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七個好哥哥》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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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七個好哥哥》17
從嚴小叔口中得知侯冠伍失戀了，正處於難忘舊情，神經最敏感脆弱的時候。
至於他臉上的傷是跟舊情的其他男人打架被打出來的。
本人剛從醫院出逃，跑到他這兒是來訴苦的。
嚴小叔冷酷地批判他跟一個年紀才十九的男生談戀愛就罷了。
居然心甘情願被人綠？難道和人共享戀人很快樂嗎？
蠢貨！
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蠢貨想給他跪下，捂臉哭著求他不要再揭他傷疤了。
他沒能訴苦，反而像是來找虐的。
雙喜很無語：【這就是人民警察嗎？】
嚴小叔看朋友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腦袋罵道：“連人長什麽樣都能認錯，我看你對你那舊情也不過如此！一個大男人哭哭哭，哭什麽？你有什麽好委屈的？”
默默感謝了一把轉移小叔註意力的侯叔，嚴陽照拉著宋雪銷就要開溜。
嚴小叔對他清楚的很，火眼金睛掃過去，厲聲喝道：“給我站住！”
嚴陽照立刻示弱：“小叔我錯了。”
旁邊侯冠伍被朋友一聲喝止嚇了一跳，楞楞擡頭去看低頭示弱的嚴陽照，這一看又瞧見了旁邊那張與戀人相似的，讓他甜蜜又痛苦的臉。
他恍惚了一瞬，突然想起某一天在完事後，戀人跟他說起他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但是哥哥對他很不好，還拋棄了他。
他當時還氣憤地說這種人渣他見一個打一個。
戀人崇拜地看著他，說沒關系啦，我已經有你的關心了啊。
美好的畫面如鏡花水月。
美好的感情仿佛浮光掠影，如今碎得渣都找不著。
他心裏有愛，有痛苦，當然也有恨。
從醫院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怨過戀人為什麽要去接觸其他男人，不是說只要有他一個就好了嗎？
得不到的心情在騷動，他無法將恨意發洩在還愛著的人身上，眼前的這個就是他見一個打一個的人渣。
良好的出氣包。
來的正好！
嚴小叔對侄子裝可憐這套已經免疫，命令他坐下，現在就開始算賬。
然而侄子還沒有動作，原本坐著沙發上的朋友先一步站了起來。
他看過去，被對方臉上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
喊了一聲，對方沒有應答，魔障一般，眼神陰鷙地盯著他侄子那邊。
嚴小叔皺眉，不知道朋友突然怎麽了。侄子跟朋友站在一起，他是在對誰有意見？
還沒想通，便瞧見黑影越過桌子，提起拳頭就沖了過去。
嚴小叔面色大變，霍地站起。
瘋了嗎？！
眼見他拳頭就要落下——
侄子那個叫小雪的朋友飛快伸手將迷茫擡頭的侄子往旁邊一推，接著一個回旋踢幾乎生成殘影。
把突然迫近的瘋子踹飛出去三米遠。
哐一聲重響。
小隊長侯冠伍砸在桌上，渾身抽搐，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宋雪銷冷漠地收回腿。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這具身體的多項指標都達到了及格水平。
配合格鬥技巧，空手幹翻三個小隊長，不成問題。
嚴小叔可沒心思去關註一個突然瘋了的，可能還想打他寶貝侄子的蠢貨。
他沖上去關心地問侄子手疼不疼。
侄子搖頭說沒事，不過侯叔好像有事。
嚴小叔冷漠道：“小叔已經跟他絕交了，從此以後再無”侯叔”。”
隨後他面色陰沈地打了個電話，客氣地通知對方過來接人。
後怕的情緒讓他沒了算賬的心思。
他轉頭看向踢人的宋雪銷，臉色稍緩，說：“你保護了陽陽，很好，以後就跟著陽陽叫我小叔吧。”
宋雪銷沈默了下，想告訴他對方是沖他來的，他不能牽連無辜。
還沒開口，嚴小叔又說：“以後有事找小叔，小叔作為長輩會給你撐腰。”
腦海裏雙喜給他過了一邊嚴小叔這個靠山有多可靠的資料。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認下這個小叔明顯利大於弊。
宋雪銷當即喊道：“小叔。”
幹凈利落得讓嚴小叔對他更滿意了幾分。
嚴小叔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說他交的這個朋友不錯，讓他多帶人過來玩。
嚴陽照得了特赦，帶著朋友玩兒去了。
……
結果就是打了一下午勇者鬥惡龍拯救公主的年代電玩。
晚飯有吩咐陸伯讓阿姨多做些，一桌子菜格外豐盛。
周自恒那邊下了戲，精準踩著飯點過來。
嚴小叔有工作要忙，吃飯的就他們三個。
周自恒吃的肚皮滾圓，心滿意足地道了別，帶著他哥利索地走人。
坐上車之前，宋雪銷掃過去一眼。
嚴陽照站在老宅門口，在馥郁的花香中，舉起手，小拇指曲了下。
這是一個拉勾的動作。
車子開動，透過車窗玻璃，周遭景色不斷倒退。
宋雪銷垂首，斑駁的城市光從他臉上劃過，襯得他神情莫測。
他盯著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摩挲著右手食指，讓其產生一點熱量。
隨後右手五指緩緩收緊，好像是要把這點熱量留存，又好像是緊緊抓住了什麽。
……
”用點手段放在身邊，方便觀察。”
宋雪銷對嚴陽照感到好奇。
所以他想把嚴陽照放在身邊，近距離觀察。
他對嚴陽照生不出警惕，對嚴陽照格外的寬容，對嚴陽照無法拒絕。
也會因為他被別人圍繞而感到不爽。
稀薄的情緒總能被他牽動。
從他身上，宋雪銷感覺到了一股由心而生的熟悉感。
仿佛嚴陽照天生就該是屬於他的。
他不喜歡把問題耽擱太久，也不喜歡被動，他要當主控的那一方，於是當天就回覆了嚴陽照。
宋雪銷直白地說：“我不懂感情，但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私有物。”
屏幕上勇者寶劍從手中掉落，被惡龍派出來的小怪一口鹽汽水噴死了。
“Gameover”的字樣在顯示屏上緩緩擴大到正中間。
爆炸文字框重覆出竅特效。
嚴陽照不知道怎麽了，沈默了許久。
地板墊了兩塊坐墊，兩人盤坐地上，兩個板正的背影在無聲中僵持著。
“我明白了。”
嚴陽照放下游戲手柄，望過來，語氣嚴謹：“我能問下，成為你的私有物——”
“我可以得到什麽好處？”
宋雪銷頓了下，他看著嚴陽照，目光沈靜，語氣像是在談一筆劃算的交易：“我會把你當成自己人，無條件站在你這邊。即便遇到今天這種突發狀況，我也能保你不受傷害。”
嚴陽照手擋著嘴唇，視線往屏幕偏移了一下，又收回來，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就像惡龍守護它的寶藏那樣嗎？”
“這恐怕有點困難，人的身體力量不可能達到惡龍設定的那種級別。”宋雪銷居然順著他的話，也給出了嚴謹的回答，“我頂多只能達到小怪那種程度。”
他看到眼前人聽完他的話後，眼睛彎了起來。
然後欣然應允：“那就多多指教了，小怪物。”
小怪物：“……”
他緩緩把目光移到屏幕上，看到在屏幕右下角趾高氣揚慶祝勝利的小黑怪。
又緩緩把目光移回嚴陽照臉上。
你認真的？
接著嚴陽照自然地伸出手，勾起小拇指，說：“來拉勾，說話算話，一百年不許變。”
雙喜的聲音隱隱激動：【小雪，這是人類間做約定的一種方式。】
披著人類外表的小怪物懵懂地伸手，學著曲起手指，僵硬地，笨拙地用食指勾搭了下那根小拇指。
·
宋雪銷對感情淺薄的認知都是來自於書中理論，人類會把這種情況形容成感情的白紙。
那他應該是黑紙一張。
所謂的天生惡人。
人擁有七情六欲，他可以理解惡意，卻無法明白善念。
所以他更無法理解戀愛中的互相付出，互相傷害，互相讓步，互相理解……各種感情、思想沖突。
為另一個人付出感情，去理解，去喜歡另一個人……這不劃算。
因為就算付出了，也不一定能得到與之相應的回報。
感情中無法強求永遠的忠誠。
他見識了這個世界主角和男人們間可笑的，不值一提的感情，經不起推敲，容易破碎。
只有明晃晃的利用展現了出來。
宋雪銷看清了人性的貪。
然而，嚴陽照對他人展現了太多善意，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都是人性最光明的一面。
這是怪物無法理解，無法明白，卻想要用黑色的爪子去汙染的罪惡。
極具誘惑力。
所以宋雪銷感到好奇，他惡劣地想，如果身處矛盾，人性的善能達到何種地步，又會作出何種讓步。
他想近距離觀察嚴陽照，希望從始至終地占據主導權。
所以提出了“私有物”這個不正常的概念。
但他篤定嚴陽照會答應。
這種篤定就像嚴陽照相信他一定會到來一樣。
而嚴陽照也確實答應了。
果然很奇怪。
跟他一樣不太正常。
……
嚴陽照站在門口，看著沒了車影的方向，清輝的月光將他臉上的笑意照亮。
左手撫上胸口，心臟鼓動，空落被填滿，如獲至寶。
他終於如願以償。
從能獨立思考起，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或者說是違和感，他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他並不屬於這裏。
這裏明明有他的家人，朋友，許多許多關心他的人。
嚴陽照卻在每一次的相處中感覺到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仿佛一切已經經歷過了很多次。
他感覺自己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午夜夢回，他總會從噩夢中驚醒，忘了夢的一切內容，卻不可思議地記得等待一個人的那種感覺。
孤獨且漫長。
他沒辦法從這個世界任何一個角落中找尋到這個人，所以他只能等待。
所幸的是他很有耐心。
在初中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嚴陽照拒絕了好幾波向他表白的同學。
固執地用著同一個理由。
其實“心上人”那段話只是因為朋友問了太多次，他隨口編的、糊弄人的玩笑話。
但他的確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朋友們都打趣他是個死腦筋的毛頭小子。他就笑著說自己是個倒黴鬼，和人談戀愛，把黴運傳給人家就不好了，再說早戀可不好，當前最主要的任務是學習。
朋友們作痛苦狀說別念了唐僧，腦袋要爆炸了。
他笑了笑，仍然當著老師的好學生。
換了校服，上了高中，交了新朋友，成為了新老師重點培養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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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臉上的傷是跟舊情的其他男人打架被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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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叔冷酷地批判他跟一個年紀才十九的男生談戀愛就罷了。
居然心甘情願被人綠？難道和人共享戀人很快樂嗎？
蠢貨！
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蠢貨想給他跪下，捂臉哭著求他不要再揭他傷疤了。
他沒能訴苦，反而像是來找虐的。
雙喜很無語：【這就是人民警察嗎？】
嚴小叔看朋友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腦袋罵道：“連人長什麽樣都能認錯，我看你對你那舊情也不過如此！一個大男人哭哭哭，哭什麽？你有什麽好委屈的？”
默默感謝了一把轉移小叔註意力的侯叔，嚴陽照拉著宋雪銷就要開溜。
嚴小叔對他清楚的很，火眼金睛掃過去，厲聲喝道：“給我站住！”
嚴陽照立刻示弱：“小叔我錯了。”
旁邊侯冠伍被朋友一聲喝止嚇了一跳，楞楞擡頭去看低頭示弱的嚴陽照，這一看又瞧見了旁邊那張與戀人相似的，讓他甜蜜又痛苦的臉。
他恍惚了一瞬，突然想起某一天在完事後，戀人跟他說起他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但是哥哥對他很不好，還拋棄了他。
他當時還氣憤地說這種人渣他見一個打一個。
戀人崇拜地看著他，說沒關系啦，我已經有你的關心了啊。
美好的畫面如鏡花水月。
美好的感情仿佛浮光掠影，如今碎得渣都找不著。
他心裏有愛，有痛苦，當然也有恨。
從醫院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怨過戀人為什麽要去接觸其他男人，不是說只要有他一個就好了嗎？
得不到的心情在騷動，他無法將恨意發洩在還愛著的人身上，眼前的這個就是他見一個打一個的人渣。
良好的出氣包。
來的正好！
嚴小叔對侄子裝可憐這套已經免疫，命令他坐下，現在就開始算賬。
然而侄子還沒有動作，原本坐著沙發上的朋友先一步站了起來。
他看過去，被對方臉上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
喊了一聲，對方沒有應答，魔障一般，眼神陰鷙地盯著他侄子那邊。
嚴小叔皺眉，不知道朋友突然怎麽了。侄子跟朋友站在一起，他是在對誰有意見？
還沒想通，便瞧見黑影越過桌子，提起拳頭就沖了過去。
嚴小叔面色大變，霍地站起。
瘋了嗎？！
眼見他拳頭就要落下——
侄子那個叫小雪的朋友飛快伸手將迷茫擡頭的侄子往旁邊一推，接著一個回旋踢幾乎生成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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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長侯冠伍砸在桌上，渾身抽搐，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宋雪銷冷漠地收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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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叔可沒心思去關註一個突然瘋了的，可能還想打他寶貝侄子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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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叔冷漠道：“小叔已經跟他絕交了，從此以後再無”侯叔”。”
隨後他面色陰沈地打了個電話，客氣地通知對方過來接人。
後怕的情緒讓他沒了算賬的心思。
他轉頭看向踢人的宋雪銷，臉色稍緩，說：“你保護了陽陽，很好，以後就跟著陽陽叫我小叔吧。”
宋雪銷沈默了下，想告訴他對方是沖他來的，他不能牽連無辜。
還沒開口，嚴小叔又說：“以後有事找小叔，小叔作為長輩會給你撐腰。”
腦海裏雙喜給他過了一邊嚴小叔這個靠山有多可靠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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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銷當即喊道：“小叔。”
幹凈利落得讓嚴小叔對他更滿意了幾分。
嚴小叔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說他交的這個朋友不錯，讓他多帶人過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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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之前，宋雪銷掃過去一眼。
嚴陽照站在老宅門口，在馥郁的花香中，舉起手，小拇指曲了下。
這是一個拉勾的動作。
車子開動，透過車窗玻璃，周遭景色不斷倒退。
宋雪銷垂首，斑駁的城市光從他臉上劃過，襯得他神情莫測。
他盯著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摩挲著右手食指，讓其產生一點熱量。
隨後右手五指緩緩收緊，好像是要把這點熱量留存，又好像是緊緊抓住了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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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銷對嚴陽照感到好奇。
所以他想把嚴陽照放在身邊，近距離觀察。
他對嚴陽照生不出警惕，對嚴陽照格外的寬容，對嚴陽照無法拒絕。
也會因為他被別人圍繞而感到不爽。
稀薄的情緒總能被他牽動。
從他身上，宋雪銷感覺到了一股由心而生的熟悉感。
仿佛嚴陽照天生就該是屬於他的。
他不喜歡把問題耽擱太久，也不喜歡被動，他要當主控的那一方，於是當天就回覆了嚴陽照。
宋雪銷直白地說：“我不懂感情，但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私有物。”
屏幕上勇者寶劍從手中掉落，被惡龍派出來的小怪一口鹽汽水噴死了。
“Gameover”的字樣在顯示屏上緩緩擴大到正中間。
爆炸文字框重覆出竅特效。
嚴陽照不知道怎麽了，沈默了許久。
地板墊了兩塊坐墊，兩人盤坐地上，兩個板正的背影在無聲中僵持著。
“我明白了。”
嚴陽照放下游戲手柄，望過來，語氣嚴謹：“我能問下，成為你的私有物——”
“我可以得到什麽好處？”
宋雪銷頓了下，他看著嚴陽照，目光沈靜，語氣像是在談一筆劃算的交易：“我會把你當成自己人，無條件站在你這邊。即便遇到今天這種突發狀況，我也能保你不受傷害。”
嚴陽照手擋著嘴唇，視線往屏幕偏移了一下，又收回來，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就像惡龍守護它的寶藏那樣嗎？”
“這恐怕有點困難，人的身體力量不可能達到惡龍設定的那種級別。”宋雪銷居然順著他的話，也給出了嚴謹的回答，“我頂多只能達到小怪那種程度。”
他看到眼前人聽完他的話後，眼睛彎了起來。
然後欣然應允：“那就多多指教了，小怪物。”
小怪物：“……”
他緩緩把目光移到屏幕上，看到在屏幕右下角趾高氣揚慶祝勝利的小黑怪。
又緩緩把目光移回嚴陽照臉上。
你認真的？
接著嚴陽照自然地伸出手，勾起小拇指，說：“來拉勾，說話算話，一百年不許變。”
雙喜的聲音隱隱激動：【小雪，這是人類間做約定的一種方式。】
披著人類外表的小怪物懵懂地伸手，學著曲起手指，僵硬地，笨拙地用食指勾搭了下那根小拇指。
·
宋雪銷對感情淺薄的認知都是來自於書中理論，人類會把這種情況形容成感情的白紙。
那他應該是黑紙一張。
所謂的天生惡人。
人擁有七情六欲，他可以理解惡意，卻無法明白善念。
所以他更無法理解戀愛中的互相付出，互相傷害，互相讓步，互相理解……各種感情、思想沖突。
為另一個人付出感情，去理解，去喜歡另一個人……這不劃算。
因為就算付出了，也不一定能得到與之相應的回報。
感情中無法強求永遠的忠誠。
他見識了這個世界主角和男人們間可笑的，不值一提的感情，經不起推敲，容易破碎。
只有明晃晃的利用展現了出來。
宋雪銷看清了人性的貪。
然而，嚴陽照對他人展現了太多善意，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都是人性最光明的一面。
這是怪物無法理解，無法明白，卻想要用黑色的爪子去汙染的罪惡。
極具誘惑力。
所以宋雪銷感到好奇，他惡劣地想，如果身處矛盾，人性的善能達到何種地步，又會作出何種讓步。
他想近距離觀察嚴陽照，希望從始至終地占據主導權。
所以提出了“私有物”這個不正常的概念。
但他篤定嚴陽照會答應。
這種篤定就像嚴陽照相信他一定會到來一樣。
而嚴陽照也確實答應了。
果然很奇怪。
跟他一樣不太正常。
……
嚴陽照站在門口，看著沒了車影的方向，清輝的月光將他臉上的笑意照亮。
左手撫上胸口，心臟鼓動，空落被填滿，如獲至寶。
他終於如願以償。
從能獨立思考起，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或者說是違和感，他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他並不屬於這裏。
這裏明明有他的家人，朋友，許多許多關心他的人。
嚴陽照卻在每一次的相處中感覺到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仿佛一切已經經歷過了很多次。
他感覺自己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午夜夢回，他總會從噩夢中驚醒，忘了夢的一切內容，卻不可思議地記得等待一個人的那種感覺。
孤獨且漫長。
他沒辦法從這個世界任何一個角落中找尋到這個人，所以他只能等待。
所幸的是他很有耐心。
在初中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嚴陽照拒絕了好幾波向他表白的同學。
固執地用著同一個理由。
其實“心上人”那段話只是因為朋友問了太多次，他隨口編的、糊弄人的玩笑話。
但他的確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朋友們都打趣他是個死腦筋的毛頭小子。他就笑著說自己是個倒黴鬼，和人談戀愛，把黴運傳給人家就不好了，再說早戀可不好，當前最主要的任務是學習。
朋友們作痛苦狀說別念了唐僧，腦袋要爆炸了。
他笑了笑，仍然當著老師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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