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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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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男

短暫對視後。

又是幾支短箭射出, 原本沖著路白榆撲過來的幾人應聲倒下。

路白榆也回過神來,看向了那邊臉色難看的阿傑,對方看到地上已經倒下的阿莫,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可惜他才剛邁出腳, 一支短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

無人生還。

路白榆再次看向樹上的青年, 青年輕巧從樹上跳下來, 手上的弩轉了一圈, 別在了腰間。

面前青年穿著簡單的粗布衣裳,黑發高高束起, 整個人都透著不羈和灑脫, 眼尾微微上挑, 帶出幾分風流意味。

是一個很俊美的人。

路白榆誠懇道謝,“謝謝。”

“不客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路白榆,微微挑眉,“你這小少爺, 倒是挺會英雄救美的。”

路白榆一楞,知道青年看到了剛才寶娣她們跑走的一幕, 只是不知道青年是什麽時候就在這兒了。

“這些都是游走在各個城市的人販子,專門是為有錢人挑選貨物的, 你撞上他們也是運氣不好。”青年說著,摸了摸下巴, 看著路白榆, 語氣輕佻,“不過他們眼光不錯。”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 路白榆聽到了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在往這邊過來。

應該是接頭人到了。

青年顯然也聽見了, 輕嘖一聲,手指放在嘴角,吹出了一聲清脆的哨聲,叢林中跑出了一匹黑馬,青年親昵的摸了摸黑馬的頭,幹脆利落的翻身上馬,然後朝著路白榆伸出手。

“小子,過來。”

路白榆沒有遲疑,握住了青年的手,對方微微用力,一把將路白榆也拉到了馬背上。

青年環住路白榆,然後一扯韁繩,“走!”

黑馬撒開蹄子就跑了起來,路白榆靠在青年懷中,風吹亂了他的衣服和頭發,路白榆微微側過頭,提高聲音,“你叫什麽名字?”

“什麽?”

“我問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似乎笑了一聲,單手擡起按下路白榆的腦袋,又用力搓了兩下,“騎介。”

路白榆記住這個名字,看著黑馬高高越過一個土坡,這樣的速度感和輕微失重感讓路白榆沒忍住抓住青年的衣袖,身後傳來他有些戲謔的聲音。

“弟弟,看來你膽子也沒那麽大嘛。”

路白榆扭頭瞪了一眼騎介,想要開口,卻又被青年按下腦袋,只能憋住。

騎介的目的地應該也是孟卡迪,等過了一個下坡,一座城市映入眼簾,城市中的建築幾乎都是圓頂,街道上鋪著的是青石磚,每個人的服飾都很簡單,大多是寬松的衣袍加上腰間的一根束帶,女性會佩戴飾物,而男性大多是簡單的金屬抹額。

黑馬停在了城市外面,騎介翻身下馬,朝著路白榆伸出手。

路白榆這次沒有伸手,也翻身下了馬,動作雖然不太熟練,卻還算是利落。

騎介挑了挑眉,牽著馬往城市裏走去。

路白榆理了理被吹亂的頭發,也跟著走了進去。

路白榆想要打開定位功能,可不知道異能管理者怎麽回事,居然又沒有了動靜。

總是在關鍵時候就沒了蹤影。

路白榆心頭嘟囔,看了看前面騎介的背影,追上去,“你現在打算去哪兒?”

“嗯?”騎介看了一眼路白榆,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一臉語重心長,“小少爺。”



“哥哥雖然救了你,不過呢,可不想多個尾巴,也不需要有人以身相許,你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趕緊回家去吧,要是以後想要出來玩,記得多帶幾個仆人。”騎介說著,“免得被人賣了,還給其他人惹麻煩。”

路白榆看著騎介,騎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幾分感慨,“我知道我好看,可惜哥哥不喜歡男性,更不喜歡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

“……”路白榆嘴角一抽,木著臉,“你真自戀。”

“是嗎?”騎介笑著,露出了兩顆虎牙,整個人都透著不著調,“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騎介說完,牽著馬就要走,路白榆小跑兩步,“你知道霽月小姐嗎?”

“霽月?”騎介聳了聳肩,“不知道。”

“她是很有名的舞女,你不知道?”路白榆疑惑。

“拜托,我是個浪人,雖然去的地方多,見過的美女無數,也不是誰都認識的。”騎介說著。

路白榆哦了一聲,“她應該也到孟卡迪來了。”

“你找她?”騎介在路旁買了兩串丸子,隨手給了路白榆一串,“怎麽,她欠你錢了,還是你喜歡上人家了?”

“不是。”路白榆咬了一口丸子,想到是騎介給他的,又道了謝,“謝謝。”

騎介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小少爺還挺有意思的,這麽講禮貌。”

路白榆咬著丸子,被騎介說得突然有點難以下咽。

“你還沒告訴我,你找那個舞女做什麽呢。”騎介問道。

“我想讓她跟我走。”路白榆說道。

話音落下,騎介腳步停住,目光古怪上下打量了一下路白榆,“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這就春心萌動了?”

“……”路白榆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想請她幫忙。”

“一個舞女能幫你什麽。”騎介隨口一說。

路白榆皺眉,“她跳舞很厲害,而且每個人都有長處,你這種說法很不中聽。”

騎介又看了一眼路白榆,聳了聳肩,“我不認識她,也幫不了你,你自個兒趕緊回家去吧,讓你父親母親幫你找個漂亮的女孩,過不了多久你肯定就忘了這個舞女了。”

“我沒有。”路白榆說道。

“什麽沒有,你年紀小,感情來得快也去得快……”騎介還以為路白榆的意思是他不會忘記霽月,念叨著。

“我的意思是,我在這裏沒有家人。”路白榆說道。

騎介話音一頓,隨即一臉不相信,“不可能。”

“我在找家人。”路白榆說道。

騎介看著路白榆,已經吃完了丸子,手裏的簽子被他隨手一拋,準確無誤丟進了那邊的竹筐裏,“找家人?你小子不會覺得,沒有家人,可以自己找吧。”

“為什麽不行?”

騎介哽住,哭笑不得又搓了一把路白榆的腦袋,“小子,挺厲害的。”

路白榆躲開騎介的手,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

“家人可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你年紀小,看見一個好看的女性就會有了憧憬,這很正常,但不代表她能成為你的家人。”騎介說道,“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

路白榆一聽這話,就知道騎介還在誤會,也懶得解釋了,“算了。”

路白榆沒打算繼續跟著騎介,他打算先在城市裏到處打聽打聽,找到霽月再說。

“總之,謝謝你之前出手,還請我吃東西。”路白榆說著,“但我可能沒有報答的機會。”

“我不會纏著你,也希望你一切順遂。”路白榆說著,轉身離開。

騎介看著路白榆離開的方向,少年年紀雖然不大,但就像是挺拔的小白楊,料子還算不錯的天藍色外衫讓他看上去幹凈又矜貴。

孟卡迪的那些有錢人……似乎最喜歡這種類型。

想到少年透徹明亮的眸子,還有那一句,他在找家人的話。

騎介抓了一把頭發,帶著幾分無奈,喊了一聲,“餵,小子!”

路白榆一楞,扭頭看過去。

騎介看著他,“如果要報答我,那就現在吧。”

路白榆:?

騎介牽著馬走到路白榆面前,“我正好缺一個人端茶倒水,你就伺候我幾天,怎麽樣?”

騎介帶著幾分調侃看著路白榆,等著這小子生氣,然後逗逗他,結果沒想到路白榆聽到這話後——

“好。”

反倒是騎介一楞,“我說讓你伺候我。”

“我知道。”路白榆點頭,“我聽到了。”

騎介滿臉感慨看著路白榆,“現在我信你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了。”

不管是脾氣多好的少爺,如果讓他去伺候另外一個人,肯定都會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就算是普通人,或許都會有些不高興。

這小子倒是接受得很快。

“行,你叫什麽名字。”騎介問道。

“路白榆。”路白榆說道。

“路白榆,白榆?”騎介念了一遍路白榆的名字,突然笑了起來,“路星星?”

路白榆一楞,然後猛地擡頭看向騎介,眼中還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傻了啊。”騎介說道,“白榆不就是星星的別稱嗎?”

路白榆怔怔。

騎介擡手在路白榆眼前揮了揮,“餵,路星星?”

路白榆猛地抓住騎介的手,“你——”

騎介微微睜大眼睛,然後笑了起來,“餵,不會真的傻了吧。”

路白榆一頓,然後松開了騎介,悶著聲音,“沒什麽。”

騎介看了一眼路白榆,然後咧嘴一笑,“行了小子,既然要報答我,那首先陪我去喝酒吧。”

路白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騎介拽著手腕,踉踉蹌蹌往前走,“喝酒?”

“是啊。”騎介指了指腰間的酒壺,“我酒壺都空了,饞死我了。”

“……”

路白榆嘟囔,“年紀不大,原來是個老酒鬼。”

“小子,說什麽呢!”騎介一把攬住路白榆的脖子。

路白榆扒著騎介的手,被他壓彎了腰,瞪了一眼騎介。

……

兩人出現在了孟卡迪最大的酒樓當中,所謂酒樓,不過是個紅色屋頂的三層建築,裏面有長廊,一樓是大堂,一進去就能聞到強烈的酒香,還有女性的笑聲和嬌嗔。

路白榆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有些好奇的四處打量,騎介餘光瞥見路白榆的樣子,勾了勾唇。

“前三的酒我都要。”說著,騎介豪爽的給出了一沓錢幣。

路白榆看到了,這和他們所用的星幣不一樣,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貨幣。

看來領主所在的世界,和他的世界真的不同。

“楞著做什麽。”騎介拉著路白榆往一旁走去,輕車熟路找到一個好位置。

路白榆看見他的動作,“你經常到這兒來?”

“來過幾次,不過單純來喝酒還是第一次。”騎介說道,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翹著腿,歪頭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有些迫不及待的點著酒壺。

酒鬼。

路白榆心頭嘟囔。

“罵我呢?”騎介眸子一動,帶著幾分戲謔看向路白榆。

“……沒有。”

剛好幾位女性端著酒過來了,都是已經封好的酒瓶,然後當著騎介和路白榆的面把酒打開,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兩位客人,需要為您斟酒嗎?”一位女性走上前來,溫婉可人,目光柔柔看向騎介。

騎介沒有拒絕,點了點桌面。

這位女性拿起酒瓶,微微彎腰,束腰勾勒出她的腰線,身姿姣好,引人遐想。

倒好了酒,騎介卻沒喝,放到了路白榆面前,“你嘗嘗,你肯定從來沒喝過酒吧,偶爾試一點也沒事。”

路白榆接過酒,先聞了聞,然後喝了一口,一股刺人的辣味直沖大腦,路白榆偏過頭就咳了起來。

騎介哈哈大笑起來,不忘給路白榆拍拍後背,“我讓你嘗嘗,沒讓你喝這麽大一口。”

路白榆扭頭惡狠狠瞪了一眼騎介,想要罵什麽,又憋了回去。

“你吃這個壓壓。”騎介把丸子和點心放到了路白榆面前。

“不用。”路白榆悶聲。

看著少年生氣而不自知,明顯在賭氣的樣子,騎介輕咳一聲,“對了,我突然想起,剛才某個人答應要伺候我來著。”

路白榆擡頭看向騎介。

“那就幫我倒酒吧。”騎介說道,把酒杯放到了路白榆面前。

路白榆站起身來,那邊的女性微微一楞,但很快又保持微笑,把酒瓶遞了過來。

路白榆接過,隨手倒了一杯放到了騎介面前。

騎介嘆了一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回味了一下,“沒有前幾年的味道了,不過也還行吧。”

喝完,騎介又看向路白榆,“你這態度可不夠好,起碼要溫柔一點吧。”

路白榆看著騎介,深吸一口氣,再次端起酒瓶,揚起笑容,眉眼微微彎起,伸手拿過騎介手裏的酒杯,語氣放柔,“好。”

倒好酒,路白榆又放到了騎介手中,“您看這樣行嗎?”

“……”

不得不說,態度放好之後的少年的確很吸引人,可騎介卻總覺得少年下一秒會把酒倒在他腦袋上。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這麽覺得的。

騎介喝了一口酒,找了一瓶度數比較低的果酒,沖著一旁守著的幾位女性笑笑,“你們先離開吧,這邊我們自己來就行。”

幾位女性也沒遲疑,很快就離開了。

騎介開了瓶,然後看著路白榆,“看著,倒酒要這麽倒。”

說著,騎介拿起路白榆面前的酒杯,酒瓶傾斜,清澈的液體落入酒杯,明明在倒酒,騎介的眼睛卻只看著路白榆,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酒香彌漫。

路白榆突然覺得面前的騎介好像和剛才不太一樣,但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騎介端起酒杯,笑意盈盈,突然彎腰低頭靠近路白榆,壓低聲音,指尖勾起路白榆的手,將酒杯放到他手中,明明是同樣的聲音和相貌,卻莫名……很奇怪。

“您的酒。”騎介說著。

路白榆呆呆看著騎介,然後耳朵一下子紅了,迅速和騎介拉開距離,“你怎麽……”

“學會了吧。”騎介說道,嘖嘖兩聲,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搖頭晃腦,又變成了正常的樣子,“一看你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就這麽就招架不住了,怪不得為了一個舞女,差點還被人拐了。”

路白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騎介餘光瞥了一眼路白榆,瞧見少年暗自生氣的樣子,勾起唇角。

就是嘛,年紀不大,總裝成大人的樣子做什麽,幼稚一點不也挺好的。

“您好。”

一個聲音打斷了騎介的思緒。

騎介擡眸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穿著小馬甲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有事?”騎介瞥了他一眼。

“是我們大人有些事情想要找二位。”這人說著,微微側開身,露出了身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

打量了一下這人的穿著後,騎介眉梢微動,臉上揚起笑容,可惜眼底卻帶著些冷意,“不知道這位找我們有什麽事?”

“我是孟卡迪的貴族,我剛才一眼就看見你們了。”中年男人帶著幾分傲慢和讓人不適的猥瑣,目光在騎介和路白榆身上轉悠,伸出手掌,“我願意給這個數,也保你們一輩子吃穿不愁,只要你們願意伺候我一個月……”

騎介目光冷下來,就聽見路白榆的聲音響起。

“怎麽誰都想讓人伺候。”路白榆說著,扭頭看向騎介,“你也說要讓我伺候。”

“……”騎介一頓,然後笑出聲來,拍了一下路白榆的腦袋,“小子,可別拉低我的檔次,我的伺候和這位的伺候可一樣。”

騎介說著,風輕雲淡拿起面前的酒瓶,仰頭喝了一口,然後隨手擦了一下嘴,目光淩厲看過去,“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不幹齷齪事。”

話音落下,騎介揚起手,酒瓶猛地砸在中年男人腦袋上,碎片四濺。

中年男人驚叫痛呼,身邊的人都慌亂無比,帶著驚慌失措。

騎介一把抓住路白榆的手,穿過慌亂的人群,很快跑出了酒樓。

騎介拽著路白榆,兩人奔跑在街道上,騎介哈哈大笑著,面對後面追來的人絲毫不慌,回頭看向路白榆時,目光明亮的簡直如同朝陽,路白榆看著他晃動的馬尾,忍不住也揚起嘴角,笑容逐漸變大。

等甩掉追過來的人,兩人氣喘籲籲躺在屋頂上時,天已經快黑了。

騎介看了一眼路白榆,少年癱在屋頂上,臉上是跑出來的紅暈,“怎麽樣,好玩兒吧。”

“玩兒?”路白榆扭過頭看向騎介。

想了想,路白榆也笑了起來,點點頭,“嗯,好玩兒。”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卻一直很著急,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眼,也不知道你在慌什麽。”騎介說道,也仰躺在屋頂上,“人生這麽短,好好享受自由不好嗎?”

路白榆看著騎介,“我知道。”

“知道就好。”騎介點點頭,半撐著身子,拿起酒壺。

“但我還是要找到霽月。”路白榆說道。

“噗。”一口酒噴出來,騎介嘴角一抽,“你怎麽還記著這事兒。”

路白榆也坐起身來,“因為很重要。”

“重要個屁。”騎介無語看了一眼路白榆,把酒壺遞給路白榆,“喝,喝了就忘了。”

路白榆心想他不是受了情傷,但還是接過酒壺,小小喝了一口。

兩人沒有再說什麽,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城市的燈光亮起,原本的喧嘩逐漸褪去。

騎介微微扭頭,看向已經側過身,睡過去的路白榆,有些無語。

“……真是沒防備心的小子。”

不過話這麽說著,騎介卻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路白榆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他是被一巴掌拍起來的,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被拽了起來。

“起來,陪我去個地方。”騎介說道。

路白榆腦袋還有點疼,眼皮子都差點沒掀開,就被騎介拉著從屋頂下跳了下去,嚇得酒醒了大半。

“騎介?!”

騎介吹了一聲哨,熟悉的馬蹄聲傳來,不知道躲在哪兒的黑馬溫順跑了過來,騎介拉著路白榆翻身上馬,路白榆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被風吹得一陣淩亂。

“我們去哪兒?!”路白榆喊道。

“帶你去看個好東西。”騎介說著,加快了速度。

路白榆顛簸了一路,生無可戀,掌握了技巧,幹脆整個人縮在騎介懷裏,這種時候,自尊心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一路上山,黑馬矯健走在山路上,在穿過叢林,來到一片空地後,明亮的光線正好穿透黑暗映入眼簾。

那是一輪巨大的驕陽,驅散了山間的霧氣,正緩慢從地平線那頭爬了上來,天邊是一片艷麗的霞光,像是利劍劈開了黑夜。

是希望。

騎介翻身下馬,大笑起來,眸子都因為激動,微微睜大,張開雙手,“好看吧!”

路白榆也怔怔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知道為什麽,鼻尖有些泛酸,用力點頭,“好看。”

“好看就下來,放肆一點又何妨!”

路白榆下了馬,就被騎介拉著又跑又跳,騎介的確在笑,放肆猖狂的大笑。

路白榆看著他,噗的一聲也笑了起來。

騎介像個瘋子。

路白榆心想。

但他喜歡這樣的瘋。

【定位功能重啟成功。】

【已定位。】

路白榆正笑著,猛地看見騎介腦袋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箭頭,左腳絆住右腳,一下子撞到了騎介懷裏,兩人摔在地上。

騎介沒覺得什麽,還在笑著,伸手還拍了一把路白榆的腦袋。

而路白榆神情僵硬,趴在騎介身上,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騎介……

射手座領主?!

手心觸感一片平坦。

性別……應該是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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