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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段景榆快步進了百佳匯超市，找葉照眠途中，隨便提了袋抽紙。
葉照眠在蔬菜區挑選配菜，一擡眼看見段景榆在他對面。
段景榆高大俊朗，漆黑眉眼安靜，站那兒帥得很突出。
“段景榆。”葉照眠喊了聲。
段景榆側首看來，“哥。”
“你選什麽菜呢？”葉照眠拉著推車過來他這邊，看見他修長手指在碰小蘑菇。
“隨便看看，沒看到想買的。”段景榆瞄了眼葉照眠的購物車。
“把你的衛生紙放我推車裏吧。”葉照眠熱心建議。
“好。”段景榆說。
“你還要買什麽也放我車裏我給你一並付了。”葉照眠推著車往前走。
段景榆伸手搭上推車，“我幫哥推吧，哥還有什麽要買的？”
“也沒什麽了，逛一圈看看吧。”葉照眠環顧四周問：“你呢？”
段景榆看著他側臉說：“應該沒什麽要買的了。”
“那好嘛。”
“既然正好碰上哥，我有件事想跟哥說。”
葉照眠正色問：“關於你心理問題的？”
“不是那個。”段景榆語氣裏隱隱含著半分撒嬌意味。
葉照眠眨了一下眼，“那是什麽？”
“上次我們宣傳部在烤肉店聚餐，哥不也在麽？”
“是啊。”葉照眠點頭。
段景榆為難道：“是為了歡迎那個男畫手才聚餐，可他目的不純，加入宣傳部是為了交女朋友。”
“所以你們要重新找畫手了？”葉照眠邊走邊問。
“是啊。”段景榆推著車跟在他身側，“學姐就讓我問問哥現在空閑沒。”
“主要就是做繪本麽？”葉照眠又問。
段景榆“嗯”一聲，“比較著急呢。”
“那我什麽時候去面試吧？”葉照眠看向他。
“哥真是個大好人。”段景榆笑問：“我該怎麽報答哥呢？”
“別這樣說。”葉照眠彎唇笑了聲，“不用報答。”
段景榆拿出手機，給張莉發了條消息。
這時葉照眠看見幾排貨架上都是玩偶，離開前說：“我過去挑一個。”
段景榆慢慢走向他，他踮腳去取最高那一層的兔子玩偶，衣擺向上露出一截後腰。
“我來幫哥拿吧。”段景榆沈聲道。
“我拿到了。”葉照眠仰著臉，對上他灑下的深幽眸光。
“哥喜歡兔子麽？”段景榆問。
“還好，就是家裏沒這種東西，想買一個放著。”葉照眠捏了捏兔子臉，然後轉身把兔子擱到推車裏。
“哥。”段景榆看著別處說：“要不要買潤唇膏？”
“那邊有嗎？”葉照眠順他視線看去。
“有。”段景榆沖他勾唇笑。
葉照眠挑選潤唇膏時，段景榆遞來一包說：“草莓味適合哥。”
“額，我還是選無味的吧。”葉照眠接過他手裏的包裝袋重新掛好。
“我現在嘴唇不幹吧？”葉照眠問。
“我看看。”段景榆俯身，拇指很快擦過葉照眠的下唇，說：“還好。”
葉照眠下唇便感到一陣酥麻之意。
挑好潤唇膏他們走去結賬。
“下次我請哥。”段景榆知道自己想跟葉照眠幹些什麽，但嘴裏說：“但是我還沒想好請哥幹什麽呢。”
“不用請啦，昨天陳躍還說要請我吃飯，我給婉拒了。”葉照眠說。
“為什麽婉拒了？”段景榆拿出推車裏的東西自助掃碼。
“因為不需要專門請我吃飯。”葉照眠也開始掃碼，兩人的動作相同，錯落開了來，顯得默契。
段景榆笑了聲說：“如果不請的話，豈不就是約會了？”
葉照眠怔了怔，“你思緒好開闊啊。”
“下次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段景榆說。
葉照眠回想著他剛才那句話，問：“段景榆，你的心理問題是不是戀哥癖啊？”
段景榆本要把推車歸位，聽到這話動作頓住，擰了眉問：“什麽癖？”
“沒什麽沒什麽。”葉照眠低頭把東西往購物袋裏裝。
“哥很想知道我是什麽心理問題？”段景榆還了推車走來問。
“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剛才就是忽然想到了問你一下。”葉照眠說。
段景榆把購物袋從他手裏接過來，兩人溫熱的指尖互觸。
“不如哥自己來發現吧。”段景榆說。
“我怎麽發現啊。”葉照眠背過手，再次譴責自己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為什麽會對一個直男產生微妙的感覺。
“怎麽了？”段景榆睨向他，唇邊帶著淺笑。
“沒事，走吧。”
“我送哥回家。”段景榆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誒你的衛生紙到時候別忘了拿。”葉照眠跟他保持半米距離。
“施泉最近沒追你麽？”段景榆目光下落看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
“學長比較忙，主業是公司老板，副業是騎手，因為他喜歡開機車。”
段景榆沒吭聲，葉照眠看去，發現他面色似乎有些不爽快。
“他要是找了你，記得告訴我。”段景榆總喜歡在話末喚一聲，“哥。”
“嗯嗯。”葉照眠有些敷衍。
段景榆察覺到，低笑了聲。
葉照眠心想：段景榆的心理問題，果然就是戀哥癖吧。
最終段景榆送葉照眠到院門口，葉照眠從他手裏接過袋子，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手指。
他眼中閃了絲陰霾，說：“哥，又想起來我丟失的項鏈了。”
“那你還是快走吧。”葉照眠提著袋子後退，“不要觸景傷情。”
“可以重新掛上鈴鐺麽？”段景榆忽然問。
葉照眠覺得他眼神有些陰郁，說：“你不能這樣啊，取鈴鐺是我的選擇。”
段景榆輕笑出聲，道：“因為我摸了鈴鐺，所以哥取了？”
說實話就是這樣，因為段景榆摸他鈴鐺的時候，他總感覺哪裏有點怪怪的。
葉照眠說：“因為風吹鈴鐺太吵了，所以才取了。”
“哥又撒謊呢。”段景榆小幅度挑了眉。
葉照眠後知後覺自己撒謊會吸鼻子，直言道：“好吧，其實是你喜歡摸，就取了。”
段景榆睨著他好幾秒，然後從褲袋裏拿出手機。
白光照映他深邃眉眼，他說：“學姐說明天哥可以來面試，時間哥定。”
“好。”葉照眠點頭。
“晚安，哥。”段景榆退一步轉身走了。
翌日上午，葉照眠換好衣服給段景榆發消息確認面試時間。
陽光透過了落地窗，他站在穿衣鏡前，穿白襯衫黑褲，十分清爽。
葉照眠把手機擱桌上，對著鏡子整理衣領，這時段景榆打來電話。
他拿過手機接聽，段景榆說：“今天周六，什麽時間都方便，過來吧哥。”
“好，我立刻出發了。”
他的聲音很有元氣，段景榆笑了聲。
葉照眠半小時後抵達體大校門口，下了出租車往裏走，看見段景榆站在一棵樹下等誰。
走近了，葉照眠喊：“段景榆。”
段景榆擡眼。
站在陽光下的葉照眠沖他微微笑：“方便給我指路麽？”
段景榆把手機裝進褲袋裏，沖葉照眠走來時，目光上下輕掃了回。
“我帶哥去。”他說。
“我還以為你在等人呢。”葉照眠說。
“是啊。”他說。
葉照眠跟他對視兩秒，他看向前方說：“走吧。”
到了宣傳部，段景榆推開門側過身，讓葉照眠先進去。
葉照眠經過他面前時，他忽然說：“等等。”
“怎麽了？”葉照眠看向他。
“哥的頭發有點亂了。”段景榆伸出手，在葉照眠的發頂輕輕撥了撥。
“額，謝了。”葉照眠往裏走。
從隔間走出一個漂亮女生，她笑道：“你好呀，我是宣傳部部長張莉，我們在裏邊談好嗎？”
“好呀。”葉照眠隨張莉進了隔間。
段景榆拉開椅子坐下，等著葉照眠談完，沒多久，一個男人推開了宣傳部的門。
是今早被張莉解除了合作關系的男畫手。
“張莉呢？”他問。
段景榆說：“不在。”
“正好她不在。”男畫手走幾步指著段景榆鼻子說：“是你搞的鬼吧？”
“什麽？”段景榆挑了眉。
“一定是你在張莉耳邊吹風了，那天聚餐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你是不是還——”
“出去說。”段景榆倏而起了身。
他步步接近男畫手，眼神如青蛇般游移在人臉上。
男畫手後退一步搭上門把手拉開門。
到走廊裏，他擺出年長者的姿態說：“那天聚餐，你在衛生間外邊偷聽我講話了吧？看你是個小屁孩我不跟你計較，你去找張莉重新說。”
“不去。”段景榆說。
“你有錯你還有理了？你不會是喜歡張莉，所以要趕我走吧？”
段景榆眼神冷漠，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他腔調變了，像某種在濕漉漉泥土裏蛄蛹的蟲子，“都是男人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懂？兄弟，知道什麽叫雙贏嗎？女的——”
段景榆揪了他衣領，惹得經過的學生們紛紛看來。
男畫手怒道：“給老子松開！”
段景榆眼中滿是煩躁，除此之外還有絲覆雜的自嘲情緒。
男畫手扒不開他的手，朝他揮拳，這時張莉推門而出：“幹什麽呢！”
段景榆松了男畫手的衣領，後退半步垂下眸子。
葉照眠跟在張莉後邊走出來，問：“怎麽了段景榆。”
段景榆看了過來，“哥。”
葉照眠頓時就生出一種要保護好弟弟的感情。
他走到了段景榆身前來，段景榆眼神定定看著他的後腦勺。
他問男畫手：“你們是有什麽矛盾？”
“你是他哥？”男畫手問。
“是。”葉照眠說。
“我知道這事。”張莉對葉照眠說：“之後向你解釋。”
男畫手“嘖”了聲，“張莉你沒搞清楚，是他先扯我領子的，你看我衣領都快被他扯壞了！”
張莉看了眼來來往往的學生，“你們進來。”
男畫手撇了眼段景榆，嫌惡道：“你裝什麽呢？”
“我看裝的人是你吧？”張莉懟他一句。
四人進了屋後，段景榆拉開椅子讓葉照眠坐下。
張莉走到一邊拿了紙杯接水，男畫手笑說：“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嗎？我說過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怎麽還是拉黑我啊？”
張莉端著水杯走來，男畫手用暧昧的眼光看著她，“謝謝。”
張莉把水遞給了葉照眠，葉照眠接過道謝。
男畫手“呵呵”兩聲，蹺起了腿。
張莉雙手撐在桌上對男畫手說：“你還來幹什麽？像你這種目的不純的人，抱歉我們宣傳部接受不了。”
“他就目的純了？”男畫手指段景榆。
忽地宣傳部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面色嚴肅的大叔，穿著保安服。
“聽說這兒有外來人員鬧事？”校園保安問。
“誤會一場。”男畫手起身沖張莉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啊。”
校園保安跟在男畫手身後走了。
張莉沈了口氣，她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問對面的段景榆：“你沒事吧？”
段景榆說：“沒事，倒是學姐要多加註意。”
張莉柔聲一笑，說：“沒事的，像他那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葉照眠喝完水，將杯子擱在了桌上。
“我帶哥熟悉□□大吧。”段景榆說。
“可以啊。”葉照眠回眸，看見他一手搭在自己的椅背上。
“那你們去吧。”張莉笑說。
葉照眠跟著段景榆走出宣傳部，兩人並肩下臺階時，段景榆問：“哥在想什麽？”
“我在想，遇到像剛才那樣的人，要怎麽辦。”葉照眠一臉憂愁。
段景榆眼色一動，問：“哪樣？”
葉照眠低聲說：“就是有點陰暗跟心機？”
段景榆看向了別處。
“不過也只是我個人想法。”葉照眠遙望不遠處的綠林，問：“那是個公園麽？”
“哥覺得我是哪樣的？”段景榆問。
“怎麽突然問這個？”這個問題葉照眠不好回答。
“想起來哥說我有戀哥癖。”走完臺階段景榆朝公園走。
葉照眠幹笑一聲說：“是我冒犯了，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
“我好像。”段景榆做了停頓，看向他說：“確實有戀‘哥’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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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榆。”葉照眠喊了聲。
段景榆側首看來，“哥。”
“你選什麽菜呢？”葉照眠拉著推車過來他這邊，看見他修長手指在碰小蘑菇。
“隨便看看，沒看到想買的。”段景榆瞄了眼葉照眠的購物車。
“把你的衛生紙放我推車裏吧。”葉照眠熱心建議。
“好。”段景榆說。
“你還要買什麽也放我車裏我給你一並付了。”葉照眠推著車往前走。
段景榆伸手搭上推車，“我幫哥推吧，哥還有什麽要買的？”
“也沒什麽了，逛一圈看看吧。”葉照眠環顧四周問：“你呢？”
段景榆看著他側臉說：“應該沒什麽要買的了。”
“那好嘛。”
“既然正好碰上哥，我有件事想跟哥說。”
葉照眠正色問：“關於你心理問題的？”
“不是那個。”段景榆語氣裏隱隱含著半分撒嬌意味。
葉照眠眨了一下眼，“那是什麽？”
“上次我們宣傳部在烤肉店聚餐，哥不也在麽？”
“是啊。”葉照眠點頭。
段景榆為難道：“是為了歡迎那個男畫手才聚餐，可他目的不純，加入宣傳部是為了交女朋友。”
“所以你們要重新找畫手了？”葉照眠邊走邊問。
“是啊。”段景榆推著車跟在他身側，“學姐就讓我問問哥現在空閑沒。”
“主要就是做繪本麽？”葉照眠又問。
段景榆“嗯”一聲，“比較著急呢。”
“那我什麽時候去面試吧？”葉照眠看向他。
“哥真是個大好人。”段景榆笑問：“我該怎麽報答哥呢？”
“別這樣說。”葉照眠彎唇笑了聲，“不用報答。”
段景榆拿出手機，給張莉發了條消息。
這時葉照眠看見幾排貨架上都是玩偶，離開前說：“我過去挑一個。”
段景榆慢慢走向他，他踮腳去取最高那一層的兔子玩偶，衣擺向上露出一截後腰。
“我來幫哥拿吧。”段景榆沈聲道。
“我拿到了。”葉照眠仰著臉，對上他灑下的深幽眸光。
“哥喜歡兔子麽？”段景榆問。
“還好，就是家裏沒這種東西，想買一個放著。”葉照眠捏了捏兔子臉，然後轉身把兔子擱到推車裏。
“哥。”段景榆看著別處說：“要不要買潤唇膏？”
“那邊有嗎？”葉照眠順他視線看去。
“有。”段景榆沖他勾唇笑。
葉照眠挑選潤唇膏時，段景榆遞來一包說：“草莓味適合哥。”
“額，我還是選無味的吧。”葉照眠接過他手裏的包裝袋重新掛好。
“我現在嘴唇不幹吧？”葉照眠問。
“我看看。”段景榆俯身，拇指很快擦過葉照眠的下唇，說：“還好。”
葉照眠下唇便感到一陣酥麻之意。
挑好潤唇膏他們走去結賬。
“下次我請哥。”段景榆知道自己想跟葉照眠幹些什麽，但嘴裏說：“但是我還沒想好請哥幹什麽呢。”
“不用請啦，昨天陳躍還說要請我吃飯，我給婉拒了。”葉照眠說。
“為什麽婉拒了？”段景榆拿出推車裏的東西自助掃碼。
“因為不需要專門請我吃飯。”葉照眠也開始掃碼，兩人的動作相同，錯落開了來，顯得默契。
段景榆笑了聲說：“如果不請的話，豈不就是約會了？”
葉照眠怔了怔，“你思緒好開闊啊。”
“下次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段景榆說。
葉照眠回想著他剛才那句話，問：“段景榆，你的心理問題是不是戀哥癖啊？”
段景榆本要把推車歸位，聽到這話動作頓住，擰了眉問：“什麽癖？”
“沒什麽沒什麽。”葉照眠低頭把東西往購物袋裏裝。
“哥很想知道我是什麽心理問題？”段景榆還了推車走來問。
“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剛才就是忽然想到了問你一下。”葉照眠說。
段景榆把購物袋從他手裏接過來，兩人溫熱的指尖互觸。
“不如哥自己來發現吧。”段景榆說。
“我怎麽發現啊。”葉照眠背過手，再次譴責自己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為什麽會對一個直男產生微妙的感覺。
“怎麽了？”段景榆睨向他，唇邊帶著淺笑。
“沒事，走吧。”
“我送哥回家。”段景榆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誒你的衛生紙到時候別忘了拿。”葉照眠跟他保持半米距離。
“施泉最近沒追你麽？”段景榆目光下落看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
“學長比較忙，主業是公司老板，副業是騎手，因為他喜歡開機車。”
段景榆沒吭聲，葉照眠看去，發現他面色似乎有些不爽快。
“他要是找了你，記得告訴我。”段景榆總喜歡在話末喚一聲，“哥。”
“嗯嗯。”葉照眠有些敷衍。
段景榆察覺到，低笑了聲。
葉照眠心想：段景榆的心理問題，果然就是戀哥癖吧。
最終段景榆送葉照眠到院門口，葉照眠從他手裏接過袋子，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手指。
他眼中閃了絲陰霾，說：“哥，又想起來我丟失的項鏈了。”
“那你還是快走吧。”葉照眠提著袋子後退，“不要觸景傷情。”
“可以重新掛上鈴鐺麽？”段景榆忽然問。
葉照眠覺得他眼神有些陰郁，說：“你不能這樣啊，取鈴鐺是我的選擇。”
段景榆輕笑出聲，道：“因為我摸了鈴鐺，所以哥取了？”
說實話就是這樣，因為段景榆摸他鈴鐺的時候，他總感覺哪裏有點怪怪的。
葉照眠說：“因為風吹鈴鐺太吵了，所以才取了。”
“哥又撒謊呢。”段景榆小幅度挑了眉。
葉照眠後知後覺自己撒謊會吸鼻子，直言道：“好吧，其實是你喜歡摸，就取了。”
段景榆睨著他好幾秒，然後從褲袋裏拿出手機。
白光照映他深邃眉眼，他說：“學姐說明天哥可以來面試，時間哥定。”
“好。”葉照眠點頭。
“晚安，哥。”段景榆退一步轉身走了。
翌日上午，葉照眠換好衣服給段景榆發消息確認面試時間。
陽光透過了落地窗，他站在穿衣鏡前，穿白襯衫黑褲，十分清爽。
葉照眠把手機擱桌上，對著鏡子整理衣領，這時段景榆打來電話。
他拿過手機接聽，段景榆說：“今天周六，什麽時間都方便，過來吧哥。”
“好，我立刻出發了。”
他的聲音很有元氣，段景榆笑了聲。
葉照眠半小時後抵達體大校門口，下了出租車往裏走，看見段景榆站在一棵樹下等誰。
走近了，葉照眠喊：“段景榆。”
段景榆擡眼。
站在陽光下的葉照眠沖他微微笑：“方便給我指路麽？”
段景榆把手機裝進褲袋裏，沖葉照眠走來時，目光上下輕掃了回。
“我帶哥去。”他說。
“我還以為你在等人呢。”葉照眠說。
“是啊。”他說。
葉照眠跟他對視兩秒，他看向前方說：“走吧。”
到了宣傳部，段景榆推開門側過身，讓葉照眠先進去。
葉照眠經過他面前時，他忽然說：“等等。”
“怎麽了？”葉照眠看向他。
“哥的頭發有點亂了。”段景榆伸出手，在葉照眠的發頂輕輕撥了撥。
“額，謝了。”葉照眠往裏走。
從隔間走出一個漂亮女生，她笑道：“你好呀，我是宣傳部部長張莉，我們在裏邊談好嗎？”
“好呀。”葉照眠隨張莉進了隔間。
段景榆拉開椅子坐下，等著葉照眠談完，沒多久，一個男人推開了宣傳部的門。
是今早被張莉解除了合作關系的男畫手。
“張莉呢？”他問。
段景榆說：“不在。”
“正好她不在。”男畫手走幾步指著段景榆鼻子說：“是你搞的鬼吧？”
“什麽？”段景榆挑了眉。
“一定是你在張莉耳邊吹風了，那天聚餐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你是不是還——”
“出去說。”段景榆倏而起了身。
他步步接近男畫手，眼神如青蛇般游移在人臉上。
男畫手後退一步搭上門把手拉開門。
到走廊裏，他擺出年長者的姿態說：“那天聚餐，你在衛生間外邊偷聽我講話了吧？看你是個小屁孩我不跟你計較，你去找張莉重新說。”
“不去。”段景榆說。
“你有錯你還有理了？你不會是喜歡張莉，所以要趕我走吧？”
段景榆眼神冷漠，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他腔調變了，像某種在濕漉漉泥土裏蛄蛹的蟲子，“都是男人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懂？兄弟，知道什麽叫雙贏嗎？女的——”
段景榆揪了他衣領，惹得經過的學生們紛紛看來。
男畫手怒道：“給老子松開！”
段景榆眼中滿是煩躁，除此之外還有絲覆雜的自嘲情緒。
男畫手扒不開他的手，朝他揮拳，這時張莉推門而出：“幹什麽呢！”
段景榆松了男畫手的衣領，後退半步垂下眸子。
葉照眠跟在張莉後邊走出來，問：“怎麽了段景榆。”
段景榆看了過來，“哥。”
葉照眠頓時就生出一種要保護好弟弟的感情。
他走到了段景榆身前來，段景榆眼神定定看著他的後腦勺。
他問男畫手：“你們是有什麽矛盾？”
“你是他哥？”男畫手問。
“是。”葉照眠說。
“我知道這事。”張莉對葉照眠說：“之後向你解釋。”
男畫手“嘖”了聲，“張莉你沒搞清楚，是他先扯我領子的，你看我衣領都快被他扯壞了！”
張莉看了眼來來往往的學生，“你們進來。”
男畫手撇了眼段景榆，嫌惡道：“你裝什麽呢？”
“我看裝的人是你吧？”張莉懟他一句。
四人進了屋後，段景榆拉開椅子讓葉照眠坐下。
張莉走到一邊拿了紙杯接水，男畫手笑說：“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嗎？我說過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怎麽還是拉黑我啊？”
張莉端著水杯走來，男畫手用暧昧的眼光看著她，“謝謝。”
張莉把水遞給了葉照眠，葉照眠接過道謝。
男畫手“呵呵”兩聲，蹺起了腿。
張莉雙手撐在桌上對男畫手說：“你還來幹什麽？像你這種目的不純的人，抱歉我們宣傳部接受不了。”
“他就目的純了？”男畫手指段景榆。
忽地宣傳部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面色嚴肅的大叔，穿著保安服。
“聽說這兒有外來人員鬧事？”校園保安問。
“誤會一場。”男畫手起身沖張莉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啊。”
校園保安跟在男畫手身後走了。
張莉沈了口氣，她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問對面的段景榆：“你沒事吧？”
段景榆說：“沒事，倒是學姐要多加註意。”
張莉柔聲一笑，說：“沒事的，像他那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葉照眠喝完水，將杯子擱在了桌上。
“我帶哥熟悉□□大吧。”段景榆說。
“可以啊。”葉照眠回眸，看見他一手搭在自己的椅背上。
“那你們去吧。”張莉笑說。
葉照眠跟著段景榆走出宣傳部，兩人並肩下臺階時，段景榆問：“哥在想什麽？”
“我在想，遇到像剛才那樣的人，要怎麽辦。”葉照眠一臉憂愁。
段景榆眼色一動，問：“哪樣？”
葉照眠低聲說：“就是有點陰暗跟心機？”
段景榆看向了別處。
“不過也只是我個人想法。”葉照眠遙望不遠處的綠林，問：“那是個公園麽？”
“哥覺得我是哪樣的？”段景榆問。
“怎麽突然問這個？”這個問題葉照眠不好回答。
“想起來哥說我有戀哥癖。”走完臺階段景榆朝公園走。
葉照眠幹笑一聲說：“是我冒犯了，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
“我好像。”段景榆做了停頓，看向他說：“確實有戀‘哥’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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