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真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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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真亂》15
“……”
逝去的便逝去了，找不回來的。
眼前青年眉眼冷淡，態度不冷不熱，直白地將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像是一個局外人，一個不曾參與過他們人生的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幾十年消磨了他太多感情，即便如今開陽挖苦他、諷刺他，他也可以做到雲淡風輕，不哭不鬧，甚至都不屑於與開陽拌嘴。
就像開陽不屑於恨他一般。
是他們的疏忽大意，親手將小師弟推向了他們夠不到的地方。
氣氛凝固，沈重無比。
五位師兄師姐喉嚨幹澀，相顧無言，互相沈默。連趴在地上的開陽也停止了哭泣。
此時，嚴星突破長老們的包圍，重新擠回帳篷裏，他靠著宋雪銷，握住對方的手，還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摸摸，接著才對長老們歉意道：“不好意思，師尊剛睡醒，起床氣有點大，各位長老別太放在心上。”
“……”
長老們死魚眼看他。不止長老們不信，底下的弟子也不信，什麽起床氣能大到放火燒人？
宋雪銷事不關已地打了個哈欠，叫上徒弟，道：“走吧。”
嚴星道：“師尊，我抱你走吧，路上再睡一會？”
師兄師姐眼睜睜看著小師弟被占便宜，關鍵是小師弟看起來還很願意的樣子，他們是懊悔又沮喪，恨不得當場表演胸口碎大石。
他們這想法剛冒出頭，徒弟抱著師尊沒走兩步，想法與腳步整齊一滯。
看臺之上，所有人都猛地看向頭頂。看臺之下，滿座弟子間，似乎也有人察覺到了什麽，也是倏然凝重擡頭。
——有人動了宗門陣法！
下一瞬，天空中傳來一陣猖狂大笑：“哈哈哈！浮雲宗！瑤光！我從劍飛回來了！”
伴隨著他的笑聲，一股接近出竅期的恐怖威勢從頭頂擠壓而下！
“不好！”掌門與大長老合力，即刻揮出一道靈力保護罩，罩在眾弟子頭頂。
“什麽？怎麽了？”
“發生什麽了？”
“掌門他們表情怎麽那麽嚴肅……””
坐臺之中，弟子們紛紛擡頭，表情凝重有之、驚訝有之、茫然有之。
須臾，眾人表情齊齊凝固。
天空傳來一聲如同雷鳴的巨響，包裹著炙熱能量的巨大火球劃出一道亮線，以不可抵擋之勢墜落而下，徑直砸向擂臺！
眨眼的功夫，耀目的火光便將所有人吞沒。
一陣撼天震地的爆炸自中心向外擴散，掀起漫天碎石、滾滾濃煙。
如此可怕攻擊，震得宗門一方天地顫抖不止。
如此突發狀況，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
半晌，顫抖停止，煙塵散去。靈力罩的保護下，浮雲宗弟子們分毫未損，只是還沒有從方才的震撼中脫身，都楞楞地看向視線中心，那裏原來有一方擂臺，然而，現在，那裏被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所取代。
自深坑當中，有灼熱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
吼！
虎嘯震天！
循聲望去，眾人皆驚。掌門大駭：“那，那是赤翼飛虎！”
大師兄擰眉：“修為已達元嬰巔峰，只差一步，便可入出竅。”
那赤翼飛虎踏空而來，身長足有七、八丈，毛被深紅，狀如老虎，尖爪、犬齒粗壯，滿身黑色橫紋。其四肢健壯有力，四足踏雪。背生一對巨大的赤色羽翼，背尾粗長，具黑色環紋，尾端黑色。
仔細瞧去，那飛虎背上竟還載著三人，兩女一男，男在前，女在後。
其中一男一女不正是之前一道出門歷練的從劍飛與若霞麽？
看見熟人，弟子們瞬間放松許多。
“什麽啊，原來是劍飛和若霞，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大敵來犯。”
“不是……回來就回來吧，搞這麽大陣仗？”
“赤翼飛虎果真威風！它是劍飛的坐騎嗎？”
“嘿嘿……說實話，劍飛兄弟，可否也讓我乘坐一番……”
有些心大的弟子見到如此威風的坐騎，已經開始攀談起來，也想乘一乘這威風。
也有些弟子諸如明陽等人、懷玉等劍修均是目光不善地盯著虎背上滿臉意氣風發的從劍飛。
從劍飛雖剛入峰就去歷練了，但名義上還是縱橫峰的弟子。五長老玉衡面色難看，他向前一步，質問道：“劍飛，你這是何意？”
從劍飛驅使著赤翼飛虎停在深坑之上，輕蔑地望著浮雲宗眾人，只聽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掌門無能，師尊負我，瑤光賤人重傷我……如此宗門，卑劣不堪，我從劍飛，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滅了浮雲宗！！！”
“……”聽他言辭鑿鑿，鏗鏘有力，嫉惡如仇。浮雲宗眾人只想說：什麽玩意？？？
好好一個天才弟子，怎麽就腦子不好呢？
玉衡長老顯然被他驚得不輕，與弟子交流出現了障礙，此路不通，他就換一路，於是他看向了虎背上的若霞，道：“若霞，都是浮雲宗的弟子，你怎麽不勸著劍飛，任由他胡鬧？”
若霞面上有些為難，但她看了一眼從劍飛俊俏的側顏，神色立刻堅定了起來，只聽她道：“師尊，劍飛不是在胡鬧。我等此行前來，只為劍飛出一口惡氣。方才那道火球攻擊不過是用以威懾鎮壓，只要宗門將瑤光交予我等處置，我等自然……”
“哼，跟他們廢話什麽？全滅了不就得了。”
說話的是虎背上的另一個少女，那少女面容俏麗，身材卻是極其嫵媚，著裝十分清涼，將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突顯。此時她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一撮頭發，語氣滿不在乎，仿佛滅掉一個宗門只是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她話音一落，當即有浮雲宗弟子憤慨道：“全滅？你這女子好生惡毒！”
還有弟子道：“來著是客，但來的卻是惡客。區區擅闖者，怎敢在我浮雲宗眾弟子面前大放厥詞？”
聽他們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少女只輕輕地笑著，目光掃過那些說話的弟子，嘴角掛著一抹饒有趣味的笑，那模樣像是在看一群表演雜耍的猴子。
“便是惡客又如何，你浮雲宗不過螻蟻，弟子也都是些不堪一擊的雜碎……更別說，這惡客……”少女挺起飽滿的胸脯，笑容中滿是惡意，“也是分等級的。”
“你等不過二流宗門，敢與我九霄宗一戰麽？”
此話一出，眾人驚駭不已：“什麽？你是九霄宗什麽人？”
少女不屑於回答，又繼續玩頭發。反而是從劍飛開口了，只聽他與有榮焉道：“以柔她是九霄宗宗主獨女，此行不過同我一道，過來看熱鬧的。只不過……要是你們惹到她，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聽他這麽說，少女輕笑一聲，伸出纖纖玉指，越過若霞，戳了戳從劍飛的肩膀，柔媚道：“劍飛，人家累了，趕緊辦完事，跟我回九霄宗去吧～”
從劍飛回以一個柔情的笑，道：“好～”
被夾在兩人中間的大燈泡若霞：……
那叫“以柔”的少女出聲後，掌門的面色變了又變，十分難看，他訥訥道：“施……施以柔……竟然是她……”
長老們註意到了他不對勁的神色，大長老追問道：“怎麽？你知道她？”
掌門道：“她……她是九霄宗施宗主之女……”
“什麽？九霄宗……那，那她怎麽會跟從劍飛那弟子……”四長老震驚又疑惑地蹙起眉，她觀對方與從劍飛氣息融合，想來是剛雙、修不久，與若霞一般，那兩個女子的氣息都趨向於從劍飛。
與兩個女子雙、修，那從劍飛居然還能泰然自若、穩如泰山，表情一派從容，且觀那兩個女子如此袒護從劍飛，想來也不是被迫的……
如此……如此可真是讓人……讓人一言難盡。
“這……這大概是……是……”
瞧掌門這吞吞吐吐的模樣，連佛系的三長老都有些著急地拍著肚子，忍不住追問道：“師兄，你知道什麽倒是說啊！！”
“大概是家族使命吧。”這話從身後傳來，還伴隨著一陣嗑嚓嗑嚓的清脆聲響。
長老們轉過頭，頓時：“……”
只見帳篷裏坐著的師徒二人，不知何時開始，嗑起了瓜子。準確來說應該是徒弟負責嗑，師尊負責吃。
嚴星把瓜子殼扔盤子裏，將一把瓜子肉放在手心，舉到師尊跟前，繼續道：“九霄宗宗主一脈自稱神族後人，其家族子弟都肩負著與強者結合，孕育愈強子嗣的義務。”
此時開陽已經被五師兄攙扶了起來，她聞言目光覆雜地看向那師徒二人，啞聲問：“你怎麽知道？”
嚴星開朗道：“都是坊間傳聞，聽聽就好。”
“……”長老們心想這種傳聞他們怎麽沒聽過？
“可我觀那從劍飛修為乃是金丹巔峰，雖說在他這個年紀突破金丹也算一方天才，但……”但這麽快就將人定下，吃相也……不是，也太著急了些。終身大事，不用再觀望觀望的嗎？
後面的話四長老沒說出口，實在是難以啟齒。
嚴星又從儲物袋掏出一把瓜子，邊嗑便道：“據說施氏一族有特殊法門，這道法門乃是為煉目，修習之人修煉到一定境界，便能煉出一雙青眸，此眸可觀到他人身上的氣運、運勢。”
之所以這麽快定下從劍飛，就是看中了他身上足夠強大的運勢嘍。
聽言，所有長老們的神色更加覆雜了，如此家族秘辛……竟也是可以從坊間傳聞打聽到的？
宋雪銷本來慢慢抿著一顆又一顆瓜子肉，當徒弟開口，他目光就不自覺註視了過去，定在對方自若的面上。
嚴星的說法能與劇情對上。從劍飛在密林與少女發生關系，隔日少女留下定情信物後離去。到後面男主再遇少女則是在一座神族遺址中，少女自稱神族後人，進入遺址是為家族拼搏一把，可惜多次不成，後來在男主的幫助下，攻克險境，獲得了傳承。
劇情中男主後來並沒有加入任何宗門，與九霄宗也只是同盟關系，所以並不知少女身份，直到出了遺址，他才得知自稱神族後人的少女是九霄宗宗主之女——施以柔。
腦海裏，雙喜悄悄道：【小雪，你覺不覺得……現在，小嚴有點像小說裏那種…額，充當旁白介紹的背景板？】
對上徒弟疑惑詢問的目光，宋雪銷便收回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吃瓜子。
系統的意思他明白。
第一個世界，作為豪門小少爺的嚴陽照，不僅其研究成果被竊取，還被主角男人用來取悅主角。再來，他家作為一個百年家族，輕易就被主角的男人覆滅……由此可見，他的角色設定是妥妥的炮灰。
第二個世界，他作為鎮國將軍府的私生子降世，被將軍夫人設計綁架拋棄雪山裏，生死不知。而其所屬將軍父親只是為了給主角提供兵權的工具人。
私生子，只是個主角揭露真相的引子，連名字都沒有的、存在於他人話裏的小人物。
他的名字，嚴陽這個名字，還是小人物自己取的。
然後，來到這個世界，”牛大壯”說自己是來自西北小村落的鄉下人，沒背景沒勢力，那他如何知道九霄宗施氏的秘辛？
有個可能，便是世界規則作用下，需要有這麽一個角色，來為不知情之人講訴事件起始。
他的記憶是世界規則，也就是一方天道強行註入的。所以他天生就知道這些，也並沒有覺得不妥，畢竟這些記憶並沒有為他的生活帶來不便。
如果真是這樣……
那麽，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判斷下來……能得出一個不那麽確切的猜想。
——”他”，好像在被逐漸邊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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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去的便逝去了，找不回來的。
眼前青年眉眼冷淡，態度不冷不熱，直白地將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像是一個局外人，一個不曾參與過他們人生的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幾十年消磨了他太多感情，即便如今開陽挖苦他、諷刺他，他也可以做到雲淡風輕，不哭不鬧，甚至都不屑於與開陽拌嘴。
就像開陽不屑於恨他一般。
是他們的疏忽大意，親手將小師弟推向了他們夠不到的地方。
氣氛凝固，沈重無比。
五位師兄師姐喉嚨幹澀，相顧無言，互相沈默。連趴在地上的開陽也停止了哭泣。
此時，嚴星突破長老們的包圍，重新擠回帳篷裏，他靠著宋雪銷，握住對方的手，還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摸摸，接著才對長老們歉意道：“不好意思，師尊剛睡醒，起床氣有點大，各位長老別太放在心上。”
“……”
長老們死魚眼看他。不止長老們不信，底下的弟子也不信，什麽起床氣能大到放火燒人？
宋雪銷事不關已地打了個哈欠，叫上徒弟，道：“走吧。”
嚴星道：“師尊，我抱你走吧，路上再睡一會？”
師兄師姐眼睜睜看著小師弟被占便宜，關鍵是小師弟看起來還很願意的樣子，他們是懊悔又沮喪，恨不得當場表演胸口碎大石。
他們這想法剛冒出頭，徒弟抱著師尊沒走兩步，想法與腳步整齊一滯。
看臺之上，所有人都猛地看向頭頂。看臺之下，滿座弟子間，似乎也有人察覺到了什麽，也是倏然凝重擡頭。
——有人動了宗門陣法！
下一瞬，天空中傳來一陣猖狂大笑：“哈哈哈！浮雲宗！瑤光！我從劍飛回來了！”
伴隨著他的笑聲，一股接近出竅期的恐怖威勢從頭頂擠壓而下！
“不好！”掌門與大長老合力，即刻揮出一道靈力保護罩，罩在眾弟子頭頂。
“什麽？怎麽了？”
“發生什麽了？”
“掌門他們表情怎麽那麽嚴肅……””
坐臺之中，弟子們紛紛擡頭，表情凝重有之、驚訝有之、茫然有之。
須臾，眾人表情齊齊凝固。
天空傳來一聲如同雷鳴的巨響，包裹著炙熱能量的巨大火球劃出一道亮線，以不可抵擋之勢墜落而下，徑直砸向擂臺！
眨眼的功夫，耀目的火光便將所有人吞沒。
一陣撼天震地的爆炸自中心向外擴散，掀起漫天碎石、滾滾濃煙。
如此可怕攻擊，震得宗門一方天地顫抖不止。
如此突發狀況，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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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顫抖停止，煙塵散去。靈力罩的保護下，浮雲宗弟子們分毫未損，只是還沒有從方才的震撼中脫身，都楞楞地看向視線中心，那裏原來有一方擂臺，然而，現在，那裏被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所取代。
自深坑當中，有灼熱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
吼！
虎嘯震天！
循聲望去，眾人皆驚。掌門大駭：“那，那是赤翼飛虎！”
大師兄擰眉：“修為已達元嬰巔峰，只差一步，便可入出竅。”
那赤翼飛虎踏空而來，身長足有七、八丈，毛被深紅，狀如老虎，尖爪、犬齒粗壯，滿身黑色橫紋。其四肢健壯有力，四足踏雪。背生一對巨大的赤色羽翼，背尾粗長，具黑色環紋，尾端黑色。
仔細瞧去，那飛虎背上竟還載著三人，兩女一男，男在前，女在後。
其中一男一女不正是之前一道出門歷練的從劍飛與若霞麽？
看見熟人，弟子們瞬間放松許多。
“什麽啊，原來是劍飛和若霞，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大敵來犯。”
“不是……回來就回來吧，搞這麽大陣仗？”
“赤翼飛虎果真威風！它是劍飛的坐騎嗎？”
“嘿嘿……說實話，劍飛兄弟，可否也讓我乘坐一番……”
有些心大的弟子見到如此威風的坐騎，已經開始攀談起來，也想乘一乘這威風。
也有些弟子諸如明陽等人、懷玉等劍修均是目光不善地盯著虎背上滿臉意氣風發的從劍飛。
從劍飛雖剛入峰就去歷練了，但名義上還是縱橫峰的弟子。五長老玉衡面色難看，他向前一步，質問道：“劍飛，你這是何意？”
從劍飛驅使著赤翼飛虎停在深坑之上，輕蔑地望著浮雲宗眾人，只聽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掌門無能，師尊負我，瑤光賤人重傷我……如此宗門，卑劣不堪，我從劍飛，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滅了浮雲宗！！！”
“……”聽他言辭鑿鑿，鏗鏘有力，嫉惡如仇。浮雲宗眾人只想說：什麽玩意？？？
好好一個天才弟子，怎麽就腦子不好呢？
玉衡長老顯然被他驚得不輕，與弟子交流出現了障礙，此路不通，他就換一路，於是他看向了虎背上的若霞，道：“若霞，都是浮雲宗的弟子，你怎麽不勸著劍飛，任由他胡鬧？”
若霞面上有些為難，但她看了一眼從劍飛俊俏的側顏，神色立刻堅定了起來，只聽她道：“師尊，劍飛不是在胡鬧。我等此行前來，只為劍飛出一口惡氣。方才那道火球攻擊不過是用以威懾鎮壓，只要宗門將瑤光交予我等處置，我等自然……”
“哼，跟他們廢話什麽？全滅了不就得了。”
說話的是虎背上的另一個少女，那少女面容俏麗，身材卻是極其嫵媚，著裝十分清涼，將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突顯。此時她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一撮頭發，語氣滿不在乎，仿佛滅掉一個宗門只是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她話音一落，當即有浮雲宗弟子憤慨道：“全滅？你這女子好生惡毒！”
還有弟子道：“來著是客，但來的卻是惡客。區區擅闖者，怎敢在我浮雲宗眾弟子面前大放厥詞？”
聽他們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少女只輕輕地笑著，目光掃過那些說話的弟子，嘴角掛著一抹饒有趣味的笑，那模樣像是在看一群表演雜耍的猴子。
“便是惡客又如何，你浮雲宗不過螻蟻，弟子也都是些不堪一擊的雜碎……更別說，這惡客……”少女挺起飽滿的胸脯，笑容中滿是惡意，“也是分等級的。”
“你等不過二流宗門，敢與我九霄宗一戰麽？”
此話一出，眾人驚駭不已：“什麽？你是九霄宗什麽人？”
少女不屑於回答，又繼續玩頭發。反而是從劍飛開口了，只聽他與有榮焉道：“以柔她是九霄宗宗主獨女，此行不過同我一道，過來看熱鬧的。只不過……要是你們惹到她，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聽他這麽說，少女輕笑一聲，伸出纖纖玉指，越過若霞，戳了戳從劍飛的肩膀，柔媚道：“劍飛，人家累了，趕緊辦完事，跟我回九霄宗去吧～”
從劍飛回以一個柔情的笑，道：“好～”
被夾在兩人中間的大燈泡若霞：……
那叫“以柔”的少女出聲後，掌門的面色變了又變，十分難看，他訥訥道：“施……施以柔……竟然是她……”
長老們註意到了他不對勁的神色，大長老追問道：“怎麽？你知道她？”
掌門道：“她……她是九霄宗施宗主之女……”
“什麽？九霄宗……那，那她怎麽會跟從劍飛那弟子……”四長老震驚又疑惑地蹙起眉，她觀對方與從劍飛氣息融合，想來是剛雙、修不久，與若霞一般，那兩個女子的氣息都趨向於從劍飛。
與兩個女子雙、修，那從劍飛居然還能泰然自若、穩如泰山，表情一派從容，且觀那兩個女子如此袒護從劍飛，想來也不是被迫的……
如此……如此可真是讓人……讓人一言難盡。
“這……這大概是……是……”
瞧掌門這吞吞吐吐的模樣，連佛系的三長老都有些著急地拍著肚子，忍不住追問道：“師兄，你知道什麽倒是說啊！！”
“大概是家族使命吧。”這話從身後傳來，還伴隨著一陣嗑嚓嗑嚓的清脆聲響。
長老們轉過頭，頓時：“……”
只見帳篷裏坐著的師徒二人，不知何時開始，嗑起了瓜子。準確來說應該是徒弟負責嗑，師尊負責吃。
嚴星把瓜子殼扔盤子裏，將一把瓜子肉放在手心，舉到師尊跟前，繼續道：“九霄宗宗主一脈自稱神族後人，其家族子弟都肩負著與強者結合，孕育愈強子嗣的義務。”
此時開陽已經被五師兄攙扶了起來，她聞言目光覆雜地看向那師徒二人，啞聲問：“你怎麽知道？”
嚴星開朗道：“都是坊間傳聞，聽聽就好。”
“……”長老們心想這種傳聞他們怎麽沒聽過？
“可我觀那從劍飛修為乃是金丹巔峰，雖說在他這個年紀突破金丹也算一方天才，但……”但這麽快就將人定下，吃相也……不是，也太著急了些。終身大事，不用再觀望觀望的嗎？
後面的話四長老沒說出口，實在是難以啟齒。
嚴星又從儲物袋掏出一把瓜子，邊嗑便道：“據說施氏一族有特殊法門，這道法門乃是為煉目，修習之人修煉到一定境界，便能煉出一雙青眸，此眸可觀到他人身上的氣運、運勢。”
之所以這麽快定下從劍飛，就是看中了他身上足夠強大的運勢嘍。
聽言，所有長老們的神色更加覆雜了，如此家族秘辛……竟也是可以從坊間傳聞打聽到的？
宋雪銷本來慢慢抿著一顆又一顆瓜子肉，當徒弟開口，他目光就不自覺註視了過去，定在對方自若的面上。
嚴星的說法能與劇情對上。從劍飛在密林與少女發生關系，隔日少女留下定情信物後離去。到後面男主再遇少女則是在一座神族遺址中，少女自稱神族後人，進入遺址是為家族拼搏一把，可惜多次不成，後來在男主的幫助下，攻克險境，獲得了傳承。
劇情中男主後來並沒有加入任何宗門，與九霄宗也只是同盟關系，所以並不知少女身份，直到出了遺址，他才得知自稱神族後人的少女是九霄宗宗主之女——施以柔。
腦海裏，雙喜悄悄道：【小雪，你覺不覺得……現在，小嚴有點像小說裏那種…額，充當旁白介紹的背景板？】
對上徒弟疑惑詢問的目光，宋雪銷便收回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吃瓜子。
系統的意思他明白。
第一個世界，作為豪門小少爺的嚴陽照，不僅其研究成果被竊取，還被主角男人用來取悅主角。再來，他家作為一個百年家族，輕易就被主角的男人覆滅……由此可見，他的角色設定是妥妥的炮灰。
第二個世界，他作為鎮國將軍府的私生子降世，被將軍夫人設計綁架拋棄雪山裏，生死不知。而其所屬將軍父親只是為了給主角提供兵權的工具人。
私生子，只是個主角揭露真相的引子，連名字都沒有的、存在於他人話裏的小人物。
他的名字，嚴陽這個名字，還是小人物自己取的。
然後，來到這個世界，”牛大壯”說自己是來自西北小村落的鄉下人，沒背景沒勢力，那他如何知道九霄宗施氏的秘辛？
有個可能，便是世界規則作用下，需要有這麽一個角色，來為不知情之人講訴事件起始。
他的記憶是世界規則，也就是一方天道強行註入的。所以他天生就知道這些，也並沒有覺得不妥，畢竟這些記憶並沒有為他的生活帶來不便。
如果真是這樣……
那麽，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判斷下來……能得出一個不那麽確切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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