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守則》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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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生存守則》38
B市，晚上11：30，第一人民醫院，儲血室。
醫院走廊昏暗，地上、墻上、玻璃上、門上滿是人類掙紮、逃亡的痕跡。
燈管閃爍間，隱約能瞧見走廊盡頭房間有人影走動。
“……還順利嗎？”耳機響起接通的電響，同時傳來嚴由衷的輕聲詢問。
宋雪銷“嗯”了一聲，使勁往登山包裏又塞了幾個血袋，才意猶未盡地拉上背包拉鏈。
“已抵達指定位置。”伊東的聲音隨後傳來。
“我也快到了。”伊右那邊傳來呼呼風聲，以及跑動的聲音，“嘿，我剛聽說真給嚴續那小子找到了一架直升機。”
“只能說真不愧是偵察兵，牛。”游小魚也是邊跑邊說，“B市整個地形都給他摸透了吧。別說，隊長用人挺準哈。”
“有沒有一種可能……”陳青蔥吧唧吧唧著說道，“是愛情的力量。”
“蔥，吃東西就別說話了，小心噎著。”嚴由衷那邊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背景中似乎還有連理枝模糊的詢問：“能用嗎？”
宋雪銷聽見嚴由衷回說：“大致上沒問題，稍微修理修理就能起飛。”
“嚴隊長還會修直升機？”連理枝有些驚奇。
嚴由衷回答說：“業餘愛好。”
“隊長的愛好真廣泛……”陳青蔥的吐槽聲忽的一頓，“等等，我這邊來人了，待會兒聊哈。”
耳邊安靜了下來。宋雪銷按了按左耳裏的小玩意兒——耳機這東西他上個世界用過，因而手裏本就有兩個。之後他又從系統購入四個，分發給了自己人，方便隊內溝通，並及時互通情報。
……此時卻成了陳青蔥嘴裏悠閑的聊天工具。
背上裝滿血袋的包，宋雪銷面無表情走出了房間。
至於他為什麽在這？
十分鐘之前，嚴續帶領幾個偵察兵迅速掃蕩了一遍可能存在目標物品的區域，只花費四十多分鐘便有了好消息——
他找到了某富豪一個地下室的武器收藏，其中冷熱兵器都有，很齊全。
另外，他還找到了一架據說雖然破爛但還能啟動的直升機。
作為偵察兵，他真的非常能幹。
一屋子的武器還好說，但直升機沒法移動，因而嚴續回程報告後帶領先鋒隊三人再次前往直升機所在。
移動路上，宋雪銷看到了醫院的標識，想起了喪屍對血腥味敏感這一特點。醫院裏有專門的儲血室，說不定能用血袋做個文章，比如扔個血袋吸引喪屍爭取時間。
有想法就行動。於是宋雪銷和其他人打了招呼，獨自離隊前往醫院所在的大樓。
如今城市裏沒了喪屍，去醫院順個血袋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另外三個人也就由他一個人去了。
噠、噠、噠。
宋雪銷腳步一頓，凝神細聽，聲音似乎是從樓梯口傳來的。
有人在上樓？
全國停水停電的情況下，支撐整個醫院設備的是備用電源。電燈、熱水壺等電器還能用，不過電梯禁行，因此宋雪銷是走樓梯上的樓。
頭頂的燈光不規律地頻閃著，他就站在這裏。
那現在上樓的是誰呢？難道醫院裏除了他還有別的幸存者？
【噫。】雙喜嫌棄道，【瘋狂科學家來了。】
與此同時，耳機裏傳來了陳青蔥偷偷摸摸的說話聲：“靠，大嫂，剛小雅和小莫過來找我，他們跟我說那個瘋…廖博士不知從哪兒知道了你在醫院，正往你那兒趕！”
游小魚驚了：“艹？不是，那瘋…廖博士怎麽知道大嫂在哪兒的？他偷偷在大嫂身上安追蹤了？？？”
一語成讖。
【我去他丫的！】電流啪滋爆響，雙喜陡然震怒，【小雪，咱剛仔細掃描了你這具身體，原主的身體……不，應該說是血液裏，含有某種追蹤元素！】
包含在血液裏的追蹤元素……這意味著主人將時刻被他人掌握自己的動向，永遠、永遠也擺脫不了那個人。
雙喜罵罵咧咧：【他媽的，瘋狂科學家到底把人當成什麽了？！那個變態！神經病！】
宋雪銷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不如借刀殺人。】
雙喜：【……】你還成癮了？？？
“哎，話說那倆小孩又是怎麽知道瘋…廖博士的去向？”伊右納悶道。
陳青蔥說：“聽說是看人不對勁……啊呸，出於尊老愛幼，兩人怕他出事，偷偷跟在後面看到的。然後因為我距離比較近，他們就跑過來告狀了，說是好像瘋…廖博士在找什麽人的樣子。我尋思著醫院裏有大嫂，那瘋…博士不是經常盯著大嫂看嘛，所以他肯定是去找大嫂的……”
游小魚大吃一驚：“嚴上將都不管管的嗎？就這麽放任瘋博士自己一個人出來溜達？”
伊右：“瘋博士肯定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唄。”
“……”
手指從單邊耳機上移開，宋雪銷本打算搜集完血袋，順便去獻個血來著，如今怕是要被耽擱了。
他擡起如冰雪的眼，望向前方樓梯口方向。
寒風刮過破裂的窗戶，昏暗樓道裏，白大褂翻飛，廖博士像某個不知名的蒼白鬼影，緩緩現身。
宋雪銷手指搭著背包肩帶，在明滅的光線中，眼神冷漠地看向堵在樓梯口的中年人。
遙相對立，廖博士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病白的面容交錯在光影下，鏡片後毒蛇般陰冷的視線緊緊地糾纏上來。
“小九七，你不乖哦。”
——嗡！
引擎轟鳴聲逐漸散去，直升機螺旋槳緩下轉動，風壓自上而下震開塵土。
兩束電筒光移掃過來，嚴續和連理枝走到近前，看到男人探出一張沾了點汙黑的俊臉，對方一手托著直升機搖搖欲墜的門，另一手對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哥，你真修好啦？”嚴續興奮道。
“嗯，加點油，我再把門重新擰緊就可以上路了。”嚴由衷說。
連理枝頷首：“辛苦嚴隊長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嚴續，道：“這附近有個加油站，我去拿桶汽油過來，小續你留下。”
嚴續點點頭：“好。”
話不多說，連理枝舉著戰術手電離去，行進的背影十分敏捷。
嚴續就在原地給他哥打光，看著他哥從工具箱裏拿出扳手開始擰螺絲，抿抿唇，猶豫著還是開了口：“哥，你跟……那個人，你們是認真的？”
“嗯？”耳機那邊傳來走動的聲音，男朋友似乎跟著瘋博士走了。嚴由衷有些疑惑，印象中男朋友可沒那麽好說話，這麽想著他不禁手上動作一頓，緊接著又聽到嚴續問話，他偏過頭：“對，怎麽了？”
嚴續表情更別扭了，像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他硬邦邦道：“這麽多年都不見你有情況，我還以為哥你打算單身一輩子了。沒想到這一談就談了個大的，我對同性的情況沒什麽意見，就是對方的身份……可能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吧？”
嚴由衷擰好螺絲，放下工具，就在直升機門口坐下了，他曲著一條腿，另一條腿懸在外頭，坐姿十分隨意。聽完嚴續的絮絮叨叨，他才有些失笑道：“你還挺操心？”
“哼！我就是在陳述事實。”嚴續跟爺爺一脈相承的傲嬌，“再說了你決定好的事根本不會給人留有勸告的餘地，我能操心什麽啊我？”
“你還挺了解你哥我。”嚴由衷語氣隨意，看他的眼神只有哥哥對弟弟的親近，是親情。全然沒有一點嚴續希望的寵溺、愛惜。
嚴續心裏有點酸，但他又做不出來死纏爛打的事，只能憋紅著臉逞強道：“那當然，你是我哥，我不了解你那還像話嗎？！”
他這話說的聲音有點大，惹得剛提著桶汽油回來的連理枝投過來奇怪的目光，以為他們在吵架。
“……”嚴續頓時有些尷尬。
冷風吹來，推得直升機門嘎吱嘎吱響。
嚴由衷對著連理枝遠遠擺手，瞧見對方理解地背過了身，他才重新開口道：“嗯…他的身份確實有些特殊，想必你也猜到了，他的血液裏攜帶有抗體，能免疫喪屍病毒。”
“果然。”嚴續說著不自覺皺眉，“不過哥，那人能免疫喪屍病毒……是不是說明關於喪屍病毒的研究其實早就有了？”
“唔，病毒研究這事我只知道個大概，但你爺爺可能知道得多一些。”嚴由衷和盤托出。
嚴續一懵，沒想到他爺爺一個軍人能跟病毒研究扯上關系。
“等等！”
病毒研究……爺爺的任務目標是個研究員模樣的博士……攜帶免疫病毒的人類抗體樣本……
嚴續跟他哥競爭多年，也從他哥身上學到不少。他腦海裏靈機一動，忽然道：“那個瘋博士！是不是他主導的那勞什子研究，直接導致了如今喪屍遍地走的情形？”
“就是你想的那樣，如今的狀況跟他有很大的關系。”嚴由衷冷聲道，“你大嫂的情況……也是他通過無數生命研究堆積出來的結果。”
“……”嚴續被他那句見縫插針的”你大嫂”給騷到了，但實在對他哥說不出重話，只能把氣往別處灑：“那狗東西瘋了吧。說話神神叨叨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拿人體做實驗……”
他說著猛然意識到什麽，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哥，一字一句道：“哥，你們小隊的任務也跟那個瘋博士有關……是因為他研究出了目前我們最需要的病毒抗體。”
嚴由衷在他的逼視下緩緩點頭：“對。未來末世的結束將有他的影子，但這不是彌補，也無法將功補過，而是他應該做到的。”
人類對新鮮事物心存好奇。實驗員沈迷研究從未見過的病毒，情有可原，但因此造成犧牲，帶來災難，這不是簡單過錯，而是深重的罪孽。
嚴由衷跳下直升機，走到嚴續面前，伸手拍了拍他過於緊繃的肩膀。
兩人站在一塊，看起來像是結束了交談的樣子。時間不早了，連理枝帶著手電、提著油桶快步走來。
途中一陣強風襲來，將她的頭發吹得更亂，連理枝瞇了下眼睛，距離不遠不近，她能看到嚴由衷嘴唇在動，風將他的聲音傳得很遠。
“自以為是的人類親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這份罪孽不會被寬恕。”
審判的利刃亮開銳芒，懸於罪惡頭頂。
玩火者終將自焚。
作者閑話： 獻血＝采集血液樣本。
雙喜：咱們小雪可是說話算話的人！
作者：對！是人！
宋雪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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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順利嗎？”耳機響起接通的電響，同時傳來嚴由衷的輕聲詢問。
宋雪銷“嗯”了一聲，使勁往登山包裏又塞了幾個血袋，才意猶未盡地拉上背包拉鏈。
“已抵達指定位置。”伊東的聲音隨後傳來。
“我也快到了。”伊右那邊傳來呼呼風聲，以及跑動的聲音，“嘿，我剛聽說真給嚴續那小子找到了一架直升機。”
“只能說真不愧是偵察兵，牛。”游小魚也是邊跑邊說，“B市整個地形都給他摸透了吧。別說，隊長用人挺準哈。”
“有沒有一種可能……”陳青蔥吧唧吧唧著說道，“是愛情的力量。”
“蔥，吃東西就別說話了，小心噎著。”嚴由衷那邊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背景中似乎還有連理枝模糊的詢問：“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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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愛好真廣泛……”陳青蔥的吐槽聲忽的一頓，“等等，我這邊來人了，待會兒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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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還找到了一架據說雖然破爛但還能啟動的直升機。
作為偵察兵，他真的非常能幹。
一屋子的武器還好說，但直升機沒法移動，因而嚴續回程報告後帶領先鋒隊三人再次前往直升機所在。
移動路上，宋雪銷看到了醫院的標識，想起了喪屍對血腥味敏感這一特點。醫院裏有專門的儲血室，說不定能用血袋做個文章，比如扔個血袋吸引喪屍爭取時間。
有想法就行動。於是宋雪銷和其他人打了招呼，獨自離隊前往醫院所在的大樓。
如今城市裏沒了喪屍，去醫院順個血袋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另外三個人也就由他一個人去了。
噠、噠、噠。
宋雪銷腳步一頓，凝神細聽，聲音似乎是從樓梯口傳來的。
有人在上樓？
全國停水停電的情況下，支撐整個醫院設備的是備用電源。電燈、熱水壺等電器還能用，不過電梯禁行，因此宋雪銷是走樓梯上的樓。
頭頂的燈光不規律地頻閃著，他就站在這裏。
那現在上樓的是誰呢？難道醫院裏除了他還有別的幸存者？
【噫。】雙喜嫌棄道，【瘋狂科學家來了。】
與此同時，耳機裏傳來了陳青蔥偷偷摸摸的說話聲：“靠，大嫂，剛小雅和小莫過來找我，他們跟我說那個瘋…廖博士不知從哪兒知道了你在醫院，正往你那兒趕！”
游小魚驚了：“艹？不是，那瘋…廖博士怎麽知道大嫂在哪兒的？他偷偷在大嫂身上安追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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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在血液裏的追蹤元素……這意味著主人將時刻被他人掌握自己的動向，永遠、永遠也擺脫不了那個人。
雙喜罵罵咧咧：【他媽的，瘋狂科學家到底把人當成什麽了？！那個變態！神經病！】
宋雪銷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不如借刀殺人。】
雙喜：【……】你還成癮了？？？
“哎，話說那倆小孩又是怎麽知道瘋…廖博士的去向？”伊右納悶道。
陳青蔥說：“聽說是看人不對勁……啊呸，出於尊老愛幼，兩人怕他出事，偷偷跟在後面看到的。然後因為我距離比較近，他們就跑過來告狀了，說是好像瘋…廖博士在找什麽人的樣子。我尋思著醫院裏有大嫂，那瘋…博士不是經常盯著大嫂看嘛，所以他肯定是去找大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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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相對立，廖博士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病白的面容交錯在光影下，鏡片後毒蛇般陰冷的視線緊緊地糾纏上來。
“小九七，你不乖哦。”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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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束電筒光移掃過來，嚴續和連理枝走到近前，看到男人探出一張沾了點汙黑的俊臉，對方一手托著直升機搖搖欲墜的門，另一手對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哥，你真修好啦？”嚴續興奮道。
“嗯，加點油，我再把門重新擰緊就可以上路了。”嚴由衷說。
連理枝頷首：“辛苦嚴隊長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嚴續，道：“這附近有個加油站，我去拿桶汽油過來，小續你留下。”
嚴續點點頭：“好。”
話不多說，連理枝舉著戰術手電離去，行進的背影十分敏捷。
嚴續就在原地給他哥打光，看著他哥從工具箱裏拿出扳手開始擰螺絲，抿抿唇，猶豫著還是開了口：“哥，你跟……那個人，你們是認真的？”
“嗯？”耳機那邊傳來走動的聲音，男朋友似乎跟著瘋博士走了。嚴由衷有些疑惑，印象中男朋友可沒那麽好說話，這麽想著他不禁手上動作一頓，緊接著又聽到嚴續問話，他偏過頭：“對，怎麽了？”
嚴續表情更別扭了，像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他硬邦邦道：“這麽多年都不見你有情況，我還以為哥你打算單身一輩子了。沒想到這一談就談了個大的，我對同性的情況沒什麽意見，就是對方的身份……可能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吧？”
嚴由衷擰好螺絲，放下工具，就在直升機門口坐下了，他曲著一條腿，另一條腿懸在外頭，坐姿十分隨意。聽完嚴續的絮絮叨叨，他才有些失笑道：“你還挺操心？”
“哼！我就是在陳述事實。”嚴續跟爺爺一脈相承的傲嬌，“再說了你決定好的事根本不會給人留有勸告的餘地，我能操心什麽啊我？”
“你還挺了解你哥我。”嚴由衷語氣隨意，看他的眼神只有哥哥對弟弟的親近，是親情。全然沒有一點嚴續希望的寵溺、愛惜。
嚴續心裏有點酸，但他又做不出來死纏爛打的事，只能憋紅著臉逞強道：“那當然，你是我哥，我不了解你那還像話嗎？！”
他這話說的聲音有點大，惹得剛提著桶汽油回來的連理枝投過來奇怪的目光，以為他們在吵架。
“……”嚴續頓時有些尷尬。
冷風吹來，推得直升機門嘎吱嘎吱響。
嚴由衷對著連理枝遠遠擺手，瞧見對方理解地背過了身，他才重新開口道：“嗯…他的身份確實有些特殊，想必你也猜到了，他的血液裏攜帶有抗體，能免疫喪屍病毒。”
“果然。”嚴續說著不自覺皺眉，“不過哥，那人能免疫喪屍病毒……是不是說明關於喪屍病毒的研究其實早就有了？”
“唔，病毒研究這事我只知道個大概，但你爺爺可能知道得多一些。”嚴由衷和盤托出。
嚴續一懵，沒想到他爺爺一個軍人能跟病毒研究扯上關系。
“等等！”
病毒研究……爺爺的任務目標是個研究員模樣的博士……攜帶免疫病毒的人類抗體樣本……
嚴續跟他哥競爭多年，也從他哥身上學到不少。他腦海裏靈機一動，忽然道：“那個瘋博士！是不是他主導的那勞什子研究，直接導致了如今喪屍遍地走的情形？”
“就是你想的那樣，如今的狀況跟他有很大的關系。”嚴由衷冷聲道，“你大嫂的情況……也是他通過無數生命研究堆積出來的結果。”
“……”嚴續被他那句見縫插針的”你大嫂”給騷到了，但實在對他哥說不出重話，只能把氣往別處灑：“那狗東西瘋了吧。說話神神叨叨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拿人體做實驗……”
他說著猛然意識到什麽，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哥，一字一句道：“哥，你們小隊的任務也跟那個瘋博士有關……是因為他研究出了目前我們最需要的病毒抗體。”
嚴由衷在他的逼視下緩緩點頭：“對。未來末世的結束將有他的影子，但這不是彌補，也無法將功補過，而是他應該做到的。”
人類對新鮮事物心存好奇。實驗員沈迷研究從未見過的病毒，情有可原，但因此造成犧牲，帶來災難，這不是簡單過錯，而是深重的罪孽。
嚴由衷跳下直升機，走到嚴續面前，伸手拍了拍他過於緊繃的肩膀。
兩人站在一塊，看起來像是結束了交談的樣子。時間不早了，連理枝帶著手電、提著油桶快步走來。
途中一陣強風襲來，將她的頭發吹得更亂，連理枝瞇了下眼睛，距離不遠不近，她能看到嚴由衷嘴唇在動，風將他的聲音傳得很遠。
“自以為是的人類親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這份罪孽不會被寬恕。”
審判的利刃亮開銳芒，懸於罪惡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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