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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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城市的清晨，煙火氣很濃郁。
街上車流不息，路旁的早餐店白霧彌漫，飯香撲鼻而來。
“慢點吃，小籠包都吃得這麽開心，”趙洛芷望著對面的葉思菡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只覺得可愛。
葉思菡心道：是因為和喜歡的人一起吃早餐，所以開心。
不過看到趙洛芷坐姿端莊，不管是吃小籠包，還是喝豆腐腦，都十分的優雅，她也悄悄的學著“優雅”起來，細嚼慢咽。
“你什麽時候回B市？”
葉思菡擡眸：“後天就得回去了，假期過得好快呀，”想到什麽，她又有些擔憂，“趙老師，你……”
似乎知道葉思菡的擔心，趙洛芷溫婉輕笑：“放心啦，我能處理的好。”
葉思菡點點頭，試探地問：“老師，你真的決定要離婚麽？”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
想到兩方家裏的關系，以及長輩們的反對，趙洛芷不由得又有些苦惱。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
同樣，離婚，也是兩個家庭的事。
“老師，怎麽了？你是想離婚，又舍不得嗎？”葉思菡胡亂的猜測著。
趙洛芷笑笑：“思菡，你還小，不懂了，和你說了也不懂，總之呢，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哦……”葉思菡抿抿嘴，反應過來，又嘀咕道，“我哪裏小了？我都大學畢業了……”
“噗嗤——”趙洛芷忍不住笑出聲，“等你以後——”她想說，等你以後結婚了就知道婚姻的覆雜，然而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在她的印象裏，葉思菡一直是那個陽光明媚的高中生，只覺突然間，四年光陰轉瞬即逝，她已經要大學畢業了。
望著葉思菡好奇探究的目光，趙洛芷轉了話題：“以後常聯系呀。”
“好哇！”葉思菡笑得明媚，“老師，常聯系。”
“很多學生剛畢業那兩年，一直是和老師聯系的，但是慢慢的就不聯系了，我以為你也是這樣的。”想到葉思菡近一年的失聯，趙洛芷有些悵然。
葉思菡急忙說：“沒有的，趙老師，我只是、只是……”心裏話是萬萬不能吐露出來的，只好扯了個謊，“大四準備畢業作品，又一直實習，所以有點兒忙，再就是我知道你帶高三，又累又辛苦——”
看到葉思菡急切解釋的模樣，趙洛芷再次“噗嗤”笑了：“逗你呢。”
葉思菡松了一口氣，不甘示弱的逗她：“趙老師，你現在可是調皮多了，請註意你端莊優雅的教師形象。”
“哈哈哈……”
“趙老師，不管我將來在哪裏，一定會永遠記得你的。”葉思菡突然認真地說。
趙洛芷一楞，這是高三成人禮結束後，葉思菡擁抱她時說的一句話。
“嗯！”趙洛芷斂了笑意，也認真地點頭。
“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是中學生了，是個大人了，老師，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和我說的，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和我說，不高興的時候也可以和我說。”
趙洛芷又一楞，她笑著挑眉：“知道啦，小大人！”
假期過後，日子就恢覆了往常狀態。
高考在即，趙洛芷一如既往的忙碌，黃琛來找過她好幾次，道歉的誠意十足，兩方家裏也都勸過她。
趙洛芷工作本來就忙，也懶得去費心這些事，自搬出來後便沒有再回過家。
黃琛幾次來學校。
好在學校出入要求嚴格，外人不讓進，所以趙洛芷校門口見過他兩次，很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離婚想法後，黃琛便沒再來打擾了，只說讓她先專心工作。
只是偶爾的閑暇之餘，趙洛芷常常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葉思菡，想到她明媚的笑、爽朗的笑，還有幹凈清澈的明眸。
然後便去翻翻葉思菡的微信朋友圈或者聊天記錄。
當然，也僅限於自個兒默默地想，其它的，趙洛芷並沒有任何想法，而且這種想念，總是情不自禁的，不受控制的。
回到B市以後，葉思菡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
學校，實習公司，兩點一線。
生活似乎又像以前一樣了，然而又似乎不一樣了。
她開始頻繁的做夢，常常夢到趙洛芷，又或者只要腦袋空下來，趙洛芷溫婉的笑臉就浮現在腦海。
斷聯之前，葉思菡也會情不自禁的想她，但腦海裏的形象還停留在語文課堂講臺上那個溫婉美麗的模樣。
有時候，走在校園裏，看到某個人的側臉，她都會一陣恍惚。
甚至有時走在B市街頭，只是瞧見路人稍稍形似的一抹眉眼，她也情不自禁的落寞與悵然。
這次聯系上，尤其是和趙洛芷相處了兩天，葉思菡發現一年前使勁壓制的思念如野草般瘋長起來。
所以，回到B市後，她幾乎天天與趙洛芷發消息。
無外乎“好好吃飯”“老師，學生不聽話，你就訓”“B市有一家粵菜館很好吃，有機會請你吃呀”諸如此類的。
雖然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但葉思菡還是可以盯著聊天記錄傻乎乎的笑很久。
“傻笑什麽呢？”鐘文瑄走過來。
葉思菡急忙收了手機，揚起一個笑：“鐘總。”
“都說了，叫姐姐，鐘總都把我叫老了，”鐘文瑄瞪她，然後撩了下長卷發，“明天周末，有什麽安排嗎？一起去逛街呀！”
“明天呀，是沒什麽安排的。”
鐘文瑄在她的旁邊坐下來，看到她桌面上修好的照片：“實習期快結束了，上面對你評價還不錯的。”
“真的？”葉思菡一聽，眼登時亮了，“這麽說，我有可能留下嘍！”
“我說你呀，想留下，還不討好一下你的上司，”鐘文瑄挑眉，頗有些不一樣的風情，“討好一下我，到時候我不就給你投讚同票了嗎？”
公司今年收了十二個實習生，但最後只留兩個。
所以為了在滄海傳媒留下，新人實習生可謂費盡心思，公司殷勤備至，背後送禮請客，甚至還有些新人不惜以□□惑。
唯獨葉思菡，每天樂呵呵的，有活就幹，而且幹的專註，幹的極致。
專業能力確實過硬，就是不太懂得職場生存規則。
“啊？”葉思菡瞪大了眼，抿嘴思索，好像在思考一個特別深入的問題。
“逗你呢！”鐘文瑄笑，“明天周末，你不回家嗎？”
上次回A市，已經是一個月以前了。
“周末時間短就不回了。”
“不想家嗎？”
葉思菡一楞，抿嘴：“想啊。”
“那就回去看家人啊，時間也來得及，或者打打電話，讓家人知道你雖然回不去，但是也記掛他們的。”鐘文瑄家在B市，隔三差五就回去一趟。
“想念，就一定要表達出來嗎？”葉思菡困惑。
“當然啊，你不說，家人怎麽知道？”
葉思菡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且迫不及待的想法。
“怎麽啦？”看到葉思菡突然漲紅的臉，鐘文瑄“噗嗤”笑了，“在想什麽？”
葉思菡搖搖頭，咧嘴笑了：“鐘總，謝謝你，這周我想回家了，下周請你吃飯，好不好？”
鐘文瑄輕拍了她的肩：“叫趙洛然，看看和你同來的那幾個實習生，嘴多甜。”
葉思菡嘿嘿笑著，直到羞謹的叫了聲“姐姐”，鐘文瑄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工位。
“下周記得請吃飯，不要爽約哦！”鐘文瑄還不忘回頭提醒她。
葉思菡連連比劃“OK”。
想來鐘文瑄雖然做到部門總經理，但不過比她大個四五歲，性情風情活潑，與大家時常開玩笑。
部門都是年輕人，所以平日氛圍也比較好，就算是實習生的競爭，也是各憑本事，並沒有明面上的勾心鬥角。
一下班，葉思菡便速速回了學校，收拾了行李。
等她坐了三個小時高鐵趕回A市時，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A市一中的各棟教學樓燈火通明，晚自習沒有結束，大家都還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奮鬥。
站在一中門口，葉思菡突然有些惶惶，她撓撓頭，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太莽撞、太沖動了。
“小姑娘，你找誰？”門衛大叔看到葉思菡搓著手，提著東西來回走了好幾圈，忍不住探出窗口問她。
葉思菡急忙停下腳步，笑笑：“大叔，我是來找老師的。”
“你是？”
“我也是一中學生，不過已經畢業了，”反閑著也是閑著，葉思菡幹脆和大叔閑聊起來，“大叔，現在還是10:00下晚自習嗎？”
“高一、高二下的早，9:30，高三要10:00的。——你找哪個老師？”
“我找趙洛芷，趙老師，我是她學生。”
門衛大叔一聽，了然的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忍不住誇讚：“趙老師是學校的名師呀，書教的好，學生都很喜歡她，而且人吶，也很溫柔好心的。”
葉思菡一聽，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那是！她教我們的時候，我們也都很喜歡她的。”
下課鈴響，安靜的校園瞬時活躍起來，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出教室。
還有三天就中考了，明天周六，但學校只放半天假讓學生回家修整，下午即刻返校。
盡管只有半天，但學生們依然十分激動，三五成群、嘰嘰喳喳的往宿舍跑去。
趙洛芷捶捶肩膀，回了辦公室。
穿好外套，拿起手機，一邊端著水杯喝水，一邊打開微信看未讀消息。
下一瞬，水杯在嘴邊停住，她急忙放下，然後撥通了葉思菡的電話。
“思菡，你在哪兒呢？”
“老師，我在校門口呢，”看到跑校生陸續的出校門，葉思菡忍住笑意，“老師，你下班了嗎？”
彼端沒了聲音，葉思菡詫異，從耳邊拿開手機看了看，是通話狀態，但就是沒聲音。
“老師？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老師？”葉思菡歪著腦袋，疑惑的蹙了蹙眉，然後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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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清晨，煙火氣很濃郁。
街上車流不息，路旁的早餐店白霧彌漫，飯香撲鼻而來。
“慢點吃，小籠包都吃得這麽開心，”趙洛芷望著對面的葉思菡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只覺得可愛。
葉思菡心道：是因為和喜歡的人一起吃早餐，所以開心。
不過看到趙洛芷坐姿端莊，不管是吃小籠包，還是喝豆腐腦，都十分的優雅，她也悄悄的學著“優雅”起來，細嚼慢咽。
“你什麽時候回B市？”
葉思菡擡眸：“後天就得回去了，假期過得好快呀，”想到什麽，她又有些擔憂，“趙老師，你……”
似乎知道葉思菡的擔心，趙洛芷溫婉輕笑：“放心啦，我能處理的好。”
葉思菡點點頭，試探地問：“老師，你真的決定要離婚麽？”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
想到兩方家裏的關系，以及長輩們的反對，趙洛芷不由得又有些苦惱。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
同樣，離婚，也是兩個家庭的事。
“老師，怎麽了？你是想離婚，又舍不得嗎？”葉思菡胡亂的猜測著。
趙洛芷笑笑：“思菡，你還小，不懂了，和你說了也不懂，總之呢，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哦……”葉思菡抿抿嘴，反應過來，又嘀咕道，“我哪裏小了？我都大學畢業了……”
“噗嗤——”趙洛芷忍不住笑出聲，“等你以後——”她想說，等你以後結婚了就知道婚姻的覆雜，然而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在她的印象裏，葉思菡一直是那個陽光明媚的高中生，只覺突然間，四年光陰轉瞬即逝，她已經要大學畢業了。
望著葉思菡好奇探究的目光，趙洛芷轉了話題：“以後常聯系呀。”
“好哇！”葉思菡笑得明媚，“老師，常聯系。”
“很多學生剛畢業那兩年，一直是和老師聯系的，但是慢慢的就不聯系了，我以為你也是這樣的。”想到葉思菡近一年的失聯，趙洛芷有些悵然。
葉思菡急忙說：“沒有的，趙老師，我只是、只是……”心裏話是萬萬不能吐露出來的，只好扯了個謊，“大四準備畢業作品，又一直實習，所以有點兒忙，再就是我知道你帶高三，又累又辛苦——”
看到葉思菡急切解釋的模樣，趙洛芷再次“噗嗤”笑了：“逗你呢。”
葉思菡松了一口氣，不甘示弱的逗她：“趙老師，你現在可是調皮多了，請註意你端莊優雅的教師形象。”
“哈哈哈……”
“趙老師，不管我將來在哪裏，一定會永遠記得你的。”葉思菡突然認真地說。
趙洛芷一楞，這是高三成人禮結束後，葉思菡擁抱她時說的一句話。
“嗯！”趙洛芷斂了笑意，也認真地點頭。
“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是中學生了，是個大人了，老師，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和我說的，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和我說，不高興的時候也可以和我說。”
趙洛芷又一楞，她笑著挑眉：“知道啦，小大人！”
假期過後，日子就恢覆了往常狀態。
高考在即，趙洛芷一如既往的忙碌，黃琛來找過她好幾次，道歉的誠意十足，兩方家裏也都勸過她。
趙洛芷工作本來就忙，也懶得去費心這些事，自搬出來後便沒有再回過家。
黃琛幾次來學校。
好在學校出入要求嚴格，外人不讓進，所以趙洛芷校門口見過他兩次，很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離婚想法後，黃琛便沒再來打擾了，只說讓她先專心工作。
只是偶爾的閑暇之餘，趙洛芷常常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葉思菡，想到她明媚的笑、爽朗的笑，還有幹凈清澈的明眸。
然後便去翻翻葉思菡的微信朋友圈或者聊天記錄。
當然，也僅限於自個兒默默地想，其它的，趙洛芷並沒有任何想法，而且這種想念，總是情不自禁的，不受控制的。
回到B市以後，葉思菡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
學校，實習公司，兩點一線。
生活似乎又像以前一樣了，然而又似乎不一樣了。
她開始頻繁的做夢，常常夢到趙洛芷，又或者只要腦袋空下來，趙洛芷溫婉的笑臉就浮現在腦海。
斷聯之前，葉思菡也會情不自禁的想她，但腦海裏的形象還停留在語文課堂講臺上那個溫婉美麗的模樣。
有時候，走在校園裏，看到某個人的側臉，她都會一陣恍惚。
甚至有時走在B市街頭，只是瞧見路人稍稍形似的一抹眉眼，她也情不自禁的落寞與悵然。
這次聯系上，尤其是和趙洛芷相處了兩天，葉思菡發現一年前使勁壓制的思念如野草般瘋長起來。
所以，回到B市後，她幾乎天天與趙洛芷發消息。
無外乎“好好吃飯”“老師，學生不聽話，你就訓”“B市有一家粵菜館很好吃，有機會請你吃呀”諸如此類的。
雖然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但葉思菡還是可以盯著聊天記錄傻乎乎的笑很久。
“傻笑什麽呢？”鐘文瑄走過來。
葉思菡急忙收了手機，揚起一個笑：“鐘總。”
“都說了，叫姐姐，鐘總都把我叫老了，”鐘文瑄瞪她，然後撩了下長卷發，“明天周末，有什麽安排嗎？一起去逛街呀！”
“明天呀，是沒什麽安排的。”
鐘文瑄在她的旁邊坐下來，看到她桌面上修好的照片：“實習期快結束了，上面對你評價還不錯的。”
“真的？”葉思菡一聽，眼登時亮了，“這麽說，我有可能留下嘍！”
“我說你呀，想留下，還不討好一下你的上司，”鐘文瑄挑眉，頗有些不一樣的風情，“討好一下我，到時候我不就給你投讚同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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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在滄海傳媒留下，新人實習生可謂費盡心思，公司殷勤備至，背後送禮請客，甚至還有些新人不惜以□□惑。
唯獨葉思菡，每天樂呵呵的，有活就幹，而且幹的專註，幹的極致。
專業能力確實過硬，就是不太懂得職場生存規則。
“啊？”葉思菡瞪大了眼，抿嘴思索，好像在思考一個特別深入的問題。
“逗你呢！”鐘文瑄笑，“明天周末，你不回家嗎？”
上次回A市，已經是一個月以前了。
“周末時間短就不回了。”
“不想家嗎？”
葉思菡一楞，抿嘴：“想啊。”
“那就回去看家人啊，時間也來得及，或者打打電話，讓家人知道你雖然回不去，但是也記掛他們的。”鐘文瑄家在B市，隔三差五就回去一趟。
“想念，就一定要表達出來嗎？”葉思菡困惑。
“當然啊，你不說，家人怎麽知道？”
葉思菡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且迫不及待的想法。
“怎麽啦？”看到葉思菡突然漲紅的臉，鐘文瑄“噗嗤”笑了，“在想什麽？”
葉思菡搖搖頭，咧嘴笑了：“鐘總，謝謝你，這周我想回家了，下周請你吃飯，好不好？”
鐘文瑄輕拍了她的肩：“叫趙洛然，看看和你同來的那幾個實習生，嘴多甜。”
葉思菡嘿嘿笑著，直到羞謹的叫了聲“姐姐”，鐘文瑄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工位。
“下周記得請吃飯，不要爽約哦！”鐘文瑄還不忘回頭提醒她。
葉思菡連連比劃“OK”。
想來鐘文瑄雖然做到部門總經理，但不過比她大個四五歲，性情風情活潑，與大家時常開玩笑。
部門都是年輕人，所以平日氛圍也比較好，就算是實習生的競爭，也是各憑本事，並沒有明面上的勾心鬥角。
一下班，葉思菡便速速回了學校，收拾了行李。
等她坐了三個小時高鐵趕回A市時，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A市一中的各棟教學樓燈火通明，晚自習沒有結束，大家都還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奮鬥。
站在一中門口，葉思菡突然有些惶惶，她撓撓頭，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太莽撞、太沖動了。
“小姑娘，你找誰？”門衛大叔看到葉思菡搓著手，提著東西來回走了好幾圈，忍不住探出窗口問她。
葉思菡急忙停下腳步，笑笑：“大叔，我是來找老師的。”
“你是？”
“我也是一中學生，不過已經畢業了，”反閑著也是閑著，葉思菡幹脆和大叔閑聊起來，“大叔，現在還是10:00下晚自習嗎？”
“高一、高二下的早，9:30，高三要10:00的。——你找哪個老師？”
“我找趙洛芷，趙老師，我是她學生。”
門衛大叔一聽，了然的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忍不住誇讚：“趙老師是學校的名師呀，書教的好，學生都很喜歡她，而且人吶，也很溫柔好心的。”
葉思菡一聽，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那是！她教我們的時候，我們也都很喜歡她的。”
下課鈴響，安靜的校園瞬時活躍起來，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出教室。
還有三天就中考了，明天周六，但學校只放半天假讓學生回家修整，下午即刻返校。
盡管只有半天，但學生們依然十分激動，三五成群、嘰嘰喳喳的往宿舍跑去。
趙洛芷捶捶肩膀，回了辦公室。
穿好外套，拿起手機，一邊端著水杯喝水，一邊打開微信看未讀消息。
下一瞬，水杯在嘴邊停住，她急忙放下，然後撥通了葉思菡的電話。
“思菡，你在哪兒呢？”
“老師，我在校門口呢，”看到跑校生陸續的出校門，葉思菡忍住笑意，“老師，你下班了嗎？”
彼端沒了聲音，葉思菡詫異，從耳邊拿開手機看了看，是通話狀態，但就是沒聲音。
“老師？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老師？”葉思菡歪著腦袋，疑惑的蹙了蹙眉，然後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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