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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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汝鄢望自顧自倒了杯酒，饒有興趣地說道：“雖然是個純人類，機敏性卻不輸獸人。”
程知行聞言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冷清清的，說道：“你如果不把自己與眾不同的豎瞳收起來，誰見了都會機敏一下。”
汝鄢望有時候懷疑程知行和自己到底哪個才是冷血動物：“好吧好吧。”
眼睛一閉一睜，再看汝鄢望的眼睛已經是正常的圓形瞳孔了。
“不過……”汝鄢望也很好奇，“你真的要遵循那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婚約和那個純人類結婚？”
程知行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吞音：“嗯。”
汝鄢望撇嘴：“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守約的人。莫不是……你們見過了？你喜歡他？”
程知行回覆著信息，頭也不擡：“你知道約定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嗎？”
如果汝鄢望此時湊到程知行的手機屏幕上看，就能看到和他聊天的人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汝鄢望想了想：“約定的意義嘛……為了遵守？”
程知行的回覆也同時發了出去：為了違背。
發完消息，程知行向汝鄢望露出一個微笑：“你說得對。”
汝鄢望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好吧好吧，知道你人品高潔遵守契約了。不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那個純人類小朋友，你要是真喜歡就從一開始就護好了，周家的事你又不是沒聽說過，好好一個家主，把老婆作跑了以後一蹶不振，後來幹脆家主不當了去全世界找人，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汝鄢望說話的空程知行手機屏幕一閃，又一條信息回覆了過來：好吧，說不過你。江尋那邊我先派人盯著，畢竟他才是你真的婚約對象，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麽意外，說不定還用得上他。
沒有得到程知行任何反應的汝鄢望早就習慣了他的冷遇，自顧自繼續說道：“話又說回來，你那個小朋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程知行的小朋友正在一樓準備跟人打架，哦不，切磋。
獸人酒吧有個娛樂項目，每天晚九點空出舞臺，在在座的客人中抽出三組共六個客人進行友誼比賽，被選中的人不可以拒絕，上臺後比賽的任意一方認輸就終止。
比賽的內容是互搏。
事實上被選中的人沒有一個會拒絕，獸人們天生有好鬥的基因，而且各個身手矯健，單從觀賞角度講，這確實是一個娛樂性節目。
鬼知道一個酒吧為什麽還有這樣的娛樂活動。
當燈光聚焦到正在往門口溜的江辭身上的時候，他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是自己暴露了，直到主持人拿著話筒在舞臺上說道：“今晚第一位幸運兒出現，讓我們為他歡呼！”
一片鬼狐狼嚎和口哨聲掌聲中，不明所以的江辭被請上了舞臺，接著，第二個幸運兒也被選出。
這時，江辭已經從舞臺邊上熱情的獸人那裏打聽到了這是個什麽活動。
於此同時，算準時間出來看熱鬧的汝鄢望看到舞臺上的人又興奮地回到包廂把程知行拉了出來：“你瞧那是誰？”
程知行看到舞臺邊上彎著腰和某個獸人湊得極近說著什麽話的江辭，不禁皺了皺眉。
汝鄢望毫無所覺：“你的小朋友看起來挺受歡迎啊，周圍那些獸人看他的眼神可是熱情似火。不過，你真的就打算看著他這麽上臺？他對面那個看起來可不好對付，等會兒一拳下去，嘖嘖……”
看到程知行不為所動，汝鄢望心中把江辭對他的重要性又重新評估了一番。
江辭在舞臺上被打過來的燈光照得瞇了瞇眼，然後打量了一遍他的“對手”。
對方體型非常魁梧，或許本體是某種大型野獸，眼睛裏閃爍著對即將到來的激烈碰撞的熱切期待。
不過，他或許要失望了。
哨聲一響，擺好姿勢的魁梧男人看著格外放松沒有絲毫要攻擊的準備的江辭，猶疑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什麽花招要耍，沒有立刻撲上去。
就在這個空當，江辭忽然舉起右手，朝著充當裁判的主持人說道：“我認輸。”
主持人一楞，臺下一片噓聲。
汝鄢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好像聽到了程知行一聲哼笑，轉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汝鄢望對江辭此舉也頗感意外，但是又覺得他聰明：“你這小朋友倒也識趣。但是……”
汝鄢望勾唇一笑：“他卻不了解獸人。”
江辭麻溜地認輸後就要往臺下走，才邁出一步，就被動作迅速的魁梧獸人攔下了：“小子，你瞧不起我？”
江辭不想再節外生枝，放低姿態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怕自己受傷，所以甘願認輸。”
沒想到對方更生氣了：“獸人怎麽會輕易受傷？我們只不過是切磋切磋，獸人從不退縮，你就是瞧不起我才不想跟我動手吧？”
臺下等著的眾獸人全部呼喊道：“戰！戰！戰……”
江辭怎麽也沒想到獸人們會在這方面有這樣強硬的自尊心，他被喊得也有些熱血沸騰，只好又退了回去，說道：“我確實有些原因不方便打鬥，不過，如果你執意，那我們就來比試一場。”
兩方重新各就各位，裁判拿著哨子在中間站定，氣氛劍拔弩張。
恍惚間江辭想起了當年在巷子裏因為守護書包裏僅有的一點兒生活費跟一群社會青年動真格的那天。
那天沒有觀眾，沒有歡呼聲，他守著不願放手的東西，拿出了十分的狠厲面對無論數量還是力量都占上風的敵人。
江辭眼神一變，連懶散地用手肘支撐趴在欄桿上的汝鄢望都不禁站直：“你這個小朋友，確實很讓人心動。”
對溫度和危險都非常敏感的冷血動物汝鄢望先生後心一涼，對上程知行的淺色雙眸，立刻補充道：“我是說，他雖然是個純人類，但是精神氣質不輸獸人，呵呵呵……”
看到江辭的變化，他對面的魁梧獸人也跟著展示出了十分的戰鬥狀態。
哨聲響。
“沖啊，一拳砸死他！”
“左邊，左邊！唉可惜了……”
“上啊！別躲啊！”
不出江辭所料，魁梧獸人是力量型選手，雖然獸人比起純人類在普遍的敏捷度上有加成，也還在江辭能應對的範圍之內。
於是滿場的觀眾都在看著江辭滿臺子地躲。
魁梧獸人怒道：“有本事你別躲！”
江辭：“能躲也是本事。”
趁著對方發怒動作停頓的空當，江辭繞到他後背用了個經典的擒拿鎖喉，不過力量懸殊，最後還是被對方掙開了。
掙開的瞬間魁梧獸人反手一拳向後面的江辭砸去，江辭側頭險險躲開，同時拉住他的手臂順著他的力道前扯，腳下別入他的小腿之間，一黏一別一送，魁梧獸人整個被江辭甩飛了出去。
轟然一片叫好聲，連樓上看熱鬧的汝鄢望都忍不住跟著吹了一聲口哨。
魁梧獸人迅速從地上彈跳而起。
剛才江辭認輸的時候他還覺得以對方那個小身板，肯定受不了他的一拳就得再次認輸，沒想到自己卻在他這裏栽了個跟頭，心下更加認定剛才江辭是看不起他才不想跟他比試。
這個念頭一有，就再也止不住，並在粗重的喘息聲中發酵，讓獸人做了一個決定。
他在舞臺上顯現了獸身，一頭接近兩米的黑熊。
如果說剛才的切磋只是娛樂節目，此刻就成了獸人見的正式對決，需要一方在擂臺上無力戰鬥由裁判定輸贏的那種。
江辭不知道這樣在獸人間默認的規矩，但是獸人酒吧裏的獸人們對這樣是場面司空見慣，全都看熱鬧不怕事大，重新呼喊起來：“戰！戰！戰……”
顯然這種情況下兩個人要以獸形戰鬥了，但問題是江辭他沒有獸形。
說實話，徒手對付一頭兩米高的黑熊這件事，江辭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做不來。
擡頭看那頭熊的時候，隔著熊頭，江辭忽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汝鄢望剛問完程知行“你真的不考慮幫忙嗎”回頭就看見樓下舞臺上那個從他們的角度看被黑熊擋得只能看到頭的小朋友朝這個方向招手。
汝鄢望疑惑道：“他是不是在……叫你？”
樓下江辭把手臂擺得很賣力，但汝鄢望看程知行不動如山，正打算為小朋友默哀一秒的時候，只見小朋友拿過主持人的話筒，中氣十足地沖樓上喊道：“程知行救命啊！”
頓時無論樓下還是樓上，觀賽的眾人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眾目睽睽中，程知行手臂在欄桿上一用力，整個人翻下二樓，平穩落地。
江辭：好他麽帥！
臺上的黑熊等了這半天早就不耐煩了，看到江辭扔下他和別人互動，不禁一熊爪子就朝他拍了過去。
江辭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躲的時候慢了半拍，掌風打到臉上的時候心想完了不會毀容吧。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個柔軟但充滿力道的白影將他掃開，同時掀翻了那頭黑熊。
被甩到舞臺邊的江辭楞楞地看著那頭巨大雪白的狼，一不小心陷進了那雙銀色的獸眸裏，腦海裏像是有什麽瞬間炸開。
江辭也分不清那是恐懼、震撼、驚艷抑或是其他的什麽，一時間就只記得那雙眼睛了。
程知行移開目光，對黑熊獸人說道：“我以他伴侶的身份，接受你的挑戰。”
從程知行顯露真身的那一刻，熱火朝天的獸人酒吧就安靜了下來。
這樣形態完美的雪狼，這個地界兒的獸人都知道是誰——“暴君”。
我的媽，回去可以跟其他獸人吹了：我見過“暴君”的獸形了！白色巨狼！看一眼能讓獸人腿軟的那種！
即使同為獸人，也有等級之間的壓制，除了種類不同的原因，傳承完整度也是一大因素。
從程知行的雪狼形態出現開始，被掀翻的黑熊就趴在地上沒敢起來，直到裁判倒計時宣布他成為輸家。
在場的獸人沒有一個認為黑熊獸人懦弱，就連樓上看熱鬧的汝鄢望都砸吧砸吧嘴：“幸好我當初站在了他這邊。可怕。”
裁判宣布完畢，雪狼便向江辭走過去，每一步都帶動著他身上流暢的線條，看楞了的江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手感很好的樣子，想摸。
於是在全場人倒吸氣聲中，他伸手摸上了面前的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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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行聞言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冷清清的，說道：“你如果不把自己與眾不同的豎瞳收起來，誰見了都會機敏一下。”
汝鄢望有時候懷疑程知行和自己到底哪個才是冷血動物：“好吧好吧。”
眼睛一閉一睜，再看汝鄢望的眼睛已經是正常的圓形瞳孔了。
“不過……”汝鄢望也很好奇，“你真的要遵循那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婚約和那個純人類結婚？”
程知行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吞音：“嗯。”
汝鄢望撇嘴：“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守約的人。莫不是……你們見過了？你喜歡他？”
程知行回覆著信息，頭也不擡：“你知道約定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嗎？”
如果汝鄢望此時湊到程知行的手機屏幕上看，就能看到和他聊天的人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汝鄢望想了想：“約定的意義嘛……為了遵守？”
程知行的回覆也同時發了出去：為了違背。
發完消息，程知行向汝鄢望露出一個微笑：“你說得對。”
汝鄢望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好吧好吧，知道你人品高潔遵守契約了。不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那個純人類小朋友，你要是真喜歡就從一開始就護好了，周家的事你又不是沒聽說過，好好一個家主，把老婆作跑了以後一蹶不振，後來幹脆家主不當了去全世界找人，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汝鄢望說話的空程知行手機屏幕一閃，又一條信息回覆了過來：好吧，說不過你。江尋那邊我先派人盯著，畢竟他才是你真的婚約對象，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麽意外，說不定還用得上他。
沒有得到程知行任何反應的汝鄢望早就習慣了他的冷遇，自顧自繼續說道：“話又說回來，你那個小朋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程知行的小朋友正在一樓準備跟人打架，哦不，切磋。
獸人酒吧有個娛樂項目，每天晚九點空出舞臺，在在座的客人中抽出三組共六個客人進行友誼比賽，被選中的人不可以拒絕，上臺後比賽的任意一方認輸就終止。
比賽的內容是互搏。
事實上被選中的人沒有一個會拒絕，獸人們天生有好鬥的基因，而且各個身手矯健，單從觀賞角度講，這確實是一個娛樂性節目。
鬼知道一個酒吧為什麽還有這樣的娛樂活動。
當燈光聚焦到正在往門口溜的江辭身上的時候，他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是自己暴露了，直到主持人拿著話筒在舞臺上說道：“今晚第一位幸運兒出現，讓我們為他歡呼！”
一片鬼狐狼嚎和口哨聲掌聲中，不明所以的江辭被請上了舞臺，接著，第二個幸運兒也被選出。
這時，江辭已經從舞臺邊上熱情的獸人那裏打聽到了這是個什麽活動。
於此同時，算準時間出來看熱鬧的汝鄢望看到舞臺上的人又興奮地回到包廂把程知行拉了出來：“你瞧那是誰？”
程知行看到舞臺邊上彎著腰和某個獸人湊得極近說著什麽話的江辭，不禁皺了皺眉。
汝鄢望毫無所覺：“你的小朋友看起來挺受歡迎啊，周圍那些獸人看他的眼神可是熱情似火。不過，你真的就打算看著他這麽上臺？他對面那個看起來可不好對付，等會兒一拳下去，嘖嘖……”
看到程知行不為所動，汝鄢望心中把江辭對他的重要性又重新評估了一番。
江辭在舞臺上被打過來的燈光照得瞇了瞇眼，然後打量了一遍他的“對手”。
對方體型非常魁梧，或許本體是某種大型野獸，眼睛裏閃爍著對即將到來的激烈碰撞的熱切期待。
不過，他或許要失望了。
哨聲一響，擺好姿勢的魁梧男人看著格外放松沒有絲毫要攻擊的準備的江辭，猶疑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什麽花招要耍，沒有立刻撲上去。
就在這個空當，江辭忽然舉起右手，朝著充當裁判的主持人說道：“我認輸。”
主持人一楞，臺下一片噓聲。
汝鄢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好像聽到了程知行一聲哼笑，轉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汝鄢望對江辭此舉也頗感意外，但是又覺得他聰明：“你這小朋友倒也識趣。但是……”
汝鄢望勾唇一笑：“他卻不了解獸人。”
江辭麻溜地認輸後就要往臺下走，才邁出一步，就被動作迅速的魁梧獸人攔下了：“小子，你瞧不起我？”
江辭不想再節外生枝，放低姿態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怕自己受傷，所以甘願認輸。”
沒想到對方更生氣了：“獸人怎麽會輕易受傷？我們只不過是切磋切磋，獸人從不退縮，你就是瞧不起我才不想跟我動手吧？”
臺下等著的眾獸人全部呼喊道：“戰！戰！戰……”
江辭怎麽也沒想到獸人們會在這方面有這樣強硬的自尊心，他被喊得也有些熱血沸騰，只好又退了回去，說道：“我確實有些原因不方便打鬥，不過，如果你執意，那我們就來比試一場。”
兩方重新各就各位，裁判拿著哨子在中間站定，氣氛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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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沒有觀眾，沒有歡呼聲，他守著不願放手的東西，拿出了十分的狠厲面對無論數量還是力量都占上風的敵人。
江辭眼神一變，連懶散地用手肘支撐趴在欄桿上的汝鄢望都不禁站直：“你這個小朋友，確實很讓人心動。”
對溫度和危險都非常敏感的冷血動物汝鄢望先生後心一涼，對上程知行的淺色雙眸，立刻補充道：“我是說，他雖然是個純人類，但是精神氣質不輸獸人，呵呵呵……”
看到江辭的變化，他對面的魁梧獸人也跟著展示出了十分的戰鬥狀態。
哨聲響。
“沖啊，一拳砸死他！”
“左邊，左邊！唉可惜了……”
“上啊！別躲啊！”
不出江辭所料，魁梧獸人是力量型選手，雖然獸人比起純人類在普遍的敏捷度上有加成，也還在江辭能應對的範圍之內。
於是滿場的觀眾都在看著江辭滿臺子地躲。
魁梧獸人怒道：“有本事你別躲！”
江辭：“能躲也是本事。”
趁著對方發怒動作停頓的空當，江辭繞到他後背用了個經典的擒拿鎖喉，不過力量懸殊，最後還是被對方掙開了。
掙開的瞬間魁梧獸人反手一拳向後面的江辭砸去，江辭側頭險險躲開，同時拉住他的手臂順著他的力道前扯，腳下別入他的小腿之間，一黏一別一送，魁梧獸人整個被江辭甩飛了出去。
轟然一片叫好聲，連樓上看熱鬧的汝鄢望都忍不住跟著吹了一聲口哨。
魁梧獸人迅速從地上彈跳而起。
剛才江辭認輸的時候他還覺得以對方那個小身板，肯定受不了他的一拳就得再次認輸，沒想到自己卻在他這裏栽了個跟頭，心下更加認定剛才江辭是看不起他才不想跟他比試。
這個念頭一有，就再也止不住，並在粗重的喘息聲中發酵，讓獸人做了一個決定。
他在舞臺上顯現了獸身，一頭接近兩米的黑熊。
如果說剛才的切磋只是娛樂節目，此刻就成了獸人見的正式對決，需要一方在擂臺上無力戰鬥由裁判定輸贏的那種。
江辭不知道這樣在獸人間默認的規矩，但是獸人酒吧裏的獸人們對這樣是場面司空見慣，全都看熱鬧不怕事大，重新呼喊起來：“戰！戰！戰……”
顯然這種情況下兩個人要以獸形戰鬥了，但問題是江辭他沒有獸形。
說實話，徒手對付一頭兩米高的黑熊這件事，江辭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做不來。
擡頭看那頭熊的時候，隔著熊頭，江辭忽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汝鄢望剛問完程知行“你真的不考慮幫忙嗎”回頭就看見樓下舞臺上那個從他們的角度看被黑熊擋得只能看到頭的小朋友朝這個方向招手。
汝鄢望疑惑道：“他是不是在……叫你？”
樓下江辭把手臂擺得很賣力，但汝鄢望看程知行不動如山，正打算為小朋友默哀一秒的時候，只見小朋友拿過主持人的話筒，中氣十足地沖樓上喊道：“程知行救命啊！”
頓時無論樓下還是樓上，觀賽的眾人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眾目睽睽中，程知行手臂在欄桿上一用力，整個人翻下二樓，平穩落地。
江辭：好他麽帥！
臺上的黑熊等了這半天早就不耐煩了，看到江辭扔下他和別人互動，不禁一熊爪子就朝他拍了過去。
江辭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躲的時候慢了半拍，掌風打到臉上的時候心想完了不會毀容吧。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個柔軟但充滿力道的白影將他掃開，同時掀翻了那頭黑熊。
被甩到舞臺邊的江辭楞楞地看著那頭巨大雪白的狼，一不小心陷進了那雙銀色的獸眸裏，腦海裏像是有什麽瞬間炸開。
江辭也分不清那是恐懼、震撼、驚艷抑或是其他的什麽，一時間就只記得那雙眼睛了。
程知行移開目光，對黑熊獸人說道：“我以他伴侶的身份，接受你的挑戰。”
從程知行顯露真身的那一刻，熱火朝天的獸人酒吧就安靜了下來。
這樣形態完美的雪狼，這個地界兒的獸人都知道是誰——“暴君”。
我的媽，回去可以跟其他獸人吹了：我見過“暴君”的獸形了！白色巨狼！看一眼能讓獸人腿軟的那種！
即使同為獸人，也有等級之間的壓制，除了種類不同的原因，傳承完整度也是一大因素。
從程知行的雪狼形態出現開始，被掀翻的黑熊就趴在地上沒敢起來，直到裁判倒計時宣布他成為輸家。
在場的獸人沒有一個認為黑熊獸人懦弱，就連樓上看熱鬧的汝鄢望都砸吧砸吧嘴：“幸好我當初站在了他這邊。可怕。”
裁判宣布完畢，雪狼便向江辭走過去，每一步都帶動著他身上流暢的線條，看楞了的江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手感很好的樣子，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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