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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放風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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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放風箏咯!

自從穿越到大盛,許昭的作息都規律了很多,這是頭一次沒在十二點之前睡覺。

年牧歸也不知道什麽毛病,寫信就一定要求別人回信,自己還不懂主動結束話題,按著表情包上的“神秘男子”,硬是又聊了倆小時。

當鳴珂帶著一副入門級工筆人像臨摹畫,第數不清多少次翻窗進來的時候,許昭恨不得自己收拾東西進地牢。

起碼地牢窗戶小,鳴珂翻不進來。

當然,最受折磨的當屬鳴珂,這人來來回回地送信,鞋底都快磨穿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來,看見書桌上的一摞信,許昭團起來就扔進了紙簍。

在紙簍旁站了一會,又彎腰撿起來,把那幾顆紙團塞進了格子裏。

用完晚膳,剛沐浴更衣,準備進被窩看話本,前院小廝來傳話,說叫夫人去侍寢。

一聽見這倆字,許昭就頭皮發麻。

侍寢侍寢,侍你個錘子的寢!

“見過王爺。”許昭走到年牧歸床邊,乖乖行禮。

“嗯,”年牧歸正閉著眼斜躺在床上,聽見許昭進來,眼皮都沒擡一下,“去那邊,今日先從第一頁開始臨摹。”

“臨摹?”許昭看見屏風邊長幾上放著一摞畫,走過去拿起一張,是工筆畫的男子。

再仔細一看,那男子竟然是年牧歸。

大晚上叫人過來,就為了臨摹他的自畫像?

這人也忒自戀了吧!

“你沒學過技法,又心急要畫人像,便臨摹幾張試一下吧。”年牧歸懶懶地道。

“哦。”許昭硬著頭皮鋪開一張宣紙,依葫蘆畫瓢,先畫了倆大眼睛。

年牧歸眼睛好像沒有這麽大吧,是長一些還是圓一些?

他咬咬筆尾,轉頭往床上看,年牧歸閉著眼睛,眼睫低垂,臉上燈影拉得很長。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鼻子這麽挺,還挺符合許昭的審美。

不是說鼻子挺的那啥也大嗎,這...

哎呀!

許昭晃晃腦袋,低頭往紙上畫了個大鼻子。

年牧歸那邊沒有動靜,好像是睡著了,許昭又忍不住轉頭,去看年牧歸的嘴巴。

薄唇緊抿,一片威嚴。

怪不得總能說出那麽刻薄的話來。

落筆兩條略彎的橫杠,算是嘴唇吧。

等再次轉頭,觀察年牧歸喉結的時候,床上傳來了淡淡的聲音:“叫你臨摹畫,不是臨摹我。”

“哦,”許昭臉頰瞬間有點發燙,低頭盯著自己的畫,“我怕畫錯,就想確認一下。”

“畫好了?”年牧歸睜開眼睛,神情滿是倦怠。

他下床走過來,薄薄的裏衣在燈的照射下,勾勒出壯碩挺拔的身姿,胸口微微袒露,許昭看了一眼,立馬又低下了頭。

年牧歸彎下腰,看著許昭的畫。

許昭看見他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睛,繼而恢覆平靜,然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別看了,”許昭趕緊把畫卷起來,“畫的不好...”

“嗯,”年牧歸點點頭,“一無是處。”

許昭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過來吧。”

年牧歸朝床上走去,順便吹滅了燈架上的幾根蠟燭。

許昭也只好跟上,很聽話地坐到了床邊。

天涼了,年牧歸的床鋪早早換上了厚的,上面鋪一層短毛毯子,坐起來很舒服。

許昭挫挫牙,真會享受啊。

年牧歸側身躺好,袒著胸口,“過來。”

許昭扁扁嘴,蹬掉便鞋,一骨碌爬上床,不情不願地鉆進了年牧歸懷裏。

“睡吧。”年牧歸伸手放下床幔,把人往懷裏摟了摟,手指在許昭後腰上掐了幾下。

許昭一直處於防禦狀態,直到腰上的手不動了,他才真的相信,今兒晚上真是來純陪睡覺的。

不用被折騰,真好。

看來年牧歸還是老了啊,二十幾歲就精力不濟,怪不得當不了男主。

許昭動動腦袋,在年牧歸胳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著了。

這段時間年牧歸很忙,好像是西北邊在打仗,一天好幾個時辰都呆在宮裏,聽說昨兒早朝,這人當廷發飆,揍了好幾個大臣的屁股。

今兒也是,到大中午才散朝,現在還留在宮裏開大會。

許昭這段時間可是滋潤壞了,除了晚上有時候要跟他寫信寫幾個回合,白天基本見不著人。

他好像明白了死鬼老公不在家的妙處。

午後陽光不錯,許昭叫人搬了躺椅到院子裏,舒舒服服睡了個午覺,一覺醒來,翠花那邊的風箏都做好了。

王府地方大,放風箏都不用出門,小山前面有片草地,踩上去軟乎乎的。

“蕪湖——”許昭拽著滾輪,往前瘋跑著,秋風托著風箏,很快就放起來了。

主仆幾個仰著腦袋,一起看向天上的風箏。

“頭一回見人放熊的風箏,真大。”真真半張著嘴。

“夫人說這是熊貓,上古神獸。”愛愛目不轉睛。

“那咋是彩色的,書上說是雪白的毛啊。”憐憐眨眨眼睛,

“夫人說彩色喜慶,花花綠綠的多好看。”翠花感嘆。

“是啊,”真真點點頭,“夫人最近勤練書畫,又得王爺真傳,畫技是很特別。”

“這神獸表情好生奇怪,是有什麽說法嗎?”愛愛問。

“不知道,可能神獸都這樣吧。”憐憐轉了轉脖子。

“夫人說了,這意思是,在嗎,表達一種問候,是很好的寓意。”翠花意味深長。

真真、愛愛、憐憐同時點頭,“翠花,你懂得真多。”

一陣風吹來,風箏呼啦一聲,直直朝天上飛去。

許昭也有點興奮,向前快跑幾步,手裏嗖嗖放著風箏線。

幾個人一陣驚呼,“夫人好厲害!”

年牧歸重權在握很久了,已經很久沒跟人打過架,即使以前在戰場上,也都是真刀真槍地幹,從沒有扇耳光的經歷。

尤其是走在自己府裏,被從天而降的大醜怪物扇耳光,年大王爺這還是頭一回。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旁邊的鳴珂都驚呆了。

他上前一步,護住年牧歸,使勁把那東西踢開。

“主子,”鳴珂過去扶了年牧歸一下,關切道,“您沒事吧?”

“沒事,”年牧歸眨眨被蹭紅的眼睛,指著地上的東西,“那是什麽暗器?”

鳴珂拔劍上前,用劍尖挑了一下,難以置信,“好像是個造型奇特的...風箏。”

“風箏?”年牧歸走過去,彎腰把那東西撿起來,拿在手裏看,“這些年往王府裏飛的暗器不少,風箏倒還是頭一回見,像是傳信工具,拆開看看,是否有什麽人在對外...”

“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許昭像個小陀螺似的沖過來,頭發在風裏飄著,一身淡綠色紗衣,袖子也在風裏飄著。

他跑到近前,指著年牧歸手裏的風箏,眼睛亮晶晶的,“在這兒!”

身後,四個小跟班呼呼啦啦趕來。

憐憐反應快,趕緊拽著其他人,向年牧歸行禮。

許昭緊急剎車,看著年牧歸,心想怎麽哪都有你。

不過還是很敷衍地行了個禮,走到年牧歸面前,咬咬嘴唇,“還以為叫大風刮跑了,原來是掉到王爺您手裏了,真是巧啊。”

年牧歸看著他,沒有反應。

許昭又咬咬嘴唇,“那個...您能不能把風箏...還給我。”

年牧歸眉頭挑了挑,伸手把風箏遞給許昭。

許昭喜滋滋伸手去拿的時候,年牧歸又把風箏收回去了。

怎麽個意思?

許昭擡頭看著年牧歸。

年牧歸拿著那風箏,展開翅膀,仔細看著上面的畫,眉頭微微蹙起。

“這是...熊貓頭,”許昭給他解釋,“就是我信上畫的那些,是一個系列。”

年牧歸擡擡眼皮,“什麽信?”

嗯?

“就是...晚上...的...那些...信啊。”許昭越說越沒底氣,看著年牧歸這表情,自己都有點不確定這幾天晚上寫信寫個沒完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象的。

年牧歸不理他這茬,擡手把風箏給了鳴珂。

鳴珂接過風箏,道了聲“是”,彎腰把風箏鋪開在旁邊的石板上,抽出靴子裏的匕首,細細挑開了風箏上的一條條骨架。

看著剛才還呼啦啦在天上飄的風箏瞬間解體,自己親筆畫的熊貓頭被分成小塊,許昭有點接受不了。

小爺放個風箏招誰惹誰了!

“別拆!”許昭突然沖過去,要從鳴珂手裏搶風箏。

一條華麗的袖子伸過來,摟住了許昭的腰。

“放開!”許昭甚至掙不開年牧歸一條胳膊,有點激動地朝他胳膊上拍了幾巴掌。

年牧歸一使勁,用胳膊把人懸空拽了起來。

許昭蹬著腳,看著他的風箏在鳴珂手裏逐漸變成一個個小塊。

“放個風箏怎麽就不行了,”他抹抹眼睛,“偌大一個攝政王府,還容不下一只小風箏?你當初買我進來是幹什麽啊?看不慣我直接殺了不是更痛快,用得著這樣欺負人嘛!”

年牧歸不為所動,冷冰冰地道:“這王府裏凡是飛進來的陌生東西,都要檢查,夫人最好配合。”

“配合你個球。”許昭張嘴在年牧歸胳膊上咬了一口。

年牧歸輕“嘶”一聲,把許昭放了下來。

許昭沖到跟前,風箏已經快變成拼圖了,上面的畫被仔細拆下來,連漿糊的分層都給剔開了。

“有什麽密信嗎?”許昭撿起一塊碎片,身上有點抖。

鳴珂到年牧歸身前回稟,“主子,檢查過了,沒有異常,這就是個...普通的風箏。”

年牧歸的眉頭動了動。

“嗯,”他點點頭,拂袖走了,“把東西還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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