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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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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從華國東北開回西京, 因為路上沒有多做停留的緣故,基本只用了一兩天的時間。

等到達進入西京市的服務區的時候是將近午夜。

寧柯白日裏一直在敲電腦,剛剛在車後排就有些犯困, 等到車停穩時才勉強清醒過來。

他看著駕駛座上正在解安全帶的謝行,有些迷糊地問道:“還有多久了, 阿行?”

不管是誰,平常都不太能見得到寧柯這樣犯迷糊的時候, 那對向來清明透亮的桃花眼要閉不閉的, 纖長的眼睫掙紮著顫動,讓人不禁想吻上那薄白的眼皮和睫毛。

然後哄著人在自己懷裏好好睡上一覺。

謝行透過後視鏡看了一會兒好似對他毫無防備的寧柯, 喉結不禁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一想到自己一會兒想做的事, 心臟就開始在胸腔裏砰砰狂跳, 以致於他都怕哥哥會聽見。

但是最後他回答這個問題時的語調卻依舊平穩, 讓人聽不出什麽明顯的異常:

“天亮之前肯定能到的,哥哥, 我先去服務區的便利店買點吃的。”

寧柯淡淡的“嗯”了一聲,又應了一聲好,就閉上眼歪頭靠到了車玻璃上。

服務區有些明亮的白色燈光照到了他臉上,讓那本就漂亮的眉眼更加深邃,秀挺的鼻梁在光潔的臉側投下一道清淺的陰影,像是精致的水墨畫。

謝行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寧柯臉上移開,才盡量輕聲輕腳地推開了車門。

服務區的便利店還燈火通明,謝行買了一袋各種口味的面包和幾盒牛奶,其中有一盒被他倒到了帶蓋子的一次性紙杯裏,借用店裏的微波爐熱了一下。

他重新上了車, 把那一袋吃的隨手丟到了副駕駛上,端著那杯熱牛奶透過後視鏡看向後排, 發現寧柯還在閉著眼睛休息。

不過應該沒有睡著,因為他的眼睫時不時還會抖動一下。

謝行靜默地看了一會兒,握著紙杯的右手手指才輕輕撬開了杯子蓋,指尖戳破了自己掌心一直握著的,已經染上體溫的紙袋。

裏面一小撮白色的粉末悄然落進了溫熱的牛奶裏。

那白色的粉末就是謝行拿了兩片安眠藥後用民宿公共廚房裏的研缽搗成的粉末,再用很薄的稱量紙包起來,這幾天一直貼身放在自己的證件夾裏。(劇情需要,大家不要模仿)

動作間,謝行依舊一直透過後視鏡註意著寧柯的動靜,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太信任他,這期間寧柯也一直沒有睜開眼。

謝行輕輕吸了一口氣,重新把蓋子扣好,把紙杯搖晃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回過頭:“哥哥?”

寧柯的眼睫顫動了一下,懶懶地掀開了一點眼皮,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嗯?”

謝行微微探過身,把那杯牛奶遞了過去:“哥哥先喝點東西墊一墊,等睡一覺我們差不多就到家了。”

他的語調雖然平穩,但是心臟卻依舊在胸腔裏砰砰狂跳,隨著寧柯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紙杯上,謝行感覺自己的掌心也出了一點細汗。

但是所幸,寧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擡手接過杯子,被杯蓋掀開,閉著眼把那一杯熱牛奶慢吞吞地喝完了。

喝空之後,寧柯垂眼看著紙杯,慢慢咂了一下嘴,因為他感覺嘴裏有一股淡巴巴的苦味。

但是這倒也正常,他腸胃功能雖然已經好了不少,但是相比於完全的健康還是差了一些,坐車坐久了吃東西犯苦也很正常。

但是就在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謝行卻感覺足足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已經在考慮要是哥哥問起自己該怎麽回答。

但是哥哥那麽聰明……自己真的騙得過去嗎?

但是最後寧柯也沒說什麽,只是擡手把空杯子一揚,示意謝行接過去。

謝行終於無聲地呼出一口氣,明明是深秋,但是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他盡量穩住剛才還在發顫的手,接過寧柯遞過來的空杯子,把它丟到了垃圾袋裏。

“睡一會兒吧哥哥。”他輕聲說道。

等睡醒了,就到他們的家了。

從服務區開到西京市區裏,因為是走的高速路,又是晚上,所以車開得很快。

差不多淩晨兩點的時候,沃爾沃拐進了西京城郊的別墅區,不過這片別墅區卻並不是禦景山莊所在的位置。

因為這裏有一處房產是謝明玨買給謝行的成年禮物,只不過雖然過戶手續和房主信息認證都辦好了,但是謝行也一次還沒來過。

所以他並不太認得路,按著手機導航七彎八繞,這才終於找到了正確的門牌號。

這是一幢帶有前後花園和游泳池的獨棟別墅,大門和禦景山莊的一樣也配有虹膜識別系統。

謝行把車停進車庫,這才下了駕駛座,有些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沃爾沃的後排車門。

後座上正安穩的睡著一個清雋的美人,上半身披著一條毛毯,只露出了一截細韌雪白的脖頸,在黑色皮質座椅的映襯下更加顯眼。

即便剛剛車子因為不認路而有點顛簸,但是他也依舊沒有醒。

兩片安眠藥的用量,並不會對人體有什麽損傷,只是會讓他睡得更沈一點,更久一點。

看見眼前這一幕,謝行的喉結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抵制住誘惑,單膝跪上了後座,傾身靠近了寧柯。

然後在那柔軟又透著緋色的唇瓣上印下了一個吻。

這種感覺依舊令人上癮,謝行簡直想就這麽溺死在裏面,但是一想到還有正事,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然後便擡手越發攏緊了寧柯身上裹著的毛毯,順便把他散開的襯衫領口也重新系好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還沒有亮,更深露重,他現在在做的雖然是些連自己都在唾棄的大逆不道的齷齪事,但是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哥哥受傷或者生病的。

謝行的左臂攬過了寧柯削薄的肩背,右手則撈過了他的膝窩,就這麽裹著毛毯把人打橫抱出了車後座,順便擡腳“砰”的一聲把後門踢上了。

寧柯自己的身高分明也有一米八以上,骨架雖然小一些,但是到底還是一個成年男人,然而謝行抱著他卻像抱一只貓一樣輕松,

甚至窩在穿著深色沖鋒衣外套的謝行懷裏的時候,無端被襯出一種脆弱又惹人憐惜的味道出來。

謝行微微垂下眸子,看著乖巧又安靜地靠在自己肩上的寧柯,這是哥哥在清醒狀態下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行為。

這一瞬間,無數冒犯的想法在他腦中呼嘯而過,但是最終,他也僅僅是克制地在寧柯光潔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至少不能在這裏。

哥哥啊,我也不知道我能關住你多久,但是至少此時,至少此刻,你除了我的身邊,哪裏也去不了。

……

寧柯的意識終於有些回籠的時候,其實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想睜又睜不開,太陽穴也突突得疼,就好像被夢魘住了一樣。

但是肢體上的感覺還在,所以他能意識到有人探身覆到了自己身上,然後掀開了被子,把他的手腕掐住按在了枕邊。

然後嘴唇便被人吻了上去。

……!

一瞬間他也忘了去想這會是誰,下意識就想別過頭掙脫開來,但是身體的控制權好像還沒有完全回到自己手上,只有眼皮開始有些劇烈地震顫起來。

但是這並沒有讓那個登徒子感到驚慌從而退縮,倒是更興奮了。

他在自己的唇上又吻了吻,就有些急切地用舌尖撬開了自己的齒縫探了進去,然後讓自己的氣味肆無忌憚地充斥進了自己的口腔。

其實這感覺並不算難受,因為那人的口腔裏帶著紅酒的香氣,還能聞見清爽的檸檬味須後水的味道。

但是兩輩子加起來,寧柯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冒犯過,立刻就開始拼命掙紮,但是身上還是沒力氣,最後只是竭力從喉嚨裏擠出一聲抗議般的嚶嚀。

他哪裏知道,這一聲脆弱又無助,好像是承受不住時的求饒,又好像是無聲的引誘。

那人吻得更深更重了,連鼻翼間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紅酒的味道順著這激烈的親吻滲入唇齒和口腔,讓寧柯的頭腦也有些迷糊起來。

下一秒,那人便放開了一只按著寧柯手腕的手,轉而撩開了自己寬松的襯衣下擺,掐住了他毫無遮掩的細腰,甚至指尖十分嫻熟地摸到腰後按住了凹陷的腰窩。

那一瞬間,寧柯心神俱震,一半是因為被侵入身上敏感地帶的無所適從,另一半則是因為……

他直到此刻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好像除了一件寬松的襯衫和短褲之外什麽都沒穿。

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天,他也沒有露腿的習慣。

因為他喜歡遮掩最真實的自己,不管是內心,還是外貌。

所以除非是他自己很熟悉的場合,否則他是連小腿都不願意露出來的。

登時,因為失去最後一層庇佑而升起的前所未有的驚慌和無助席卷了他向來冷靜自持的大腦,以至於甚至忘記了掙紮。

那人似乎發現了他掙紮的動作弱了下去,便更加放肆起來,吻得更深更兇。

齒列和唇肉都被一點點碾過,寧柯能聽見清晰的津液攪動的聲音,他感覺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魚,馬上就要被囫圇吞了。

兩輩子加起來,他也沒承受過這樣激烈的交纏,不一會兒就有些喘不上來氣,甚至被親出了眼淚,順著眼角就滑了下去。

之後,那人就倏然放開了自己,然後溫熱的手便松開了握著的另一只手腕,轉而撫上了自己的側臉,拇指托著下頜,而帶著點薄繭的食指指尖則格外憐惜地抹去了那滴淚水。

溫柔的動作和剛才有些兇狠的吻截然不同,就好像自己是什麽矜貴的寶貝。

從來都沒有被誰這樣珍視對待過的感覺讓寧柯本來急促的呼吸都微滯了一瞬。

但也就是在這一刻,寧柯似乎終於從昏沈中徹底清醒了過來,他掀開沈重的眼簾,因為剛才窒息般的感覺劇烈地嗆咳了一會兒。

等到適應了眼前有些昏暗的燈光,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寧柯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還不如就像剛才那麽昏著。

因為眼前正覆在他身上,眼底帶著十分明顯的濃重的愛欲的,是那個他從不會懷疑,從不忍心指責,總是全心全意的庇佑教導的弟弟。

也許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的人。

是謝行。

但也是他,給自己偷偷餵了安眠藥,然後把自己壓在這裏,做這些……

沒錯,寧柯已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剛才那古怪的感覺發生的原因。

他的睡眠一直都有點淺,是絕不可能這麽艱難地才醒過來的,只有可能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

他上輩子時為了挨過因為腫瘤而產生的劇痛試過這種辦法,雖然後來就被醫生強行制止了。

但是也是相同的感覺。

而按照時間來推算,問題一定就出在謝行遞給他的那杯熱牛奶上。

那苦味根本不是因為自己胃的問題,那分明就是安眠藥。

寧柯眼前發黑,似乎有點想拒接接受面前的一切,他有些急促地呼吸著,全身還有些酥軟,沒從剛才的深吻中反應過來。

房間裏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包括謝行也沒有作聲。

他早在做這個打算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在準備承受一場盛怒。

不過他的思緒依舊有些游移,他在回味剛才的感覺,和哥哥唇齒交纏的感覺。

好甜,好爽,好像就算死在這一刻,他也毫無怨言。

半晌過去,寧柯的身體似乎比他的大腦先決定好要做什麽。

他又緩了一口氣,有些艱難地頂著疲軟的身體想坐起身,但是下一刻,手腕上就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阻力。

寧柯下意識別過頭去看,就發現自己細瘦的手腕上赫然被一條黑色的重磅真絲領帶綁住,還打了一個死結,而另一端正牢牢地系在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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