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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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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被救

江漁承再次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他咽了口口水,用盡全身力氣抵抗著,雖然沒能起到什麽作用。

這人連南如月都不放在眼裏,說不定就是因為要刺殺南如月,想著南如月也快死了,他一個俘虜,根本沒什麽重要的。

只是顧非夜,他還沒來得及跟顧非夜見最後一面,就要死在這異國他鄉了。

江漁承閉上了眼睛,眼前甚至出現了走馬燈,大多都是他穿越後遇到的那些事情。

一陣風聲突然傳來,隨著一聲悶響,江漁承的身上一輕,他來不及細想,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轉頭先看身後那些人是誰。

只不過那幾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江漁承第一眼見到的是阿迪力。

“你怎麽在這?”阿迪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江漁承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便也說道:“我也想問,不過還是要先謝謝你救了咳咳咳。”

江漁承被勒久了脖子,止不住的咳著,阿迪力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高聲呼叫著侍衛過來。

綁了那一男一女之後,又帶著江漁承先去一旁休息。

娜德爾原本還在跟朋友聊天,見他們一齊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不少侍衛,侍衛押送著兩個昏過去的人。

“你們這是?”娜德爾跑到阿迪力身邊,看向那兩個刺客,問道。

阿迪力特地用中原話解釋了一下情況,他指著刺客,說道:“這兩人竟然在祭祀臺下面議論,說要在祭祀那日刺殺王上,我早早便察覺了,一直讓人盯著他們倆來著,今天過來發現他們竟然正好也在這,就一直跟著了,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

“難怪你一大早就不見了身影。”娜德爾擔憂地看著阿迪力,問道:“沒受傷吧?”

阿迪力抱著娜德爾起來轉了幾個圈,而江漁承站在一旁,無奈的看著這兩人膩歪。

等他們膩歪夠了,娜德爾又來問江漁承:“沒事吧?你怎麽會在哪裏?”

江漁承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閑逛麽,正好逛到那了,聽見有人說話,是從祭祀臺下面傳來的,你也沒跟我說那邊還能站人,我有點好奇,就站在那待了會。 ”

想了想,江漁承又道:“他們說的全是南疆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本來想直接離開的,誰知道,差點把命丟在那。”

聽完,阿迪力笑了,“你也真是可憐,這兩個人我要帶去給王上,你也一起過來。”

江漁承好不容易接連幾天都沒看見南如月,此時聽見阿迪力的話,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現在難受的很,我要休息,你帶他們去就行了。”

娜德爾與江漁承看著阿迪力離開,娜德爾長出了一口氣,道:“幸好阿迪力看見了,不然真的好危險啊。”

“以前也有刺客出現過?”江漁承看著南如月平時出門,身邊很少跟著侍衛,完全不像是有生命危險的樣子,他做到一邊,與正在忙的娜德爾說著話。

娜德爾想了想,邊織布邊說道:“沒有誒,不過王上還是新王,如果有人心懷不軌,倒也正常,畢竟。”

她看了看江漁承,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跟朋友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拉著江漁承離開了。

“祭祀場那邊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人,你遇到這種事情,如果他們看到了,很有可能盯上你,還是先回家吧。”

等到周圍的人變得少了之後,娜德爾才繼續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有人說,老南疆王是王上殺死的,可能有不少人因此心懷不滿吧。”

難怪一個混血,能當上南疆王。如今江漁承明白了,只不過心中對於南如月的畏懼也多生了一份。

能從一個不受待見的戰俘之子,做到如今的南疆王,足以可見南如月的手腕到底有多深。

江漁承回了帳篷之後,發現帳篷旁的侍衛比平日多了些,畢竟出了這樣的事,以南疆人的性子很有可能會來報覆。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江漁承還是被南如月叫去了,同時一起在場的,還有廣偏和阿迪力。

“這兩個刺客受了傷,話還沒說完,他們肯定還知道什麽。”阿迪力看著廣偏,又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中原話呢。”

廣偏道:“我中原話說的不好,其實不太敢說。”

他們一直在用南疆話交流,江漁承聽不懂,只能看向一旁坐著的南如月,而南如月正在看著那兩個刺客深思。

廣偏的口音確實很重,但是江漁承也能聽明白個大概,知道了這兩個刺客是因為被審問,所以才變成了這樣子。

“這兩個人一直在說自己被出賣了,但是就是不肯說出是誰。”南如月的侍衛向江漁承說道。

南如月讓他們先坐下,又道:“所以叫你來,是為了問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我聽不懂南疆話。”江漁承無奈道。

這話他說的很發自真心,畢竟聽懂一兩個詞,不算是聽得懂南疆話,但南如月還是用那種疑問的眼神看著他。

江漁承看了看那兩個刺客,心想南如月莫不是不信他,也準備用這種方法逼問他到底會不會南疆話吧。

南如月只是對世事保持著懷疑罷了,他只是在想,為什麽當時刺客沒能直接下手殺了江漁承,畢竟如果殺了他,當時就逃掉,也不會被人發現是他們幹的。

反倒是因為遲疑了,所以才會被抓住。

這兩個難道是江漁承的人?

南如月思索著,開口問道:“你過去可見過這兩個人?”

這句話是中原話說的,那必然是在問江漁承,江漁承搖了搖頭,道:“南疆那麽大,生活在草原上的南疆人少說也有數萬人,我現在能記住的人也就一只手數的過來,這倆人完全沒有印象。”

廣偏在一旁替這兩人服藥,他將男人的衣服掀起,不知是看到了什麽,驚呼了一聲。

侍衛立即警備起來,廣偏看著將自己包圍起來的人,被嚇了一跳,立即跪下,說道:“王上!您過來看!”

眾人立馬上前,想要看看廣偏發現了什麽。南如月順著廣偏的指引,走到了他的身後,問道:“怎麽了。”

再去看廣偏發現的東西,也沈了聲。

那個刺客的側腹處,修了一條圓形的蛇紋,頭銜著尾,絕不是尋常人覺得好看才繡上的。江漁承也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麽名堂,於是低聲問廣偏,“這是什麽?”

只可惜,霎時間四周無一人說話,所有人都聽見了他這句問話。廣偏先是看了眼南如月征詢他的意見,見南如月未出聲,揮手讓他退下,才敢對江漁承解釋這蛇紋的來由。

廣偏將江漁承拉去一旁,又朝著外面看了眼,而後用著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江漁承。

“方才,你也看到那個蛇紋了。”

江漁承點頭道:“銜尾蛇。”

這種紋樣他只在現代見到過,還以為古代沒有這東西呢。

廣偏對於他能明確叫出這蛇紋的名字而感到驚訝,心想這人還真是見多識廣,他用著蹩腳的中原話低聲問道:“那若是提起蛇紋,你會想起誰?”

蛇紋?

那自然是。

“阿穆薩!”江漁承小聲地驚呼道。

但即使他盡量地壓低了聲音,廣偏還是覺得會被人聽見,急忙捂著江漁承的嘴將他拉去一邊。

本來廣偏就身寬體胖的,力氣也不小,江漁承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不可掙脫的陷阱給套走了,他排著廣偏的肩膀,連問了好幾聲幹嘛。

“小點聲!”廣偏將他拉至更遠的位置,看著正在與阿迪力不知道說些什麽的的南如月,低聲道:“好歹阿穆薩也算是北疆的王,你這話若是被人聽去了,指不定哪天就不知不覺的死了。阿穆薩的家族最善用蠱了。”

江漁承心道,明明是你暗示小爺說的。

他敷衍地點了點頭,又問:“所以呢。”

廣偏看著江漁承,表情好像有些不可理喻,“所以你還不明白。”

他湊到江漁承耳邊,小聲說道:“刺客可能是阿穆薩的人,他們身上的紋樣,是阿穆薩的家紋。而這紋樣極其不易發現,剛剛我也是因為那塊沾了血,才看出來有異樣。用草藥擦了擦,結果真的是蛇紋。”

廣偏所說的事情顯而易見,江漁承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他只是覺得,如果一個人身上的紋身就可以顯示出他是誰的人的話,為什麽不將這紋樣抹去?

阿穆薩雖然值得懷疑,但是僅憑這一點,不能證明這二人就是受到了阿穆薩的指示。

江漁承想了一會,反問道:“如果是別的人找了阿穆薩的人想要嫁禍給他呢?不是也有可能嗎,而且正因為這兩個紋樣難發現,反倒會成為讓人深信不疑的確鑿證據,如果我是阿穆薩,刺殺南如月這麽重要的事情,不會找自己的人來做。”

他剛說完,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嚇了他二人一條,廣偏更是下意識的跪下了。

雖然南疆禮與北疆禮不一樣,不過這犯錯就下跪的樣子可是如出一轍。

“想不到我的愛人竟一直在想要如何刺殺我,竟會從已發現的刺客身上舉一反三。”

南如月用著難以捉摸的神情看著江漁承,似乎認定了他會殺死自己,好像在看一個加害他的人,但又似乎帶著賞識,好像覺得江漁承的法子確實可行。

江漁承一直專心跟廣偏說話,沒能發現南如月到底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可能好巧不巧,就只聽見了他說的那句。

江漁承沈默許久,直接放棄了解釋,說道:“如果想要發現真相,就必須盡可能的想到全面的事情。阿穆薩有可能,但不是他也有可能,還需要再調查。”

南如月點了點頭,冷笑道:“你這意思是說,都有可能,所以到底是誰的不清楚,方才所猜測的那一堆,也與未猜測一樣,根本沒有證據。”

他用江漁承的話,來反駁江漁承,指明他雖有道理,但說了跟沒說一樣,沒什麽用。

江漁承不願與他多交談,看向一邊不再回答。

南如月似乎不想就這樣放過他,“你起來,不如就讓我們的客人去跟大夫一起,查清楚到底是誰吧。”

這完全出乎了江漁承的意料,他看向南如月,滿臉疑問,“為什麽,我不是俘。”

“當然不是讓你去悠閑混日子的,你對這二人做什麽都行,我也會派人跟著你,讓他們聽你指揮,既然你考慮這麽周全,那自然是滿足你。”

南如月沈著眼眸,帶著仇恨般看向江漁承。

“限你在祭祀之前,找出真相。”

距離祭祀,僅有七天。

江漁承下意識咽了下口水,七天,要查出是誰要刺殺南如月?

且不說南如月軟禁他,又是大厲王朝的敵國首領,他要去幫這樣一個敵人,找出是誰要殺了他?

更何況,七天!這要怎麽找?

南疆這麽大,這麽多人,去找一個有膽量刺殺南疆王的人,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帳篷內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江漁承敢肯定,如果自己說了一個不字,這些人就會沖上來,讓他體驗跟那倆刺客一樣的待遇。

廣偏跌坐在一旁,已經被嚇個半死了。

南如月不需要他的回答,這是命令,不是商量,他跟侍衛說著,讓看守江漁承住處的那些侍衛全部歸隊,以後要跟江漁承寸步不離,並且提供幫助。

他想起方才江漁承的樣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大厲時,與顧非夜一起,毀掉了他的計劃的江漁承。

同時又想起了,自己成為南疆王的這一路上,所遇到的那些嘲諷他、輕視他的人。

南如月並不是真的想讓江漁承查出什麽,他只是不想再看江漁承如此得意洋洋的樣子。

如此不凡之人,高高在上,他必要將其拉下來,狠狠踐踏才覺得痛快。

所有,所有欺辱過他的人,他都已經讓那些人一一償還了。

唯有江漁承,沒見過過去的他,也不知他是如何成為這南疆王的,卻如那些人一般幹擾著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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