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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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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共振

“狄恩, 這真是一次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瞬移,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頭腦裏一片空白, 我竟遺忘了所有……”帝林回想起五年前的情景, 思緒因此陷入回憶。

他開始跟狄恩講述他失憶之後如何為了融入到人類社會而發生的好幾件蠢事, 還有五年來在學習人類語言和人類常識這方面的困境。他還告訴狄恩自己那無數次的可笑嘗試與失敗, 其中鬧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笑話, 楞是把狄恩這種冷酷面癱的雌蟲都逗笑了好幾回。

他甚至還跟狄恩說了自己曾為了賺到上醫學院的學費而去打工的事。

當時他經林平介紹一起去了一個大制作神話史詩電影的劇組打零工,結果在搬運大型道具器材的時候, 卻被導演一眼相中,申明要給他加錢,只要他幫忙替演一個女神。沒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神話裏面的鎧甲女戰神。

因為導演的要求是, 要高, 要美, 要氣質高貴, 要神態清冷,要眼神悲憫,還要能扛得動幾十公斤重的鎧甲和武器, 再用優美的姿勢扛著這套鋼鐵和人輕盈的戰鬥。劇組裏確實有安排幾個演員替身,但效果並不理想,而那個導演又是實在吹毛求疵的一個人,是一個能因為一個場景而特意帶著整個劇組跑來邊境星取景的高標準嚴要求不差錢的導演。

據說當時在發掘到帝林這塊美玉之前,這一幕5分鐘左右的大場面戲已經NG了幾百遍, 所有的演員都被折騰的苦不堪言。

“那然後呢?你演了嗎?”

在談話間兩人不知不覺演變成狄恩靠躺在床頭,帝林橫枕在他的大腿上的親密姿勢。那兩只十指交扣的手依舊還是緊緊握在一起, 狄恩用空著的手梳理著帝林的長發,帝林則用另外那只手比劃著當時的場景。

“演了。打架十幾分鐘換一年學費,這個不虧。不過我沒想到,化妝竟然用了4個多小時……”帝林回想了一下自己那時候的樣子,腦內突然靈光一現,據說狄恩原本喜歡女人,那他那時候艷驚全場的女神模樣不拿來勾引狄恩豈不是虧了!

“狄恩,你要不要看我演的那個女戰神?”

“好啊,是什麽電影?”

“不知道。”

“……沒事,用導演的名字搜也行。他叫什麽?”狄恩拿起遙控器打開床頭掛著的電視,就準備開始搜電影,可惜帝林想了半天後回答,“忘記了,他當時有給我名片,不過被我丟掉了。”

狄恩只能擡了擡眉,用遙控器關掉電視後帶著一點哭笑不得的無奈看著帝林。

“呃……,不過我記得林平當時似乎在現場有拍了幾張照片,還一度揚言說等我出名了可以拿這些劇照去賣錢,他當時似乎有發給我一個資料包,我找找看。”

要打開通訊器翻找資料,就肯定需要兩只手,但帝林舍不得放開和狄恩十指交扣的那只手,就幹脆把左手腕挪湊到那只交扣的手旁邊,進行艱難的通訊器操作。

狄恩看著帝林這扭曲的姿勢,都替他覺得累,就想幹脆還是把彼此交握著的手收回來。但帝林卻在察覺到狄恩動作的瞬間收緊了手指,根本不讓狄恩把手抽走。後者最後只能用另一只手把某位喜歡粘人的外星人攬抱到自己懷裏,調整成一個懷抱著對方的姿勢,方便彼此交扣著的那只手不影響帝林點擊通訊器投射的光屏。

帝林的人類通訊器裏面聯絡人並不太多,存儲的資料包裏面,除去醫學院的學科資料,私人發送的寥寥無幾,很快就找到了一年前林平發送過來的資料包。

在打開後,光屏上立即跳出了幾張極為沖擊眼球的照片。它們其實不能算作是嚴格意義上的劇照,畢竟拍攝的人並不專業,也根本沒有什麽註意光線或角度之類的意識,更沒有精致的後期,僅僅就是隨意用通訊器自帶的攝像頭連續按下的幾次快門。

但照片中的那位女戰神卻真的太令人驚艷。裹住全身的黃金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背後展開的羽翅潔白聖潔,她跳躍在空中,手中的長槍兇狠的向下穿刺,她的神情冷漠高貴,她的眼神充滿憐憫,她是在廝殺,亦是在拯救,她腳下已經屍山血海,身上卻纖塵不染……

她僅僅不過是一群神明中的其中一位,卻仿佛自帶了降世的光華,將周身那一圈‘偽神’都輝映得失去色彩。

帝林將這個女戰神的強大和美艷、冷漠與無敵展現的淋漓盡致,僅僅憑這麽幾張照片,就足以傾倒世人。

狄恩突然就很想去看一下帝林作為這個群演的這部電影,即使帝林可能只在其中出現那麽幾秒鐘……,如果他抽空把這一年內出品的神話史詩級電影都搜索一遍,也許就能找到帝林參演的這一部。

當然,他去找這部電影並非只是因為帝林的女裝扮相驚艷到了他,而是因為,這是帝林參演的一個作品,值得他為他找出來紀念。

但狄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女戰神’的照片思索的樣子,卻讓帝林開始吃味了。他眸眼危險的瞇起,單手撫上雌蟲英俊的臉龐輕輕湊近,他用唇舌緩慢舔咬著狄恩的薄唇,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語氣不高興地詢問道:“怎麽看得這麽入迷?你真的這麽喜歡‘她’?”

通常這時候回答‘是’或者‘否’都是送命題,狄恩在心頭感慨了下帝林這個醋精外星人竟然連自己的醋都要吃,幹脆直接攬過對方脖子用熱吻終結了這個不能輕易回答的問題。

他曾經確實只喜歡女人,但那無非是還沒有遭遇愛情時的性向堅持而已。既然已經和帝林求婚了,他自然會忠於自己的誓言,更何況如今連對方是個外星人的身份他都已經接受了,又何必還要再回去談性別這種古早問題?

狄恩此刻這個主動的擁吻,真是令帝林受寵若驚。

他激動的放開彼此十指緊扣的那只手,用雙手緊緊回抱住狄恩的肩頸,兇猛地展開回應和追逐。

雖然狄恩還是沒有恢覆記憶、也絲毫沒有想起他雌蟲的身份,但沒有關系。雖然狄恩逃避了安琪雅所說的非人類主語是‘你們’,只探究了帝林的外星系身份,這也沒有關系。只要狄恩接受他們之間存在著唯一伴侶的這個事實,不管是哨向的結合標記,還是蟲族的意識共振,只要狄恩不會離開他,願意這樣坦率而真誠的回應他的愛意……

只要狄恩足夠愛他,帝林知道,他就可以完全的得到他,無論狄恩對自己的認定是人類還是雌蟲。

深夜的臥室內,空氣因為這一個濃烈的吻而開始暧昧升溫。

狄恩的吻技到底比不上帝林,在喘息換氣間一個不慎就被他反客為主。不知這般吻了多久,帝林才終於移開了唇,眼底的深紫色一掠而過,他擡手就按下了床頭的開關。

在臥室陷入一片漆黑的瞬間,狄恩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意識共振被開啟了。

“不,帝林……”

“狄恩,其實我們早就結婚了啊……”帝林嘆息著,聲音低啞而溫柔,音調內有著壓抑不住的火熱與難耐,“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堅持,我只是……有點忍不住,你就讓我放肆一下?”

“你,要做什麽……”

雖然聽到了帝林給出的安撫與保證,卻在這般完全失去身體掌控力的情況下,實在有點心慌。

“不要緊張,雖然我不是真的向導,但我對你的保證依舊算數,我們的新婚夜肯定是在領到那本你在意的結婚證之後,即使我們事實上早就已經完成了結合。”

帝林湊在狄恩的耳邊再次清晰給出保證,他的呼吸粗重,顯示著此刻對狄恩的動情,“狄恩,你知道嗎?意識共振它雖然鏈結的是我們的欲/望,但其實要求的是我們對彼此的忠貞。當我們擁有意識共振的時候,你和我的生命中,將再也介入不了其他任何人。我的身體,我的欲/望,我的感情,我的心,都將只對你赤誠……”

“……帝林……”

“放心,狄恩,我不會對你做太過分的事的。”

帝林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好幾次,甩了甩臉上因忍耐而滴落的汗水,用沙啞的聲音對著意識不清的狄恩再次保證,同時也是在告誡自己克制住狂嘯的欲望。

現在還不是徹底擁抱狄恩的時候,帝林知道,他說過會尊重狄恩的堅持,就必須做到。如果這個時刻為了滿足欲/望而打破一切,還是在他開啟意識共振的時候,那之前他的忍耐以及和狄恩這堪稱美好的開始就都會前功盡棄。

但吃不了正餐,吃點甜點總是可以的。

(此處應有省略)

在狄恩即將陷入短暫昏迷的那一瞬間,帝林在他耳邊饜足而深情的啃了一口,輕聲說道:“早點都想起來吧,狄恩,我最愛的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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