏噓。

姜一站在圍觀人群中,實際上靈力卻在整個流光會所的大樓裏旋轉。

警帽們一間房一間房的搜過來,甚至找來了流光會所的建築圖紙,卻根本沒發現案發現場。

噴灑了魯米諾試劑,也沒有半點見血該有的反應。

半晌,姜一睜開眼,沈聲對韓鵬華道:“去和警帽說,流光會所有個暗藏的地下室。

入口就在一間包房的床下面。”

韓鵬華以韓林周想起了一些線索為借口,指認了那間包房。

翻找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了進入地下室的機關。

床下有個按鈕,用力往裏一推,大床整個向上翻起。

底下一塊地磚轟隆隆下墜。

眾人利落的跳進去,才發現下面有個電梯一樣的金屬門。

等電梯運行起來才發現,這個電梯是在橫向移動。

幾分鐘後,電梯門打開。

這是個地下世界,周圍墻上鑲滿了巴掌大小的鏡子碎片。

頭頂的白熾燈光經過鏡子的一道道反射,異常耀眼。

人的臉照在鏡子中,仿佛被割裂後重新拼起,扭曲且邪惡。

地下室有兩個房間,內裏雖然收拾的幹凈,可裝飾物卻令人膽寒。

若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古代刑房。

皮鞭、手銬、蠟燭、刀子、攝像機、q趣衣物,以及各種固定囚犯用的架子。

魯米諾試劑一噴灑,墻上地面上都是藍白色的熒光。

其中一間房內有張桌子,淩亂的擺放著紙筆。

有經驗的警帽同志拿過紙仔細辨認,就看到紙上有墊著寫過字的痕跡。

這是一份十多個人的名單。

而這十多個人赫然都是出現在楊彥開飯局上的人。

楊彥開、楊彥煦、韓林周的名字上都打了大大的叉。

如果推測無誤,兇手的目標是這名單上所有的人。

循著地下室的走廊繼續往深處走,眾人竟從流光會所街對面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一道暗門走出來。

難怪流光的監控根本沒拍到兇手和屍體是怎麽運送出來的,原來還有另一個出口。

調取了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很快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駕駛的車輛。

那是一臺送貨的廂式小貨車,車牌號是套的。

駕駛員身高一米七左右,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口罩和鴨舌帽。

拿著照片給流光會所的職員辨認。

有人指認,看身形很像他們曾經的一名職員。

只是一個月前已經離職。

警帽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身份。

他叫駱任飛,今年二十八歲。

父母早亡,有個妹妹叫駱任瑩,一年前失蹤。

駱任瑩的失蹤到現在還是個懸案。

按照現在的科技條件,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確定後,大數據就開始啟動。

駱任飛被緝拿歸案時他家裏還藏著大量的化學試劑,還有各種書籍,看樣是在學習自制炸藥。

審訊室裏,駱任飛神色張狂。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我沒想到你們動作這麽快,後面那幾個雜碎還沒來的及處理!”

他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給你們講講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我家祖輩貧農,到我爸時,借錢才娶到我媽。

頭些年兩口子和和睦睦,日子清苦但也幸福。

沒想到我媽生了我妹之後,精神就出了問題。

為了給她看病,家裏欠了幾萬塊。

那時候幾萬塊對我們來說就是巨款啊,壓的我們一家人都擡不起頭。

我爸為了還錢去工地打工,幹最苦最累的活。

老天就是愛捉弄人,他在高空作業時,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身體被鋼管刺穿,當場死亡。

那時候我和妹妹小,母親精神不好,根本不懂什麽叫維權。

黑心的老板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只給了三千塊喪葬費。

那錢直接甩在我臉上,飄的漫天都是。

我跪在地上,含著淚把錢一張張撿起來。

從那一刻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混出點出息。

可志向在現實面前屁都不是。

我母親半點離不開人,稍有不慎就從家跑出去。

有一回我找到她時,她被欺負的連件衣服都沒了。

赤身裸體躲在墻根,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旁人就用那種看臭蟲的眼神看著我們。

妹妹沒有我力氣大,母親發瘋時根本攔不住。

她索性離開家,外出打工,那時她初中都沒畢業……

你們知道嗎?寒冬臘月,她手上全是凍瘡,通紅通紅的,伸都伸不直。

她只有十多歲,這要是放在別人家,也是放在手心裏捧著的。

怎麽可能讓她吃這麽多苦呢。

打工那點錢對我家來說,杯水車薪。

妹妹……這才走了歪路。

是我沒本事,有什麽理由責備她呢?

那年我妹妹回鄉過年,平時嫌我家窮,從不上門的叔叔憤怒趕來。

他一把揪住我妹的頭發,一頓暴打。

說有人看到我妹在外面坐臺,丟了他們家的臉。

哈哈哈哈……

我家窮的時候,他默不作聲。

我爸死的時候,他裝不知道。

我媽發病的時候,他一臉嫌惡。

現在卻跑來說我妹妹賺的錢臟,他有什麽立場!

後來,我媽沒了。

書上有句話說的酸唧唧的,叫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路,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可那一刻,我不誇張的講,我心痛之餘,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我是不是特別不孝啊?”

審訊室裏沒人說話,也沒人取笑駱任飛。

大家都緊握拳頭,替駱任飛,更替駱任瑩感嘆人生不公。

駱任飛用袖子蹭了蹭臉上的淚,用最輕松的口吻,說著最紮心的話。

“我媽沒以後,我就帶著妹妹來京市打工了。

我倆進了廠,省吃減用兩年,攢了一筆錢。

我們租院子,還買了輛小貨車給人送貨。

生活累歸累,可真是有奔頭啊。

只要努力,就能看見回報。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小百姓的努力在那些有錢人眼裏,根本就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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