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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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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父慈子孝

徹底離開別墅時已經入夜。

林羽跟著夏油傑坐上有些短小的飛行咒靈,沐浴著月光回學校。

還是和以前一樣,林羽坐在後方。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很不自在,不止一次的懷疑夏油傑不放出大魚或虹龍這樣大型飛行咒靈的目的。

他們都長大了一些,就別再為難這只小咒靈啊!

不敢說出口,總覺得突然變蠱的夏油傑會說出讓人無法招架的話。

他只能從夏油傑背後探出腦袋,讓晚風吹拂熱熱的臉蛋。

兩人很安靜,一時之間只能聽到風聲和下方被削弱許多的鳴笛聲。

很快飛行咒靈飛越一片樹林。

這一片的天空沒有雲層遮擋,流淌而下的月光越來越多,視野也越來越明亮。

前方,夏油傑仰頭凝視月亮,輕輕感嘆,“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林羽擡眸看向皎潔的月亮,彎了彎眼,語氣很輕快,“是很美。”

聽到輕快的語氣,夏油傑微楞。

之前那次溫泉之行,他隱約察覺到自己的心思,特地選了一條手鏈,又猶豫是否送出去。那天晚上,林羽提到月色很美的語氣和今天完全不同。

那晚不是羽想看到的月亮。而今晚,羽顯然有心情欣賞月亮。

心境的變化是否意味著情感的變化?

從護守座敷童子那兒得知相親宴後就一直焦躁不安,鼓起勇氣前來領取號碼牌,甚至小小的開屏……“上天會獎勵勇敢的人。”

“怎麽突然這麽說?”林羽下意識問,畢竟他曾從陳叔那聽過類似的話。

“因為勇敢一次,我有追求羽的資格呀。”愉快的語調。

林羽被這難得的直球打的一懵,“夏、夏油……”

“羽在緊張?都忘記怎麽稱呼我了。”

林羽並不想承認,他用力搓搓自己的熱臉,決定這一路不再理會夏油傑了。

直球攻擊好可怕。

一落地,林羽就‘咻’的竄出去,又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我累了,先回去睡覺。”

特地換了衣服的夏油傑攏了攏袖子,面帶滿足的笑容,不緊不慢跟上去,半途被家入硝子攔截。

“成了嗎?”

叼著沒點燃的煙,家入硝子頗感興趣的問。

“硝子,原來你也知道相親宴。”

“沒辦法,許多家系咒術師為了反轉術式都入學,他們私下也會議論。”

家入硝子順帶解釋:“有天我發現小護偷聽,她知道了,你肯定也會知道。”

夏油傑頓時有些心塞。

“她未必和我同一陣營。”

差一點點他就錯過這個秘密了。

家入硝子微笑:“難怪小護總念叨著什麽屋烏之愛,因為林,你根本沒把她當做一般的咒靈,也難怪她會過於自由散漫。”

夏油傑主動給了自由,就別怪人家護守座敷童子囂張了。

精心打理頭發的青年哼了聲。

家入硝子忍不住挑眉,“你還沒說進度呢……該不會沒在一起?”

“我在追求羽,排在第一位。”

家入硝子表情微妙。

人都沒追到,語氣怎麽能這麽驕傲?

“那說說你怎麽告白的?”

某人一僵。

吹了聲口哨,家入硝子笑,“沒告白?不愧是你啊。”

夏油傑終於撤去那副驕傲的表情,還有些慌,“我忘記了。”

畢竟是第一次孔雀開屏,又擔心讓心上人反感,又擔心有人捷足先登,強撐著秀完自己的魅力,欣賞林羽的紅臉,放言要追求對方,結果忘記最重要的告白!

家入硝子紮心道:“你就沒想過,如果他沒反對你追求,你借機告白,說不定今天就是你們在一起的日子。”

晴天霹靂!

夏油傑表情空白,恍恍惚惚的離開。

家入硝子搖頭,“戀愛中的男人都是笨蛋。”

這青澀笨拙的追求,倒是和電視劇裏演的一模一樣。

宿舍。

林羽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忍不住猜測夏油傑會如何追求人,又試著推測自己的心理活動。

會期待,是否代表自己也喜歡傑……等等,也?

他翻身坐起,表情嚴肅。

“他好像沒告白。”

只說要追求卻不告白,這不是在耍流氓嗎?

曾耳濡目染父母說起年輕時談戀愛的事,告白在林羽看來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都不表白就稀裏糊塗在一起,不負責任,很不負責任!

後半夜,林羽氣得睡不著。

天蒙蒙亮,他就聽到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陡然想起老爸說起大學時堅持給老媽帶早餐的事。

難道傑給他準備了早餐?

他長了腿,能自己去食堂,不過如果是夏油傑特地送來的,心情好像是會不一樣。

留著黑卷發的青年認真分析自己的心理活動。

自幼被教導要成為一個負責有擔當的人,他不會因為自己和夏油傑關系好,就稀裏糊塗做些不負責的事。理清自己的情感很重要。

記錄下自己的期待,林羽腳步有些歡快的打開門,視野裏沒人,再低頭,恰好看到蹲在地上的護守座敷童子。

小女孩身邊還放著一個袋子,裏邊裝著一碗飯。

“紅豆飯?”

“啊,羽哥哥你起床啦。”

小女孩開心的站起來,將袋子裏的紅豆飯遞過來,“是傳統啦,談戀愛意味著長大,就要吃紅豆飯啊。”

林羽輕輕哼了聲,“誰和你說我談戀愛了?有人都沒告白,只說要追求我。”

護守座敷童子:笑容逐漸消失.jpg

下一秒她罵罵咧咧,“夏油大人真沒用,我上都比……”

“嗯?”

小女孩改口,把紅豆飯抱在懷裏,故作若無其事,“是我想吃紅豆飯,拜拜啦。”

說完就要走。

林羽伸手抓住她的衣領,“給我吧。”

“哎?”

小女孩歪頭,看著林羽把紅豆飯拿進屋,又給自己塞了幾顆糖果才關門,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哇嗚嗚’的喊起來。

“羽哥哥大了,留不住了!”

她絕對絕對不會再提醒笨蛋夏油大人了!

今天高三無人出任務,難得齊聚一堂上課。

林羽到教室時,其他人都到了。

他才進教室,就準確無誤的和某個紮著半丸子頭的青年對上視線。下一秒,兩人同時移開視線。

林羽:眼底一片青黑,傑沒睡好?

夏油傑:啊啊啊我是笨蛋嗎,只有笨蛋才會忘記告白!

林羽盡量淡定落座,才坐下,後排的五條悟就伸出爪子扒拉他的椅背,“小不點,你昨天做了什麽?好多老橘子在家裏罵你,我家的情報小組都忙不過來了。”

“也沒什麽,就是小小的教訓一頓。”

“哎?這麽好玩的事怎麽不帶我?”五條悟搖晃椅背,又迅速暴露真實目的,“作為懲罰,小不點你要幫我把伏黑甚爾綁到高專來。”

“嗯?”

林羽忍不住回頭,恰恰和斜後方擡頭偷看他的夏油傑對上視線,趕緊轉回去。

“還沒放棄和伏黑甚爾切磋嗎?”

“是免費切磋啦,”完全沒註意到兩位友人的互動,也沒註意到家入硝子在吃瓜,五條悟嘟嘟囔囔,“那家夥太狡猾了,要是把他變成高專的體術老師,我們就能一直打架啦。”

“為了光明正大的打架還給人安排職位。”很多時候林羽不懂五條悟的腦回路。不過這是友人的請求,也不犯法,答應也無所謂。

“好啦,幫你想辦法,傑也來吧。”

偷看被抓的夏油傑垂著腦袋,“嗯。”

這一次,五條悟總算發現不對勁。

“小不點,你脖子不舒服?”

不等林羽解釋,又問夏油傑。

“傑,你幹嘛一副犯錯的樣子?”

三個知情人心裏一個‘咯噔’,下一秒就聽到五條悟大笑,“難道夜蛾老師知道你的檢討被掉包罵你啦?”

夏油傑:“!”

他目光犀利,“悟,你掉包了我的檢討?”

五條悟眨眨眼,直接瞬移到窗旁。

夏油傑呵呵笑的放出咒靈,見狀,五條悟直接瞬移跑了,夏油傑也帶著咒靈追上去。

窗外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夜蛾正道的咆哮聲。

“老師升職後更辛苦了。”

林羽托腮感慨,絲毫沒參與的意思。

家入硝子悠悠感慨:“這一幕真是久違了。我記得很長一段時間夏油表現乖巧,都是林和五條被老師懲罰。”

“咳咳。”

林羽尷尬咳嗽,他也不想成為問題學生,可這所學校仿佛有魔力,進來一個正常人,出去一個問題學生。

“傑只是在我們襯托下變得很乖。”

“是這樣嗎?”家入硝子心情很好道,“我還以為他是故意表現得很成熟穩重。”

表現成熟穩重的目的是什麽?

家入硝子什麽都沒說,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林羽受到驚嚇,“家入,你……”

“嗯?”家入硝子無辜歪頭。

林羽將問題咽回去。

不管對方知不知道,自己一旦問出口就暴露了。

還是算了,等他們兩個當事人把事情理清楚了再說。

見他不吭聲,只是耳朵紅紅的玩手機,家入硝子長嘆。

她的朋友怎麽都這麽純情?

林羽的手機響起來。

“嗯?這不是虎杖家的座機?”

林羽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虎杖悠仁帶著哭腔的聲音。

“羽哥哥,嗚嗚嗚,你救救小惠,他爸爸把他賣掉了,人販子上門搶人了。”

林羽:“!”

找到光明正大逃課的理由,趁著夜蛾正道被一名老師叫走,林羽招呼三位朋友一起溜。

咒高內使用飛行咒靈太過顯眼,還會引起夜蛾正道的註意,四人鬼鬼祟祟溜到門口,才等著夏油傑提供交通工具。

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又是和摯友打起來,又是被夜蛾正道一通咆哮,就算是咒術師,腦子也難免昏沈。

沒怎麽思考的夏油傑下意識放出一只小小的短短的飛行咒靈。

五條悟看看咒靈,看看摯友,“傑,這只咒靈連一個你都坐不下,放它出來幹嘛?”

家入硝子哼笑:“小心機。”

夏油傑瞬間清醒,趕緊把咒靈收回去,把虹龍放出來。

他支支吾吾的解釋:“用習慣了。”

五條悟更懵,“我們一起出門的時候沒用它啊!”

家入硝子繼續哼笑:“和某人單獨出門時才用吧。”

小心思被戳破,夏油傑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偷看林羽,卻見對方在望天,似乎不理會這邊的打鬧,而露出的耳朵染上薄霞。

這個反應……惡補一晚上攻略的青年突然就不緊張了,氣定神閑的說,“硝子,看破不說破。”

家入硝子定定的看他,有些無語。她這是被迫成為助攻了?昨晚還是個被高興沖昏天的傻小子,今天怎麽突然成了大師?

餘光瞥見林羽爬上虹龍,她撇撇嘴。

看,都把人刺激得忘記直接跳上虹龍了。

四人坐在虹龍上朝埼玉縣飛。

路上,五條悟還在問,“那麽小又沒用的咒靈幹嘛還留著?”

林羽往他嘴裏塞棒棒糖,“別問了!”

“為什麽?”五條悟咬著糖一臉茫然。

林羽轉移註意,“今天是個把伏黑甚爾拐到咒高的好機會。”

五條悟果然感興趣,拉著林羽詢問細節。

林羽樂得換個話題,如果某人不看他,那就更好了。

到了公寓外,他們一眼就註意到某一層外邊的帳。

這帳主要是防止聲音外洩,不防人,幾人輕松進入。

走廊上,虎杖倭助護著海膽頭男孩,虎杖悠仁和伏黑津美紀一人抱著一個穿著羽織的中年人的大腿哇哇大哭。

“不準你帶走小惠,嗚嗚!”

“壞蛋!人販子!”

中年人很不耐煩,在心裏暗罵伏黑甚爾。

自己一個壯年跑了,留下老的小的在家,要不是他及時下帳,那個粉發男孩嗷嗷大哭時都能引起非術師的註意,而那個老頭也成功報警。

“都說了是他爸把他賣了,你們哭也沒用。”

“犯法的,這是犯法的!”虎杖悠仁嗷嗷哭的時候還不忘記高聲強調。

去年某一天,他爺爺突然說危機解除要帶他回原來的家,可他舍不得新交的朋友,爺爺幹脆安排他在埼玉縣讀書,如今他和伏黑姐弟倆是同學了,還在幼稚園學到很多知識——人販子是壞蛋,買賣兒童犯法。

中年人更不耐煩了,“別拿普通人那一套要求我們!”

“如果他們起訴,你們禪院家也不占理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中年人一驚。

他猛地回頭,發現不知何時有四名高專生進入帳內,而這四人是如今咒術界最不能得罪的四個年輕人。

五條家的年輕家主,備受咒術保衛廳器重的平民咒術師,一人威懾整個總監部的異國咒術師,以及手握反轉術式秘法還拒絕禪院直哉入班學習的家入硝子。

考慮到這幾人在咒術界舉足輕重的地位,中年人努力放柔聲音,“這是禪院家的事……”

“不不不,這是整個社會的事,買賣兒童違法,”林羽豎起一根手指搖晃,“不管你們和伏黑甚爾有怎樣的約定,都不成立。”

中年人沈下臉,“幾位同學難道能護那個小孩一輩子?”

這都算明晃晃的說,他們四人一走,禪院家照舊會來綁人。

虎杖悠仁和伏黑津美紀已經放開他的大腿,一個拽著爺爺,一個拽著弟弟,十分機靈的躲在林羽一行人身後。

家入硝子摸摸虎杖悠仁和伏黑津美紀的腦袋,“你們很勇敢。”

又對心有餘悸的伏黑惠說:“只要你不願意,沒人能帶走你。”

聞言,海膽頭男孩繃著的臉放松了一些。

其實原本他已經作出決定。

盡管舍不得姐姐,也舍不得鄰居家的祖孫倆,可他們四人不是中年人的對手,為避免珍視的人受傷,他寧願跟著對方離開。

如果有得選,他當然不願意離開家人!

他目光灼灼盯著林羽幾人看。

曾經是他們帶回了甚爾那個笨蛋,還讓自己偷襲成功,這一次,他們一定能阻止壞蛋!

鼓起勇氣,海膽頭男孩加入對話,“是甚爾拿了你們的錢,你們找他去!他不能賣我,但可以賣他自己!”

聲音很大,語氣很堅定,成功鎮住中年男人。

這期間,夏油傑已經聯系伏黑甚爾了。

他認為以對方的實力,足以在禪院家手中護住自己的孩子。

“你什麽時候回來?”

“你們知道這事了?剛好,要是不忍心,你們把錢還給禪院家,惠那家夥就是你們的了。”

夏油傑:“!”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負責任的人?

“傑,把電話給我。”

林羽拿過電話,語氣溫和,“你的意思是,隨便我們處理這件事?”

“隨意隨意。”電話被掛斷。

“他篤定我們不會不管。”夏油傑的臉色有些黑,他願意幫忙和被人拿捏是兩回事。

飛快看了他一眼,林羽擡手拍拍肩,“別氣,等他哭的時候多拍點照片就行。”

拍肩的力道不大,夏油傑甚至幻視了小爪子拍心臟。

他瞬間將某個渣拋之腦後,眉開眼笑,“羽出手,他只會後悔沒回來。”

那笑容太燦爛了,林羽撇開眼,又飛快看了眼。

中年男人:???

沒人理理他?

五條悟理了,他淡定的亮出一張卡。

“隨便刷,那孩子五條家要了。”

中年人臉色更難看了。

比起帶回流落在外的血脈,他,甚至整個禪院家更不能容忍禪院家的孩子去了五條家。

可當下的情況下,他打不贏這些人,或者說整個禪院家都打不贏。五條悟行事又素心所欲,夏油傑林羽幾人又會順著他的心意。

“我需要和家主大人商量。”

中年人主動離開帳去打電話。

夏油傑將護守座敷童子放出來,“去吧,做你最擅長的事。”

的確經常偷聽的特級咒靈:“?”感覺被嘲諷了。

角落裏,中年男人聯系上禪院直毘人,說明情況。

“五條悟幾人插手了?那是很難辦。”禪院直毘人也覺棘手。

“家主大人,我明白您的打算,只是一個天與咒縛,能生出什麽厲害的孩子?就算有術式,估計也沒多大用處。”

中年男人是禪院直毘人的心腹,知道家主最近在苦惱一件事——年輕一代術式最優秀的禪院直哉幾乎廢了,需要尋覓新的繼承人。

這段時間,他們不僅在關註家裏其他年輕一代,還開始尋找流落在外的血脈,伏黑惠只是其中一個。又因為他的父親是天與咒縛,他也是最不被中年人看好的一個。

中年人都覺得十億虧了。

禪院直毘人見過伏黑甚爾的強大,不覺得天與咒縛是弱者。但他覺得伏黑惠就算有術式,也不會強過投射咒法。為一個術式未知以及未必能正常長大的孩子對上咒術界最強的四個年輕人不劃算。

“那算了,讓他們把錢還回來就行。”

中年人頓覺輕松。

禪院家並沒有和伏黑甚爾定下契約,但轉款記錄還在。而林羽幾人這邊也沒自己出錢,而是得到夜蛾正道的允許,以東京咒術高專的名義還了這筆錢。

就算這樣,中年人也不放心,要求五條悟立下束縛。

“你必須保證五條家絕不會收養他!”

五條悟摘下墨鏡,蒼藍色的眼眸冰冷的註視著他,“那禪院家也必須立下束縛,絕不會將他接回去。”

中年人看不上天與咒縛,也看不上天與咒縛的孩子,同意了。

當然,這是建立在伏黑惠個人意願上的束縛。

不管伏黑甚爾的打算,他個人不想回去。既然父親不可靠,那就用束縛。

“好了,現在高專是那混蛋的債主,”林羽安慰海膽頭男孩,“既然錢被他花了,那就由他來打工還債。”

伏黑惠以最大惡意揣度自己的父親。

“萬一他賴賬怎麽辦,能報警抓他嗎?”

“可以啊。”林羽爽快答應。

很快,伏黑甚爾收到法院傳票,他才知自己欠了東京咒高十億元。

伏黑甚爾:“……”

作為一個混、黑市的人,他完全可以用別的身份辦卡消費,根本不在意,也不想還債。結果沒多久,他發現找自己的老板少得可憐,手頭一下子緊巴巴。

孔時雨幫忙打聽,才知他被封殺了。

“咳咳,是這樣的,五條悟利用五條家的人脈放話,誰敢雇傭你就找哪家的麻煩。咒術保衛廳那邊也盯上你,和你有關的老板會被重點‘關照’。還有,有人和各大賽馬場打招呼,禁止你進入。防止你喬裝,他們還會引入最先進的識別技術……伏黑,你還是乖乖還錢吧,十億對你來說也不多。”

是不多,但這是伏黑甚爾第一次遭遇這種針對手段。

太有效了,以致於他心生幾分荒謬。

“還就還。”伏黑甚爾底氣不足語氣足。

他主動聯系林羽,才知東京高專只接受入校打工還債。

那瞬間他了然,“五條悟那家夥想和我打架!至於嗎?你們至於鬧這麽大嗎?”

被封殺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搞錢。可禁止進入賽馬場,那和要他的命有什麽區別?到底是誰想出這麽損的招?

“一開始只是想滿足他的願望,”林羽笑嘻嘻,“後來是想給某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一點教訓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禪院家立下束縛,永遠不會接納伏黑惠。這也是伏黑惠自己的選擇哦,不管你有什麽後招,都不管用。你兒子的人生由他自己決定。”

伏黑甚爾想到自己和禪院直毘人的約定,陷入長久的沈默。

不管術式是什麽,他兒子永遠不會回禪院家了。

他有些煩躁,又生出一股詭異的輕松。

林羽催促道:“明天記得來辦理入職。既然你要常駐東京,不如將兩個孩子轉學到東京。虎杖家也會來。”

伏黑甚爾哼笑:“讓我當那個粉發小孩的免費保鏢?他到底招惹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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