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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第 1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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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第 192 章

佐久早聖臣!

佐久早的球路變化豐富,又一直習慣在扣球的時候為球體加上強烈的旋轉,因此他的球即使被預測出路線,也難以完好的接起。

但井闥山的這一次短平快並不算非常隱蔽,起碼對網的柳舉綱目和牛島若利猜了個正著,幾乎在佐久早扣球的同時,兩雙大手就同時壓來。

是封死的。

斜線的球路上也有人。

在觸球的瞬間,佐久早立刻做出了判斷,力量不是他的強項,在攻手中也不占優勢,硬碰硬並不是他的長處。

所以……

“砰!”

排球在剎那間撞上了柳舉的手掌,作為一向在球場上悠閑自得的“怪才”,如今錯愕反倒是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比起等著對方扣出難以預判的球,自己做出主動選擇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起碼這樣落回己方場地的球不會像直扣的那樣急與快,畢竟只要球不落地,那就還沒有決出勝負。

果然,在下一刻,半澤雅紀就下手將那球輕巧地接起,力度掌握的剛好,既不會因為太慢被對手充分的預判,也不會因為太快讓自己的隊友難以察覺。

不,還是有些快的。

起碼在球從自己手裏完美離開時,飯綱掌在心中好長好長的的舒了口氣。

——他剛剛差點沒反應過來那倆小子的算計啊!雅紀給的也太快了!

井闥山的一連串配合天衣無縫,好像在平時就經過了無數次訓練一樣,不僅白鳥澤的網前一楞,遲一步組織著進攻,就連扣球的平承太郎也感到不適。

雖然自己的身體先腦子一步動起來了,但這種好像打了個很多遍的配合還真是……完美的讓人感覺惡心。

“平前輩打得不錯啊。”看著裁判吹哨,記分屏上的數字變化,半澤雅紀上前拍了拍平承太郎的肩膀說道。

一邊的佐久早看得楞神,隨即不可置信地把頭轉了過去。

不,世界是唯物的,不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放手,那你這樣好惡心。”平承太郎根本不會給人留什麽顏面,“別碰我,你這個潔癖。”

明明對方才是潔癖——為什麽感覺渾身不舒服的是他啊!

半澤雅紀之前有這麽和氣嗎?

這種家夥突然平易近人起來才恐怖吧!

不過半澤雅紀並不會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氣餒,也不會把這種小插曲放在自己心上,雖然學長難受的表情很有意思,但這也恰好說明了自己不夠“接地氣”吧。

不管哪一種打球方式和位置,總歸要和大家好好相處,搞好關系的吧。

就像爺爺曾經給父親教育的那樣,“要註重人與人的關系”。

抱著樂觀的心態,他重新做好了準備。

不過在球場上,對手可不會跟你玩兒什麽處好關系的游戲,面對井闥山的步步緊逼,白鳥澤也在第四球時拿下一分,重新奪回發球權。

就這樣,鷲匠教練已經在球場邊低下了氣壓,好像時刻準備著要開腔罵人了。

3:1,難道讓他給這些學生什麽好臉色嗎?

雖說這已經是白鳥澤近幾年中最好的成績了,其中也不乏運氣占了很多的比重,但是,又有哪個教練不對自己的學生抱有無限的期望呢?

即使是很會罵人的鷲匠鍛治也是。

“三分才拿下一分,一個個臭小子……”他嘀咕著。

明明是他們的發球局。

“其實我覺得他們打得也不錯,大家狀態挺好的……”想為學生們說句話的齊藤教練在對方愈發犀利的眼神中,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哼,不經過反覆的淬火下鍛,連塊能上鍛的碳鐵都不算。”鷲匠鍛治的名字飽含了父輩對他的期望,但他並沒有如家人所願繼承刀匠的衣缽,反而成了名排球教練。

但在他看來,兩個職業也沒什麽區別。

“要成型,哪塊玉鋼不是經過反覆的鍛打,人也是。”

在孩子眼中,過程往往不夠重要,結果才是,但對運動員這種職業來說,過程往往才是打下堅實基礎的必須。

鷲匠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問題,從挑選球員,到日常訓練和比賽安排,全部都是。

凡鐵不會成為名器,而好鐵也需要好工匠的打磨。

與前幾局不同,白鳥澤這次輪轉到柳舉綱目後,他就被瀨見英太換下場,而不是之前那個發飄球的一年級生替補。

“可能是感覺新人的體力不好吧,瀨見保穩點。”飯綱猜測道。

“就那麽兩□□力就不行了?這也太差了。”半澤雅紀眉頭沒皺一下,但飯綱卻感到了一種屬於不滿的嚴厲,“上場時間也不多吧,還沒休息夠麽。”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體力消耗是很快的。

飯綱在心中為對手找著理由,他想說並不像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是體力怪物,但他又知道自己真的那麽說的話,八成會被對方批評體力訓練不夠認真。

排球不是項非常考驗耐力的運動,但對體力的要求也不低,尤其像井闥山對體能訓練的要求高的更是學校中的翹楚,可半澤雅紀這家夥好像就是臺不知疲憊的機器,平時訓練在這方面能甩開所有人。

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擔心對方在比賽後期的跳發質量,可其他隊伍就不同了。

鷹宮隼的發球就不如之前,而替補的發球手瀨見因為休息尚且充足,並沒有像希望的那樣出現差錯。

接球的是井闥山自由人小島桂志。

雖然他不會像古森元也一樣能接起各種偏難怪的球,但像這種尚在平時練習之內的跳飄,接的還是很穩的。

甚至會比古森接的還好。

畢竟他可是有多打一年,刻苦訓練一年的前輩啊,300多天的訓練怎麽會是無用功。

“chance ball!!”

飯綱掌再次傳球,目標正是離他最近的半澤雅紀。

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去動腦思考。

身體的肌肉記憶會先一步在完美的時機自動響應,做出判斷和行動。

球體脫手,以一個微弱的弧度奔向了另一人。

時機,恰到好處。

與佐久早不同,半澤雅紀很少會覺得面前的攔網是一種威脅,只要他跳的夠高,眼前的屏障就不會是大山,只要他的力氣足夠大——

對面要考慮的也是自己的指頭!

隨著背、肩、臂部的肌肉先後發動,在手腕變動的瞬間,包裹著球體的手心就在那一剎那將排球撞了出去!

正中紅心!

“砰!”

天童覺感覺那聲就像是在自己的耳邊拉了個煙花,大的快要聽不見別的聲音了。

這球太快太重,對方瞄準的還是自己指尖,明明只是個打手出界!但是!

但是好像有什麽不一樣……

裁判已經吹哨,他眼睛在球場的邊線上又看了一圈,好像沒發現什麽不同。

“4:1~”網前,飯綱掌還學著他之前的語氣隱隱炫耀著。

“真是不穩重吶,飯綱同學。”他也沒生氣,或者說天童覺從不生氣,白鳥澤的副攻和往常一樣在身前靈活地伸著手指,球場上拉仇恨的話又要馬上脫口而出,“不過小學弟那麽……”

“天童。”突然,牛島若利開口將他的話打斷。

“嗯?”

不善言辭的王牌眉頭微微皺起,那雙平靜的眼睛中也滿是不讚同:“你的手受傷了,去包紮一下。”

“哦呀。”天童覺擡起右手,才發現自己食指的指甲間隙已經滲出了血,周圍的皮膚也在泛著紅。

剛剛自以為能擋下的那球狠狠沖擊了手掌,以至於他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手指發生了什麽變化,而激烈的情緒本就可以遮蓋疼痛,對於將註意力都放在比賽上的他,自然也將疼痛這種東西放在了腦後。

疼痛不過是一種主觀感覺。

“還真是厲害啊。”他感慨著。

剛剛那下勁兒大的還以為是若利呢。

“抱歉。”熱血下頭,身上瞬間冷靜下來的半澤雅紀連忙低下頭道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不用抱歉呢,和若利訓練時也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天童覺毫不在意地揮舞著手掌,可惜瀨見並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推著他就走了。

臨走前,瀨見還看了半澤一眼。

他覺得自己想錯了。

不光是教練不同,不光是他們有所區別。

而是……差距有些過大了。

決賽的現場只餘下歡呼聲,人們還在為剛剛的那球叫好,為井闥山的領先慶幸,沒多少人在意這點小傷。

只有白鳥澤的人會關註。

就連問候了天童情況的鷲匠教練,在前一刻也感慨著“他很適合白鳥澤”。

齊藤教練沒有言語,他只是覺得——牛島真的很適合當鷲匠教練的學生呢。

比賽仍在繼續,顯然,人們給予歡呼聲最大的位置就是自由人和攻手,險中救急的救球和一球定乾坤的扣殺總是令人心潮澎湃,而作為中樞和紐帶的二傳手往往是默默無聞的。

三個輪轉,半澤雅紀在前排充當攻手時受到的喝彩遠比他之前幾場比賽中聽到的要多,要熱烈。

雖然不會影響到他的狀態,但他還是忍不住覺得二傳真好,會清凈很多。

“他現在心裏想的一定是要是沒人給他喝彩好了。”說話的人將雙手握成圈,裝作望遠鏡的樣子撐在眼前,“但我打賭,有喝彩的時候他又會比平時發球力氣要大。”

“為什麽呢?”光頭的和尚問。

“當然是因為我們觀眾的love~love~heart~!”

“當然是有聒噪的聲音會讓他覺得很吵,脾氣變差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說完又猛然發現對方於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

“啊?裕次,你說什麽?”金色小春突然擰過身,連球場也不看了,好像剛剛還嚷嚷著要看雅紀英俊英姿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現在,他的炮火只集中在面前的搭檔。

“我,我什麽都沒說啊哈哈,什麽都沒說啊小春哈哈哈哈,是說,是說大家的愛給了雅紀力量,你說是吧,白石?”一氏裕次被搭檔抓著領子,急匆匆地向周圍的隊友求助,可大家都別開了臉,於是只好看向了自家部長。

理論上四天寶寺高中現在的網球部部長是平善之,但這家夥以“我又不是白石的對手,為什麽還要再操這種心啊”的理由,成功的將網球部易主了。

白石藏之介一直有點操碎了心的老媽子屬性,部長這種職務完全將他這個特性放大化了。

但“愛操心的老媽”現在好像沒心情去管家裏的這對“gay子”吵架。

“應該是吧。”他撐著臉認真地看著球場,好脾氣地說。

金色小春並不滿意這樣的答案,他扭捏著身子,將雙手捧在臉下,擺成了一個花朵的形狀,雙眼亮亮地看著白石:“怎麽能說應該呢?”

“我可是在說我的darling誒,達令~雅紀darling的話題怎麽可以含糊呢?”很遺憾這裏是擁擠的觀眾席,不然他一定能原地起跳轉圈,完美地還原一個超高難度的芭蕾動作。

“我們都不是雅紀,這種事怎麽會猜到一個百分百的答案呢。”白石忍不住輕笑,他對人一向很有耐心。

“不過.......”話還沒說完,他眸光突然一動。

小春問:“不過什麽?”

白石:“不過現在他要發球了,你可以應援的再大聲點,等比賽結束了再去問問他。”

“是個好主意!”金色小春大呼天才,說著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頂粉色的爆炸頭假發,和一對跟井闥山啦啦隊同色的手花。

白石莫名感覺有些不妙。

“雅紀的應援怎麽能缺少我這個元老級的會員,也要讓大家見識到我四天寶寺應援的風采,男排的決賽場上也要有四天寶寺!不過——”說著,他把頭扭了過來,臀也跟著翹了起來,“白石,你真的不一起嗎?”

“你可是幼馴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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