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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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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雖然法拉利如今歸給徒述斐了, 可實際上徒述斐並不騎它。按照馬師的話來說,如今法拉利還年幼,只慢慢習慣馬鞍等物的束縛。

徒述亮因為法拉利沒少笑話徒述斐:“當初讓你選一匹成年馬,你不願意。如今只能騎那些溫吞吞的母馬了吧!”

他說的“溫吞吞的母馬”, 其實是馬場給剛開始學會騎馬的皇子預備的過渡馬匹。如今別人都換了自己的專屬馬匹上課, 偏徒述斐只能繼續用過渡的練習馬, 也就只有徒述亮會時不時的拿這件事擠兌擠兌徒述斐。

冬日裏不好跑馬, 騎射課也停了。可剛開始學會騎馬的賈赦和馮唐哪裏抵擋得了騎馬的誘惑?

京中街道不許策馬,自家的院子裏又找不來似宮中馬場這般寬闊的場所去, 也沒有哪個傻子會趁著休沐會大冬天出城奔馬。越是壓抑就越是渴望, 徒述斐看著賈赦和馮唐每到下午就興奮的奔往馬場,只能搖著頭感嘆這兩個人的青春熱血。

再一次看到賈赦和馮唐兩個人叉著腿如同鴨子一樣搖晃著回了擷芳殿, 徒述斐捧著手爐站在廊檐底下說道:“還有兩刻就掌燈了,我該謝謝你們還記得早些回來?”

“殿下,嘿嘿。”賈赦心虛的幹笑了兩聲,也不管自己之前跑馬倒把自己跑出一身汗來,如今衣服裏涼颼颼的, 只想趕緊回去換衣服。

“行了行了!”徒述斐揮揮手, 就有四個內監過來, 架住了兩人往屋裏走,“看你們我就來氣。非要大冬日裏出去跑馬,也不怕傷風!”

四個內監兩人一組分左右架著賈赦和馮唐就往兩人的屋子裏去了。進了屋裏,也不管其他, 先扒了這兩個人的褲子。

昨日裏就已經磨破皮的大腿內側, 一個個的如今都見了嫩肉。皮下頭滲出來的淡黃色組織液差不多幹透了, 被皮肉和褻褲都沾在了一起。

“哎呦呦!”這回不是賈赦,是馮唐按住了要繼續動作的內監的手, 可憐巴巴的看向站著看戲的徒述斐,“殿下殿下!這……讓他們下去吧!又不是看不見的傷口,我自己就能上藥!”

賈赦拽緊了自己褻褲的褲腰,趕緊附和著馮唐的話點點頭。可緊接著賈赦就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驚得隔壁院子的人都有些心驚膽顫。

冒著熱氣的濕布巾被按在了兩人的大腿內側,賈赦還有叫的力氣,馮唐已經叫都叫不出來了。

徒述斐冷笑著站在榻前,俯視這兩個要騎馬不要命的人:“全班一共二十四個人,出了你們倆我也沒見誰天天恨不得睡在馬廄裏的樣子?才學會騎馬多久?就天天得了巴瑟的騎兩個多時辰?這還是大冬日裏頭!天不擦黑絕對不回來!哪來的這麽大的癮?”

賈赦和馮唐剛從疼痛感中稍微緩和過來一些,正要說話呢,另一條大腿的內側再一次被熱乎乎的濕布巾給按住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瞅瞅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徒述斐看著兩個疼得滿頭大汗、呼哧帶喘的人,語氣全是諷刺,“知道疼了?該!”

奉硯讓小宮女扯了裝熱水的銅盆,聽到徒述斐的話就笑著道:“殿下說的倒是不在意,是誰讓靈寶巴巴的去了太醫院要方子的?”

“指望這兩個人自己知道稍微愛惜點身體,猴年馬月吧!”徒述斐繼續對著賈赦和馮唐冷笑。

說話的功夫,賈赦的馮唐大腿內側和皮肉粘連在一起的褻褲已經被暈開了,徒述斐揮手讓內監們下去,另有捧墨送過來二人換洗的衣物。

這邊宮女們結束手裏的活計退了出去,留下的內監把已經無力反抗的賈赦馮唐二人褲子剪開,給二人的腿內上藥。

賈赦張張嘴,有心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只能低著頭拎著還掛在自己腰上的上半截褻褲,不言不語。

馮唐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可這幾天來確實有些忘形了。還連累得院子裏的其他人一起不消停,也有些心虛的不說話。

徒述斐看這兩人底氣都虛的樣子,也是心累:“馬場就那麽好,讓你們都傷了還要繼續去?”

馮唐腆著臉笑笑:“嘿嘿,這不是新鮮嗎?”現在他和賈赦都只能拎著自己的半截褻褲叉著腿坐著,大腿內側都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藥膏。

徒述斐擠兌了賈赦和馮唐二人幾句,之後就沒了興致一般坐到了一邊,只看著靈寶指揮著內監們給這兩人換藥更衣。

賈赦被打理利索之後,看到呆坐著的徒述斐,心裏就活泛開了,眼珠子轉悠了幾圈,嬉皮笑臉的岔著腿走到徒述斐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殿下,您也別大哥笑二哥!你說我和馮唐癮頭大,你也沒強到哪裏去!”

徒述斐轉頭大量了賈赦幾眼:“那你說說,我怎麽和你倆差不多了?”

馮唐一看賈赦要胡咧咧了,倒手給了賈赦一腳,扯動了大腿內側的傷,齜牙咧嘴的說道:“殿下你別聽他胡說!”

“我可沒胡說!”賈赦被馮唐蹬了一腳也不惱,看到馮唐疼得變了表情更得意了,“殿下咱們好好想想啊,你也別覺得我和老馮的癮頭大,你自己不也脾氣挺大的嗎?自從八月之後,你連太子那裏都不怎麽去了,只悶在咱們這院子裏。”

馮唐原本還因為賈赦叫自己“老馮”想發作一下,可一聽賈赦的話,也忍不住認同的點點頭:“老賈說的對,殿下。您這精氣神自從那次之後就好像沒了一樣。”

徒述斐看了坐姿怪異的二人一眼,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此。他有點沒臉:白活了兩輩子,還要兩個十一歲的少年來點破自己!

只是到底他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覺得煩。只只和小貓才多大,就礙眼到要死去才能解了別人的恨意了?還是說有人想借此打擊母妃和我,或者是太子哥哥?父皇……果然是我迷了眼了!他的確是我們的父親,可他首先是一個皇帝!”

徒述斐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賈赦和馮唐。這兩個人似乎早就猜到徒述斐到底因為什麽才這樣消沈,聽到徒述斐嘴裏算得上是宮內秘辛的話也不誠惶誠恐,特別從容的聽著。偏偏徒述斐就是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明顯表現出來的敷衍來。

徒述斐本來還特別難過的心情被馮唐和賈赦一攪和,也難過不起來了,氣得他一巴掌拍在了賈赦還傷著的大腿內側。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賈赦本來正伸手去拿詹桌上的茶盞呢,被徒述斐這一拍,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緩過來之後還岔著腿在原地喊疼。

徒述斐看到賈赦皺著臉喊疼,開了口:“難怪俗語說,快樂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古人誠不欺我!”說完就笑呵呵的走了。

“殿下你別走!”賈赦想追出去,可他腿腳正是不利落的時候,追上去明顯是不可能了。只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詹桌上的茶喝了幾口,“什麽快樂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是哪門子的俗語啊?是哪個古人說的啊?別讓小爺知道,不然小爺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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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和馮唐因為腿傷而老實了,徒述斐倒是對騎術有了興趣,每日裏固定要去看看自己的法拉利,順便騎上小半個時辰的馬來。

進了臘月,賈赦和馮唐的腿傷終於好了,一起騎馬的人就變成了他們三個。

徒述亮本來也想來的,只是最近他的文課成績不好,被自己的親哥徒述宏拘在院子裏苦讀呢!看起來不到臘八是不會放他出門了。

“殿下——”三個小夥伴換好了騎裝正打算出門,湛金的聲音就在門外頭響了起來,“咱有些事要稟告。”

“進來說!”徒述斐把鬥篷的帶子解開,不打算在暖和的屋子裏積了汗。只賈赦和馮唐嫌麻煩,不願意來回脫脫穿穿的,仍舊裹著厚重的毛皮鬥篷站著。

湛金進來,掃了一眼四周。他和捧墨奉硯的默契可不是一兩天的,不用徒述斐多說,奉硯就領著小宮女們出去了。到了門口便住了腳,自己在廊檐底下站著,一打眼就能看清整條廊檐下有沒有人靠近窗戶去。

捧墨也退到了門口的屏風處,只隨時等著徒述斐要是有需要,使喚人的時候自己能聽到。

湛金看屋裏沒人了,這才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疊著的幹豬皮來。掀開豬皮,就看到豬皮中間放著根帶著點異色的針來。

賈赦也沒多想,只是因為離湛金站的近些,就想上手看看,“這不是針嗎?有什麽稀奇的?”

湛金趕緊後退一步,躲過賈赦的手,心臟都快被嚇停了:“可不敢碰啊!我的好大爺!”

徒述斐也嚇了一跳,一看湛金的反應就明白過來了,估計是這針上還塗了什麽,登時就怒了:“我平日裏怎麽說的?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就敢白落落的自己上手!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是吧!”

賈赦被徒述斐一吼,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他轉頭看向湛金:“這上面有藥?”

湛金點頭諵楓:“應該是。靈寶和太醫院的那個藥童呆著的時間也挺多了,說這上面又藥,只分辨不出是什麽來,還是要找個大夫看看才能分辨。”

“這是在哪兒找到的?”比起上面有藥,徒述斐更關心這個。他平日裏又不繡花,湛金拿來給自己瞧,定然是和自己有關,總要問問出處才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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