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傳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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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傳說（4）
阮言縮起冰涼的小腳，卻被唐納德一把抓住腳腕。
男人掰過他的腳掌，像是在檢查什麽。
“怎麽了？”阮言晃晃唐納德的衣袖。
唐納德又問了一句：“真的沒見過卡爾？”
這很重要嗎？
阮言眨巴一下眼睛，想到今天唐納德在大廳裏的態度，心想他應該不喜歡自己和卡爾接觸。
“沒有。”
他要符合人設，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夫人。
唐納德點頭：“臥室的鑰匙只有我和裏奇才有，鑰匙一直在我手裏，裏奇不能進這個房間。”
臥室的燈盞閃了一下，阮言下意識看向唐納德身後的玻璃墻。
“真的！”阮言生怕他不相信，緊緊抓住唐納德的衣袖，“他隔著玻璃墻看著我，好可怕。”
“我的意思是。”唐納德扯過他的腳腕，將人拖進懷裏：“你為什麽不懷疑我？”
阮言被問的一楞，隨即一想，他好像真沒想過懷疑唐納德。
穿進副本裏遇見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個重要角色，他將自己安排在這個奇怪的房間裏，他說淩晨兩點後不能出門，還有身上奇怪的玫瑰花香……
可阮言就是莫名覺得唐納德是個好人。
“您是個好人。”阮言不知怎的就說出了聲。
唐納德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男人唇角勾起，他低頭輕吻了一下阮言的鼻尖，垂眸見到小人眼底的烏青，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鉆入胸口，莫名地有些喘不過氣。
“不是我。”
“明天我會讓裏奇去查這件事。”
唐納德輕輕拍了拍阮言的背：“睡吧，我陪著你。”
話音剛落，阮言只覺得腦袋暈沈沈的，隨後一頭紮進了松軟的枕頭裏，睡得安穩。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阮言揉了揉小肚子，準確來說，他是被餓醒的。
屋內的窗戶被開出一條縫隙，清涼的風拂過阮言露出的腳趾。
他有些不舒服地縮了縮腳，又被人一把抓住，那人揉搓著一根根粉嫩的腳趾，玩得不亦樂乎。
阮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張靚麗的臉龐撞入視線之中。
“早安，小家夥。”
……早，早你個頭啊。
卡爾每次都出現得神出鬼沒，阮言總覺得這人是以欺負他為樂趣。
“卡爾先生……“
阮言剛剛睡醒，聲音有些黏糊糊的，卡爾只覺得心像是被小貓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癢癢的。
他看著阮言哭紅的眼尾，惡劣地問道：“他弄的你疼不疼？”
“啊？”阮言楞住。
“腰這麽細，一掐就會斷，唐納德那種人……嘶，他可不會憐香惜玉。”卡爾搖搖頭，“不像我，舍不得見美人哭。”
“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保證不會讓你疼。”
阮言剛剛睡醒，大腦還處於遲鈍狀態，他直白問道：“為什麽不會疼？”
“你比他力氣小嗎？”
【我靠！老婆也會開這種腔啊！】
【笑死我了，我懷疑老婆壓根沒聽懂，這長發攻的臉都快黑成煤炭了！】
【嗚嗚嗚，老婆可千萬別落在卡爾手裏，否則豈不是只能在床上做個沒有感情的玩具娃娃，天天被這樣那樣，還要被卡爾逼問他力氣小不小。】
【前面姐妹當年退出文壇我是極力反對的。】
【我這個納言黨已經轉為娃娃黨了】
【彈幕裏的都是人才，神他喵的娃娃黨哈哈哈哈哈！】
阮言看著彈幕走向變得越來越不對勁，甚至有些彈幕被0612打上了馬賽克，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我，我不是說你小。”他慌忙解釋。
卡爾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欠，*。”
阮言問：【他說什麽？】
0612：【是系統的綠網行動，會自動屏蔽敏感詞。】
……這系統還挺人性化。
“唐納德呢？”阮言心虛地試圖轉移話題。
卡爾冷哼一聲，煩躁地扯下皮筋，金發散開披散在藍白色的冰絲襯衫上。
“怎麽？意猶未盡？”
這人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阮言有些生氣：“我又不是你的夫人。”
你沒及格管我。
卡爾捏過阮言的臉頰，惡狠狠道：“小東西，要不是我，你昨晚一定會被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阮言捕捉到關鍵信息。
卡爾知道昨晚他的房間裏有人？
他左右踩右腳，試探問：“誰啊？”
卡爾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除了唐納德還能有誰？這個屋子只有他能夠隨意出入。”
阮言盯盯地看著他，像是在無聲地問：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不過我有鑰匙。”卡爾笑瞇瞇，不知從哪掏出一串金色鑰匙，“我從裏奇那個蠢貨的房間裏偷來的。”
阮言瞧著這人孔雀開屏的自豪模樣：“你什麽時候偷的鑰匙？”
“嗯……”
卡爾坐在地上，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長發，覺得有些好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身子前傾，語氣威脅道：“你剛剛惹得我很不開心，在你把我哄高興之前，我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阮言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惹了女朋友生氣，卻不會哄的笨蛋男友。
“要，要怎麽哄啊？”
卡爾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己想。”
阮言焦頭爛額地咬著手指，視線漸漸移到卡爾頭頂的一條彈幕：【xswl，隔壁上演野外求生，到了言言這就變成了《我和我的刁蠻男友》。】
他望著卡爾揚起的狐貍眼，在心裏弱弱反駁道：明明是刁蠻女友。
“咚咚。”門被人敲響。
裏奇在門外大聲道：“小夫人，您該去用餐了。”
“真煩。”卡爾抓了下頭發，瞥向阮言，“我還在生氣，晚些記得來哄我。”
阮言乖乖點頭，卡爾又掐了一下那張軟綿綿的小臉，才滿意地轉身走進浴室。
浴室？
阮言望著那一墻大理石磚，知道卡爾此時應該就在裏面看著他，可他走進浴室的動作未免有些太輕車熟路了些。
他心裏的警鈴大作。
這位是個重點懷疑對象。
下了幾日的大雨總算見了陽光，暖白色的光線灑落在走廊的地毯上，阮言光著腳在上面走著也不會感覺到涼。
裏奇走在前面，看不到他的動作。
阮言在裏奇身後偷偷打量那些奇怪的畫。
他昨天看得匆忙，加上有些害怕，所以才並沒有發現這些畫的不對勁。
這畫裏的分明不是個人類，而更像是一個沒有靈魂只剩下軀殼的洋娃娃。
而且是一個很像他的洋娃娃。
【昨天還不是這樣的，對嗎？】
0612沒有回答。
那就是了，阮言雖然看得匆忙，但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昨天這畫裏的分明是一個波浪卷發的女孩子，畫中的眼睛像是真的人眼一樣，阮言與它對視時就會忍不住率先移開視線，生怕被畫裏的人拉進畫裏。
可今天畫中的人卻是一個卷發少年，五官精致美艷，只是那眼睛畫得有些敷衍，甚至沒有眼白，但從頭發絲到指尖都畫得極為精細，能感覺到畫這幅畫的人很用心。
只是這張臉，確實像極了自己。
裏奇轉過身，發現阮言沒有跟上來，見他正楞楞地看著那些畫，問道：“怎麽了？”
阮言搖搖頭，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最後閉上了。
從裏奇那裏一定能得到一些線索，可是他還不清楚卡爾是在什麽時候偷走的鑰匙。
如果不是在昨晚之前，那麽裏奇也有可能進入他的房間。
“你想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嗎？”裏奇問。
阮言搖搖頭，嘀咕一句：“畫得像真的一樣，該不會是神筆馬良吧？”
裏奇微楞，問：“神筆馬良是誰？”
阮言也被問得一楞，隨即想起這是一個架空的世界，他便簡單描述了大概故事：“從前有一位叫馬良的少年很喜歡畫畫，但他從小家境貧寒，就連筆都買不起，所以常常被他人嘲笑。”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他用樹枝、木炭代替筆，繼續練習畫畫，後來有位神仙來到他面前，送給他一枝可以變畫為真的神筆，馬良就用神筆幫助窮苦的人們，懲惡揚善。”
阮言見裏奇對故事很感興趣，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這是我夢到的一個故事，很神奇吧。”
“很有意思。”
裏奇神色不明，好像在笑但臉上卻沒有笑意。
“不過這畫的主人可不是馬良，而是joker。”
小醜joker，是撲克牌中最大的一張牌。
阮言思緒漸漸清明，所以說四位異能者中根本就沒有A,大廳的那張圓桌上刻的J，其實就是joker。
他問：“joker不在古堡裏嗎？我都沒有見過他呢。”
裏奇笑道：“您會見到他的。”
……
大廳的圓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有意面，有牛排，還有法棍和牛奶等等，都是比較偏現代西方的飲食。
卡爾不知何時從他房間出來的，竟比他先一步來到餐廳。
阮言怕被唐納德看出端倪，便沒敢多看卡爾。
不知怎得，阮言油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情緒，就像是在自家老公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覺。
小美人光著小腳，笨拙地爬上唐納德的大腿，扭了扭細嫩的腰肢，試圖坐得穩一些。
唐納德有被阮言這主動的小模樣討好到，他一手扶在阮言的腰旁，生怕他掉下去。
阮言盯著人眨眼時的樣子很乖：“唐納德，今天的牛奶是甜的嗎？”
“嗯，你嘗嘗。”唐納德將溫熱的杯子塞進阮言手裏。
阮言嘗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嫌棄地撇撇嘴。
不遠處一位女仆低聲冷笑：“真嬌氣，也不知道國王看上他哪裏了？”
她身旁的女仆弱弱道：“他好看啊……”
很快也有人附和說：“難怪國王一直囚禁著他，就這張臉，要是放出來可真就是禍水了。”
她們議論的聲音很小，離圓桌有一段距離所以，阮言並沒有聽到，但他的“椅子”卻聽得一清二楚。
唐納德用下巴蹭蹭阮言松軟的頭發：“不夠甜嗎，下次我會加多些糖塊。”
“這些是你做的嗎？”
阮言仰頭，嘴巴微張，從唐納德的角度看，小家夥的姿勢就像是在索吻。
“我後來想了想，將夫人獨自留在房間裏的確是我的不對。”
本在議論的女仆們瞬間噤了聲，國王話裏意思就是，他親手做這些食物是在向阮言道歉，而他是先低下頭的那個人。
阮言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吐司塊，用叉子插起來，咬了一口，濃郁的奶香味和蜂蜜的甜味充斥在口腔裏。
他愉快地瞇起眼：“好吃。”
唐納德揉了揉小美人的腦袋。
站在一旁的仆人們看呆了，聽說國王養的小金絲雀被放了出來，爭先搶後地得到了今日大廳輪值的名額。
本想瞧瞧這個小寵物能有多漂亮，卻沒料到。
這哪是金絲雀，分明是金鳳凰！
國王陛下平常面上很少流露情緒，但實則待人很好。
可即便如此，從見過國王這麽甘之如飴地為誰低下頭，在小夫人的面前就像只被馴服了的雄獅。
卡爾眸光漸漸陰沈，左手叉住一片菜葉，右手的刀子一下下劃拉著，幾乎要把菜葉切成菜泥了。
卡爾猛地站起身，唐納德沒有註意到他，視線仍黏在阮言吃東西的小手上，不肯移開。
阮言正咬著吐司，被卡爾忽然的動作嚇到了，他疑惑地向卡爾的座位望去，就見到卡爾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看唇形好像是。
我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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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縮起冰涼的小腳，卻被唐納德一把抓住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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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阮言晃晃唐納德的衣袖。
唐納德又問了一句：“真的沒見過卡爾？”
這很重要嗎？
阮言眨巴一下眼睛，想到今天唐納德在大廳裏的態度，心想他應該不喜歡自己和卡爾接觸。
“沒有。”
他要符合人設，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夫人。
唐納德點頭：“臥室的鑰匙只有我和裏奇才有，鑰匙一直在我手裏，裏奇不能進這個房間。”
臥室的燈盞閃了一下，阮言下意識看向唐納德身後的玻璃墻。
“真的！”阮言生怕他不相信，緊緊抓住唐納德的衣袖，“他隔著玻璃墻看著我，好可怕。”
“我的意思是。”唐納德扯過他的腳腕，將人拖進懷裏：“你為什麽不懷疑我？”
阮言被問的一楞，隨即一想，他好像真沒想過懷疑唐納德。
穿進副本裏遇見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個重要角色，他將自己安排在這個奇怪的房間裏，他說淩晨兩點後不能出門，還有身上奇怪的玫瑰花香……
可阮言就是莫名覺得唐納德是個好人。
“您是個好人。”阮言不知怎的就說出了聲。
唐納德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男人唇角勾起，他低頭輕吻了一下阮言的鼻尖，垂眸見到小人眼底的烏青，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鉆入胸口，莫名地有些喘不過氣。
“不是我。”
“明天我會讓裏奇去查這件事。”
唐納德輕輕拍了拍阮言的背：“睡吧，我陪著你。”
話音剛落，阮言只覺得腦袋暈沈沈的，隨後一頭紮進了松軟的枕頭裏，睡得安穩。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阮言揉了揉小肚子，準確來說，他是被餓醒的。
屋內的窗戶被開出一條縫隙，清涼的風拂過阮言露出的腳趾。
他有些不舒服地縮了縮腳，又被人一把抓住，那人揉搓著一根根粉嫩的腳趾，玩得不亦樂乎。
阮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張靚麗的臉龐撞入視線之中。
“早安，小家夥。”
……早，早你個頭啊。
卡爾每次都出現得神出鬼沒，阮言總覺得這人是以欺負他為樂趣。
“卡爾先生……“
阮言剛剛睡醒，聲音有些黏糊糊的，卡爾只覺得心像是被小貓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癢癢的。
他看著阮言哭紅的眼尾，惡劣地問道：“他弄的你疼不疼？”
“啊？”阮言楞住。
“腰這麽細，一掐就會斷，唐納德那種人……嘶，他可不會憐香惜玉。”卡爾搖搖頭，“不像我，舍不得見美人哭。”
“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保證不會讓你疼。”
阮言剛剛睡醒，大腦還處於遲鈍狀態，他直白問道：“為什麽不會疼？”
“你比他力氣小嗎？”
【我靠！老婆也會開這種腔啊！】
【笑死我了，我懷疑老婆壓根沒聽懂，這長發攻的臉都快黑成煤炭了！】
【嗚嗚嗚，老婆可千萬別落在卡爾手裏，否則豈不是只能在床上做個沒有感情的玩具娃娃，天天被這樣那樣，還要被卡爾逼問他力氣小不小。】
【前面姐妹當年退出文壇我是極力反對的。】
【我這個納言黨已經轉為娃娃黨了】
【彈幕裏的都是人才，神他喵的娃娃黨哈哈哈哈哈！】
阮言看著彈幕走向變得越來越不對勁，甚至有些彈幕被0612打上了馬賽克，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我，我不是說你小。”他慌忙解釋。
卡爾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欠，*。”
阮言問：【他說什麽？】
0612：【是系統的綠網行動，會自動屏蔽敏感詞。】
……這系統還挺人性化。
“唐納德呢？”阮言心虛地試圖轉移話題。
卡爾冷哼一聲，煩躁地扯下皮筋，金發散開披散在藍白色的冰絲襯衫上。
“怎麽？意猶未盡？”
這人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阮言有些生氣：“我又不是你的夫人。”
你沒及格管我。
卡爾捏過阮言的臉頰，惡狠狠道：“小東西，要不是我，你昨晚一定會被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阮言捕捉到關鍵信息。
卡爾知道昨晚他的房間裏有人？
他左右踩右腳，試探問：“誰啊？”
卡爾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除了唐納德還能有誰？這個屋子只有他能夠隨意出入。”
阮言盯盯地看著他，像是在無聲地問：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不過我有鑰匙。”卡爾笑瞇瞇，不知從哪掏出一串金色鑰匙，“我從裏奇那個蠢貨的房間裏偷來的。”
阮言瞧著這人孔雀開屏的自豪模樣：“你什麽時候偷的鑰匙？”
“嗯……”
卡爾坐在地上，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長發，覺得有些好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身子前傾，語氣威脅道：“你剛剛惹得我很不開心，在你把我哄高興之前，我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阮言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惹了女朋友生氣，卻不會哄的笨蛋男友。
“要，要怎麽哄啊？”
卡爾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己想。”
阮言焦頭爛額地咬著手指，視線漸漸移到卡爾頭頂的一條彈幕：【xswl，隔壁上演野外求生，到了言言這就變成了《我和我的刁蠻男友》。】
他望著卡爾揚起的狐貍眼，在心裏弱弱反駁道：明明是刁蠻女友。
“咚咚。”門被人敲響。
裏奇在門外大聲道：“小夫人，您該去用餐了。”
“真煩。”卡爾抓了下頭發，瞥向阮言，“我還在生氣，晚些記得來哄我。”
阮言乖乖點頭，卡爾又掐了一下那張軟綿綿的小臉，才滿意地轉身走進浴室。
浴室？
阮言望著那一墻大理石磚，知道卡爾此時應該就在裏面看著他，可他走進浴室的動作未免有些太輕車熟路了些。
他心裏的警鈴大作。
這位是個重點懷疑對象。
下了幾日的大雨總算見了陽光，暖白色的光線灑落在走廊的地毯上，阮言光著腳在上面走著也不會感覺到涼。
裏奇走在前面，看不到他的動作。
阮言在裏奇身後偷偷打量那些奇怪的畫。
他昨天看得匆忙，加上有些害怕，所以才並沒有發現這些畫的不對勁。
這畫裏的分明不是個人類，而更像是一個沒有靈魂只剩下軀殼的洋娃娃。
而且是一個很像他的洋娃娃。
【昨天還不是這樣的，對嗎？】
0612沒有回答。
那就是了，阮言雖然看得匆忙，但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昨天這畫裏的分明是一個波浪卷發的女孩子，畫中的眼睛像是真的人眼一樣，阮言與它對視時就會忍不住率先移開視線，生怕被畫裏的人拉進畫裏。
可今天畫中的人卻是一個卷發少年，五官精致美艷，只是那眼睛畫得有些敷衍，甚至沒有眼白，但從頭發絲到指尖都畫得極為精細，能感覺到畫這幅畫的人很用心。
只是這張臉，確實像極了自己。
裏奇轉過身，發現阮言沒有跟上來，見他正楞楞地看著那些畫，問道：“怎麽了？”
阮言搖搖頭，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最後閉上了。
從裏奇那裏一定能得到一些線索，可是他還不清楚卡爾是在什麽時候偷走的鑰匙。
如果不是在昨晚之前，那麽裏奇也有可能進入他的房間。
“你想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嗎？”裏奇問。
阮言搖搖頭，嘀咕一句：“畫得像真的一樣，該不會是神筆馬良吧？”
裏奇微楞，問：“神筆馬良是誰？”
阮言也被問得一楞，隨即想起這是一個架空的世界，他便簡單描述了大概故事：“從前有一位叫馬良的少年很喜歡畫畫，但他從小家境貧寒，就連筆都買不起，所以常常被他人嘲笑。”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他用樹枝、木炭代替筆，繼續練習畫畫，後來有位神仙來到他面前，送給他一枝可以變畫為真的神筆，馬良就用神筆幫助窮苦的人們，懲惡揚善。”
阮言見裏奇對故事很感興趣，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這是我夢到的一個故事，很神奇吧。”
“很有意思。”
裏奇神色不明，好像在笑但臉上卻沒有笑意。
“不過這畫的主人可不是馬良，而是joker。”
小醜joker，是撲克牌中最大的一張牌。
阮言思緒漸漸清明，所以說四位異能者中根本就沒有A,大廳的那張圓桌上刻的J，其實就是joker。
他問：“joker不在古堡裏嗎？我都沒有見過他呢。”
裏奇笑道：“您會見到他的。”
……
大廳的圓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有意面，有牛排，還有法棍和牛奶等等，都是比較偏現代西方的飲食。
卡爾不知何時從他房間出來的，竟比他先一步來到餐廳。
阮言怕被唐納德看出端倪，便沒敢多看卡爾。
不知怎得，阮言油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情緒，就像是在自家老公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覺。
小美人光著小腳，笨拙地爬上唐納德的大腿，扭了扭細嫩的腰肢，試圖坐得穩一些。
唐納德有被阮言這主動的小模樣討好到，他一手扶在阮言的腰旁，生怕他掉下去。
阮言盯著人眨眼時的樣子很乖：“唐納德，今天的牛奶是甜的嗎？”
“嗯，你嘗嘗。”唐納德將溫熱的杯子塞進阮言手裏。
阮言嘗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嫌棄地撇撇嘴。
不遠處一位女仆低聲冷笑：“真嬌氣，也不知道國王看上他哪裏了？”
她身旁的女仆弱弱道：“他好看啊……”
很快也有人附和說：“難怪國王一直囚禁著他，就這張臉，要是放出來可真就是禍水了。”
她們議論的聲音很小，離圓桌有一段距離所以，阮言並沒有聽到，但他的“椅子”卻聽得一清二楚。
唐納德用下巴蹭蹭阮言松軟的頭發：“不夠甜嗎，下次我會加多些糖塊。”
“這些是你做的嗎？”
阮言仰頭，嘴巴微張，從唐納德的角度看，小家夥的姿勢就像是在索吻。
“我後來想了想，將夫人獨自留在房間裏的確是我的不對。”
本在議論的女仆們瞬間噤了聲，國王話裏意思就是，他親手做這些食物是在向阮言道歉，而他是先低下頭的那個人。
阮言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吐司塊，用叉子插起來，咬了一口，濃郁的奶香味和蜂蜜的甜味充斥在口腔裏。
他愉快地瞇起眼：“好吃。”
唐納德揉了揉小美人的腦袋。
站在一旁的仆人們看呆了，聽說國王養的小金絲雀被放了出來，爭先搶後地得到了今日大廳輪值的名額。
本想瞧瞧這個小寵物能有多漂亮，卻沒料到。
這哪是金絲雀，分明是金鳳凰！
國王陛下平常面上很少流露情緒，但實則待人很好。
可即便如此，從見過國王這麽甘之如飴地為誰低下頭，在小夫人的面前就像只被馴服了的雄獅。
卡爾眸光漸漸陰沈，左手叉住一片菜葉，右手的刀子一下下劃拉著，幾乎要把菜葉切成菜泥了。
卡爾猛地站起身，唐納德沒有註意到他，視線仍黏在阮言吃東西的小手上，不肯移開。
阮言正咬著吐司，被卡爾忽然的動作嚇到了，他疑惑地向卡爾的座位望去，就見到卡爾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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