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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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邊的小孩, 你還要在那顆樹後待多久？”
想通過後的鬼雲心情十分愉悅，所以對身後那個呆了很久偷窺的小孩沒有半分的不爽，反而打趣的詢問, 只是身後沒有傳來任何動作, 看來那位不速之客不敢出來。
“都有膽量偷看, 卻沒有膽量站出來嗎？還是說需要我把你揪出來？”
鬼雲發出了最後通牒, 而那樹後的小孩也畏畏縮縮的鉆了出來。
看著那熟悉的棕毛和淡紅的眼睛，鬼雲立刻想起來這個小孩他在哪裏見過……
哦，是在當時他跟冥第一次來村莊時匆匆撇過的一眼的孩子。
“你有什麽事情嗎？”
當時自己就對這孩子感興趣, 現在更感興趣了，畢竟現在的鬼雲外貌是處於有角的狀態, 也即是魔神狀態這幅樣子論任何一個人類來講都是恐懼的，沒想到這小孩身上沒有吐露出一絲的恐懼，而且還洋溢著……興奮？
為什麽興奮？
“燭陰大人……”
小孩畏畏縮縮的來到跟前，聲音極小。
“哦？竟然知曉我的名字。”鬼雲好奇心響起, 他在村子裏很少出現, 所以村子裏大多數的人只知道他們多了個庇護對象, 但卻不知道其名字, 沒想著這麽一個小屁孩卻記住了。
“你身為一個人類幼崽竟如此大膽，真的不怕我下一秒將你殺了嗎？”鬼雲挑了挑眉，但隨後還是改了口，畢竟他心情很好，暫時不想見血：“有什麽事情直說，直問，趁我現在不想動手。”
“什麽都能問嗎？”
小孩冷不丁的回答。
“當然。”鬼雲點點頭, 他也很好奇小孩會問什麽問題。
“我想知道……”
小孩頓了頓：“您和夢之魔神大人的合作，什麽時候終止？”
“？”
鬼雲打了個問號：“小崽子,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和冥之間的合作是不可能破裂的，你如此問話，若不是起了挑撥離間之心？”
“當然不是！”
鬼雲惡劣的氣息散發時讓小孩一驚，下一刻立即解釋道：“我只是……只是偶然知道罷了……”
鬼雲：“……”
鬼雲：“你知道了什麽？”
雖然這句問話暴露了，但比起這些鬼雲還是更好奇這小鬼知道了什麽，又是怎麽知道的，先不提對方是怎麽知道合作破裂，就單單那合作一詞來講，他們倆魔神沒有說過是合作，更多展現出來的像是鬼雲歸順了夢之魔神，又怎麽可能是區區合作可以代表的，更不用提他們表面功夫都維持的非常好，又是哪裏來的破裂跡象？
“我聽到的！”小孩攪攪手：“我從植物們那裏聽到的。”
鬼雲：“……”
哈？植物？
鬼雲眼裏的探究更加閃亮。
“是的！”小孩點點頭：“我跟他們不一樣，我能夠知曉植物們的話語，而植物與大地鏈接，只要我想，我可以知曉在植物存在過的地方任何所發生的事情。”
“是這樣嘛……”鬼雲眼眸微瞇：“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麽？”
“我……”小孩頓了頓，隨即狠下心來說道：“我知道您的本名叫鬼雲，我知道您和那位大人之間互不信任，我知道您和摩拉克斯認識，我知道您和那位大人的左膀右臂，那位金鵬大人有著不一般的關系，我還知道……”
——“停停停！”
鬼雲連忙伸手打住。
這都什麽事，這小孩怕不是連他褲衩子是什麽都知道吧？
真的是……這小鬼簡直是，簡直是最完美的情報員啊！
鬼雲眼裏閃爍著名為興奮的情緒，原本他還擔心自己沒有辦法完成邏輯閉環當中的那個建造自己的地盤，而現在跳出來的這個小鬼不是最完美的管理人選嗎？
“我現在知道你的特性了。”
鬼雲笑了笑，扯出了十分陰險的笑容：“那麽，你現在是向我投誠？”
“是的！”
小孩點點頭：“植物們都告訴我了，您是好人，是最值得我投靠的魔神。”
“……”
鬼雲笑出聲來了：“原來我還成好人了？”
不過……
“你可知我後面要幹什麽？”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還有膽量來投靠我？”
“植物們的話，我是永遠相信的，而且我的直覺也告訴我，您要做的事情，絕對是一件好事，至少是對這世間，對我們來講是好事。”
好事嗎？
鬼雲眼眸微瞇，他所要做的事情對這個世間來講確實是好事，但對於他們來講，可能不是什麽好事，畢竟他是要給予自己領域的人們，一個永恒的壽命。
就像那中所述。
“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麽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小鬼，歡迎你成為我第一個信徒。”
“是！”
小鬼笑的十分開心，而間接性完成了微點邏輯閉環的鬼雲也突然覺得既視感十足。
眼前這小鬼的容貌和配色，和後續的瑤瑤很像。
這小鬼，怕不是瑤瑤的先祖？
“那麽……”
鬼雲輕拍小鬼的頭頂：“去完成你的任務吧，在戰火蔓延到這片土地之前。”
……
時間飛逝，一轉眼來講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在鬼雲眼裏時間如眨眼之間一閃而過，而在這十幾年裏所發生的事情也是非常巨多。
比如魔神戰爭已經打響，而和冥聯手的他們已經占據了非常多的地盤，目前的地區上面只有後世那幾位有記載的魔神還在拼命廝殺。
其他更遙遠地區的戰亂已經慢慢進入尾聲，鬼雲也抽空的去給那幾位後續要成為塵世執政的魔神相互見了面並且打上了印記。
赫烏莉亞如同歷史書寫那般死在了自己庇護的人類手下，蛟之魔神被摩拉克斯斬滅，鶴之魔神歸順了摩拉克斯，一切的一切都往正規上慢慢發展。
戰爭期間鬼雲和摩拉克斯也不是沒遇見過，只是在心照不宣相互放水之下匆匆別過，而鬼雲也註意到那個羽澤似乎變了很多，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見到鬼雲就砍，可能是摩拉克斯跟她說什麽了。
不過鬼雲可沒時間去猜測。
在此期間，鬼雲的勢力也在冥看不見的地方崛起的迅速，而他和冥之間屬於戰火的花火，也在時間的流逝下愈演愈烈。
只差一步，他們便會相互撕破臉皮。
在這期間鬼雲偶爾翻看過論壇，但上面就像時間停止了一半沒有任何新的消息，一切都停留在了自己的pv之後，看來只有自己完成了時間線，論壇那邊才會更新內容，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流逝的不一樣。
只是這些鬼雲都只是猜測罷了。
——咚咚咚！
“進。”
聽到同意後，金鵬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在這飛逝的十幾年當中金鵬的面孔沒什麽變化，但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卻越來越強硬，可能是因為這十幾年來的戰爭導致的。
在生與死之間徘徊，見識到了太多的離別，金鵬也在慢慢擴展自己的羽翼，總有朝一日，他會飛翔更為寬闊的天空之中。
“燭陰大人，這是西南方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需要您的指引。”
金鵬將有點多的紙放到了鬼雲的桌前，隨後便安靜的站在一旁，也收回了一身的氣息十分乖巧。
鬼雲拿起紙張，腦袋裏的思緒卻飄得老遠，實話實說，他在想通後跟金鵬之間的相處方式和氣氛都有很大的改變，比起之前來講，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像上下級，但也不像朋友，他們之間似乎一直有一個薄薄的東西擋住其關系再近一步。
鬼雲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麽，畢竟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也沒什麽遮掩的地步，要說實話，問題就是出現在金鵬身上了。
可明裏暗裏的套話也沒套出任何的問題，鬼雲著實腦袋想破都想不出來究竟哪裏出問題了。
只能說，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畢竟未來的故事當中，可沒說過金鵬是對他有心意的，那夜所感知到的情愫，可能只是自己的感知錯誤？
……不可能。
鬼雲神色微暗。
他有自信，金鵬是對他有好感的，只是那層窗戶紙遲遲沒有捅破，他們中間的隔閡依舊存在。
但究竟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收回思緒後鬼雲這才發現所謂的紙張所寫之物哪是什麽指引，完全是閑的無聊邀請他去參加所謂的慶功宴啊！
西南方向那一沓子的人差不多都是屬於鬼雲旗下的，關於這點金鵬可能猜到了一些，畢竟鬼沒有在他面前遮掩，只是沒想到這群人類竟然如此大膽的要舉辦一場慶功宴。
“需要駁回嗎？燭陰大人。”金鵬註意到鬼雲的神色不太好看，還以為他生氣了。
“不用。”
鬼雲將紙張放下：“戰爭已經進行了那麽多年了，他們也經歷過世界上很多的一個事情，如今好不容易能夠稍稍的放松一點，開一個慶功宴讓他們的心情得到疏散，也算是一種調和。”
“畢竟戰爭的壓迫感，關於生死的來襲他們精神大概也是到了最終的時候吧！”鬼雲嘆了口氣：“計劃通過了，記得給冥那邊擬一個方案，就說……那邊申請戰前演習，這樣的話，想必她也應該沒興趣過來，反而只會派你們這些左膀右臂過來監視罷了。”
金鵬：“……”
“是。”金鵬點點頭，隨後便出了門。
實話實說，燭陰大人是真的在他面前完全不遮掩的，金鵬抿了抿唇，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註意到了，燭陰大人似乎早就將他劃分到他那邊了，並且還明裏暗裏的說些特別親近的話。
若不是這十幾年來戰爭不斷，想必自己早就說出自己的心意了吧……就是不知道燭陰大人是否能接受一個下屬如此不敬之心。
而且……金鵬思緒微微斷開，這也離不開他自身的內心還是有一絲的不安，畢竟燭陰大人從來沒有正面的說些什麽話，而他也沒有任何想透露他自己事情的意思。
要知道，燭陰大人就連真名都不願意告訴他的。
金鵬收回思緒，重新擬定好了一份報告交與夢之魔神後，後者如鬼雲預料之內對此毫無興趣，就派了他和南濟去那邊監視。
現在燭陰大人和夢之魔神大人之間的關系是越來越不合了，甚至有的時候連表象都不願意裝一下。
而離兩者完全撕破臉皮的時間，大抵也快了。
……
西南方向那邊的人類大多數已經歸順了鬼雲，而這一切也是靠一開始那個小男孩的助攻下才完成的如此順利。
而鬼雲也是安心當一個甩手掌門，也就有重要的時候過來露個面，說個好聽的話，最後就可以去擺爛去了。
而如今有其監視人來的話，他們雖然說是慶功宴，但白天的時候還是十分裝模作樣的進行了所謂的練武之道，而那些人類也不是好惹的，把過來監視的南濟忽悠瘸了，當然，代指比喻。
反觀金鵬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陰涼的地方被那些人類好吃好喝供著，畢竟在這些人當中，金鵬和燭陰大人關系十分要好，所以就等於自家人。
而自家人當然是要好吃好喝對待了！
經過白天的折騰後，南濟沒了精神，便早早的打道回府休息去了，而這個時候所謂真正的慶功宴也才剛剛開始。
“燭陰大人！”
鬼雲手上正把玩著一個狗尾巴草，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後轉頭一望，十幾年沖刷下的面孔早已褪去了曾經的嫩幼，如今更像未來的瑤瑤成年版性轉了。
“喝的酒？”鬼雲註意到對方的臉十分紅潤：“你們這些人什麽時候私藏了那麽多酒？”
“嘿嘿，都是我們自行釀的，味道超級好！”
十幾年的相處下，已經長大成大人的男孩兒也慢慢的猜透了鬼雲的心理，這所謂的燭陰大人是一個表面十分好相處，有的時候喜歡發神經的家夥，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論什麽勾肩搭背都是沒有關系的。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鬼雲也湊湊熱鬧喝了好幾杯酒，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毫無反應。
“這哪能叫辛苦？”
現在該叫男人的他搖搖頭：“我們出生在亂世，能在這亂世當中遇到燭陰大人您並且能夠活到現在，活的如此豐富多彩，怎麽能夠被稱之為辛苦呢？”
男人將酒一口悶，忍不住的嗆了幾口：“燭陰大人……您覺得，戰爭什麽時候可以結束呢？”
鬼雲：“……我不知道。”
“是嗎？”
鬼雲確實不知道魔神戰爭什麽時候結束，但他想應該不會太慢，只是在沒有結局的一個東西到來之前，他是不會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的。
——“我真希望，我能夠活著見到戰爭的結束。”
男人嘀咕了一聲，隨後便昏睡過去了。
其睡過去的速度極快，鬼雲也悄悄松了口氣，不過……活著看到戰爭結束嗎？
這似乎……和未來邏輯閉環對上了。
鬼雲將最後幾杯酒一口幹了，在站起身時有點不受控制的微微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坐久了頭暈還是酒精開始發作了。
看著周邊歡樂的人類，鬼雲也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在感受到遠處的氣息後，一個瞬身來到了金鵬身邊。
“燭陰大人！”
“坐下，別站著。”鬼雲按了按太陽穴：“今晚是可以休息的一晚，沒必要如此拘謹。”
金鵬：“是！”
鬼雲：“……”
“你不喝酒？”鬼雲註意到金鵬手裏的是鹽水。
“屬下不太喜歡那股味道。”金鵬搖搖頭，他聞到鬼雲身上有酒氣了，只是比起酒精的味道，他似乎還是能夠聞到屬於清心花的味道如此濃烈。
“是這樣嘛……”鬼雲不著痕跡的微微後移，他喝了酒，還是別熏到對方好些：“今晚的氣氛，喜歡嗎？”
氣氛？
金鵬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遠處那歡笑不決的場景。
“屬下不知道該不該喜歡……”
“但是，看著他們的笑容，我覺得心裏很溫暖，而且氣氛，很令我舒服。”
——“那就是喜歡了。”
鬼雲給予了肯定：“就像我剛剛所說的，今晚是一個可以放松的時候，該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沒有人逼你，沒有人壓迫你，你可以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就像你在我身旁一樣，不必拘謹。”
金鵬：“……是。”
“又開始了……”鬼雲略微無語，似乎是酒精的揮發，讓他此時的心情有點過於澎湃，甚至都有點控制不住了。
“屬下……我……”
金鵬有些語無倫次。
“沒關系，慢慢來。”鬼雲當然不會那麽焦躁的改變金鵬長時間的認知：“我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不用帶著一層厚厚的面具，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回原原本本的金鵬。”
“那個在天空中翺翔在山嶺之中自由自在的存在。”
金鵬：“……”
“不過說起來。”
鬼雲擡頭看著那天空上的月亮，不由得微微感嘆：“金鵬，今晚的月亮真是美麗吶……”
“月亮？”金鵬擡頭一看，瞬間被月亮茭白的美景所吸引：“是的燭陰大人，很漂亮。”
目光已經被月亮吸引走的金鵬沒有註意到，鬼雲的視線早已離開月亮，反而一直盯著金鵬。
那眼眸中心蘊含的柔意，令人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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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膽量偷看, 卻沒有膽量站出來嗎？還是說需要我把你揪出來？”
鬼雲發出了最後通牒, 而那樹後的小孩也畏畏縮縮的鉆了出來。
看著那熟悉的棕毛和淡紅的眼睛，鬼雲立刻想起來這個小孩他在哪裏見過……
哦，是在當時他跟冥第一次來村莊時匆匆撇過的一眼的孩子。
“你有什麽事情嗎？”
當時自己就對這孩子感興趣, 現在更感興趣了，畢竟現在的鬼雲外貌是處於有角的狀態, 也即是魔神狀態這幅樣子論任何一個人類來講都是恐懼的，沒想到這小孩身上沒有吐露出一絲的恐懼，而且還洋溢著……興奮？
為什麽興奮？
“燭陰大人……”
小孩畏畏縮縮的來到跟前，聲音極小。
“哦？竟然知曉我的名字。”鬼雲好奇心響起, 他在村子裏很少出現, 所以村子裏大多數的人只知道他們多了個庇護對象, 但卻不知道其名字, 沒想著這麽一個小屁孩卻記住了。
“你身為一個人類幼崽竟如此大膽，真的不怕我下一秒將你殺了嗎？”鬼雲挑了挑眉，但隨後還是改了口，畢竟他心情很好，暫時不想見血：“有什麽事情直說，直問，趁我現在不想動手。”
“什麽都能問嗎？”
小孩冷不丁的回答。
“當然。”鬼雲點點頭, 他也很好奇小孩會問什麽問題。
“我想知道……”
小孩頓了頓：“您和夢之魔神大人的合作，什麽時候終止？”
“？”
鬼雲打了個問號：“小崽子,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和冥之間的合作是不可能破裂的，你如此問話，若不是起了挑撥離間之心？”
“當然不是！”
鬼雲惡劣的氣息散發時讓小孩一驚，下一刻立即解釋道：“我只是……只是偶然知道罷了……”
鬼雲：“……”
鬼雲：“你知道了什麽？”
雖然這句問話暴露了，但比起這些鬼雲還是更好奇這小鬼知道了什麽，又是怎麽知道的，先不提對方是怎麽知道合作破裂，就單單那合作一詞來講，他們倆魔神沒有說過是合作，更多展現出來的像是鬼雲歸順了夢之魔神，又怎麽可能是區區合作可以代表的，更不用提他們表面功夫都維持的非常好，又是哪裏來的破裂跡象？
“我聽到的！”小孩攪攪手：“我從植物們那裏聽到的。”
鬼雲：“……”
哈？植物？
鬼雲眼裏的探究更加閃亮。
“是的！”小孩點點頭：“我跟他們不一樣，我能夠知曉植物們的話語，而植物與大地鏈接，只要我想，我可以知曉在植物存在過的地方任何所發生的事情。”
“是這樣嘛……”鬼雲眼眸微瞇：“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麽？”
“我……”小孩頓了頓，隨即狠下心來說道：“我知道您的本名叫鬼雲，我知道您和那位大人之間互不信任，我知道您和摩拉克斯認識，我知道您和那位大人的左膀右臂，那位金鵬大人有著不一般的關系，我還知道……”
——“停停停！”
鬼雲連忙伸手打住。
這都什麽事，這小孩怕不是連他褲衩子是什麽都知道吧？
真的是……這小鬼簡直是，簡直是最完美的情報員啊！
鬼雲眼裏閃爍著名為興奮的情緒，原本他還擔心自己沒有辦法完成邏輯閉環當中的那個建造自己的地盤，而現在跳出來的這個小鬼不是最完美的管理人選嗎？
“我現在知道你的特性了。”
鬼雲笑了笑，扯出了十分陰險的笑容：“那麽，你現在是向我投誠？”
“是的！”
小孩點點頭：“植物們都告訴我了，您是好人，是最值得我投靠的魔神。”
“……”
鬼雲笑出聲來了：“原來我還成好人了？”
不過……
“你可知我後面要幹什麽？”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還有膽量來投靠我？”
“植物們的話，我是永遠相信的，而且我的直覺也告訴我，您要做的事情，絕對是一件好事，至少是對這世間，對我們來講是好事。”
好事嗎？
鬼雲眼眸微瞇，他所要做的事情對這個世間來講確實是好事，但對於他們來講，可能不是什麽好事，畢竟他是要給予自己領域的人們，一個永恒的壽命。
就像那中所述。
“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麽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小鬼，歡迎你成為我第一個信徒。”
“是！”
小鬼笑的十分開心，而間接性完成了微點邏輯閉環的鬼雲也突然覺得既視感十足。
眼前這小鬼的容貌和配色，和後續的瑤瑤很像。
這小鬼，怕不是瑤瑤的先祖？
“那麽……”
鬼雲輕拍小鬼的頭頂：“去完成你的任務吧，在戰火蔓延到這片土地之前。”
……
時間飛逝，一轉眼來講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在鬼雲眼裏時間如眨眼之間一閃而過，而在這十幾年裏所發生的事情也是非常巨多。
比如魔神戰爭已經打響，而和冥聯手的他們已經占據了非常多的地盤，目前的地區上面只有後世那幾位有記載的魔神還在拼命廝殺。
其他更遙遠地區的戰亂已經慢慢進入尾聲，鬼雲也抽空的去給那幾位後續要成為塵世執政的魔神相互見了面並且打上了印記。
赫烏莉亞如同歷史書寫那般死在了自己庇護的人類手下，蛟之魔神被摩拉克斯斬滅，鶴之魔神歸順了摩拉克斯，一切的一切都往正規上慢慢發展。
戰爭期間鬼雲和摩拉克斯也不是沒遇見過，只是在心照不宣相互放水之下匆匆別過，而鬼雲也註意到那個羽澤似乎變了很多，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見到鬼雲就砍，可能是摩拉克斯跟她說什麽了。
不過鬼雲可沒時間去猜測。
在此期間，鬼雲的勢力也在冥看不見的地方崛起的迅速，而他和冥之間屬於戰火的花火，也在時間的流逝下愈演愈烈。
只差一步，他們便會相互撕破臉皮。
在這期間鬼雲偶爾翻看過論壇，但上面就像時間停止了一半沒有任何新的消息，一切都停留在了自己的pv之後，看來只有自己完成了時間線，論壇那邊才會更新內容，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流逝的不一樣。
只是這些鬼雲都只是猜測罷了。
——咚咚咚！
“進。”
聽到同意後，金鵬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在這飛逝的十幾年當中金鵬的面孔沒什麽變化，但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卻越來越強硬，可能是因為這十幾年來的戰爭導致的。
在生與死之間徘徊，見識到了太多的離別，金鵬也在慢慢擴展自己的羽翼，總有朝一日，他會飛翔更為寬闊的天空之中。
“燭陰大人，這是西南方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需要您的指引。”
金鵬將有點多的紙放到了鬼雲的桌前，隨後便安靜的站在一旁，也收回了一身的氣息十分乖巧。
鬼雲拿起紙張，腦袋裏的思緒卻飄得老遠，實話實說，他在想通後跟金鵬之間的相處方式和氣氛都有很大的改變，比起之前來講，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像上下級，但也不像朋友，他們之間似乎一直有一個薄薄的東西擋住其關系再近一步。
鬼雲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麽，畢竟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也沒什麽遮掩的地步，要說實話，問題就是出現在金鵬身上了。
可明裏暗裏的套話也沒套出任何的問題，鬼雲著實腦袋想破都想不出來究竟哪裏出問題了。
只能說，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畢竟未來的故事當中，可沒說過金鵬是對他有心意的，那夜所感知到的情愫，可能只是自己的感知錯誤？
……不可能。
鬼雲神色微暗。
他有自信，金鵬是對他有好感的，只是那層窗戶紙遲遲沒有捅破，他們中間的隔閡依舊存在。
但究竟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收回思緒後鬼雲這才發現所謂的紙張所寫之物哪是什麽指引，完全是閑的無聊邀請他去參加所謂的慶功宴啊！
西南方向那一沓子的人差不多都是屬於鬼雲旗下的，關於這點金鵬可能猜到了一些，畢竟鬼沒有在他面前遮掩，只是沒想到這群人類竟然如此大膽的要舉辦一場慶功宴。
“需要駁回嗎？燭陰大人。”金鵬註意到鬼雲的神色不太好看，還以為他生氣了。
“不用。”
鬼雲將紙張放下：“戰爭已經進行了那麽多年了，他們也經歷過世界上很多的一個事情，如今好不容易能夠稍稍的放松一點，開一個慶功宴讓他們的心情得到疏散，也算是一種調和。”
“畢竟戰爭的壓迫感，關於生死的來襲他們精神大概也是到了最終的時候吧！”鬼雲嘆了口氣：“計劃通過了，記得給冥那邊擬一個方案，就說……那邊申請戰前演習，這樣的話，想必她也應該沒興趣過來，反而只會派你們這些左膀右臂過來監視罷了。”
金鵬：“……”
“是。”金鵬點點頭，隨後便出了門。
實話實說，燭陰大人是真的在他面前完全不遮掩的，金鵬抿了抿唇，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註意到了，燭陰大人似乎早就將他劃分到他那邊了，並且還明裏暗裏的說些特別親近的話。
若不是這十幾年來戰爭不斷，想必自己早就說出自己的心意了吧……就是不知道燭陰大人是否能接受一個下屬如此不敬之心。
而且……金鵬思緒微微斷開，這也離不開他自身的內心還是有一絲的不安，畢竟燭陰大人從來沒有正面的說些什麽話，而他也沒有任何想透露他自己事情的意思。
要知道，燭陰大人就連真名都不願意告訴他的。
金鵬收回思緒，重新擬定好了一份報告交與夢之魔神後，後者如鬼雲預料之內對此毫無興趣，就派了他和南濟去那邊監視。
現在燭陰大人和夢之魔神大人之間的關系是越來越不合了，甚至有的時候連表象都不願意裝一下。
而離兩者完全撕破臉皮的時間，大抵也快了。
……
西南方向那邊的人類大多數已經歸順了鬼雲，而這一切也是靠一開始那個小男孩的助攻下才完成的如此順利。
而鬼雲也是安心當一個甩手掌門，也就有重要的時候過來露個面，說個好聽的話，最後就可以去擺爛去了。
而如今有其監視人來的話，他們雖然說是慶功宴，但白天的時候還是十分裝模作樣的進行了所謂的練武之道，而那些人類也不是好惹的，把過來監視的南濟忽悠瘸了，當然，代指比喻。
反觀金鵬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陰涼的地方被那些人類好吃好喝供著，畢竟在這些人當中，金鵬和燭陰大人關系十分要好，所以就等於自家人。
而自家人當然是要好吃好喝對待了！
經過白天的折騰後，南濟沒了精神，便早早的打道回府休息去了，而這個時候所謂真正的慶功宴也才剛剛開始。
“燭陰大人！”
鬼雲手上正把玩著一個狗尾巴草，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後轉頭一望，十幾年沖刷下的面孔早已褪去了曾經的嫩幼，如今更像未來的瑤瑤成年版性轉了。
“喝的酒？”鬼雲註意到對方的臉十分紅潤：“你們這些人什麽時候私藏了那麽多酒？”
“嘿嘿，都是我們自行釀的，味道超級好！”
十幾年的相處下，已經長大成大人的男孩兒也慢慢的猜透了鬼雲的心理，這所謂的燭陰大人是一個表面十分好相處，有的時候喜歡發神經的家夥，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論什麽勾肩搭背都是沒有關系的。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鬼雲也湊湊熱鬧喝了好幾杯酒，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毫無反應。
“這哪能叫辛苦？”
現在該叫男人的他搖搖頭：“我們出生在亂世，能在這亂世當中遇到燭陰大人您並且能夠活到現在，活的如此豐富多彩，怎麽能夠被稱之為辛苦呢？”
男人將酒一口悶，忍不住的嗆了幾口：“燭陰大人……您覺得，戰爭什麽時候可以結束呢？”
鬼雲：“……我不知道。”
“是嗎？”
鬼雲確實不知道魔神戰爭什麽時候結束，但他想應該不會太慢，只是在沒有結局的一個東西到來之前，他是不會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的。
——“我真希望，我能夠活著見到戰爭的結束。”
男人嘀咕了一聲，隨後便昏睡過去了。
其睡過去的速度極快，鬼雲也悄悄松了口氣，不過……活著看到戰爭結束嗎？
這似乎……和未來邏輯閉環對上了。
鬼雲將最後幾杯酒一口幹了，在站起身時有點不受控制的微微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坐久了頭暈還是酒精開始發作了。
看著周邊歡樂的人類，鬼雲也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在感受到遠處的氣息後，一個瞬身來到了金鵬身邊。
“燭陰大人！”
“坐下，別站著。”鬼雲按了按太陽穴：“今晚是可以休息的一晚，沒必要如此拘謹。”
金鵬：“是！”
鬼雲：“……”
“你不喝酒？”鬼雲註意到金鵬手裏的是鹽水。
“屬下不太喜歡那股味道。”金鵬搖搖頭，他聞到鬼雲身上有酒氣了，只是比起酒精的味道，他似乎還是能夠聞到屬於清心花的味道如此濃烈。
“是這樣嘛……”鬼雲不著痕跡的微微後移，他喝了酒，還是別熏到對方好些：“今晚的氣氛，喜歡嗎？”
氣氛？
金鵬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遠處那歡笑不決的場景。
“屬下不知道該不該喜歡……”
“但是，看著他們的笑容，我覺得心裏很溫暖，而且氣氛，很令我舒服。”
——“那就是喜歡了。”
鬼雲給予了肯定：“就像我剛剛所說的，今晚是一個可以放松的時候，該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沒有人逼你，沒有人壓迫你，你可以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就像你在我身旁一樣，不必拘謹。”
金鵬：“……是。”
“又開始了……”鬼雲略微無語，似乎是酒精的揮發，讓他此時的心情有點過於澎湃，甚至都有點控制不住了。
“屬下……我……”
金鵬有些語無倫次。
“沒關系，慢慢來。”鬼雲當然不會那麽焦躁的改變金鵬長時間的認知：“我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不用帶著一層厚厚的面具，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回原原本本的金鵬。”
“那個在天空中翺翔在山嶺之中自由自在的存在。”
金鵬：“……”
“不過說起來。”
鬼雲擡頭看著那天空上的月亮，不由得微微感嘆：“金鵬，今晚的月亮真是美麗吶……”
“月亮？”金鵬擡頭一看，瞬間被月亮茭白的美景所吸引：“是的燭陰大人，很漂亮。”
目光已經被月亮吸引走的金鵬沒有註意到，鬼雲的視線早已離開月亮，反而一直盯著金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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