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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認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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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認罪8

魏肆禮眸色瀲灩地看著他,微暗的光線下林羨看到他朝著他自己笑了一下。

“林羨…我要,我要你抱我。”

魏肆禮推開旁邊的人朝著林羨的方向走來,其他人都捏了把汗,小心翼翼在身邊跟著,身旁這位又不小心摔了,碰到了。

這間酒吧也是魏家的產業,魏肆禮也算是他們的老板。

在這裏的富二代們大多數也都是依靠著魏家生活,當然要將魏肆禮伺候好。

也是在這種氛圍裏魏肆禮做事情從來都不會考慮後果。

去帶林羨過來的富二代朝著林羨投過來一個求求的表情,林羨微微繃著臉,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緩緩落在魏肆禮的腰上。

魏肆禮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他走路也不好過。

將人推上車的時候左腿隱隱產生一股痛意。

疼痛並不是很明顯。

林羨剛轉身準備離開,魏肆禮又纏上來了,他撒嬌地抱住林羨的腰,將臉貼在林羨的小腹,哼哼唧唧地喊著疼。

林羨吹吹。

有時候還蹦出幾句林羨哥哥。

這個稱呼林羨也很久沒聽到了。

十歲前的魏肆禮是真的很聽話,明明比他大,但喜歡叫他哥哥,可能是林羨從小早熟的原因,魏肆禮也總愛跟他待在一塊。

以前魏肆禮好的一面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朝著他的大腦襲來。

魏肆禮說的對,他真的會對魏肆禮一遍遍心軟,也是這種心軟助長了魏肆禮的氣焰。

林羨順從地坐上車,註意著魏肆禮受傷的右手。

魏肆禮躺在他的腿上,半夢半醒,偶爾無意識地朝著林羨撒嬌。

去的醫院也是魏家的產業,個個都小心護著魏肆禮,可他本人卻對此絲毫不在意,若不是林羨攬了好幾次他的手。

魏肆禮的手估計又會遭第二次傷害。

“林羨…我渴了…”

“林羨,我想要你抱抱我。”

“抱抱嘛…抱一抱,我很好抱的。”

迷糊的魏肆禮手上打著石膏,依舊不消停,他撇著嘴看著林羨,雙腿盤坐在地上,一副林羨不抱他就不起來的耍賴模樣。

林羨淺淺的攬著他,魏肆禮直接重重撲在林羨懷裏,嘴唇貼在林羨的耳朵上。

按照自己的心意親親林羨的耳朵,又啄啄林羨的臉頰,抱著他的腦袋親一下又分開,重覆以上的流程。

林羨沒什麽反抗的舉動,把人弄到床上。

魏肆禮突然對他說:“你是不是喜歡身材好的…林羨…那個人他又肌肉…我肌肉不明顯…”

“所以…所以你才不喜歡我的嗎?”

林羨擰了擰濕毛巾,幫他擦臉,語氣平淡的問:

“你怎麽,知道,他身材好?”

“我摸到了他的胸肌…嘿嘿…林羨,我棒不棒…”魏肆禮此刻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傻,林羨勾了勾嘴角。

“嗯,你很棒。”

魏肆禮彎了彎眼睛,眼裏匯聚更多的笑意。

“那你是不是喜歡身材好的?”

林羨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等魏肆禮折騰完精力,靠在床上昏昏欲睡,林羨幫他蓋好被子就準備離開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經微亮了,折騰了四個多小時。

魏肆禮即便睡著他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他用力抽走又會把魏肆禮弄醒。

“林羨…你跟我一起睡吧…”魏肆禮含糊不清地說。

林羨抿著唇,不說話。

魏肆禮強撐著一只眼睛去看林羨,又重覆說了一遍。

“你上來嘛…上來嘛…”

又是這種撒嬌的語氣…

林羨看著他,遲遲沒有行動。

“那我也不睡了,林羨,我手疼…”魏肆禮說著真從床上坐起來,去拉林羨。

林羨皺了皺眉,終於妥協,上了床,魏肆禮想抱他,被兇了一句,只好拉住林羨的手,腦袋靠在林羨的胳膊上。

林羨今天也確實累了,兩個人緊緊貼著,很快睡著。

呼吸趨近於平穩,魏肆禮眼裏的醉意消失許多,他小心調整姿勢,抱著林羨,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心滿意足。

他的手指輕柔地摩挲林羨的發梢,感受著林羨溫熱的體溫,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最終陷入深度睡眠。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多,林羨被魏肆禮勒醒,喘不過氣,睜開眼便看見魏肆禮安穩的睡顏。

他剛伸手推開魏肆禮,魏肆禮像是被驚擾了一樣,一只手環住死死抱住他的腰。

“魏肆禮,我該走了。”

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

魏肆禮往他懷裏拱了拱,輕聲呢喃:“我好困啊…嗯,好困…林羨…”

現在的魏肆禮就是小孩子脾性,林羨想了想,怕一會碰到魏肆禮受傷的胳膊,也沒有亂動,靠在魏肆禮的身邊,不知道怎麽又睡著了。

等他睡醒,身邊的魏肆禮已經不見了。

他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腳踝上多了熟悉的腳鐐。

這個東西不應該出現在現在。

林羨心裏一沈,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步一步走過去,把手按下,事情朝著最壞的結果走去,他又被軟禁了。

林羨現在說不出自己應該是什麽感受。

驚訝只是一瞬間的,其他的很快就回到了平靜。

昨晚他看魏肆禮可憐的模樣,跟著他回到這裏,他真的沒想到醒來會是這種情況。

是現在的魏肆禮做的,還是…以後的魏肆禮。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沒有昨晚的粘膩感,可能是魏肆禮給他洗了澡。

房間裏面的某處可能存了監控,他醒了沒一會兩位魏肆禮就走了進來。

現在的魏肆禮臉上有些慌張心虛。

以後的魏肆禮倒是自在很多,身上穿著西裝,氣質將他們兩人分開。

林羨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幾眼,誰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等對方。

現在的魏肆禮沈不住氣,他走到林羨的面前,還想要用之前的招數博得林羨的可憐,可這次他剛剛碰上林羨的手就被甩開了。

林羨厭惡地垂下頭,偏頭靠在一旁閉上眼睛。

沒一會他感覺有人在親吻自己的眼睛,還有一陣濡濕的感覺,可這種感覺持續幾秒就被打斷。

“你不許碰他!明明說好誰都不許碰他的!”清朗的少年音色。

一聽就知道是現在的魏肆禮。

昨天他故意說那些,只是想讓他放松警惕吧…

可那時候的魏肆禮真的好可憐,像沒人愛的小狗,對他搖著尾巴,眼睛紅紅的,想要他愛一愛。

又是騙局。

他又上當了。

“那是之前我跟你說的,現在這些不作數了又怎麽樣?”

林羨不想聽兩個人爭吵,拉上被子,將助聽器關閉,縮在軟軟的床上,在表面看上去,倒像是只有一個小團。

醒來的時候林羨覺得自己頭有點暈,估計又是以後的魏肆禮在空氣清醒劑裏面加了什麽東西,讓他沒辦法逃走吧。

林羨自嘲地笑笑。

他現在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也不想看到。

無非是互相要挾,把他當做一個物品,他都快不知道他是為別人活著還是為自己活著,被爭奪的感覺其實一點也不好。

在被窩裏埋著埋著,他突然又來了困意。

——————

他做了一個夢,是他和魏肆禮小時候的記憶。

“林羨。”成年後的林羨以第三視角去看這一幕。

小林羨坐在地上幫媽媽擦地板,而縮小版的魏肆禮則抱著小蛋糕朝著他跑來,他格外珍惜地護著小蛋糕,嘴裏一直叫林羨的名字。

魏肆禮跑得太快,不小心被自己的腳絆倒了。

懷裏的蛋糕被他壓扁了,根本不能再吃。

“小少爺!怎麽摔倒了?疼不疼啊。”林母也在一旁擦地,看此立馬將魏肆禮從地上抱起來,拍拍身上的臟東西。

她看向林羨,語氣裏有一些責怪:

“小羨,不是讓你多照顧少爺嗎?幸好夫人沒看到,不然媽媽的工作丟了怎麽辦?”

魏肆禮將地上壓扁的蛋糕撿起來,跑到林羨面前張開手擋住林羨,“不是林羨的錯,是我跑快了。”

他說完將自己手裏的蛋糕遞給林羨。

“它壞掉了,林羨…不能吃了…媽媽說生日一定要吃蛋糕的…”

魏肆禮摔倒還沒哭,可舉著手裏的蛋糕突然就哭出來了。

魏母被哭聲吸引過來,剛想要抱魏肆禮,魏肆禮已經先撲進小林羨的懷裏。

“怎麽回事?”

魏母知道前因後果,笑著讓人買了一個更大的蛋糕。

今天是林羨六歲的生日,其他人都忘記了,除了父母就只有魏肆禮記得,也是那個時候他跟魏肆禮的關系越來越近。

那時候的魏肆禮的臉上還有奶膘,抱出去人人都誇。

林羨看完這一幕,夢醒了,人也醒了。

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小時候多好啊。

現在只能算活著…

活著…

他突然有點不想活下去了。

林羨以前能活到那時候是為了什麽?他有點忘記了。

可能是因為妹妹吧。

也可能是因為…魏肆禮。

*****

林羨醒來的時候只有十幾年後的魏肆禮,不知道他將現在的魏肆禮弄到哪裏去了,至少在那之後,林羨至少有一個月沒有看到他。

“林羨,他走了,現在只有我。”

魏肆禮拉著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我會找醫生給你治,現在還有辦法,就算不能治好,也不能拖下去了。”

魏肆禮說什麽,林羨也聽不到,即便是魏肆禮餵他吃飯他也沒有任何的掙紮和反抗。

被關在這個地方,和畜生一樣,沒有尊嚴。

“怎麽回事?我劑量下的不多,林羨,你能動嗎?”魏肆禮察覺到的異常,找來一個醫生查了血液裏面的血。

林羨閉著眼,不去看他們。

結果沒有任何問題,魏肆禮知道了是他不想動,林羨生氣了,因為他的自作主張和現在的魏肆禮相認。

魏肆禮一開始並沒有這個想法,是在看到林羨對現在的魏肆禮的偏袒和動容他才會產生這個想法。

而讓他真正有這個舉動是因為昨晚…

林羨有多久沒有對他露出好臉色了,而這個臉色居然是給了以前的他。

憑什麽?

林羨應該一起討厭…

為什麽要這麽不公平?

林羨安靜背對著魏肆禮,在魏肆禮抱著他,吻他肩膀上的紅痣時,懇求他留在這裏的時候,林羨也沒有想反駁的意思。

他甚至於都不想看到魏肆禮。

在那之後每一晚,魏肆禮都將他抱得很緊,緊到像是要將他融為一體,低聲訴說他以前離開之後有多想他。

魏肆禮每天也沒有出去,準時有人給他送食材。

他似乎愛上了親自照顧他的身上,每天替他換衣服,每天都不一樣,就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

“喜歡今天這套衣服嗎?”

“……”

魏肆禮也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回應。

有時候魏肆禮會做一些稍稍取悅他的事情,他的心裏毫無波瀾,甚至對著他根本ying不起來。

整個人都透著麻木,平靜。

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床邊看外面的陽光,微微泛著光又…落下黑暗。

但是他也沒想過他的救贖居然也會是魏肆禮。

幾天後,不知道什麽原因,警察接到陌生人的報警,說魏肆禮軟禁一位男人。

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魏肆禮蹲在林羨旁邊給他餵飯。

林羨比之前瘦了很多,原本就削瘦的臉小了一圈,身上穿著的衣服掛在上面也空空蕩蕩的,露出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屋內的光印在他的身上,顯得他臉色慘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周圍籠罩著灰敗,就好像,風一吹,他就隨著風離開。

看到警察破門,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對著魏肆禮輕聲說了一句:

“魏肆禮,現在的你才是錯誤。”

魏肆禮早就在警察進來的時候被控制住。

他像是要對林羨說些什麽,可林羨什麽都沒聽到,除了偶爾他看到魏肆禮的唇形猜到一些話。

林羨被警察送去醫院。

隔天,一個包裝嚴實的人走進來,是現在的魏肆禮。

他坐在床邊,低著頭,沒有勇氣去看林羨,一遍遍低聲說對不起。

林羨看向窗外,許久才對他說:“是你報的警嗎?”

“嗯…”

林羨扯出一抹笑,閉了閉酸澀的眼睛。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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